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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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嘲笑家里掌勺那人的后果就是···我在午饭时间被喂了一海碗的白粥。
这是赤|裸|裸的公报私仇！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安室笑咪咪一脸和善的塞了一勺寡淡无味的粥。
等到喂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味觉已经远在天堂与我诉别了。
“凶残···的老男人。”我捂着嘴生怕自己吐出来，虽然安室的手艺很好，煮的粥绵软中不失嚼劲，但是没味道谁受得了？！“你不会打算一直都给我呆在这里的吧。”
“或者你打算让彭格列的诸位知道，你生活在和平世界却身负重伤的事情？”
“你威胁我？”我不敢置信。“喂喂，安室透，我招你惹你了？！”
“不，你没有主动招惹过我···”安室奇异的停顿了一下道：“只是你太没自觉了。”
什么鬼？
什么叫我没自觉？
我怔愣在原地，忽然的觉得安室透果然还是那个记忆中神秘莫测又若即若离的样子。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无论我是三木梓一还是林梓一。
安室透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变过。
“···喂。”我突然的喊住了端着碗离开的安室，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靠在我身边的快斗的头顶。“四年前的波希塔亚···不，没什么了，你去吃饭吧。”
我想到了那个真实到折磨我神经的幻境，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昏昏沉沉中我又想到了那里面的波本分开行动前同我说的话，忽然的就有了一些感慨。
具体感慨什么我也说不出口，手臂揽着小男孩微微的发颤，我有些坚持不住的放开了手。
“阿梓？”快斗首先察觉到我情绪的不对。“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笑了笑侧过了脸。“只是想到了昨天做梦时的噩梦了。”
“做噩梦了？”
“嗯，一个···超级可怕的噩梦哦，真实到不可思议啊。”
“emmmmm，所以阿梓害怕了？”
“···对哦，我很害怕。”我感觉到快斗重新爬上了沙发，果然抬起头就看到那双大大的蓝色眼睛悬浮在自己的脸颊上方，男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让我不由得阖上了眼。
“所以也是因为那个噩梦，阿梓今天早上才会这样难过么？”
我颤动着眼皮，却没有回答。
我一直都知道黑羽快斗这个人是个敏锐到让人有些头疼的家伙。
但我没想到变小了的他有着同样不输于未来式那种洞察力。
而并不想欺骗他的我，只能够选择用沉默来回答小家伙的问题，而他显然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脸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我感觉到不对想要张开眼，却被男孩一本正经的用手给捂住了，还未待我询问，他已经认真的解释道：“不要乱动，阿梓，我再给你施魔法哦！”
“施魔法？”
“嗯！”快斗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凑得极近，近到我的耳朵都能够感觉到他吐息时的热气，一直霎那间像极了他十年后的声调。“因为我想要成为你的骑士，永远的保护着你啊。”
“保护这种词，还是等男孩你上学之后学会写了再说吧——”
眼前的遮蔽忽然的消失了，我眯着眼在适应忽然转换的自然光后，才侧过脸看到了被男人一只手提起来还在半空中扑棱的快斗。安室挑起一边眉毛直接将人扔到了餐厅，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快斗从原本的挣扎到安静，最后一个人乖乖的在餐桌上吃饭，而安室则是看着手机将午餐后的药端了过来，伸手先是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这才喂了我一口温水。
“快斗他···”
“只是告诉他如果他老是折腾你，你的伤势肯定又会恶化而已。”安室丝毫没有欺负小孩子的自觉反而义正言辞的道：“毕竟以十一你对于幼崽的宽容度，就算他是害你伤口开裂，你也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甚至还告诉他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吧···嘛，你就是这样的人。”
“啊，半个小时到了，吃药。”
卡着点喂完了药，安室收拾了一下周围的垃圾后便道：“话说你之前提到了波希塔亚···怎么了？突然提起了四年前的事情？和你今天早上突然的自残有关？”
···喂喂，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猜的都这么准啊？
我翻了个白眼，对于后面的问题避而不答，而是道：“那是我们俩头一回搭档出任务对吧？”
“对啊。”
“那次任务···你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嘛？”我看着安室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着急起来。“就是关于波希塔亚兄妹的，那个···那个，啊~我也记不得了！”
“你是想说关于波希塔亚·维纳的地下收藏室？”
“···嗯？”我愣了愣。“安室，你——”
