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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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但是真正棘手的问题还在后面。
因为上杉佐之助的特殊性，我再次去上杉家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快斗。
“我找上杉佐之助。”我敲开上杉家的门，门后的上杉理人见到了我便下意识的想要关上门，却被我伸出手挡住了。“我知道他人现在就在里面，我的耐心有限，您最好配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不需要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按着门板的手指暗中用力，渐渐的将门背后用力的上杉理人推开了不少，刺耳的摩梭声维持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我便听到了里间开关门的动静，然后上杉佐之助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只要您的儿子知道就足够了，上杉先生。”
“佐，佐之助？”上杉理人在自己孩子出现的那一刻便放弃了抵抗。“你怎么···”
“爸。”上杉佐之助仅仅只是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便对上了我的目光。“你先进去吧。”
“可是——”
“已经没有关系了。”
上杉佐之助偏过了头，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道：“之前你说是她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所以说，既然是你的话，想来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知道上杉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所以点了点头，在主人的默许下进到了客厅。
“坐吧，现在家里没什么好招待人的，不过想必你应该也不在意。”
“你很了解我。”我仔细的打量许久没见仿佛像是换了个人的上杉，看着他汗津津的衣服以及油腻腻的头发，对上了他藏在其后晦暗的浅色眼珠。“不，不能够说得上是了解，你的观察力不错，关于我的事情以及习惯都是你观察出来的···你很厉害，但是同样的无能。”
“我知道。”在我印象中更多是沉默自傲的上杉哑着嗓子没有否认。“我···知道。”
面对上杉佐之助的反常，让我有一些意外。
我下意识的观察着他本身以及周围的环境，发现原本应该离开的上杉理人就站在房间死角对着自己的孩子投注着担忧的目光。因为急匆匆的离开又狼狈的回来，上杉家看上去有一些乱，沙发旁边就堆着一个大大的黑色书包，从没有拉紧的拉链的缝隙中，我看到了笔记本电脑的一角，以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鉴于我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所以并没有多想。
“那么让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我从容的收回了视线，在确定上杉差不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道：“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也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其实喜欢的是三笠未凉。”
将说话过程中，男人不自觉的颤抖尽收眼底，我露出了一个无害的微笑。
“你应该是知道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我努力的放缓了自己的声线，有技巧性的带上了些诱导。“我知道你没有想过伤害三笠，你是一个骄傲的人，你并不屑于利用这种手段来伤害自己的···情敌，但同时你又很矛盾，你控制不住自己嫉妒三笠的心情，你靠近她，学习她，也只不过是希望能够从她最擅长的领域击败她——”
上杉佐之助露出了动摇的神情，他有一些迷茫，但眉目间更多的是痛苦。
我适可而止的停住了话头，等待着上杉的情绪爆发，而果不其然的，本身性格就敏感多思的上杉佐之助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的压力下，很快就撑不住了。他呻|吟着垂下头抵住了自己的膝盖，破碎的音节带着一种绝望的声嘶力竭，如果不是倾听的对象是我，或许会达到一种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效果吧···哦，听上去真是戏剧性，像是黑色幽默。
“我喜欢···他。”
“或者说，我爱···他。”
上杉佐之助颤抖着手，用力的抱紧自己。“我知道现在的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了，但是，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勇气说出口，并且会被外人所接受的。”
“我试了很多种办法，和别人上|床，把自己灌得烂醉，甚至想尽一切办法远离···他。”
“但是都没用。”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我不知道···我试着逃避，但是却更加的沉迷那种无法言说的禁忌与隐秘，我试着宣泄却被所有人当做了神经病和变|态···所以在他告诉我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以为我能够放下了，但事实上···我更加的嫉妒了。”
