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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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望着深渊，它也正凝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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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fufufufufu，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杀了我？”
凝滞的空气在许久之后才缓慢的流通起来，不知道什么在斯佩多开口的瞬间我竟然松一口气。“连你祖母丹妮拉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觉得就凭现在弱小到我一只手就能捏死的你？！”
“什么？！”
“啊，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男人手中的武器旋转起来带起地面的浮沉，仿佛连人心都躁动不安了起来。“彭格列历史上第一位女首领VongolaOttavo···或者你应该更熟悉她作为你的祖母时所使用的本名丹妮拉，她也是我的学生，比你更加的优秀，也比你更加的听话···”
“只可惜她背叛了我。”
尖锐的利刃割破了孩子娇嫩的皮肤露出了血淋林的肌肉组织，可是这个时候的女孩却没有尖叫，她正茫然无措的消化着男人透露给她知晓的讯息，超直感在大脑深处发出危险的鸣叫。
我死咬住嘴唇绝望的闭上了眼，可即使是这样，那些恶魔的低语也没有从我脑海消失。
“为了强大而繁荣的彭格列，我训练过许多人。”斯佩多轻声的笑，那其间的恶意直冲我的胸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胸口原本有鸢尾花刻印的位置开始疼了起来。“可是丹妮拉她是最优秀的，也是在上百个甚至是上千个人中唯一一个真的在最后成为了彭格列首领的人。”
“那个我从贫民窟捡回来的孩子成为了最优秀的女人，只可惜——”
根据彭格列的历史记载，彭格列八代首领VongolaOttavo是一位优秀而且强大的女人。
她从十四岁横空出世被当时的七代目收养，二十岁将自己的养父也就是彭格列从七代首领击毙在王座上，将彭格列从其引发的‘意大利始乱’中拯救出来，并在最后平定这场意大利近现代以来最大规模的内斗，是真正奠定了彭格列作为意大利龙|头黑手党地位的伟大强者。
作为八代目的学生，后来的彭格列九代目VongolaNono曾经说——
【她的人就如同她的火焰一般的明亮，能够在漆黑的风暴中给予注视着她的人方向。】
就算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祖母，我确实是敬仰与崇拜。
可斯佩多他在说些什么？
丹妮拉，我的祖母居然也是他所选择出来的那个‘变革者’？！
“不可能！！！”
与我的想法一样女孩后知后觉的咆哮出声，但是因为极致的痛苦发生的变化。“我的祖母怎么可能···不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祖母早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nufufufufu，我是谁？”
斯佩多蹲身温柔的捧住女孩灰扑扑的脸。“我是来自百年前的幽灵，我的执念让我强大长久不灭···而你知道吗？你的祖母，那个固执的女人明明就离我的目标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她已经成为那个可以决策的高位者，她已经拥有将那个腐朽落败的家族改变的机会和权力！”
“可是她做了什么？”
“她对我举起了武器向我宣战，那可笑而又卑鄙的嘴脸简直和你此时此刻一模一样的让我恶心！”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大到连‘我’的脸都开始变形。“‘我是错的’‘彭格列不需要这样的理念’···她以为这样的借口就能够掩饰她背叛我的事实吗？她以为将我用那本【书】封印，我就会束手就擒吗？Nufufufufu，天真！她就和她的祖先乔托一样的天真！而且愚昧！”
女孩被已经陷入癫狂的男人恶狠狠的摁向地面，巨大的声响后是女孩支离破碎的呻|吟。
斯佩多称的上是俊俏的脸有一大半与他身后的阴影相容，扭曲的表情让我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但是目前我所掌握的信息和融合的记忆还是太少了，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在她之后，我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然后发现我果然对于你们还是太仁慈了。”
女孩在斯佩多松手的时候便强撑着意识与其拉开了距离，她血肉模糊的脸上，眼睛依旧是明亮的，可是再仔细看却又能够看到瞳孔深处难掩的害怕与恐惧。“我从头到尾的想过了一遍自己教育丹妮拉的方式，发现我安排的课程无论是格斗技术还是军事策略的教学上面都没有错，作为老师我自认为将自己所会的一切都教导给她并没有错···那么既然我这边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显而易见错误一定就是出现在丹妮拉的身上，可是丹妮拉的问题在哪里呢？”
伴随着男人轻柔的话语，他手上挥舞着武器的动作却更加的凌厉狠辣。
“我被封印的时候，考虑了很久。”
砰——
军靴一脚踢碎了女孩身边的石块，细碎的石头划破了她姑且还算完好的脖子。
“然后发现或许我们双方都没有错。”
锋利的利器直接在下一秒女孩尚且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贯|穿了她的肩部。
