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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的舔狗做了对家的老大(四) ...

  •   苍鹘做完用户体验调查之后,又殷勤地开始售后服务。

      他自己随意套了件里衣,便弯下身给裴柏鹿整理。

      之前裴柏鹿身上的白色里衣是在情-事之中被苍鹘硬生生撕毁的,而此时他手脚都戴着镣铐,自然是撕衣服容易穿衣服难。裴柏鹿见状便半支着床榻,宛若无意地偏着目光,实则是想看着这小王八蛋要怎么给自己穿衣服。

      接着就发现这小王八蛋既是给他抹脸又是给他擦手,左晃右晃,就是没打算给他穿衣服。

      “喂!”裴柏鹿忍不住瞪了眼睛,抓着一角子被子遮羞,“我衣服呢?”

      苍鹘此时正用手梳理着他的长发,闻言侧了脸过来,理直气壮道:“为什么要穿?等下还得脱。”

      裴柏鹿:“……”

      裴柏鹿: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系统没有一丝同情:不都是你教的。

      裴柏鹿:?

      系统:你以前起床都不折被子,那时候苍鹘还小,问你为什么不折被子,你说:“为什么要折?晚上还要睡。”

      最后两句简直是学裴柏鹿学得惟妙惟肖。

      裴柏鹿:……

      行,那感情都是自己没教好。

      苍鹘低下身去给裴柏鹿解了接着的锁链,他的手脚上便只垂着四个沉重的镣铐了。

      苍鹘俯身轻轻松松地将浑身赤-裸的裴柏鹿横抱起来,走过了两扇屏风,里间热气萦绕,原来是其中早就放了一桶烧热的洗澡水。

      苍鹘伸手探了水温之后,将裴柏鹿搂抱着放了进去,自己也脱了刚刚套上的里衣准备跨进浴桶里。

      裴柏鹿见他也想进来,顿时白了张脸,不管不顾地使力抬着手想把苍鹘即将跨进来的身子推出去。

      来回推拒几次,苍鹘也有些恼了,他抿着嘴看着浴桶里被热气蒸腾得红着脸,而显得格外有生气的裴柏鹿,按捺着脾气低声道:“你怎么了?”

      裴柏鹿赌气似的皱着眉头不看他,硬硬地说道:“我不喜欢和人一起洗。”

      这是实话,他确实不喜欢和人一起洗澡,特别是用浴桶一起洗澡。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为了省点水电钱,他洗澡都得和隔壁家的小王八蛋凑活一个洗澡桶,有一次那小王八蛋一个没注意屁-股一扭,把他挤到了烧得正烫乎的“热得快”上边,他现在后腰上还留着一个褐红色的三杠疤。

      最可气的是,那小王八蛋犯了事之后就塞给他一个小猪存钱罐,可怜巴巴地叫他别告状,裴柏鹿扭头就把存钱罐敲了,发现里边居然全是一分钱的钢镚,一个罐儿里面的钱数得破了天统共不过三块八毛六。

      裴柏鹿想起了那个小王八蛋,看眼前的这个小王八蛋就更不顺眼了。

      苍鹘安静地看了裴柏鹿一会,那苍鹘独一份的无辜眼神看得裴柏鹿都有点莫名心悸起来了,才缓缓说道:“可是子墨身体里的东西,还是要清理出来才好。”

      裴柏鹿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成年男人,自然知道苍鹘说的是什么。

      他红着脸撇过了头,色厉内荏着说道:“……我自己会。”

      “哦?”苍鹘居然从旁边“吱啦吱啦”地拖了个椅子过来,施施然坐好了,模样乖得就像以前裴柏鹿带着他去看大戏那样。

      “……”裴柏鹿顿了半刻,从牙齿缝里嘣出了几个字,“苍鹘你他娘的是有病吧?!”

      裴柏鹿是会骂人的,但左子墨不会。

      于是裴柏鹿拗着人设,这十几年间,从来没嘣过一句脏口。就算是当初被正派人逼急了,逼得毛都炸起来了,还是只放狠不放脏。

      苍鹘和裴柏鹿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恐怕也是第一次听裴柏鹿骂了脏,自然是知道他这回怕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无措,却又立刻紧紧地收了起来,他向来很能服软,起身乖乖地又将椅子“吱啦吱啦”地拖了回去,接着就转身掩在了屏风后面,透着光,只露了个挺拔如竹的漂亮剪影。

      苍鹘低声朝着里间说道:“那我……只在这里看着子墨。”

