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主，给你一朵小发发》就渡

33、在爱恨情仇中黑化的女主

　　客桥酒馆是边城比较出名的一家酒馆。
　　寒风凛冽，猎户拎着野兔走进酒馆。今年的冬天很冷，他的媳妇儿给他做了一件厚厚的大衣。猎户呵呵气，带着野兔走了进去。
　　跟在猎户后面的，是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如果说猎户是天生的捕猎人，这个男人仿佛是天生的杀手——他的眉头紧皱，冷峻如同积雪一般沉积不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馆。掀开门帘，寒风和呼啸的风声被阻隔在门帘之外。此时，人声鼎沸，一片热闹景象。五大三粗们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快哉。也有几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找了个高处的包间坐在一起，袖子一挥，一盏酒水入喉。
　　猎户已不见踪影，男人也消失在人海中。
　　四处奔忙的小厮擦擦额上的汗水，嘴角上扬，看起来分外喜气，“客官您里边儿请！”好似没有看到别人，正是对着刚刚进来的几个大汉说的。
　　拿着大刀的三个男人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这小厮，语气带着几分轻蔑，“你家店里有什么拿手好菜没有，端上来给我们尝上一尝！”
　　小厮望着四周的桌子，寻了一处将三人带到桌旁，“我们店里的拿手好菜，稍等片刻便给您上来！”
　　小厮走了，四周好像也变得安静下来。为首的男人满脸络腮胡，与坐在左边的年轻男子低声说道，“我看那人确实是进了这家酒馆，说不准是家黑店，江湖险恶，咱们几人定要在那小贼逃脱之前将他抓到。”
　　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胖子皱了皱眉，用鼻子轻轻嗅了几下，“我闻着这味道.......着实不错。”听起来倒也是个吃的行家。
　　“就知道吃！这次找不到楚飞鸿，连赏银都拿不到，我看你吃什么！”
　　听到这话，胖子理亏，只能讪笑一声，没再说话。
　　几人商量间，小厮已经端了几盘菜上来。络腮胡拿起筷子，只轻轻沾了一筷子，还未细尝，便面色一变、脸色发青，接着，他愤然拍着桌子，语气不善：“你这小厮，竟敢欺骗我们哥仨！”
　　小厮赔着笑，“小的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我们怎么敢骗您？”
　　络腮胡将他从地面提起，那小厮像个孩子似的掉在半空，起初他也挣扎了几下，但碍于情面，终于伸直双腿垂在半空，看起来像是可怜无助的小黄鸭。
　　“你看，我的小厮为了你，被那个老男人提溜在半空，看起来多么可怜。”二楼，一名男人透着半押的窗户看着楼下的景象。屋内温暖，他摇着折扇，语气满是调侃：“你怎么报答他？”
　　男人回头，坐着桌边的正是那位跟在猎户身后的冷漠男子。
　　他盯着手中的茶水半晌，终于说了一句话，“我再答应你一个条件吧。”
　　折扇男子停下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似是不知如何回答，待楼下传来几声破碎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不然……你再答应我一个要求？”
　　冷峻男子抬头看他一眼，只回了一个字。言简意赅，意味无穷。
　　“滚。”

