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主，给你一朵小发发》就渡

17、在娱乐漩涡中黑化的女主

　　陶闵的原身是被上一代执行者抚养长大的。随着墨隐的衰落，拥有异能力的执行者也越来越稀少，因此，每一代执行者学会了在找不到合适人选的情况下到孤儿院领养或认养一些小孩儿，并把他们抚养成人。

　　这些孩子原来是被人抛弃的，本身并没有异能，但执行者会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将墨隐的规则灌输过去，并且也会培养他们的异能。

　　现代社会，活到五十岁的年纪并不稀奇，但是通常情况下，这种人为制造出来的执行者的寿命也只有五十多岁。

　　也许，在常人开始退休或者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墨隐执行者的生命已经衰败枯萎了。而且为了下一代执行者，执行者通常不会结婚或是谈恋爱，更多的是致力于有生之年发掘更多有利于墨隐发展的新执行者。

　　陶闵就是被她的阿姨领养的，大概八九岁的时候，阿姨把很多关于墨隐的事都告诉了她。那时她还懵懵懂懂，不知道这将会是改变她一生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在那一年就改变。

　　她的童年和大多数孩子没有区别，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悲苦、凄凉。阿姨会带她去游乐园，周末也和她去公园看花赏景，平时开个家长会什么的，阿姨也会过去。外人问两人的关系，她总和对方答的一样，“这是我小姨。”

　　所以在外界看来，陶闵是个身世可怜但很幸运的孩子。虽然父母早逝，但作为家人的小姨并没有放弃她，而是把她当作亲生孩子一般，悉心抚养。陶闵也是一样，在她长大的过程中，即使明白阿姨并不是为了她才收养她，心里却依旧感激。

　　不同于其他执行者冷面冷心的情况，这一代执行者在权力下放的递进中冷静而温和。陶闵的心性已经算是不错，但这种特性在任务执行中也会给她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一般对陆鸣这样的人追责，执行者除了废除对方原本的能力，还应该把对方折腾到半死不活甚至死亡的地步，再由后面的机构扫尾，但陶闵屡次心软，对谁都很宽容——这就造成了她异能力无法持续提高的问题。

　　选择执行方式是陶闵可以左右的，但是时高时低的异能力经常让她陷入尴尬的境地。每次开年会，她都会变成大家调侃的对象，很多人是善意的，这也就意味着，也有很多人不怀好意。

　　陶闵从来我行我素。

　　说她心软，其实要坚持做一件事比谁都倔强；说她不谙世事，却偏偏能哄得一些大佬的欢心；但要说她处事圆滑，所有人都只能笑着摇摇头，顺便送对方一个白眼。

　　陶闵这人，大概就是随心所欲那类人的代表，这也是系统多次呵斥，不想让程侑这个后来者把人设崩掉的原因。

　　人设一旦崩掉，程侑会被直接踢出去。如果提前离开世界，原主陶闵就会自动销毁。

　　听到这后果以后，程侑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为什么我被踢出去，原主反而也会被销毁？”

　　系统只用了几个字不咸不淡地回复了她，“因为这是规则。”

　　规则是人制定的，偏偏又用来约束人。就像一个圆，从某个起点开始，又回到那个落点。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却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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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沫在梦中走马观花般的见证了自己的前半生。

　　她和男朋友徐秉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是一家很正规的孤儿院，三餐饭菜齐全，也会经常发布关于新生儿童的消息，期待会有他们的父母来认领。

　　那些年，孤儿院进进出出很多孩子。有些是被拐卖的，在警方和市民的合力下找到了故乡；有些是被抛弃以后，父母又觉得后悔重新找回去的；也是一些是因为性别、长相不讨喜欢，所以被专门放在孤儿院门口的。

　　宋沫记得，有一个叫桃桃的女孩子，就因为哭得样子不好看，也被父母扔在了公园附近。

　　她对孤儿院有一种熟悉又自卑的感觉。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是这里的一员了，像个故人，又像一个客人，在这里一天天成熟长大，又迎来送往，看着那些和自己命运相似的人们迎接自己新的生活。

　　隔几年，还能收到曾经小伙伴给自己寄来的衣物。在相隔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他们用信件表达着自己的关心，对于宋沫来说，那段日子既温暖又难捱。

　　好在，高考以后，她就和在自己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徐秉陇在一起了。男女之间的感情，相比以前更加细腻甜蜜，也把那种笼罩在内心深处的伤感冲淡了不少。

　　大学，两人继续在同一所大学。变化就是在那时候产生的。

　　宋沫学的是音乐，徐秉陇学了体育，两个学院过元旦之前，社团做联谊活动，徐秉陇认识了当时的音乐社团部长。莫小琪那时候漂亮可人，总是落落大方，而宋沫性格内向，因为中间牵线搭桥的徐秉陇，两人成了朋友。