血肉骨头与金属摩梭发出的声音刺耳，连我都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
“错的仅仅只是我们是两个人，即使拥有着一样的力量，我们却还是两个拥有着个体思想的‘人’。”斯佩多直接用自己的武器将女孩钉在一旁的墙上，看着她努力垫着脚避免撕扯到伤口的模样，男人发出了愉悦而且病态的大笑。“是啊！两个思维的个体怎么可能会一模一样呢？丹妮拉拥有自己的思想与私心，所以她无法全然的理解我明白我对彭格列的苦心！”
“她不能明白，所有人都不能明白！”
“可那又怎样？”
男人微笑着凑近了呜咽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女孩，俊逸的没有沾染到丝毫血污的脸上是一种赏心悦目的瓷白，纤长的睫羽下与头发同色的眼珠却丝毫不掩饰他的疯狂与狠绝。“既然是两个意识，那就磨灭掉弱小的那一个不久好了吗？拥有彭格列血统的人有那么多，总有一个能够达到了我的要求！成为我的容器！让我达成我的夙愿！这就在这个时候！你！林梓一！！”
“你出生了。”
“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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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初失去记忆跟在里包恩老师身边学习的那段时间，偶尔也会在看到身边路过的家庭其乐融融的时候胡思乱想，想像自己这样的人，会不会也是被什么人期待着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算那对创造出来我又选择抛弃我的父母对我没有任何的期待，那也应该有其他被我遗忘了的家人会对我的出生感到欢欣喜悦吧···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时不时我也是会有的。
想象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人正等待着我的出现与成长，这样的感觉想想都很美好。
然而现在——
我更宁可穿越回去掐死那个尚且在摇篮中浑然不觉未来的自己。
“你出生的时候我本来想将你直接带走的，可惜你祖母去世前交代下来让彭格列的九代目照料你让我无从下手···不过也没关系。”斯佩多自言自语的道：“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你还会乖乖的呆在彭格列的保护圈里面，可是当你逐渐的懂事，拥有小孩子对这个世界探索的好奇心，那么早晚有一天我就会有机会将你带走···而事实上，彭格列九代目比起直接培养你作为下一任的彭格列首领，他似乎更中意那个年轻雄狮家的小废物，不过这样才更好。”
“九代目带着你来到日本的这段时间，会因为对其他的关注而忽略你的存在。”
“在之后你偷偷跑出来前往东京，我用幻术骗过暗地里那些保护你的人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从斯佩多的口中得知了一切的原委，我不免一愣，随即在下一秒反应过来看向了身后一直保持安静的赤司诗织。“这还要感谢你和你的好朋友啊···如果不是你们的约定。”
“说不定我还没这个机会呢。”
糟了。
我看着表情空洞望着远方的赤司诗织，有些懊恼自己的失策。
其实关于斯佩多为什么会选择在过去的‘我’去找赤司诗织的时候下手，我其实有些猜想。毕竟按照斯佩多所说的，小时候的我毫无疑问是由彭格列九代目首领照顾的，无论是我本来的身份还是这份亲手养大的情谊，九代目都不会放任没有自保能力的我一个人孤身在外面。
那么为了不惊动彭格列，斯佩多下手的时机就很少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因为很快我就主动的把机会送到了对方的手中。
为了履行那个最后的约定，‘我’自己主动的甩开了身后保护我的那些人，一个人登上了前往京都的新干线，最后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即将实现那个约定的时候——斯佩多他动手了。
老实说我不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说去怪谁谁谁，毕竟暗地里一直蓄势待发的是一条毒蛇。
无论早晚他都会主动出击，端看选的什么时机罢了。
不过很明显，斯佩多的这个时机，选的非常的好。
他选择了赤司诗织，这个温柔到极致又脆弱到极致的女人。
利用了‘我’与她之间的情谊，轻而易举的就让我们彼此遍体鳞伤。
“诗织——”
“是我的错吗？”我不安的试探换来了女人积压情绪的宣泄。“所以是为了见我，小十一她才会被那个可怕的家伙抓住的？因为你脱离保护圈来见我？是因为你来见我了所以才···”
“冷静点诗织！”
我无措的想要伸手拥抱那个哭泣的女人，可是一股无形力量却将我们阻断。“诗织？你看我先还平安无事的活着不是吗？‘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哦！真的！‘我’从来都没有——”
“都是···我的错。”
这个时候的赤司诗织已经听不见我的话的，我能感觉到‘我’的记忆正在外力作用下飞快的融进我的脑子里，那种缺失的一部分被逐渐的填满，我甚至能够‘看’到接下来发生什么。
‘我’会被已经彻底疯了的斯佩多以惩罚的名义带去赤司宅，在他幻术的作用下以为是自己亲手杀死的赤司诗织，然后在精神彻底的暴走崩溃时用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封印住了过去的一切，保持主要意识的坚定，不打算给一旁伺机而动夺取我身体的斯佩多一丝一毫的机会。
意识在那一个瞬间仿佛被撕裂成了好几个部分，我捂着头看着崩溃大哭的赤司诗织想要安慰她已经有些力所不能及了，熟悉的吸附感告诉我，因为赤司诗织作为我潜意识的暴走，让我探索过去记忆的过程像是按下了快进键，这对我本身的意识产生了一定的冲击，所以——
我要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