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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借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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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说的应对之策是做好了被抢个精光的打算,那就不用去了,因为你们不仅会被抢个精光,还会被拖上山去做压寨夫人。”
“啊....这怎么办....公...小姐,照他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没办法从官道去贺州了?”浅儿担忧的问道。
温音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很少出宫,对宫外的事了解甚少,她本以为只要把钱财都给盗匪,盗匪收了买路钱,便会放她们走;结果听陈歌这么一说,如果那盗匪真的会把她们抓上山.....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东景的公主!怎能被盗匪掳去,受奇耻大辱!
可是...如果不走官道,那三王爷的援兵...皇兄撑得到那一刻吗?
“嘻嘻,你们果然是这个打算,交买路钱~”陈歌微眯着眼睛,嘻笑道。
温音和浅儿皆是面露忧色,没心思再去搭理陈歌。
“嗳,怎么愁眉苦脸的,小娘子长的这般好看,应该多笑笑,这么正儿八经的,以后可不好找夫家。”
“莫要再叫我小娘子!”温音话语中带着三分怒意,红晕从白皙的脖子爬上了耳垂,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嗳.....好吧,那你叫什么?”
“我同你并不熟络。”
“现在不是熟了吗?而且我是要问你借马,总不能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没说要借给你。”
“相遇既是有缘,江湖儿女义薄云天呀,我这真有急事,江湖救急,你帮个忙呗~”
“我不是江湖儿女,跟你也没有缘,而且,既然你都说了这处官道没法过,你又何必要借马?上赶着去那盗匪寨子里做苦力去?”温音察觉出陈歌话语里的破绽,如果这处官道真如陈歌说的那般凶险,那为何陈歌会出现在这里?他就不怕?
“我去做苦力?那也得他们敢收~”陈歌傲然一笑,然后朝温音走近两步,问道:“若是我说我有法子让你们平安过去官道,你们能不能借给我一匹马?”
什么?温音诧异的看着陈歌,有点不敢相信他方才说了什么,他有办法让她们过官道?就凭他这个一看起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胳膊上没二两横肉的人?好吧,轻功看起来是不错,可是,这也没办法帮她们过官道啊,她们又不会轻功。
“你这人说什么大话,就凭你,能让我们平安过官道?我看你是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临死还想诓骗我们的马。”浅儿不屑的嗤了声。
温音觉得浅儿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家伙,就是要骗马。
“嘿.....”陈歌呸的一下吐出自己嘴上叼着的狗尾巴草,将脑袋往温音的跟前又凑近几分,惹得温音眉头紧蹙:“来来来,你们看看我这真诚的眼神,我像是说大话骗马的人吗?”
温音:“不看。”
浅儿:“像。”
陈歌:“......”
一块掌心大的玉牌被陈歌从怀里掏了出来,放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抛接着。
“这个可以借给你们傍身,但是相对的,你们要借我一匹马。”陈歌说道,马跑了,路程耽搁太久,她有些急了。
浅儿瞥了玉牌一眼,鄙夷的摇头:“一块玉而已,你当我家小姐是缺钱的人吗?”
“一块玉而已?无知!我不跟你废话,我真有急事,那个小娘子.....”
“温音。”温音出言打断,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一遍:“我叫温音,莫要再叫我小娘子。”
陈歌顿了顿,呢喃着复念一句:“温音...”
