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
信念是鸟，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际，感觉到了光明，唱出了歌。
-
（16）
在万花筒的第三种力量的实力碾压下，战局几乎顷刻间被硬生生扭转了过来，千手桃华被淡青色的‘须佐能乎’压着打，仅仅只能做到勉强自保。
短短的时间内，短发的女忍者就变得伤痕累累，不得不后退几步，她急促地喘着气，面色凝重快速结印，啪一声一手按在大地，调动起全身所剩无几的查克拉。
“土遁——”她迎着须佐砍来的长刀，狂风掀起细碎额发，无所畏惧地大喊出忍术的名字，“土陆归来！”
铛——
须佐武士的长刀在即将触及她头顶的时候，被地面上骤然翻起的巨大石板牢牢挡住，那一击，刀锋与石板迎面相撞，溅出沉闷的声响，连同周围的地面也嗡嗡震动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对方土系查克拉的气息。
“……还有这么多查克拉吗？千手一族的查克拉量真叫人羡慕……”
阿朔站在须佐里，失望地嘟哝了句，就没有后续动作了。她毕竟才开万花筒没多久，供应不了须佐能乎进行长时间的战斗与压制，勉强支撑到现在、用出这一刀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所幸千手桃华已经查克拉耗尽，被眼疾手快的族人救走退出了战场，好歹也算达成了目的。于是，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犹豫了下，还是抬手摸了摸变得湿漉漉的脸颊，她的两侧眼角从方才起一直在不停涌出温热黏腻的血，映得眼中视野一片模糊翻滚的腥红色。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开眼的巨大消耗了。
嘶，万花筒这种东西，可真疼啊……
眼里复杂勾连的图案慢慢消失，变成原本的三勾玉。须佐能乎无坚不摧的防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动消弭了形体。她浑身没了力气，从半空中呼啸着跌落，然后落在一个人坚实的怀抱里。
蓝衣长刀、背后绣着红白团扇的黑发青年双手半揽半抱着她的腰和腿，迅疾的几个起落，灵活地避开了千手一族丢上来的忍术。
宇智波泉奈的嘴里咬着手里剑柄，没有办法开口，只能用一双同样转着万花筒的眼睛，愤怒似的瞪着她。
看了一眼满脸写着‘小老弟你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的泉奈，她心虚地别过头去，在小伙伴愤怒的边缘来回试探了一遍之后，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怎么也不愿开口。
不然可能会被宇智波家的二把手当场松开手，丢下去，啪叽一声，摔成一滩天国的妈妈也不认得的马赛克吧。
可是能怎么说呢，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只是想用自己微小的力量，拼命挣扎着，把自己、泉奈、乃至整个宇智波一族，从这深如泥潭的结局里捞出来而已。
所以，在那个群星陨落的未来改变之前，她将不择手段。
泉奈将她放在族人聚集的一处，这边离正面交锋的战场不远，但比刚才的状况安全了很多。放下了她，泉奈终于能腾出手来拿着嘴里的手里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眯起俊秀的眉眼，威胁似的盯着她，慢条斯理地道：
“下次再这样？”
话音未落，阿朔无辜地眨眼，立刻乖巧摇头。
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她暗暗想道。
泉奈顿了顿，似乎对她这么听话不敢相信，但还是狐疑地收回了目光。时间所剩不多，他的短暂离场可能会让没有对手的千手扉间对宇智波一族造成更大的损失，他必须马上回去阻止对方了。
“你等一下。”他急匆匆拽住了一名族人，快速解释道：“看好宇智波朔，她强行长时间使用万花筒，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伤了眼睛，这次不要让她再上战场了。”
“好的，泉奈大人。”
对方愣了愣，恭恭敬敬地回答。
于是泉奈不再拖延，转身又几个起落，径直冲着那战场上横冲直撞、无人能挡的一道显眼银光窜了上去。
“千手扉间——！”
他肃着脸，高声喊着，眼底万花筒飞快旋转，橙红色的须佐能乎火焰从脚底蔓延，几乎是腾空形成举着长刀的巨大武士，带着他轰隆隆地一路狂奔过去：
“你的对手是我，尝尝写轮眼的强大力量吧！”
一边这么说着，那须佐能乎已经迫不及待举起了忍刀，携千钧之势，重重向千手扉间劈去！
阿朔飞快别过脸去，神色木然：“……”
……好中二啊这家伙，龟龟。
怎么说出这么羞耻的喊话的。
阿朔低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已经拼力将千手桃华送下场了，接下来只要在泉奈的须佐消失之前努力恢复查克拉就行。
她看了一眼鏖战正酣的斑和柱间，淡蓝色的须佐和木人在远处扭打，轰隆隆一阵又一阵地动山摇，震得地面都在小幅度颤抖。
真可怕，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会有像怪物一样的实力，人形尾兽吗？难道说她这辈子都没机会打败斑了吗？
不过还好，他们俩应该暂时没空管这边。
阿朔将目光移开，放到战场的另一边，冷静盯着与泉奈交战的银发红眼的青年。巨大的水龙弹之术在他身侧拱卫环绕，铺天盖地水雾蒸腾，狂风掀乱那一头窜过阳光冰面般的银发，狭长的暗红瞳孔中，凝结着一簇簇冰霜。
她想起之前在‘须比智迩’里的所见所闻，脸上渐渐爬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冷淡阴翳，指甲暗暗掐进掌心。
所以……只要恢复一些实力，只要能……恢复一点点。
在这个战场上，将不会有人有这个能力，来拦着她做那件事。
泉奈他……绝对不可以……
-
不知过了多久，橙红色的巨大武士渐渐消弭，泉奈的万花筒也维持不住了，他眼底的勾玉分散为三个，从空中跳了下来。
他万花筒开了有一段时间，运用也比阿朔熟练多了，因此能够熟练地在须佐能乎结束后保护自己。