我隐晦的打了个哈欠，用力的眨去自己眼角的生理性盐水。
虽然上杉佐之助愿意开口配合我很高兴，但是他这种像青春散文的既视感我却接受不能，几次开口想要对方直接一点进入主题，但是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说，闭上眼权当作听故事了。
差不多说了五分钟，我听着上杉讲述着他内心的纠葛与被所有人不理解的痛苦，在快把我所剩无几的最后一点点耐心给耗尽之前，他终于的说到了重点，关于当初的那件事情。
“···他，他很兴奋。”
“我能够想象到喜欢的人回应自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说会祝福，但是我却后悔了。”
“所以三笠未凉在事发当天，其实是准备回应···咳，那个人的告白，所以才会一个人独自在教室里呆十五分钟么？”我看到了上杉佐之助半响后才予以的点头回应，撇了撇嘴道：“而你会成为第一目击证人，也是因为你想要破坏两个人之间的告白回应，对吗？”
上杉依旧是点头。
“···好吧。”我大发慈悲的揭过了这个话题。“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教师办公室与教学楼之间的摄像头一共有三个，分别位于走廊内，安全逃生出口以及教职工楼这边。”我伸出手比了一个三的数字，然后放下了一个后道：“安全逃生出口的监控摄像不会拍摄到教学楼走廊内部的画面，最多可以拍摄到公共卫生间防水台那边。”
竖起的手指还有两个，可是又被我放下了一个。
“走廊内部的监控摄像早在事发前一个星期就在维修了，所以它也不能够运作。”
手指还剩下一个。
“但是教职工楼那边的摄像头并没有坏，甚至还能够清晰的拍摄教学楼与教职工楼这边连接的走廊画面···按道理说事发当时的这份监控摄像应该能够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
“但是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个仅剩的一个监控摄像坏了——”
“人为的。”
※
我会询问上杉佐之助这个问题，并不是觉得他会是那个弄坏监控的人。
毕竟作为一个敏感多愁的文学系学生，我并不觉得上杉能够无师自通在无暴力破坏下，弄坏教职工宿舍的那个摄像头。而会问到他这个问题，只是为了更进一步的确认一些事情。
“我，不···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我放下了手指，把玩着手机道：“你有没有相原菜菜的联系方式？”
“相原菜菜？你是说···你是说建筑系的那个相原？”上杉一脸的不可思议，虽然说先前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但是提到了相原菜菜他还是恢复了正常。“她从来不会给陌生人联系方式，你，你和三笠既然是一个宿舍，那应该也认识相原菜菜，为什么会找我？”
我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她是个看上去跟我关系很好吗？”
“也是···她们都不喜欢你。”上杉后知后觉的回答了。“你总是特立独行，不用忍受来自任何一方的压力，三笠也很羡慕你和丸井教授的关系，相原的性格···她不喜欢你很正常···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但是你或许可以去学校找她，你知道的，就是···”
“那会引起麻烦，最近媒体对这件事情很关注。”
我皱起眉头站了起来。“算了，我直接去问三笠未凉。”
“那个——”
“什么？”
我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上杉佐之助喊住了。
“我很抱歉。”
“···关于什么？”
“我也不知道。”上杉撩起了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了一个从我认识他以来最顺眼的笑容之后，又垂下了眼道：“我只是觉得，当初与那个事情有牵连的每一个人，都欠你一句道歉。”
我有些愣然，看着男人又恢复了先前见面时沉默孤僻的模样后，我才讷讷的道：“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关于你先前想要离开的事情，我劝你不要做些什么傻事，作为日本人能够考上东大算是你的本事，没道理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情爱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想想你的父亲。”
我干咳了一声后，撇开眼。“没什么是熬不过去的。”
“···谢谢。”上杉佐之助很快的回应了我一个表情，然后将我送到了门口。“还有一件事，我知道可能会有一些厚颜无耻，但是···我希望关于我的事情，不要被太多人知道。”
我皱眉。
“···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开就能够放开的。”瘦高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有些紧张无措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我，我只是需要时间，以及一个契机，所以——”
“嘛···”
我在上杉颇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的时候，淡淡地道：“希望你记得自己旷课了多少节课，以及你们教授给你的最后通牒时间才好···我只想要真相以及平静，其他我才不管。”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