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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争论 ...

  •   皇子府的守卫已经被撤走,留下的都是温言自己的护卫,被陈歌打破的房顶也修的完好如初;温言收起手上的信件,抬头看着默不吭声的温音,她已经在这里静坐了半个时辰了。

      温言知道她来干嘛,他起身走到温音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抚慰道:“放心,浅儿的后事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会让她体面下葬的,你不用担心。”

      温音不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他。

      “她毕竟服侍你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在民间的家人,我也会派人去散些钱财,不会让他们日子难过的。”温言继续说道。

      “为什么?”温音终于开口,只是语气中却是带着不解,和一丝,愤怒。

      “嗯?”温言显然不明白温音的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温音再次重复到:“为什么?我和浅儿自小一同长大,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见血都怕,怎么会有胆子去杀陈歌,是你让她这么做的对不对?”

      面对温音的质问,温言的眉头不留痕迹的皱了皱,印象中,这是温音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音儿你怎么了?你从未这样与为兄说过话的。”温言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亲近。

      “是你对不对!?”温音这次却没有吃他这套:“是你让浅儿看到陈歌,就动手杀了她。”

      温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我知道,我知道她刺伤了你,可是她是因为她的朋友被你刺伤了,她才会对你动手的,她不是有意想伤你的。”温音努力为陈歌辩解着。

      温言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去西州请兵的,她都知道,她护送了我一路,跟我讲了许多许多的趣事;她知道你是我的兄长,她不会想要伤你的,那只是一个误会,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让浅儿去杀她...又为什么是浅儿啊...”温音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哭腔。

      亲眼看到浅儿涌匕首刺伤陈歌,又亲眼目睹浅儿被陈歌一掌拍死,明明她们不久前还一同在贺州吃汤面,为什么现在却......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温言转身走开,回到案桌上,继续翻看桌子上的信封,淡漠的语气丝毫不像之前:“音儿,是为兄被刺伤在前,还被夺走金龙图,哪怕她有恩与你,可她毕竟是个盗贼,你今日竟为了个盗贼来质问我,难道说,我这个兄长还不如一个盗贼不成?”

      “不是...不是的...”温音不自觉的摇着头,哭腔不减:“我很敬重皇兄,皇兄在我心里很重要,可是...可是陈歌...”

      “没有可是。”温言厉声打断了温音的话,看到温音的眼眶里已然泛起了泪光,他摆摆手,淡漠的说道:“你因为浅儿的事伤心过头,已经乱了你的心智,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再想那些多余的事了;毕竟,再过段时间,沙国就要派人来迎亲,你的脑子里不该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存在。”

      说完也不管温音是什么反应,直接唤来护卫,送公主回寝宫。

      桌子上的书信他一篇篇看完后,直接就着烛火,烧得干净。

      沉思许久,怕有什么不妥,他又唤来心腹,让他暗中盯着温音,别让她做出什么影响大局的事情。

      城内的一间医馆里,陈歌躺在床上大喘着粗气,倒不是因为伤口,而是被气的,她也确实气的够呛;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她陈歌,居然被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刺成重伤,这说出来谁敢信?简直是奇耻大辱!要不是因为......要不是因为她相信温音,她是断不可能被浅儿刺伤。

      “难道是温音授意的?不对,不像,看她最后那副样子,比我还吃惊。”陈歌心里想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温言?对!肯定是温言!浅儿那时候就很听他的话,日汝先人的,好家伙,我对你手下留情,你却怂恿人来杀我,该死!嘶~”一激动,才包扎好的伤口又差点撕扯开,疼的陈歌直吸凉气。

      幸亏她从小习武,身板子结实,再加上浅儿也没用过短刃,所以这一刀,还没真的插进要害,但也差不多了,怪不得陈歌气急,一掌之下没留手,直接要了她的命。

      “小歌!”房门被粗暴的推开,先后冲进来的两人脸上都挂着极其浓重的担忧焦急之色。

      “常叔。”陈歌看到来人是常叔,挣扎两下想起来,被常屈风一把按了回去。

      常屈风仔细的替陈歌把了下脉,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能从脉搏看出一个人的真气内力是否有混乱,一个习武之人如果有连体内的内力都混了,说明她真是受伤极重,甚至连体内的内息都没力气去调整。

      “谁干的?”许简眼底除了担忧外就只剩杀意,自己不过才在药王谷待了两个月,才回来就听说陈歌被刺杀伤重;他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在陈歌的手上讨到好处,而当今世道,又有哪个江湖人敢对南盗下手。