　　楼下几人打得火热，小厮被丢到地上，连滚带爬跑到桌子下面。酒馆的几名护院跑出来，拿着几根铁棍，面色凝重。
　　“我就知道你这店是家黑店！”几人“嘿嘿”一笑，将锃亮的刀拔出，指向面前的几人，“莫不是想用什么法子迷晕我们兄弟几个，再干些什么不法的勾当吧？”
　　护院一众人里走出一个人，他穿着一身布衫，手里的污迹还没洗净，听到这话，哑然失笑，“我说您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没有道理。若要论‘不法勾当’，江湖上有几个人比得上你们兄弟？江湖上有多少豪杰都是被你们围追堵截，最后走投无路的？”
　　原来，这三人也是江湖人士，只因近几年朝廷大肆追捕在逃的案犯，于是加入衙门，帮助朝廷做追杀行动。只是这些人里，有很多并非无恶不赦之人，有的人迫于无奈，有些人则是出于道义，然而在同是江湖人士的追捕中，统统败下阵来。
　　“编外人员也这么拼命。”厨子摆摆手，对着几人劝诫道：“我看你们年岁尚小，不愿和你们计较。今日和你们说话这一会儿，我那锅里的肉还没做好呢！”说罢扭头就走，似是真的不愿招待这几人了。
　　仿佛是在应景，墙角的猫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喵”了一声。
　　谁知没走几步，络腮胡已经大步走来，提刀而上。
　　厨子听到风声，往左一个闪身，在转瞬之间抓住对方的手腕。“啪”地一声，手腕一折，刀也随之落在地上。
　　“我他娘的都说了，别打扰老子做饭，你们就不能懂点人话？”厨子看起来很生气，踹了地上的人两脚，看对面两人还要过来，脚尖一动，刀被踢到半空。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厨子已用刀刃抹了对方的脖颈。
　　血色蔓延，像是一条红色的小渠。
　　“我每天只杀一个人，你们若是要他的尸体，就自行拿去，如果不要，就留在我这里。阿大喜欢和它玩儿。”
　　兄弟俩哆哆嗦嗦，想要将尸体带走，谁知刚扯着对方的裤子，一只黑猫突然蹿出来，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尖声叫了起开。
　　这一声阴幽哀怨，又带着不可冒犯的尖锐。
　　两人一惊，松开手便往外跑。
　　“竟然有人不知道，这客桥酒馆最讨厌的就是朝廷命官。”人群中不知有人低声说起，“交了押金的人，就没有被朝廷抓走的。”
　　散场后，厨子意兴阑珊地走到后厨，拽起一只鸭子，开始做饭。
　　他“生前”是个杀手，因为得罪了官场跑到这里避难。这里原来的主人是个老头儿，喜欢美食，然而手艺极差，两人饮酒之余成了莫逆之交。后来，这老头儿到了地府，厨子怕他寂寞，没事干便学了几道好菜，每年放到他坟上。也许是悟性极佳，他的手艺越来越好。再后来，他就成了这酒馆的新主人。也因为他的出现，客桥有了一个新的标准：想做它的主人，须得做得一手好菜。
　　至于厨子叫什么？他说那一点都不重要。
　　他只是个厨子，仅此而已。

　　楚飞鸿听几人的脚步越来越远，楼下又恢复了原先的热闹，遂走到上官飞珑身边，俯身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你那小厮该换了。”
　　上官飞珑笑着摇摇头说道，“那可不行，只有他能担此大任。”小厮刘二明和小侍女喜月是上官飞珑眼中的一对奇葩。“丫鬟的身子小姐的要求”，大概说得便是这两个人。虽然匪夷所思，却总能给人带来欢乐。
　　“天天钻到桌子下面，有什么有趣的。”许是明白对方的恶趣味，楚飞鸿有些不解。
　　“无趣的人看什么都是无趣，只有有趣的人才能发现这万事万物中的有趣啊！”上官飞珑扬扬扇子，眉宇肆意，“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些正经生意了？”
　　客桥酒馆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一家酒馆。熟悉它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家有点奇怪的酒店。老板是个厨子，掌柜是个小厮，还有一干护院人等，平时坐着吃肉喝酒。然而在这酒馆待过一晚上的人也都知道，只要到柜台签了酒馆的条约，给酒馆交了押金，便可以得到它的庇护——只要你不走出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带走。而酒馆最讨厌的，貌似就是那些不让厨子做完饭的官差以及官府门下的江湖走狗。
　　客桥酒馆还有一只猫。它不吃饭的时候，你会怀疑它已经饿死了，然而它开始吃饭的时候，却可以吃下一头牛。这只浑身黑色的猫，看起来脾气不好又精灵古怪，常来这里的人一般不敢惹它。厨子叫它“阿大”，而小厮刘二明总会叫它“大大”。一般人看到它，总会用熟稔又敬畏的语气和它打招呼：“猫爷，您又出来溜达啦！”
　　楚飞鸿之所以会跑到这里，皆是因为半年之前，他被朝廷定罪为“叛徒”。将军宁遇春同他谈了一夜，终于在禁卫军前来的一晚上将他放走。楚飞鸿知道，“叛徒”之名不仅关系到自己的清白，也牵扯着将军和副将的身家性命。半年来，他不敢懈怠，一直隐姓埋名，甚至用了假死的方法，然而朝廷走狗名不虚传，每次都能嗅着他的味道追到附近。楚飞鸿相信，军营里一定存在着真正的奸细，但是事关隐秘，无法擅作判断。
　　“我想见一面将军。”楚飞鸿知道，眼下只有见到将军才是最好的办法，有一些东西，除非当面，不然谁的承诺都不能相信。
　　“可以，我帮你安排。”上官飞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
　　见对方狐疑，他又笑了笑，“怎么，你不相信我？”
　　楚飞鸿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代价呢？”
　　“替极星楼卖命三年吧，条件之一，你看呢？”虽是疑问，但势在必得。
　　“好。”
　　君子一诺，不可动摇。正如半年之前将军相信他，楚飞鸿愿意相信对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