此时的战场上已经是尸横遍野，还能够顽强站着的无疑都是强者中的强者。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气喘吁吁地举刀对峙着，他们俩都已经在非常疲惫的边缘，但毕竟是势均力敌了多年的老对手，谁也不可能向对方示弱。
他们互相清楚对方的能力和弱点，因此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否则就是一瞬间的彻底失败。
越是精疲力尽，就越是在危险的悬崖边摇摇欲坠。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会早一步滚落深渊。
泉奈努力咬了咬牙，瞬身闪到扉间面前，竭力睁大三勾玉，四目相对，用幻术迷惑了对方一秒。
也就仅仅是一秒而已，千手扉间和宇智波家对峙多年，算得上经验丰富。他迅速从写轮眼构建的幻术中清醒过来，然而本就实力相当的对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已经抓住时机一脚将他狠狠踢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一边。
泉奈眼底三勾玉高速旋转着，他飞快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一个毫不逊色于S级忍术的豪火球遮天蔽日往千手扉间迎面扑去！
扉间反应也极快，几乎是泉奈结第一个印的瞬间他就料到了对方要做什么。
“水遁——水龙弹之术！”空气中的水元素蠢蠢欲动，水在他的头顶凝成巨龙环伺的模样，张牙舞爪地咆哮一声，无谓地径直冲着豪火球扑过去！
两个威力巨大的忍术迎面轰然相撞！火球被浇灭，水龙蒸发成雾气，带有高温的水雾往四周逐渐蔓延开来，视野里窄隘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朦胧而静谧。
几乎不像是沾满了血的战场了。
泉奈目光环顾一周，暗暗地这么想。
然而他一刻都未放松，洞悉一切的血色三勾玉不停滴溜溜地转着，视线余光捕捉到那可恶的白毛千手扉间，正警惕地在指间夹着七八把苦无，谨慎地往这里靠近。
接着，这两个人同时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滚开——！”与随之而来的一些人的哀嚎。
满脸血污的黑发少女手持短刀，如同一柄利刃破开战场纷乱的人群，她睁着万花筒，所过之处无人能停下分毫她前进的脚步。
泉奈的视线扫过去时，她正将绑着起爆符的苦无飞快丢出去，再一脚狠狠踢开敌人，随即脚步灵巧地往前一跃，就来到了泉奈与扉间附近。
手里的短刀刃上还在滴血，她看到两人对峙的场景，却露出一丝像是笑的表情来。
“你……”她张了张嘴。
“朔！”泉奈又惊又怒，“我不是让你别过来……”
那一瞬间，千手扉间的手里剑嗖嗖脱手，凌空飞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宇智波朔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睁大眼睛，又一道血泪从万花筒里淌出来，伸长双臂扑了过来。
“你做什——”
泉奈略略偏头，一副有些疑惑她小题大做的样子。他甚至是不懂的，千手扉间的手里剑在他看来不过是困兽挣扎罢了，在写轮眼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他宇智波泉奈要是连这样小小的攻击都——
噗嗤。
大量的、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
——躲不过。
“赶上了啊。”有人喃喃着说。
他动作一滞，慢慢睁大眼睛。
一片单薄的阴影笼罩下来，宇智波朔呈保护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左手掌心抓着一把千手扉间射来的手里剑。
而千手扉间却像是比宇智波泉奈更震惊似的，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他和宇智波朔紧紧贴着，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炙热的血喷涌出来，迅速浸湿了他的衣襟。
此刻，三个人呈现一种无比怪异的沉默姿态。
宇智波泉奈站在宇智波朔背后。
而飞雷神瞬移来的千手扉间，不知是不是巧合，他正伸出手，用一种类似于拥抱的暧昧姿势环绕着宇智波朔，但他手中的忍刀还径直贯穿着对方的腹部。
失血过多，她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了。
“咳咳……哈……哈哈哈……！”
阿朔捂着嘴边咳嗽边大笑，露出似乎是得意的笑容，她眯起眼角淌出的温热眼泪，在沾满血污的脸颊上冲洗出两道干净的痕迹。
掌心还紧紧捏着那柄手里剑，哪怕皮肤被锋利的边缘割破，血渐渐染红了手里剑上的特殊标记。
但是……但是她看清楚了。
就用万花筒……清清楚楚的。
“飞……雷神斩是吗……？”
她垂着眼帘，声线毫无征兆地变得温柔，松开右手，短刀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眯着眼，伸出苍白的手，指尖碰触到眼前人的银发发梢。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扎手。
但她还是……这么喜欢啊。
喜欢什么呢？
时隔七年，最终，宇智波朔无所顾忌地对着千手扉间笑起来，她用褪去万花筒的黑沉沉瞳孔注视着眼前这个仿佛在拥抱自己的男人——
她几乎在叹息，“好久不见呀，扉间。”
不是战争针锋相对，而是像当年南贺川边那样。
那对暗红色的瞳孔闪了闪，经年封冻的冰面裂开了一条痕迹，她看见那里好像飞快窜过了一道光。
喜欢什么呢？
她再一次讷讷地想。
宇智波朔将身体往前倾，疲惫地靠在千手扉间的肩膀上，她目光放空，好像在真挚而柔和地注视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我想你也是吧，扉间。”
她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几乎是温柔的，用指腹慢慢地抹去飞雷神手里剑上的血迹——
只见那里赫然刻着，一片歪歪扭扭的叶子。
喜欢你啊。
宇智波朔终于知道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1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