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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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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异常冷的秋夜，今年第一场雪早铺满了街道，却仍不甘心的继续狂乱飞舞。夜很黑，时不时刮起阵风卷开寒冷的冰晶，乱人眼目。
哥谭黑夜的守护者并不畏惧恶劣天气，他站在某个废弃大楼破烂的办公室内，披风沾染几片雪花。正中间一张格格不入的铁桌摆放着小萤幕，明显是有人刻意留给他的。
一切的线索引领他走向此处，一个他早就知道是陷阱的地方，却不得不自己踏进来。任何一点机会他都不能放过，因为那孩子的性命全依赖在他手上了。
“哈啰，小蝙蝠~”可憎的声音比画面先一步出现，杂讯过后影像才逐渐清晰，背景似乎是某处破烂的仓库，蝙蝠侠立刻连通了头盔内的摄影机回传蝙蝠洞，他知道尽责的老管家一定已开始分析。
“罗宾在哪？”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无数倍，似乎是要隐藏自己的不安。那张可笑、恶心、涂满颜料的脸却毫不在乎，节节的笑了起来：“原来你还在乎你的小鸟呀？别尝试分析我的位置了，等等我就告诉你了好吗？ ”
“你想要什么，小丑？”
“唉呀，你终于愿意好好了解游戏规则了吗？亲爱的黑暗骑士。”小丑愉快的说，手上还拿着一把沾染鲜血的撬棍…蝙蝠侠不敢想像那是谁的血：“听仔细啰，规则不会说第二遍的。”
可能是要消磨他的耐心，这哥谭最恶心的疯子来回踱着步，享受蝙蝠侠隔着萤幕的注视：“我在哥谭东南端和西端各放了一颗炸丨弹，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在哥谭医院某处和哥谭高中的宿舍某处？记性真是越来越靠不住。”小丑自己搔了搔头，一副真的很苦恼的样子，然后又转过来挂上最大的笑脸：“当然，还有你亲爱的小鸟啦！他在哥谭北端那个悬崖上的废弃仓库，方才我已经好好「教育」他一番了，我们可是有十分愉快的时光喔。现在J叔叔又给他了另一课：拆解炸弹，或密室逃脱也行，相信他会受益良多的。 ”
蝙蝠侠沉着脸，脑中不停的盘算这几个位置和解决的办法。
“喔对了，不要尝试联络你的好朋友们。”小丑露出很做作的哀伤表情：“难得有这么美好的时光，就不要第三者来打扰了吧？虽然你们正联密讯我还破解不开，但知道有没有讯息传送还是可以的嘛。只要我发现有任何传给瞭望塔的波动，难保会吓的按下提早爆炸的开关呢，复仇者什么的也当然不被允许的喔。我看看…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快去吧，这很好玩的。”
他奸笑了几声之后关掉了视讯，把撬棍放在肩上，另一手捏住一个染满鲜血的脸庞，强迫被绑在椅上的年轻人与他对视。那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脸上的黑色面具已经破损一半，小丑却完全没有要将它揭下来一探究竟的意思。几道血痕从发丝间一直延伸到脖颈处，然后是伤痕累累的身躯和残破的红蓝黄制服。
“让我们猜猜，你亲爱的小蝙蝠会怎么选择呢？”他玩味的说着，放下男孩的脸蛋转身走离仓库：“好好期待吧，小鸟儿。这是J叔叔给你的最后一课喔，那种被背弃的感觉。现在容我失陪，我还有一场约会要参加。”
“呸！”男孩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完全不想要理会小丑。但他心中某一处却痛苦的挣扎着，他希望蝙蝠侠选择来救他…他希望自己在黑暗骑士的心目中比那些素不相识的人都重要。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哥谭的守护者。他心里很清楚小丑早已知道蝙蝠侠会怎么选择，因为他自己也知道。
他只希望，这一次布鲁斯能放弃他的底线…一次就好，一次就好。
拜托，杀掉这个祸害无数人、污染整个哥谭的疯子吧。让他成为最后一个受害者，不要再有其他人需要忍受小丑了。
◎◎◎
蝙蝠车飞驰过空旷的街道，卷起雪幕泼洒在灰暗、肮脏的涂鸦墙面。小丑计算的很准，他绝对来不及拆除两个炸丨弹再去救出杰森。更可恨的是，小丑了解他的谨慎和多疑，猜到正联内部都是透过瞭望塔联络，或许难以破译，但要知道是否有讯息传输还是颇容易的，他不敢冒这个险。
复仇者更不可能，要及时赶到哥谭必然要出现战机或钢铁战甲，那完全无法避过小丑的双眼。
快想啊，一定有什么办法…布鲁斯踩住刹车，一个甩尾撞歪了路灯，但车身精准的钻入一处小巷，直指哥谭医院。
呼叫超人原本应该也是个办法，克拉克对他的名字或代号有特殊的敏感度，聆听范围覆盖了整个美国东岸，或有一说他可以听见全地球的声音。但蝙蝠侠知道这如今并不适用…超人正好是目前值班瞭望塔的人，而瞭望塔远在宇宙之中，就算是超人也不可能跨过真空地带听到任何声响。
“阿福，帮我连上手机，属于布鲁斯．韦恩的那只。”既非正联、也非复联，并且没有使用瞭望塔加密频道、又能及时赶到哥谭的，他知道一个人。
