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蔚蓝诡计

121、第 121 章

　　那个负责驾驶的警察也赶紧把人群往外撵，那个老者此时站在警察身边，对围观的人们说：“这两个外地老乡，在我们这达丢了猪崽，我们就有责任帮人家寻回来，虽不是人命关天，但也是不容忽视的大事件，各位乡党都让一让，让警察早些破案，让两位外乡人早日安心，也早日还我这达一个清白。”说完还很认真地四下里拱拱手，就有人喊：“舍得好！大家都让一哈，让警察早些破案。”这时，天渐渐黑下来了，警察往地上瞅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啥来，又从旁边的小商店里借了一只手电筒，爬到马槽上看了起来，这时，一个围着白围裙的大胖子，气喘吁吁地挤进来对警察说：“我有个情况要报告。”警察一听赶紧从马槽上跳下来，用手电一照，大家都认识，就是刚才六根和村支书吃饭的那个饭店的厨子，厨子一边穿着粗气一边说：“我有一回出来倒泔水，看见了两个人在拖拉机上往下搬东西，本来我没有在意，可是听见有小猪叫唤，就站下看了一眼。”警察一听赶紧问：“他们搬到哪里去了？”“旁边还有一辆拖拉机，正从这个往那个上搬。”胖厨师一边说一边用手左右的比划着，警察又问：“那是一辆什么样的拖拉机？”胖厨师挠了挠厚实的后脑勺说：“这个我不懂，不过看着好像没有这个巨（大）。”“那你看见他们往哪边走了吗？”警察又盯着问了一句，“那没注意，我看见的那会他们还没搬完哩。”这时，那个老者发话了：“看看，我就说，一定不是我们本地人，也是外地的。”警察把手一挥说：“先不急着下定论，人还莫抓住呢。”说完转过头来对村支书说：“你们也马上行动，配合我们一起追击。”六根一听立马从拖拉机上抽出摇把，呼呼哧哧地摇了起来，可是一来心里慌而来吓得胳膊发软，半天就是跟不上劲，也没发动起来，把村支书在一旁急的是一直骂：“好你个六根，平日里日能的很，要是今天追不上，都是你的责任。”在一旁的二个蛋跳了出来，走到六根跟前，一把就夺过摇把，往手里啐了口吐沫，一哈腰，胳膊上一叫劲，三五下就听见发动机轰隆隆地着了起来，警察过来和他们说：“我们前头追着，你们后面跟上。”原来从这里出去就是一条盘山路，号称六十六道弯，就这够走上大半天的，所以警察信心十足：偏三轮追个拖拉机还不是个菜菜。不过在出集镇之前在各个旅馆门前都绕了一圈，连一辆拖拉机的影子都没有。于是，警察断定那辆拖拉机一定上了六十六盘上，和六根招呼了一声率先开着偏斗摩托车追了出去，让六根和村支书跟在后面。
　　夜风很凉，六根有点上下牙直打架，村支书蜷缩在后马槽里，捂着被子睡得呼呼作响，前面警察开的摩托车速度要比拖拉机快不少，才拐了几个弯就看不见了，六根只好咬着牙加大马力在后面撵着，突然拖拉机压着一块石头，把村支书一下从马槽上颠起多高，他揉揉眼睛看了看四周黑黢黢的大山，又顺着拖拉机车头上的两个大灯直射出来的光柱眯着眼往前眊了眊，就在后面叫唤起来：“六根，到哪里了？前面追上了没有？”六根这时冻得鼻涕流出多长也顾不得擦，头也不回地说：“还在盘上，这就快下山盘了。”村支书扶了扶被风吹歪的帽子，不禁打了个哆嗦，对六根说：“再快些，不能让这帮狗日的跑了。”六根哆里哆嗦地咬着后槽牙也说：“撵上去非敲断他两条狗腿！”正说着，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在幽静的山谷里格外响亮，村支书大惊道：“呀呀，这是追上了，听见么，一定是警察开枪了！”六根一听精神为之一振，抡起袖子擦了一下流到下巴上的大鼻涕，嘴里吼叫着踩着拖拉机的油门“突突突”地向前飞驰而去，突然间在拖拉机大灯的光柱里出现了几个人影，很像舞台上聚光灯下的演员，在一片漆黑当中，显得格外突出，六根急忙脚踩刹车，踩得太急，把站着马槽里的村支书差点一个跟头扔下去，就听见支书嘴里“妈呀”一声，帽子就从头顶上飞了出去，人也狠狠地撞在马槽的板子上，嘴里就不住地骂道：“狗日的六根，你要摔死老子啊！”六根根本顾不得搭理他，一手从脚底下抽出拖拉机的摇把，一步就从驾驶座上跳下地来，没想到一屁墩就坐在了地上，原来是时间太久两条腿早就麻木的不停使唤了，村支书倒是比较利索，三两下从马槽上趴下来，奔着那几个人影的地方就扑了过去，走近一看，两个警察一个手里端着一把小手枪，另一个举着一根警棍，在靠近山坡的路基处并排蹲着三个人，三个人统一的姿势，都是双手抱着脑袋，村支书扑过来，一把就把警察手里的警棍夺了下来，朝着那三个家伙没头没脑地就打了下去，那三个人痛的哇哇大叫，滚在一起，端□□警察连忙大声呵斥村支书，他哪里肯听，一边打还一边骂着：“你们三个瞎眼窝的蟊贼，竟然偷到老子头上，今天非让你认识认识。”这时那个被下了警棍的警察把村支书死死抱住，趁着这个乱劲，三个家伙中的一个一猫腰从他们三个当中就窜了出去，端枪的警察忙喊：“站住！”那个家伙低着头就往回跑，没想到正好撞在六根跟前，六根这时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猛地一看眼前黑乎乎地奔过一个人来，又听见警察在喊站住，知道这是个偷猪的贼人，没有多想，抡起摇把照着照着那个黑影就轮了过去，也不知道打到哪里，就听见噗通一声，那个黑影一头就栽倒在六根脚下，端枪的警察连忙从腰里摘下手铐，对那个警察说：“先把他们拷上。”那个警察也从自己腰里拽下手铐，把他们其中一个手脚拷在一起，又把另个和这个拷在一起：他们总不至于一个背着一个跑吧。等他们都到六根这里拿手电一照，不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小子的太阳穴陷下去一大坑，正嘟嘟地往外冒血，人已经死了。六根吓得又一个屁敦坐在地上，任村支书怎么拉扯都拉不起来，被拷着的两个家伙远远地听见这边的动静，都一起喊了起来：“大哥，大哥！”一个往前挣着，一个弯着腰往过来跳，等他们连滚带爬地过来一看，立马嚎啕大哭：“啊，啊，我苦命的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