      陈歌没回答,只是摇摇头,故作轻松道:“习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没什么大不了的。”

      “磕碰到差点伤及心脉?”这句话是常屈风问的。

      听出了常屈风语气里的肃重之色,陈歌也不敢再打哈哈了,不过她却是略过了浅儿这件事,直接把锅甩给了温言。

      “不可能!”常屈风还没说话,许简先一口否定了陈歌的这套说辞,许简先前是和温言交过手的,温言这个人虽然武功也不赖,但是想要把陈歌伤成这样,两个温言也不可能做到。

      退一万步说,陈歌也不是傻子,如果温言真的有办法能伤到陈歌,那陈歌肯定是会跑路的,哪会留下来跟他缠斗?一个轻功顶尖的南盗,试问谁能留得住?

      “哎,我说是就是,哪有什么可能不可能,我就不能一时大意吗?白面鬼我警告你不要抬杠啊。”陈歌脸不红心不跳的坚持就是温言刺伤的自己。

      那边许简还想说什么,被常屈风拦下来了,“一时大意也未尝不可,只是下次定要当心,你万不能出事。”常屈风那副沉重的口吻虽让人不可违拒,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命令的意思,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罢了。

      “我知道了常叔。”陈歌回复道,侧过头又冲许简翻了个白眼,暗道好险,这个白面鬼居然要拆我台。

      确认过陈歌的伤势无碍后,常屈风开始和两人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公主和亲之日,沙国那边会派出迎亲队伍来东景皇宫接亲,那个时候是他们举起复国大旗的最好时机;毕竟如果真等东景的公主被接走,那割城十二座的协议书,也会被带到沙国,那到时候的东景,可就是破筐子一个了;而割城一事,本就悬挂在老百姓们的心头,让他们惶惶不可度日,他们这一举旗,维护江山城池,必是得民心的好时机。

      举大旗的各路计划,常屈风一一分析给陈歌和许简他们听:温氏三王爷,西宁候,各大州府的兵马,和南北两地的盗贼,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待日子一到,他们便一齐北上,攻入东景皇宫,赶杀沙国迎亲队伍,温家那厮今日敢伤陈歌,来日定是要百倍奉还。

      常屈风和许简来的快,走的也急,关于起兵这种事,有太多事情需要他们处理定夺,毕竟陈歌向来是不关心也不会帮忙处理这些事的。

      临走前,常屈风却又告诉了陈歌另一个消息,一个和举大旗无关的消息。

      那就是公主和亲一事,根本就不是东景老皇帝的意思,而是大皇子温言,向老皇帝提的建议。

      边关是肯定守不住的,沙国太强势,只要三王爷和西宁候不派兵,那东景就没有兵力去抗衡,已经连丢三城,再往后,说不定哪天就被打到京城了;所以,倒不如求和,以割城十二座换取东景王朝的延续,而又听说那沙国君王贪好美色,更是提议将温音送去和亲,好加重此事办成的筹码。

      那老皇帝虽然不太愿意割城,但是被耳边的那些宦官们吹吹风,也就同意了,毕竟,割城好过直接被人灭国吧;至于让温音去和亲,这点老皇帝倒是没有任何异议,他的子女多的是,根本不差这一个,至于沙国君王会怎么对待温音,那关他何事,他是皇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凡尘俗子之间才该存在的所谓亲情。

      常屈风和许简走后,陈歌还在消化着刚得到讯息,和亲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温言?明明......明明温音为了他都孤身一人跑去西州请兵,到头来,温言却提议送温音去和亲?怪不得,陈歌暗道,怪不得温言没有了金龙图却没被老皇帝责罚,原来是想了这种招。

      居然把温音给卖了!这混蛋,陈歌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也不知道温音知不知情,知不知道她心心念念想保护的皇兄,居然拿她做筹码,不行,我得去揭穿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虎穴,这一刻,陈歌丝毫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

      刚一出门,常屈风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如此深又刁钻的伤口,必不是缠斗时伤的,你这两天看着小歌,我担心她会去找温音。”

      许简一听,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所以,常叔您刚才是故意把温言的事说给她听的?可是为什么,她伤的这么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去宫里的。”

      “我担心,刺伤她的,就是温音。”常屈风定眸看向远处,眼底戾色,只让人感叹这是杀神要出世了。

      “如果小歌真的不顾自己的伤去找温音了,就说明她的心已经乱了,到时候该怎么做你自己把握;对了,你明日去一趟将军府,我想,葛乐那小辈也已经做好决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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