      “我只是怕子墨现下身子无力。”苍鹘的声音又轻轻地从屏风后传了过来,他解释道:“不是想让子墨难堪。”

      裴柏鹿现在光是听见这个声音,脑子里都能浮现出苍鹘那顶无辜的眼神。

      他低声又干巴巴地骂了一句,慢慢地使着手劲开始清洗身子。

      屏风上漂亮的剪影低垂着脑袋,朝裴柏鹿这一面微微侧着头。

      似是想向前又不敢试探,停在原地又心有不甘,只能云山雾罩隔烟水,久久地凝望着。

      他又像条狗了。

      *

      裴柏鹿本以为,他如今这段遭遇,用句老俗话应该叫做:“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龙虎指谁,虾犬指谁,显而易见的事。

      直到系统村通网,终于给他调查到了一些线索。

      裴柏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你是说……当年左子墨走火入魔血屠的三千人里,有当年的武林盟主贺青阳?”

      系统道:“不止,还有其他的武林首脑人物。而且应该说这么说,如果不是当初左子墨杀了贺青阳和一干武林大派的首领,正反两派也不会结仇这么多年。”

      “所以说如今这一切的症结,都在左子墨一个人身上。”裴柏鹿顿了顿:“系统,我们赌五毛钱,你信不信之后如果有后续任务,大概就是叫我自己杀了自己,永绝后患。”

      系统:“……不赌。”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系统又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系统:“其实苍鹘是贺青阳的孩子。”

      裴柏鹿:“???”

      裴柏鹿:“可我当初是在乞丐堆里把他捡回来的啊?就算贺青阳当年被左子墨杀死,以他生前在正派武林的地位,子嗣不至于无人照管到沦落成街边乞儿吧?”

      系统:“没错,可苍鹘不是贺青阳的正室,甚至不是妾室所出。他是贺青阳与青楼妓子一夜风流的产物。这么说吧,他就是另一个大明湖畔的‘紫薇’,甚至还不如她,毕竟生母的背景实在太不干净。”

      系统:“且他在三岁的时候,他那位青楼妓子的母亲带着他去过武林盟,企图母凭子贵靠着贺青阳脱了下九流身份,可运气委实不好,直接被正室夫人差人乱棍赶出。那位妓子发现苍鹘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于是当街将他遗弃了。”

      裴柏鹿:“……”

      不得不说,真惨。

      而且三岁的孩子,已经开始记事了。

      系统道:“你觉得苍鹘是不是因为这个恨你?才……”

      系统的意思很清楚,他是提出了一个可能:是不是因为原身左子墨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才做出了背叛左子墨的事。

      裴柏鹿:“……因为这个恨我就日我这个逻辑我也是很服气。”

      “其实我觉得他若是恨我,可能更恨贺青阳。”

      不是他自信,他好歹也是养了苍鹘十五年,而贺青阳这个生身父亲又做了什么呢?于情,苍鹘叫自己一声爸爸也不为过,必然是应该站在魔教这边的。

      于理……确是应该为生父报仇。

      于情于理,可事情偏偏向着于理的方向走去了。

      裴柏鹿想不通其中关窍,便不想了人思想本来就复杂,谁知道苍鹘的脑子里发生了什么质变。

      他深深叹了口气,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串联起了所有的关系,低声道:“我明白了,若他这辈子没遇到我,我没捡到他,苍鹘这个人应该是和这个世界主线无关的。是我一手把他带了进来,让他成了棋盘的棋子。”

      系统:“是这样的。”

      毕竟这个尴尬的身份,按理来说,如果一辈子坑洼在那乞丐堆里,与正反两派都不会有什么联系。

      裴柏鹿想了想:“正派人想要做掉左子墨,肯定要从其身边下手。苍鹘在我身边多年,必然引起正派注意。以正派人的消息势力网,稍一查探不难知道苍鹘的身世。如此一来,苍鹘瞬间成了正派人对付左子墨的,最好的刀。”

      “还是我一手养起来的,最好的刀。”

      “其实若是原身,必不可能犯下将仇人的私生子误养在身边的大错。”裴柏鹿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这非洲命,随便捡个小孩都是仇家的种。”

      系统道:“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捡了苍鹘了。”

      “后悔,当然后悔。”裴柏鹿仄了仄眉头立刻答道,“如果你现在让我再选一次,我绝对不会捡他。”

      系统沉默。

      “可是当年,不可能。”

      “他那个眼神,可太像那个小王八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的舔狗做了对家的老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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