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蔚蓝诡计

94、第 94 章

　　出了烟厂的大门，王强强说：“那么大的鱼整条红烧根本不好吃。”黄二毛也说：“这个高黑蛋过年不回家跑到别人家当厨子，真有他的。”王强强说：“这也是巴结领导了吧。”“就她妈也算个领导？”黄二毛不屑地说，王强强说：“他爸可是烟厂的头头，你别忘了。”果然，在今后的很长时间里，高黑蛋通过田玖的父亲搞了不少特供烟，专门卖给那些办红白事着急用烟的老乡们，从中捞了不少外快。
　　王强强和黄二毛两个人骑车刚到单位门口，就遇见钟野成和红军两个人正骑车往外走，四个人相见当然要谝上一阵，钟野成笑呵呵地说：“咋样，这是从那个烟厂的姑娘家回来吗？”王强强没说话，黄二毛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陈红军又看了一眼黄二毛说：“咋不把你的漂亮妞子带回来，让大家都瞧瞧啊？”黄二毛一听，就说：“带个锤子，今天没有见人就。”钟野成说：“我听见你们昨天是约好的啊，怎么没来？”王强强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说：“没见着啊。”钟野成说：“是不是咱们走了以后那个狗日的找她家麻烦了？”黄二毛说：“借他个胆子，她家现在是没人敢惹的。”钟野成却说：“那可不一定，我看那是个混蛋货，你想啊到别人家拜年拜的能解皮带动手的会是什么好东西。”陈红军也说：“那肯定是当兵回来狂的不行了。”黄二毛说：“要不再去看看？”王强强赶忙说：“还是打住，昨天刚和那小子戗了，今天要是遇见非干起来不可。”钟野成说：“干就干，我就爱和农民干仗。”说着还抖了一下大长腿，似乎马上要使用飞脚似的，陈红军赞成王强强的说法：“哎，还是算了，真打起来就跑咱们都跑不出村子。” 其实，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那个张狂的狗娃，已经不知被抓到那里去了。
　　那天见王强强他们蹬上车子走了以后，王老汉才又对狗娃说：“狗娃，人家是我屋头的客人，你咋这么混呢！”狗娃没想到这个放羊的老汉也敢骂自己，就说：“王老汉，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就不是你屋头的客人，你要咋？”王老汉一听就火了，随手给了狗娃一个嘴巴子，狗娃一蹦三个高，大声喊叫着：“把你个干老汉还敢给我动手了！”说着迎面就给了王老汉一个冲天炮，当即把老头的两颗门牙给冲了下来，王老汉一个仰面就摔倒在地，王憨娃一见，大叫道：“你个狗娃，狗日的你！”操起一根扁担兜头就是一下，狗娃往旁边一躲，正砸在肩膀上，惨叫一声就摔倒在地，一看王憨娃那要吃人的架势，吓得爬起来就跑，王憨娃顾不得追，扔下扁担就往起扶被打翻在地的王老汉，王红花一见爷爷被打倒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屋里的几个大背头都听见了，赶紧跑出来一看，只见王老汉满脸是血，双目紧闭，当即先安排一辆车把王老汉往医院送，其中一个大背头转身问王红花：“打人的是谁？那哪里跑了？”王红花说：“叫狗娃，是我们村长的儿子。”大背头一听，一挥手，对着其他几个人说：“走，先把人抓了！”很快，村长家的大门被踹开了。
　　村长刚一回到家里，就忙着吩咐老婆把杀好的鸡赶紧炖上，说一会给王老汉家送去，老婆一听就老大不高兴噘着嘴说：“凭啥哩，我这杀了鸡是给儿子吃的，为啥要给他屋里送了？”村长说：“你个没脑壳的货，今天他屋头来的听说都是民政局的干部，今后咱狗娃从部队回来能不能安排下个好工作全靠人家一句话哩，平时你就是想烧香都找不到庙门！”老婆一听事关儿子的前途，就不敢再说啥，赶紧往灶火里扔了几块硬木柴，呼呼的扯起了风箱不一会功夫，大铁锅上的热气就殷殷的升腾起来，村长则自己爬上炕柜，从腰里摘下一大串钥匙来，挑了好一阵才找到要用的那一把，打开柜门，撅着屁股把脑袋扎进去，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掏出两个白瓷瓶的好酒来，锁上柜门重新挂好腰里的钥匙，就一手举着一瓶，下了炕趿拉这鞋，往灶间走来，一边走一边拿鼻子闻着酒瓶子的口，说道：“真真个好酒，透瓶香哩！”刚进灶房就看见儿子狗娃一路跑进屋里，村长忙问：“狗娃，你跑啥吗？”狗娃没回答，一屁股坐在灶台旁边的小椅子上，一手揉着肩膀，一边朝着柴火堆吐了口痰，才满不在乎地说：“日他先人，我把王老汉锤了。”村长一听眼钱一黑手一软，两瓶酒“砰砰”两声相继落地摔了个粉碎，顿时，满屋子酒香四溢，村长人也差点跌在灶台上，被老婆一把扶住，他缓过口气来吼叫道：“你个狗日下的，王老汉你也敢打，你这是要害死我哩！”说完举起手了就要打儿子，可他的手还没挨到儿子的身上，大门就被一脚踢开了，为首的大背头一指狗娃说：“就是他，带走！”身后立刻窜出几个人来，上来就扒狗娃身上的军装，衣服上的扣子噼噼啪啪地掉了好几个，那几个人根本不管，把只穿着一件绒衣的狗娃双手往背后一剪，扭了出去，狗娃开始还蹦着高挣扎，那两个架胳膊的把他使劲往上一提，就听见咔嚓一声，不知道是肩膀脱臼了还是骨头断了，狗娃的两脚就悬了空，嘴里只剩下唉呀妈呀的惨叫了，村长一看慌得不知道该说啥，长这么大没见过这阵势，老婆早就在旁边哭的震天响了，想上前护住儿子，早被一个大汉按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只有嘴巴还自由，就放声哭喊起来，村长一把拽住那个为首的大背头说：“我娃小，不懂事，你们抬抬手放了他吧！”大背头也不吭气，旁边过来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证往村长眼前一晃说：“我们是县公安局的，你儿子涉嫌违法伤人，拘留了。”村长赶忙说：“我儿子是军人。”大背头冷冷地说：“军人，军人能殴打老百姓吗？”说完扔下这无助的村长两口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村长赶紧又追出来问：“那他关在哪达？”可是没人回答他。村长只好跟着这帮人跑出来，已经看不见儿子被塞进了哪辆车里，只好一辆一辆地往里张望，不住地喊着：“狗娃，狗娃。”没人回答，原来大背头担心受到村民的围堵，狗娃一被扭出来就被塞进一辆车里拉走了，根本不在这些车上，大背头几个人分别上了车，一溜烟就开走了。围拢过来的村民们不住地相互打问着，有人看见了，有人没看见，七嘴八舌地炒成一锅粥，不巧的是那个锣鼓队正好又游街回来，本想在村长门前多走几趟，好多混几根村长的好烟抽抽，没想到遇见这么个事情，赶紧着收起家伙，拐了个弯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