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忆是会呼吸的痛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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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班里换位子了，座位是每个月都会换一次的；班主任朱老师说每个方位轮流坐，对眼睛比较好。这一次，小小与奥山，肖筱他们分开了，原先他们坐一起呢，有时候上课传纸条啊，说悄悄话啊，小日子过得多么滋润啊！
小小跟奥山依依惜别之后慢慢踱步到她的新位子，也幸亏是靠窗的位子，空气好，视野佳。上课烦了也可以看看窗外的风景，对于喜欢走神的小小来说，还真是一个好位置。
她们的教室在二楼，窗外是一排排的香樟树。小小伸手即可触摸到大片树叶，轻轻一扯，一片叶子就落于她的掌中。小小低头浅笑着，一种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荡漾心间，刚刚那一点点低落似乎也随之消失了。小小把叶子至于鼻间，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肺腑，那是雨后的樟树叶所特有的香味。小小的心情也渐渐变得愉悦。
彼时的小小是一个多么容易快乐的孩子啊！
谁知她刚收拾好东西，耳边就传来一个有损她好心情的声音，“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唐小小。”
小小抬起头，就看到笑得十分得意的一张脸。这个死人，不是很讨厌自己的吗？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啊，笑得这么奸诈......是的，前面那个人就是小小的死对头----沈旭。刚刚那个被小小当作宝贝的樟树叶子，此刻，却被她狠狠揉捏着。
小小恨不得上前撕破那张刺眼的笑脸。看着气得张牙舞爪的小小，青青拉了拉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小小，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坐你旁边嘛，还有我陪你呢，你不理他就是了啊！”
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那就只有接受了，这个道理小小还是知道的。可是不理他似乎不是很容易。
晚自习开始后，小小一直狠狠的瞪着前面那人的后背；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那么沈旭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没办法，一跟他讲话就要开始互相鄙视，小小今天很累，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人吵架。
可前面那个人却不放过她。沈旭转过头，还是笑得小小十分不爽，“唐小小，帮我捶捶背，很酸。”
小小本想说滚吧你，转念一想，哼，姑奶奶捶死你。于是小小握拳狠狠的朝沈旭后背咂去，啪啪啪，一下一下的，她完全把沈旭的后背当作了她泄恨的目标。
小小正得意着，疼死你，哈哈哈哈哈。谁知，前排却传来沈旭很享受的声音，“波波，真舒服啊，再用力点！
听得此话，小小心里那个气啊，又不好发作。她的心思都放在怎么整治沈旭上，也没有注意沈旭对她的称呼。闷闷的捶了一会，手也开始酸疼了。
小小停下来，甩甩手，使劲的推了沈旭一把，“姑奶奶累死了，不捶了！”
唐小小只顾着生气，也没有仔细想想从来都对她冷言冷语的沈旭，今天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聪明伶俐的唐小小，遇到沈旭，头脑就会习惯性死机，智商情伤也自动降低。
小小心底骂了沈旭几百遍，嘴里碎碎念了几句，甩甩头不管他了。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教室里透出浅浅的光，那排香樟若隐若现。小小深深吸了一口气，新鲜而又带着清香的空气缓缓平复了她的心情。
她从桌里拿出一个有红又大的“红富士”，对青青说：“我们一人一半吧，我妈妈说这苹果特甜的。”
青青皱眉，“怎么切呢，没水果刀啊！”
小小恍然大悟道，“真的哦，我怎么没想过呢？”
青青很无语，“你是非人类，你不知道吗？你吃吧，我等下咬几口就行了。”
谁知前面的沈旭又转过来了，“我可以掰开，给我，帮你。”那语气透着一股不容拒绝。
青青听得那话，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人，还真是......
而小小却单纯的想这注意还不错，就乖乖把苹果递给了沈旭。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跟沈旭是“死对头”。她遇上他，从来就没有好事情。沈旭怎么会那样好心帮她呢？
沈旭肯定是没安好心的，结果是只有半个苹果回到唐小小的手上。沈旭似乎是故意把那半个苹果咬得十分清脆，一脸享受的样子，还喋喋有声的说道，“真甜，水份又多，果肉又脆。”
唐小小同学除了咬牙切齿，除了在心里打他骂他无数遍，还是没有能有效打击沈旭的办法。
两人交战的历史上，唐小小又一次败北，而事实上，小小赢的次数屈指可数。
究其原因嘛，那时候的唐小小真的有点小白，虽然她超爱小新。小白的唐小小VS少年老成的沈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白输，也只可能是她输。
小小愤愤的做着力学分析，什么重力、拉力、推力等等，她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物理是小小最弱的学科，她总是疑惑，为什么要学这个，以后有什么用呢？难道将来跟她的小孩子说，你之所以能够稳稳的站立着，是因为有地心引力的存在......想起来自己都被自己打败了。
前面又有点动静，她先是看到了一只白净的大手，十指细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这只手真是好看，小小心底还是微微赞叹的，不像他的人，总是冷冰冰的。
短暂的停留之后，一张纸条传道小小跟前。她打开一看，整齐的一行楷体，“我要对你说7个字”。小小猜想肯定是“我非常的讨厌你”之类的话。反正她做题都快疯了，休息休息也没事。小小写上她猜的那几个字后传了回去，几秒后纸条又传了过来，写着“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字是对的，再努力。”
小小心想，会是什么呢，他那么讨厌我，每次都跟我作对，肯定不是好话。既然“我和你”是对的,那意思就差不多对了，是“我真的很讨厌你”吧。
谁知道还是不对，这下小小可急了，耐不住好奇心，拉着前排那人的肩膀道，“喂，到底是什么啊，你也要给个提示什么的，咱中文这博大精深的，我也不好猜啊！”
沈旭扬眉笑得非常诡异，上扬的嘴角充分体现了他的好心情，“小小，你怎么会以为我讨厌你呢？我一直对你都很照顾的啊，我们高一军训那时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你这孩子，真伤我的心啊！”