随后咧嘴一笑:“真好听,名字好听,人也好看。”
温音捏了捏眉心,觉得无语,这个人怎么总是正经不过三秒。
“既然名字已经告诉我了,那你就是同意借我马了?喏,令牌借给你,你可要好生护着,别摔了,只要你持有这块令牌,无论所至何处,我保证,皆无一人敢动你;等我事情办完,我会找你拿回来的。”说完,不等温音有反应,陈歌直接将玉牌往温音怀中一塞,然后脚下运起内力,一个飞身袭向了山坡,翻身跨上其中一匹马。
临走,她回头望了温音一眼,嘴角一扬,露出那痞气十足的笑来:“我叫陈歌,记住了,我会去找你的。”
说完,鞭子一挥,扬长而去。
“小姐!他肯定是骗马的,你看,跑得那么快,还说什么可以帮我们过官道,这个死骗子!”浅儿望着陈歌离开的方向,气的直跺脚。
温音的手抚在玉牌上,那玉牌雕的十分精致,中间只刻了一个‘歌’字。
“陈歌....”温音心下默念一遍。
“莫要再去管他了,我们共乘一骑就好。”温音收起玉牌,朝山坡上走去。
“啊?可是公主,我们还要去贺州吗?他刚才说那些盗匪,可是会抓我们上山,去做那....做那.....”压寨夫人这四个字,浅儿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要去,皇兄还在边关等着....我没有退路。”温音坚定不移的说道,顿了顿,回眸看她:“浅儿,你先回咸城等我。”
浅儿似乎明白了温音话语间的含义,她面色一变,追了上去:“不!公主去哪浅儿就去哪!浅儿不走。”
“浅儿你听我说,你没有义务陪我一起去冒这个险,你还小....”
“不听不听!浅儿不听!浅儿打小跟着公主,不管怎么样,浅儿都不会走的,浅儿知道接下去的路是什么样的,公主不怕,浅儿自然也不怕。无论如何,浅儿都会陪着公主的。”浅儿捂着自己的耳朵,哭腔又冒了出来。
罢了...如果自己真出了事,浅儿会受到什么样的刑法,可想而知。还不如带上她一起,或许....温音摸了一下怀中的玉牌,又无奈的摇头苦笑,怎么回事,居然真的相信一个玉牌能保自己过得去那官道吗?陈歌.....骗马贼,希望那匹马能救你过了官道,去你想去的地方;而我,也该去我要去的地方了。
马蹄声响起,留一地尘土飞扬。
林子里疾奔的马背上,陈歌把玩着手中的小玉牌,不过这块不是她自己的那块,而是她从温音身上‘拿’走的一块,比她的要大一些,中间刻着长宁两字。
“没想到,还是个公主,果然和传闻里的一样,倾国倾城,堪称绝色,不愧为东景第一美人。”陈歌脑海里浮现出温音的模样,竟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
善城,是南方盗匪最多的一座城池,几乎你走在大街上,碰到的三个人里头,就有一个是在其他地方能叫得上名头的盗匪,不过善城却同样是最安逸的一座城;这里的官不压民,因为压不过,基本上都是盗匪,你压谁去?想在善城里捞油水?完全不存在的。
善城有善城的规矩,而这个规矩,来自于善城里最大的寨子,南盗寨,俗称,狗爷的老窝。
陈歌回到寨子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许简跨坐在马背上,狠狠的扯着缰绳夹着马腹,试图让那匹马安静下来;折腾了几个来回,在那匹马数次险些将许简摔下来的情况下,它终于被许简征服,停下了狂躁。许简这才翻身下马背,抚摸着它的鬃毛安抚它受伤的心灵。
“哈哈哈哈,这头蠢马,居然甩掉我,自己跑回来了。”陈歌叼着根狗尾巴草,大笑着走了过来。
“你又喂它吃什么东西了?”许简安抚着马,淡淡的问道,似乎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不不不,我没有,这蠢马把它自己的脑袋踢傻了,偷吃了别人家里大半筐的辣椒,然后就疯了,我拦都拦不住,劝它它也不听。”陈歌略过许简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般不听话?那我杀了它。”许简皱着眉头说道,即使明知道陈歌是胡说,却也偏偏顺着她的话去接。
“别呀,咳咳咳咳....”陈歌不自在的咳嗽起来,企图用咳嗽掩饰自己尴尬:“那个....是我喂的,这不路上无趣,想跟它开个玩笑嘛,谁知道它这般废材,吃不得辣。”
“你也吃不得辣。”许简提醒一句。
“嘿!你这个白面鬼!你是故意跑来损我的是不是?枉费老娘千里迢迢的从咸城赶回来,你嘴里就不能吐出一些中听的话来?”陈歌翻了个白眼,瞪视着许简。
“中听?”许简蹙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你穿男装的样子,也很好看。”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老娘我天生丽质~”许简的这句好看说得陈歌很受用。
“小歌,许简,茶沏好了,有话回大堂说吧。”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沉声喊着两人,一眼望去,那中年男子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