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氪星人的地球生活》夜闌風

8、不可触的逆鳞

　　艾亚并不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璃窗边实在太近、所在的立足点被整个击碎、冲击力也让他没有第一时间退到安全区域。玻璃碎裂、他整个人被炸出大楼外，周围没有什么着力点。

　　这种状况并不会让他害怕，但是他能看到无人小型隐形战机已经用导弹锁定他的位置。这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们所算计好的人。

　　“别过来！”

　　迟了，迅速武装好的托尼不假思索冲过来想要抓住坠落中的他，同时早就准备好的导弹数发连射，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无法闪开。

　　“托尼！”在上一层楼的队长大喊，丢出盾牌击落了无人飞机。但来不及了，已经射出的导弹完美命中目标，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从二十六层的高度斜斜摔向地面。

　　甚至，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辆改装过的黑色轿车将两人带走，徜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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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捉到了斯塔克？”皮尔斯挑了挑眉：“还真是意外的简单。还活着？”

　　“还活着。还有顺便一起将那名斯塔克工业员工──艾伦．罗伯特，一起活捉，目前两个还是昏迷状态。”

　　既然艾亚从刺杀中生还，他们的行动已经暴露在复仇者眼下。利用新研发的伪装系统，他们得以从很近的位置发出奇袭、让复仇者无从躲避。他们所要的不过是斯塔克胸口那块能源，本人生死倒是不太重要。现在有了一个活着的斯塔克，还有一个复仇者预备役的人质，倒是意外的好收获。

　　“把他们分开关，中间用可见玻璃那种。”皮尔斯说：“他们醒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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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活着？”托尼□□一声，他原本以为已经死定了。数发命中的导弹、二十六层的高度，能生还简直奇迹、更别提他几乎没受什么重伤。坐起身，他发现并没有骨折、但有一片有点深的刮伤，整个人有一种奇异的虚弱感，似乎是药物的后遗症。身上的装甲已经被拆走，而玻璃牢房对面可以看到艾亚也坐在床上，看到他的动作队他挥了下手。

　　“醒了？”这是艾亚无声的询问，但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却也没打算得到他回答。在托尼眼里，艾亚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沾染一些血迹、衣服也破了不少。

　　回推一段时间，当艾亚看到导弹时，他还是选择了帮托尼挡下那些爆炸，然后也帮他免于当场摔死。如果他有意，他可以让两人毫发无损，但如此完美潜入敌营的时机不能白白浪费，他刻意让两人看起来惨一些、在落地瞬间把托尼打昏，而自己身上的血迹来自托尼．斯塔克的友情提供。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一点点的报复心态。

　　好笑的是九头蛇的粗心。他们对两人都射了一发麻醉枪确保两人昏迷不醒，却居然没有注意到麻醉弹头根本没有成功打入艾亚的皮肤，更没有确定他们两人的伤势，只探了探脉搏就将两人拉上了车。

　　看来对方刚开始就没有特别要活口。

　　好在他们似乎也不介意活着的人质。经过几次换车、绕行与运送，两人被送到了一处郊区的实验室。艾亚抓了托尼快醒的时间也“清醒”过来，并且假装自己也还在麻药的后遗症下。

　　“托尼．斯塔克。”一个不认识的人走进来，看来是九头蛇的一个高阶成员：“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幸会。”

　　“你们想要什么？”托尼忍住脾气问，全身上下的脱力感让他明白自己无力反抗。

　　对方冷淡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一回，才说：“我们可以直接拔掉你的反应炉去研究，不过或许由你自己交出这项科技稍微省一点时间。”

　　“你又怎知道我不会改动整个设计让他爆炸？”托尼冷笑：“你又有什么自信我会交出来？”

　　“很简单，你交出来之后我们自然会拆走你的反应炉来对照。”他冷冷说：“至于为什么你要交出来…？”

　　数声「喀擦」的机械声，他透过玻璃能看到墙面伸出的武器对准了坐在床沿的艾亚，而处于枪口之下的本人倒是非常冷静的看着这他的方向。

　　“第一发废了他的手，第二发废了他的脚，第三发了结他的性命。你每拒绝一次就是一发子丨弹。”那个特工说：“当然，第四发就是你的性命，然后我们就自己将反应炉拆来研究。”

　　“浑…浑丨蛋！”托尼怒吼。

　　而全程听着两人对话的艾亚保持面瘫，心中却已经空白了。

　　别说四发子弹，第一发子弹就完了。他的小秘密岌岌可危，全靠你了老板。

　　他有点后悔把自己卷进这个行动，或许他最刚开始就应该让自己违反物理定律的摔到对面大楼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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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拖延时间，我们给你半个钟头。”对方说。

　　“我需要设备。”托尼咬咬牙，希望能找到解决办法。

　　“我知道。”他回答，将托尼半拉半带的带到隔壁。眼角余光能看到艾亚也被拉了起来戴上脚镣、手铐，而拉着他的是一个熟悉的人──猎手。

　　实验室很齐全、但也没有任何能快速制成武器的设备。九头蛇想的很周到，里面有很足够的零件、能做出能量源的资料，但是却不透漏半点他们所要的武器原型或设计。猎手拉着艾亚将他铐在角落的柱子上，自己则坐在旁边把玩着一把手丨枪。