这样做其实有很大的风险，讯息外露或被小丑知悉，或牵连整个正联的秘密身分、或让无数无辜者牺牲在炸弹之下。但他得尝试…他不能让那个孩子就这样死在小丑的恶行之中。虽然他有些偏激、有些无法控制，但布鲁斯知道杰森心灵深处是善良的，只是被这个黑暗的城市拖累了。
“好的，老爷。”阿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只有与他最亲近的人才能听出老管家同样不安与担忧：“已经帮你连上了。”
“拨打给艾亚。”布鲁斯说，将早已到底的油门踩得更紧一些。
只希望一切都不会太迟。
◎◎◎
小丑并没有说谎。布鲁斯扫描了整栋哥谭医院后在地下室迅速解除了一颗倒数三分钟的炸丨药，然后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行驶过整个城市来到西端的哥谭高中，让另一颗炸丨弹永远停在了倒数一分多钟的数字。就算如此，要赶到最北端的海滨早已完全不可能。
「啪！啪！」一阵鼓掌声由远而近，小丑带着玩味的笑容站在哥谭高中的后门边，倚着围墙悠哉的拍着手：“不愧是黑暗骑士，拯救了所有人啊，除了…”
“结束了，小丑。”蝙蝠侠二话不说的射出钩枪将这应属于阿卡姆的罪犯打倒在地，紧紧把他的双手压在背后。
“看来某人今天心情不错嘛。”就算肩膀被扭成了将近脱臼的弧度，小丑却还笑个不停：“让我猜猜，你找了救兵？”
话还没说完，地面隐隐传来震动，哥谭北方的天空被火光染成橘红色，就算雪幕也没有遮掩掉飘向天际的浓浓黑烟。
“哇喔，我看看。”小丑嘴上说着却也没办法真的看表：“时间应该还有一分钟左右吧？是哪个调皮鬼不小心触发了爆炸呢？”
布鲁斯不打算理会小丑，只是掏出一副手铐将他紧紧铐住。他知道这种爆炸对氪星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艾亚拥有纯熟的技巧和比超人更快的飞行速度，要从爆炸中带出杰森轻而易举。
“你找了谁当救兵？超人？”小丑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发出独特的笑声，仿佛计画失败的不是他一样，布鲁斯却微微一顿。他以为小丑知道超人正好轮值瞭望塔他才没有可以帮忙的队友，现在看来正联的资料防御漏洞还没有疏失到这种地步，但同时却也代表…小丑的还有下一步的计画。
小丑是故意给他抓住的，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只是想能与蝙蝠侠面对面的说上几句。
“不是超人吗？啧。”小丑用眼角余光看着一言不发的黑暗骑士：“可惜了，这次算我输了，我很好奇你到底找谁？”
布鲁斯仍旧沉默，迅速搜查小丑身上所有可能藏有武器的地方，然后联系了哥谭警局。他希望老朋友戈登局长能快一些来接手，他才能回去确认杰森与艾亚的情况。他有不祥的预感。
“我还期待着蝙蝠侠会像那些盲目崇拜蓝大个儿的家伙一样对天空大喊「超人」呢，可惜没有。 ”彻底被搜了个遍的小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但他仍说个不停：“小蝙蝠，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地下武器黑商了，他们没一个诚实好货。亏那家伙信誓旦旦的跟我说那感测器是专门侦测超人用的，说是可以探测属于超人的辐射波段。氪石可真不便宜，啧。掺了这么多到炸弹里真亏了，还好我也没花什么钱，货物到手之后也就几发子弹的价格。 ”
明明应该是小丑的抱怨而已，布鲁斯却只觉得手脚发冷。
如果这是针对超人的陷阱，那么艾亚…
他一拳打昏了唠叨不停的小丑，不等哥谭警局接手就跳上了蝙蝠车疾驰而去。
然而一切似乎已经太迟了。
北端的悬崖边只剩下炸的粉碎的废弃仓库，各种铁架、木片散落在地上还燃着带有火药味的橘焰，中间有微量的绿色矿物碎片。一道血迹从仓库内延伸出来，点点在积雪上十分显眼。那不是有人走出来的痕迹，更像是有人被爆炸阵波弹飞了出去…然后一路延伸到悬崖边。
悬崖底下墨黑的海水怒吼着拍打崎岖的礁石，溅起灰白色的浪花仿佛想爬上这数十公尺的断差。黑夜中没有什么光亮，冰晶又迷乱着视线，他努力睁眼往下看但看不见任何人影。
单膝在岩石末端跪下，布鲁斯伸轻轻碰触地面有人留下的指痕与血迹，平时稳稳的手如今却有些颤抖。那道痕迹就像坠崖者尝试抓住碎石边缘，但早已风化的岩层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力剥裂开来、在那人掉下去的同时划破他的指尖。
拿出几个随身携带的采样袋装入袋有血迹的碎石与雪，布鲁斯快步走回蝙蝠战车上准备攀岩工具，顺带拨通了瞭望塔的通讯。这样恶劣的天气没办法用蝙蝠战机搜救，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如果他们在悬崖底下，相信超人能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们。如果不是，他需要采集所有蛛丝马迹来厘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2019.04.29 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