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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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从创造中找到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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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她静坐在梳妆台前，与镜面中的自己对视。镜中的少女鸦发如瀑蜿蜒拖曳，肤若上等凝脂白玉，可惜仔细一看，却横亘着深深浅浅的疤痕。
是经年累月战争的杰作。
“呼……”半晌，她吐出一口气，轻咬着发圈，高高绑起了马尾。
穿上贴身便于战斗的装束，竖起宇智波一族向来偏高的领口，遮住了她紧绷着的唇角。
抽屉中的钥匙能够打开放在角落里的箱子，搬出印着有些过时的花色的布料，箱子底部赫然沉睡着一把弧度优美的短刀。
她慢慢拔出刀，在光可鉴人、吹毛断发的刃面上对上自己波澜不惊的眼神。
美中不足的是，刃上断了一个小口。
她还记得那场战役。
为了救被围困住的宇智波良，她与敌人硬碰硬挡了一刀，由于对方在刀刃上附着着查克拉，她措手不及下，差点被迎面击中，短刀挡了一下，当即豁开一个缺口。
整个小队在偷袭下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了两个人。
但是最后她还是带着宇智波良逃出来了，在亲眼见证了朝夕相处的伙伴们一个个倒下后。
“朔！？朔你怎么了！”耳畔是宇智波显得有些遥远的焦虑的声音。
她单手捂着脸跪倒在地上。
“唔……唔啊——！”痛苦的声音。
猩红眼瞳深处，三颗漆黑勾玉极速旋转着，最终在汨汨血泪中缓缓聚合成崭新的图案。
宇智波的写轮眼，内心越强烈的爱恨，觉醒越可怖的力量。
从那一刻起，她因亲眼目睹挚友们在偷袭下死亡，无力挽回，此后心脏仿佛被人揉捏滞停、无以宣泄的憎恨愤怒，获得了凌驾于三勾玉之上的万花筒。
她甚至自嘲着想，难道宇智波一族，注定是这样孤独的宿命吗。
只有不断获得，不断失去，才能拥有足以对抗一切的力量。
然而当真的踏着累累白骨，背离了一切美好的感情，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瞳术，最后又还剩下什么呢？
路的尽头，什么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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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进行手术那天，天气并不美妙。
阿朔干脆合上窗帘，遮住了窗外乌云压顶、山雨欲来的阴沉天色。
随即，实验室点起了炽亮如白昼的灯。
“泉奈，不用担心。”即将进行手术的人，倒是无奈地反过来安慰焦虑的弟弟，黑长炸的族长瞥了一眼阿朔，顿了片刻，哑然失笑。
这家伙也没比泉奈好到哪儿去。
她双手交握在胸口，瞪着大大的眼睛，喉头滚动，紧张得直咽口水。
好了，看来是指望不上她安抚泉奈了。
斑只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放心。”
他转头去看友人，语气郑重，“柱间，可以开始了。”
柱间同样凝重地点点头。
他明白这是挚友对于自己全身心的信任，才会将宇智波一族最珍贵的事物——眼睛，毫无防范地置于他手下，任由他施为。
他看了一眼白发的弟弟，见对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便将手缓缓伸了出去。
庞大而充满生机的查克拉顿时充盈了整间房间。
阿朔呼吸一滞，她感觉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失去重力的托持，像一朵被风包围的温顺的云，五脏六腑霎时错位漂浮起来。
也许是自己的写轮眼本身受千手查克拉影响非常严重的原因，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四处散逸的力量。
柱间很快发现了这个状况。
他眨了眨眼，刻意控制着查克拉渐渐聚拢，远离了阿朔所在的位置。木遁的查克拉又像温柔的风一样，从她身侧轻飘飘地擦肩而过了。
她终于能够脚踏实地，但不敢再靠近手术台的方向。扉间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挡了挡，提醒道：“大哥，当心些。”
柱间爽快点点头，“那是当然的。”
一切进行得很快，柱间收回了手，水户将稍微有些虚脱的他拉去了一边。扉间凑上去，细细地检查了下还在昏迷中的斑眼球里查克拉的流动。
“应该……是可以了。”
阿朔察觉了扉间话里的犹豫，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泉奈瞪大眼睛，紧张地望向他平日里的宿敌。
扉间被几双齐刷刷大睁的眼睛望得有些不自然，他抿了抿唇。
“阴阳之力的融合是没出什么事，但是宇智波斑的写轮眼查克拉似乎变得与原先不同了。”扉间后退几步，谨慎地说，“保险起见，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
水户率先走上前去，她今日穿着医疗忍者常穿的白色大褂，步履掠过间瀑布般的红发流动，带起一阵风，“他还要多久才醒？”她问扉间。
他迟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水户拧起秀气的眉，俯下/身，指尖溢出一团温柔的绿色查克拉，缓缓笼罩上斑的眼球部位。
战国时代的医疗忍者极为稀少，阿朔也没怎么见过，此刻稍显惊奇地凑了上去。
她回想起当初柱间给自己治疗腹部的伤疤，现在看来，果然是与自己妻子完全不同的手法呢。
不是传统的医疗忍者，而是木遁忍术自创的疗伤手段。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她再一次清楚认知到这一点。
他们的诞生是否有必然规律呢？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历史的巧合？
医疗查克拉宛若泥牛入海，并没有半点反应。
水户收起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正准备往后退，却突然被阿朔一把攥住了胳膊。
她攥的力气很大，水户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女忍，一时几乎要吃痛出声。
她蓦地抬头惊讶地看向阿朔，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整个人都在恐惧般微微战栗，漆黑的瞳孔不由自主放大，放空一般盯着某个地方，仿佛那地方凭空出现了什么叫她极为惊惧的东西。
水户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听见泉奈一声惊讶的低呼：“大哥……！”
宇智波斑……？
她低下头，在阿朔之后对上了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如遭深渊凝视的眼瞳。
浅紫色，圆圈状扩散开来的奇妙花纹，恍惚间有神明在悲悯又冷酷地俯视着人间。
水户低呼：“……这是什么！？”
眼睛的主人费劲地闭了闭眼，他出声的时候声线沙哑得可怕，“漩涡……水户？”
从漫长而孤独的惊梦之中醒来，他几乎快要认不得去世多年的故人。
那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梦里的他失去了弟弟，带着他赠予的永恒万花筒，战败之后只身一人与柱间结盟，建立了木叶村。
然后便是孤立、背叛、出逃、死战与……躲藏。
几乎长达一个世纪的地底生活，他在黑暗中以回忆为生。那点与亲人相处的美妙记忆少得可怜，他偶尔梦魇中惊醒，恍觉自己都快忘记弟弟的面容如何。
他用堪称卑劣的手段找到了继承人，然后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然后在野心勃勃中重新苏醒，与整个忍界为敌，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他人哪怕是柱间都不会理解的使命在身。
‘永恒的和平……’
然而这一切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辉夜在他的身体复活、所谓的意识体背叛他的一刹那，他于悔恨中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重新睁开时，他眼前一片模糊，只恍恍惚惚看见红发的故人。
白衣的女忍并未察觉他意识的苏醒，只收回萦绕着绿色查克拉的手，转过头去低声向某人说着什么。
他目光迟钝着一转。
黑发的少女却蓦然察觉了什么，猛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斑终于想起梦中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故事……从头至尾……都没有「宇智波朔」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第4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