　　“该死。”托尼暗骂一声：“快想办法，你可是该死的托尼．斯塔克。”

　　当托尼正在思考解决办法时，艾亚正在用X视线牢记整个基地的结构。氪星人的记忆力很好，而难得正经起来的艾亚更是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守卫巡逻路线、各处机关闸门，甚至暗中的武器配置都一丝不漏。他还能听到守卫的交谈、其他九头蛇的指令，他能听到这个小型实验室隔壁是另外一间大型实验室，不少研究人员都在那边研究着某些科技。

　　看来那些就是他们所说的外星科技，艾亚想。他能看到那把熟悉的音爆枪、也有其他类似雷射枪的东西。有几个研究人员正在讨论他们的成品：“这个能量炮如果有了足够的能量源，估计能打穿这片墙。”

　　“光一个复制品就有这么强的威力，真不知道原本的科技有多么先进。”

　　“把最初的模型调出来看看，修复好的那个版本。”一个应该是领导者的研究主管指挥着：“来做点检查比对。”

　　艾亚很认真的看着这一切并评估逃跑的可能性。他伪装人类很长一段时间，常常甚至会忘记自己拥有可以被誉为「神」一样的力量，有时候他就是会用人类的方式思考，少了一点不凡、却多了一点人性和勇气。

　　可是紧接着看到的东西让他彻底忘记思考。他一眼就认出所谓的「外星飞船碎片」是探测船的一部分，而武器实际上是用来清除航道上阻碍的小行星清除炮，专门击碎或移动太空中碎石的一种激光炮。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外壳上刻着的特殊文字，是如此熟悉…

　　“嘿！你…”猎手吃惊的看着站起来的艾亚，手铐脚镣已经从中断开。他当机立断的掏出枪射击却毫无作用。子弹在另外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叮当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枪响惊醒了无法思考的艾亚。他回过头，此时眼中正常的人性以及活泼已然消失，少了某种面具之下猎手才看清这个普通人的样貌：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肌肤、完美的五官轮廓忽然锋芒毕露、眼睛是一种很深的蓝色，一如宇宙中最深处的残星。虽然衣服已经有些破损，但你此时只会注意到他如豹子一般流线的身躯、如隼一般完美的平衡和如虎一样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这不是人类！那就像是阿基米德画作中的神、古希腊的雕像一般，你不会将他视为「人类」。

　　还未反应过来，艾亚随手一挥，猎手猛然被打飞了出去、狠狠摔到对面墙上。他惨叫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然而艾亚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轻轻一拳，厚厚的水泥墙如同干泥土般粉碎，另一面的研究人员吓的跳了起来，也有几个反应快的立刻就掏出武器。

　　不堪一击。他们能从入侵者的眼中读出这个讯息。只看到对方身子微微伏低、宛如蓄势待发的猎食者，随即化作一道残影。他们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所有撞击声似乎合而为一。不过一瞬间，所有实验室内的九头蛇非伤即残，再无反抗之力。而如同怪物的那人站在实验室的最中间，他们的实验领导者被扣住脖颈、悬在半空中挣扎着。

　　“说。”艾亚的语气非常冷静，仿佛瞬间瘫痪所有人的不是他：“这个科技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北…北极！”那个领导者挣扎着却毫不犹豫地讲出答案，眼泪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生理上的痛楚刺激。

　　“精确座标！”对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狠狠将他摔到桌上。

　　“电脑上有！”他痛的蜷缩成一团，几乎是哭喊着说：“电脑…电脑上…”

　　“罗伯特！等一下！”托尼喊住了看似冷静、实际上已经完全失控的艾亚。他此时不知道自己是担心他屠尽了整个九头蛇基地、还是丢下自己一走了之、抑或是他失控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然而眼前之人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所有一切他曾看过的那人都不复存在。不是最刚开始的无辜、也不是后来的优雅带着狡诈，这是一个走进绝路、却无比冷静的人。他如同大海、如同暴风，那种即将变色前的宁静、海啸欲来的无波。

　　托尼愣了一下。他知道艾亚很可疑，但此时看到这样的他不禁会想：这是一个多么强大、又多么绝望的人。

　　然而还未反应过来，一言不发的艾亚直接将基地打穿了一个洞，随即将托尼带离开了这个基地。他被有些粗暴的摔到了草地上，但没有受一点伤。匡当几声，他看到了自己的装甲散落在他面前。

　　有点不敢置信的抬头，艾亚悬浮在离地面半公尺的地方，没有表情的俯视着他：“这个基地你们自己处置，而有关我的事情劝你们不要插手。”

　　“你…”托尼想说什么，但艾亚并不打算理会。他一个转身飞向天际，留下一道音爆弧，随即穿入云层之中。

　　那个方向，是北边渐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