他说完还抱胸做受伤状，惹得小小身旁的青青都笑出来了。她在小小耳边轻轻的说道，“今天这个沈旭真是奇怪，怎么变得这么活泼了呢？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是吧！谁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反正在我眼里，他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小小对青青耳语道，这话当然是不能让沈旭听到。
她转而看着沈旭，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烦死了，又没有奖品，我为什么要猜呢？”
青青很无奈的看着小小，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小同学你现在才知道啊，是谁说不理沈旭的，可没一会又和他玩起猜字游戏了。”她也许自己并不如以为的那样讨厌他吧！不然怎么会每次都学不会不理他，他可是她的“死对头”。青青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这丫头就是喜欢折腾，随她吧！玩累了，没精力了，也就不闹腾了。随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自己做题去了，不陪她玩了。
小小点了点头，也打算重新跟那个“受力分析”奋战，可是耳边却又响起了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声音。
“有的有的，你知道答案后一定很震撼的，包君满意。”沈旭的笑容十分诡异，可眼神却非常认真，还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姐姐就再猜猜，看你挺可怜的。”
小小又猜了几次，可都还是不对，也就没了兴致。
沈旭似乎知道小小的心思，急忙道，“你方向搞反了，我从来没说过讨厌你啊，换个方向试试。”那从来都没有任何色彩从来都是冷然的眼睛，此刻，却紧紧的盯着唐小小，深褐色的眼瞳里似乎有股极强的感情。
难不成是......再是迟钝的唐小小终究是察觉到了些什么。那一丝丝的可能性慢慢浮现出来，她抑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使劲的拍了拍脑袋：不会的，每次都跟她唱反调的沈旭，怎么可能呢？
“不会是你喜欢我吧？”小心翼翼的传了过去，小小除了震撼还有一种奇怪的心绪。
比较靠近了，“不会是你喜欢我吧”貌似是8个字----沈旭的回复。
小小心想，就算是你耍姐姐又怎样，我还怕你不成，姐姐压根不是玩不起的的人，哼，不能被你小子看扁了。拿起笔愤愤的写了个“我是真的喜欢你”传过去。
沈旭的回复是“很接近了，有几个字是对的，再猜猜。”
小小心道：靠，不会吧！老天，你打个雷下来吧，或者你直接杀了我吧！这是什么世道啊！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打死我也不敢相信。
小小不想再玩下去了，那个后果，她有点不敢想，“懒得跟你玩了，烦，都浪费了我这么多学习时间，一边去。”
谁知道沈旭转过头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唐小小，我是认真的，真的，就是想对你说那7个字。你看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那脸上是一片真诚，那眼神灼烈得小小都不敢直视。
他如果还是那副无表情的面孔或是一副痞痞的样子，小小肯定不会在意；可是，沈旭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对小小说过话，小小心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难道真的是“打是亲骂是爱”，所以他一直以来才处处跟自己作对，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好感，不会吧？这么别扭！真的是爱你就虐死你？
其实小小可曾想过，她自己就是一个超级别扭的小孩。
小小的脸颊慢慢热了起来，她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强悍的唐小小怎么可以让自己一直处于劣势呢？抓起旁边的物理习题翻了翻，甩手道，“去，谁管你，别打扰姐姐学习了。”
沈旭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小小，仍是一副“我很认真你要相信我”的表情，“唐小小，你看，你都说喜欢我了，我怎么可能没有表示呢？我有纸条为证呢，你要负责！”
那一句“喜欢我”和“你要负责”，小小的头是越来越低。
本来认真做题的青青听到沈旭的话，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小，她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朵可疑的红晕。十几年来，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小小脸红，这就是传说中的“害羞”？真的会有一天发生在小小身上，她，她，真是太激动了。从小到大，只有她唐小小害人脸红的，从来没人能够让她脸红。这个沈旭，也是个人物。
她忍不住摸摸那红通通的脸蛋，还真是很烫手，都可以煎鸡蛋了呢！
“青青，你干嘛吃我豆腐啊？”即使害羞的唐小小，也不会让别人占便宜。
“小小，你的脸，比刚刚那个‘红富士’还要红。”青青在小小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眼神里是满满的笑意。
“都疯了，没一个正常的！去去，别打扰姐姐学习了！”
她说完还真的拿起笔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
青青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算是赚到了，回家路上再笑话她，丫头还真的是“害羞”了，不然哪会自动认输呢？瞧那只手，还不是在微微的颤抖着！书都拿反了也不知道，孩子真是......
沈旭看到小小那个别扭的样子，忙“嘿嘿”的傻笑着。
如果小小彼时能够精明一点，就会看到沈旭眼里那诡异的光芒。可是那些在爱情世界里游走的人，又有几个能做到精明呢？很多时候连局外人都未必看得清真相，何况是身处局内初尝感情的唐小小呢？
这个“7字事件”随着放学铃声就结束了。沈旭冲小小笑了笑，道了句“晚安”，拉着奥山离开了。沈旭与小小，两人一个家住城南，一个住城北。
那笑容，明媚如夜空里的星辰，耀眼得小小都睁不开眼睛。那声晚安，那么温柔，唐小小第一次听到沈旭那样温柔的对她说话，心里柔软得似要溢出水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回忆是会呼吸的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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