　　起初她是抗拒的，莫小棋的眼睛里有她不喜欢的侵略感，但她对两个人却好到让人无话可说。时间久了，宋沫真的把她当作值得信任的朋友，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可是每次考试什么的，她都会尽全力帮对方。

　　哪怕后来两人的行为变成抄袭、作弊。

　　渐渐地，很多事情都变得奇怪起来。

　　宋沫看到自己趴在房间的桌子上作曲，有人打来电话，那人是莫小棋。她告诉她，她写的那首曲子又被毙掉了，让她换种新的曲风。

　　“可是……大家都很喜欢呀……”

　　宋沫最火的一首歌叫《月光》，讲的是她在孤儿院的生活，一次无意之间，她发布在某个平台上，没想到有很多留言说，他们想到了自己童年那种无忧无虑却被总不安包围的经历。

　　音乐是能跨越时间、年龄、性格和国界的，但它没有跨过现实。

　　徐秉陇和莫小棋屡次劝她，甚至拿着她的词曲给各个公司和词曲看，都是杳无音信。她本来就敏感自卑，这下子更加郁闷，连门都不敢出，只愿意待在家里写歌。

　　真正将她从郁闷变作抑郁的，是徐秉陇打来的那通电话。

　　电话那头，莫小棋的□□婉转动听。

　　她听到徐秉陇说，“我们已经留下很多她的作品了，这次就不要拿走了吧。”

　　莫小棋冷哼了一声，“怎么，现在后悔了？就宋沫那个样子，就算这家公司要她，她能做什么？上台唱歌，还是和观众互动？”

　　“你做我的经纪人，我们帮她把歌打出名声，效果不是一样么……”

　　浅浅的低吟和重重的喘息声重叠在一起，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缠绵动人。宋沫不聪明，但她已经敏感地知道，他们很快乐。

　　大概只有她才会让自己那么狼狈吧。

　　宋沫看到自己拿出准备很久的安眠药，然后倒在巴掌大的手心上。白色药片堆得很高，像是一座垒在一起的坟墓。

　　那个女孩儿突然转过头，冲着她笑了。一滴泪落在脸颊上，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我真的很讨厌自己。”

　　她说完，静静躺在床上。蓝色的床单有些发皱，洗衣液的味道也有些发潮。闭上眼，神情安然淡漠。

　　宋沫走到她面前，双手却穿过对方的身体。她想给对方一个拥抱，可是现实那么残酷。

　　女孩儿微笑着睡去了，也许，她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想让别人以为，她其实什么都已经知道。这样赤裸裸地，以伤害自己而完成报复的方式，在宋沫看起来是如此廉价、矫情。

　　可是当那个人变成自己的时候，她感到一种难以自拔的痛苦。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让人留恋的东西，即使再多的阳光照进来，内心依旧只是潮湿一片。

　　宋沫看到外面的月亮，在一层布料的遮挡下，显得晦暗黯淡。桌上的台灯还亮着，一支铅笔斜放在旁边，在光的照射下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窗外有很轻的风沿着缝隙钻进来，还有几声麻雀的叫声。不多时，一阵机器的工作声响起，在这样空荡的房间里显得突然与孤静。

　　宋沫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她看到自己从身体里出来，有些茫然地养着四周，直到她看到自己——

　　“你来了。”

　　那个宋沫飘过来，面带微笑。

　　“替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宋沫知道她并无恶意，甚至感到无法言说的难过。

　　“替我保管我自己，直到我重新回到人间。”

　　她歪着脑袋，露出整齐的牙齿，看起来像个天使。“就让我这样解脱吧，太累了。”

　　天亮了，整个房间发出刺眼明亮的光。

　　宋沫看到对方张开双臂，像风一样消失在晨曦中。

　　“三十号病房的病人有苏醒迹象了。”

　　宋沫听到有人在说话。脸被扭动了几下，接着是眼皮被撩起来，她想睁开眼，无奈没有力气，只能握紧拳头给自己一点力量。

　　“她的手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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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明媚而灼热的光撞进眼帘，就像用了一光年那般漫长。

　　宋沫怔怔盯着白色天花板，又想起那女孩儿的笑容。

　　“替我保管我自己吧，直到，我重新回到人间。”

　　宋沫知道，她们是相同的人——走过长长甬道却无法探知光明，只能抓住一个人，自以为可以得到温暖。所谓现实，不过是心中的恐惧成真，在这条黑暗的路上独自颠簸。

　　那个宋沫太孤独了，所以她离开了。

　　但她不会。

　　她会继续活下去，保留着她的纯真和自己的清醒，继续坚定的走下去。

　　直到再一次被真实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