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蔚蓝诡计

88、第 88 章

　　高黑蛋刚来到田玖家的门口时候，正赶上田玖要出门上班，两人正巧走了个脸对脸，田玖一看是他就规规矩矩地叫了声：“高老师好。”高黑蛋则半天没回过神来，按说他之前是田玖的体育老师，应该是很熟悉的，可只有几个月不见他发现田玖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至于哪里发生了变化，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就是一个感觉：太漂亮了。田玖见她打了招呼可高黑蛋没反应，就回头冲屋里喊：“妈，高老师来了。”听见屋里妈妈的回应，田玖才回过头来，冲高黑蛋一笑说：“高老师，屋里坐，我上班去了。”说完，哼着歌就走了，这时田玖的妈妈从屋里出来，看见高黑蛋还在门口傻愣着，以为他不好意进屋，赶紧招呼他进去。进了屋，高黑蛋四下张望了一下问道：“主任，您说想怎么收拾屋子？”田玖妈妈笑着说：“也不需要太复杂，把这顶上的灰扫扫就行了。”高黑蛋装模作样得又四下里看了看，指着屋顶的墙角位置说：“主任，我看还是粉刷一下吧，你看这些地方都黑了。”田玖妈妈说：“唉，没法子，家里两个姑娘干不了这些笨活计，他爸又忙，好几年没刷过了。”高黑蛋马上说：“那还不是小事一桩，我先出去给你搞点石灰粉，明天一早我再过来，不然一下午也搞不完。”田玖妈妈一听不仅喜上眉梢，连声感谢，高黑蛋转身出去搞石灰粉去了。
　　第二天还是这个时间，高黑蛋弄来了石灰粉，又用旧报纸给自己折了一定大帽子扣在头上，换上田玖妈妈准备好的工作服，先扫后刷地整整忙乎了一整天，到了晚饭前总算把田玖家这里外两进间的屋子粉刷利索，连水泥地板都拖得干干净净，晚上，田玖那当领导的父亲回来一看也十分高兴，硬拉着高黑蛋吃了饭，临走还塞给他一条内部香烟，高黑蛋死活不接，说自己不抽烟。田玖爸爸告诉他：“不抽你也留着，万一将来有个用呢。”田玖也笑嘻嘻地对他说：“高老师，您就拿着吧，这可是我们厂最好的烟，外面多少钱都买不到的。”高黑蛋这才接过来，塞进随身带着的一个马桶包里。田玖一家很热情地把高黑蛋送到门口，田玖爸爸问高黑蛋：“高老师，你没骑车？”高黑蛋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自行车。”田玖爸爸回身对田玖说：“去把咱家那辆自行车推过来，让高老师骑回去，这么晚了。”高黑蛋又是一阵推辞，田玖爸爸说：“高老师，车子你先骑回去，闲了再还回了就是了。”田玖妈妈也说：“是了，反正我们家也没人骑。”于是高黑蛋骑着田玖家的自行车，怀着无比愉快的心情回到了学校。
　　还没到到校门口，远远地看见有两人推着骑车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门，他不仅有些疑惑，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张校长和周主任，高黑蛋赶紧跳下车来，给他们问好，可显然两位领导正在谈着什么事情，很敷衍地和他打了招呼就不在理会他，他也不敢多问，一个人回了宿舍。
　　老周终于在今天晚上拿到了联中开具的证明信，在盖章的最后一刻，张校长还在做老周的思想工作，让他以家庭为重，以事业为重，甚至旁敲侧击地探寻他是否是有了新欢才要抛弃家庭的，张校长很严肃地说：“老周，咱们都是老同事了，有句话我必须要说在前头，你一定不要犯作风问题啊。”虽然，老周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但是强大的内心和过硬的素质让他面不改色地说：“校长这点请你和组织放心，我之所以决定离婚就是为了更好地投身到学校的工作中来，你想，我整日忙着后院救火，怎么可能做得好本职工作，包括我儿子犯得错误，要不是他妈拦着不让我管教，你说，小飞那孩子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张校长见老周把周阿飞的事情又提出来，内心就生出许多愧疚来，他私下里承认是自己对事态的严重估计不足，按他的理解顶多抓进去拘留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到头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即便警察介入，校方如果力争或许还有机会争取内部消化的，毕竟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和事实，周阿飞还是在校学生又没有过案底。老周见张校长低头不语，也不再说话，默默地递给他一根香烟，又掏出火柴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透过烟雾，老周意味深长地说：“老张啊，这些年我周明理对您如何，对学校如何，您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拍着良心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学校的事情，更没做过坐地起价的混蛋事吧。”张校长听老周这样说，叹了口气说：“唉，你这是说的啥话，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你老周是啥人，还用跟我说这些。”说完，就把鲜红的公章狠狠地扣在了那张证明信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牛皮纸公函信封，把那张纸叠好，装进信封里郑重地递到老周手里又说：“老周啊，那你就按自己的意思这么办吧，我是担心你人到中年离婚会孤苦终老。”张校长说的很动情，老周也很感动，接过信封小心地放进大衣的内揣口袋里，握了一下张校长的手说：“谢谢。”
　　出了办公室的门，张校长和老周各自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校门口走去，张校长突然问：“老周，要不要在我们单位帮你寻问一个？”老周一愣：“寻问啥？”张校长说：“别跟我装糊涂，寻问啥，再给你寻问个媳妇呗！”老周笑了一下说：“我这还没脱离苦海，又想让我下油锅，张校长，你让我先松快两天吧。”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还是涌起了对张校长的感激。两人又聊起了新学期工作上的一些安排，张校长提议可以考虑让高黑蛋担任体育教研组的组长，老周还没回答，高黑蛋很不是时候的出现了，所以，两个人很避讳地故意没搭理他。见高黑蛋走了，张校长说：“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你考虑考虑，不早了，回吧。”老周也说：“好，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及时，我没意见。”两人说完，各自登上车子走了。
　　第三天的晚上，老周准时地出现在了大翠的小酒馆里，当他把联中开的离婚证明拍在大翠面前时，认字不多的大翠还是勉强看明白了这张薄薄的纸意味这什么，她不由得流下泪来，但是，老周下面的话却又让她无法理解了，老周说：“你一定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安排。”大翠只好看着眼前这个在她眼里无比伟岸的男人，点了点头。按照老周的计划和想法，他和大翠是无论如何不能很快走到一起的，这需要时间去冲淡人们对他突然离婚的关注，等一切风平浪静之时，再设法帮助大翠顺利摆脱六根，之后才能水到渠成。他把自己的想法还有其中的利弊简要对大翠做了讲解，大翠更是对他敬仰的五体投地，表示坚决言听计从。那现在，老周还有一个艰难的面对，就是如何能让现在的老婆心甘情愿的和自己解除这段婚姻关系。其实，这也是大翠心里最为揪心的事情，毕竟都是女人，大翠对老周的老婆竟然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怜悯。
　　何芳芳的冷静态度，老周是估计不足的，他完全没有料到平时这个得理不让人的女人会如此平静，并且很轻松地答应他，甚至还面带少有的微笑说明天也到医院开证明，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这种顺利，让老周甚至怀疑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阴谋。何芳芳是没有任何阴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