“维纳的地下室我也只是听维克托提过几次，但是我却没有去过。”安室应该是没有去过，如果他真得见过那里是什么样的人间地狱，他断然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表情。“怎么了？突然的提起这个？我记得维纳的地下室原先不是波希塔亚家族的刑室么，后来才变成的收藏室。”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生涩的道：“关于那个收藏室，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记得维克托说过，那个地下室是在波希塔亚这座城堡建立之初就一直存在着的，里面的刑具包括牢房都从来没有更换过。虽然在他之前的六世波希塔亚已经封锁了那里，但是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维纳从小就出入将那个地下室当作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而在维克托继位后，原本机关重重的地下室更是直接拆除了那些厚重铁门机关。”
我闻言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手，我永远都记得手指落在墙上黏腻恶心的触感。
“关于维纳在地下室做了些什么···维克托没有告诉过你么？”我记得波希塔亚兄妹都对安室格外的有好感，心高气傲又谨慎小心的维克托能够告诉他这么多消息，想来是真得很欣赏当时作为波本活动的安室了。“任务结束后，你没有看过那些行动报告嘛？”
“你忘了？”
安室看起来有一些不敢置信。
“当初任务结束后你不是就和贝尔摩得发生了冲突，然后我们更换了交涉人员。”
我慢半拍的一愣，然后发觉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我永远都记得代号为苦艾酒的贝尔摩得朝我的胸|口|射|了一|枪。
但是我却不记得她是因为什么——
而朝我开|枪|的了。
※
我发觉我的记忆产生了问题，不光是十岁前被我尘封的那些，就连十岁后的那些，也有被刻意模糊过的迹象。明明提起一件事我确确实实有这个印象，但是细节我却说不出来了。
即使我内心慌的一批，我也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僵硬的哦了一声。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忘。”安室抬起手揉乱了我的头发道：“毕竟你这么记仇。”
“知道你还敢惹我？！”我冷哼一声，终究是没有去管头顶的那只手，而是正经的道：“说真的，关于那次任务的事情，再跟我讲讲，我总觉得那里有些怪怪的。”
“怪？”安室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是超直感告诉你的？”
“不。”
我歪了脑袋让男人的手落空。“这是我作为女性特有的增幅器第六感告诉我的！”
“嘛···也没什么好说的。”安室思索了片刻后道：“我记得当时去到波希塔亚家族的城堡后，没过多久我们就分开行动了，等你离开后，维克托就例行旧事的想要拉拢我，当然我觉得他是想要得到组织的支持，这样在俄罗斯那边的路线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当时贝尔摩得不知道去收集了什么情报，驻留的我就被维克托盯上了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当时没有想到那个维纳居然也会盯上你···该说是你倒霉还是她倒霉呢，总之维纳的行为应该并不在维克托的计划之内，所以他才会支开你与我商谈事宜。约莫着他确实急需俄罗斯那边的关系，所以有些急功近利的向我展示了他们的一条秘密运输通道。”
然后因为安室拒绝了维克托的试探，最后被追杀，这已经是我知道的事情了。
而我更在意的是——
“维纳的地下室你没去过？”我有些迟疑。“没道理啊，那个地下室里明明···”
“明明什么？”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安室。“如果我没猜错，维纳应该是匈牙利伯爵夫人的狂热粉丝，更有甚者她觉得自己应该就是利用邪术活下去的伊丽莎白·巴托里本人。”
“同样作为近亲结婚的产物，维纳担心自己会像巴托里夫人那样因为癫|病而死，所以她一直在模仿着当年伯爵夫人的种种行为···其中就包括了收集血液和人体|颅|骨碎片。”
“你的意思是说——波希塔亚·维纳很可能就是当年意大利连环少女失踪案的凶手？”
差不多在酒厂过来接洽前的几个月，意大利接二连三的失踪妙龄少女，而根据警察的线索不断深挖出来的却是一个可能潜藏了长达数十年的连环杀人犯。当初就连我也被家族中的人耳提面命了许久，甚至纲哥还有其他人宁可亲自出动也要防止我一个人单独出任务。
而我从幻境中醒过来后，很快的就联想到了当年轰动意大利的那件事。
“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波希塔亚·维纳早在十岁不到的时候就开始···”
“我知道一件事，维纳为了保持身材手术摘除了自己的胃与子|宫。”我吞了吞口水，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少女连环失踪突然被大众关注，很可能是她手术后比以往更加的渴求少女的|鲜|血，所以才不复曾经低调不为人知的行事，变得仓促高调起来。”
为什么幻境中的阿Q刻意提示我不要变成‘红色’？又刻意的提及维纳手术的事情？
因为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知道维纳会盯上我，一定也是想我成为失踪者之一。
而因为我当时作为三木梓一，作为彭格列家族成员的身份一定是让她忌惮了，所以迟迟不肯下手，而后来更是在我受伤变成‘红色’之后，开始发狂了一般让女仆西泽亚攻击我。
“等等，这也就是说···你见过维纳的地下室？”安室看到我突然难看的表情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难怪啊···难怪你任务结束后坚持的要一把火烧光整个城堡。”
我对于安室口中的自己曾经的行为已经记不大清了。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自己记忆上的问题···
果然还是要去请教一下六道骸那个混蛋么？
啧。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