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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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命这种东西。”彼此沉默很久之后，我才缓缓的开口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没有听过吗？没有谁能够代替我选择未来人生要走的路，历史？那是什么鬼？”
面对我称得上是挑衅的反驳，那个斯佩多并没有予以回应。
他的眼睛盯着摇曳的火光，缱绻眷恋的像是透过那团明亮温暖看到另一个人身上。
或许那并不是我的错觉——
要知道D·斯佩多当初的爱人艾琳娜，正是因为初代彭格列首领不听从他的劝解独断的行为才在事故中失去了生命，以至于在后世的记载上他才会性格偏执的成为了初代成员中唯一的背叛者，以‘不足以领导家族’为由将初代首领逼退位后推举了行事更加残暴的二代。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这个原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
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斯佩多放下了手闭上眼沉声道：“她不应该被所有人遗忘。”
我恍然间明白了些什么。“所以曾经是我和你一起怀缅那位女士？”
这样似乎就能够解释眼下的一切了，不继续在暗地里窥探着的幻术师选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语言，他的动作还有他的表情···一切的一切异样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和他一样还记得知晓那些过去的人来回忆，回忆那个仅仅在史书中有只言片语记载的女性，他的爱人。
这样的深情，似乎并不适合出现在这个有着背叛者之名的幻术师身上。
“···那位女士。”我抿了抿唇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就和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一样。”
斯佩多在我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表情和动作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就仿佛笼罩在他身上的迷雾消散，而我在那片让我戒备恐惧的雾气之后看到了一部分真实的他。“她是那个腐朽世界中唯一的异数，我在腐臭糜烂的荆棘中最终寻找到了她，然后我们的所在之地才明亮起来。”
“根据记载，那位名叫艾琳娜的女士参与了彭格列的建设初期。”
“我与她都是贵族，只不过比起那些自甘堕落贵族们，我们活在更清醒的世界里。”对方应该并不经常讲述他的过去，语气中的生涩与陌生让我有一种他只是在讲一个故事的错觉，不过正是因为有了这种错觉，我的感觉才更加清晰的告诉我他说的都是真的。“艾琳娜是公爵的女儿，比起那些在教|会的欺骗下逐渐失去实权的贵族们不同，艾琳娜的父亲手中掌握着军队，是被各方统治者笼络以及忌惮的对象···而彭格列才仅仅只是个刚建立起自卫队。”
彭格列最早是保护群众的自卫队出身，后来才在历史的长河中发展成现在强大的黑手党。
据说是某贵族私生子的彭格列初代首领因为不忍乱世对于人民的侵袭，所以联合自己的青梅竹马以及后来认识的伙伴成立起来了自卫队。虽然因为彭格列指环的特殊性，我们能够跨越纵向的时间轴见到那些原本只存在于历史记录中的人物，但事实上我本人从来没有见过。
只是听参与过未来战的碧洋琪还有风太简单的讲述过初代成员们的风采。
“是艾琳娜引荐了我与彭格列的相识，她总是能够认识一些过于有趣的人，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斯佩多口中的彭格列显然不是彭格列这个家族的名讳，而是那个一手建立起家族并冠以自己姓氏的男人。“当时彭格列姑且还算是个拥有着领袖资质的人，只可惜···”
“他太妇人之仁了。”
或许曾经的彭格列初代是一个能够让斯佩多折服的伟大首领——
但是在艾琳娜死后，曾经有多么信服与欣赏，现在的他就有多么的痛恨与后悔。
突然之间的我就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因为背负着这些负面情绪的斯佩多明显会对我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某种事物产生巨大的动摇。我想抬头去看男人的脸，但是只捕捉到了一片模糊的雾气，心下登时便是一颤，随即我便能够听到斯佩多若有似无的轻叹···
“而你也一样过于的天真了。”
房间的从边缘开始塌陷，我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有所动作时脚下便是一空——
失重感伴随着风中夹杂的嗤笑声一起回响在我的耳边，我抬头只能够捕捉到那个端坐在座位上安然若素的男人的侧脸，原本模糊的面容又逐渐的清晰凝结成为了我所熟悉的笑脸，上扬的嘴角似乎只是习惯使然，但是其间带着的讽刺与不屑却是实打实的刺激到了我的情绪。
“D·斯佩多！！！”
下意识点燃了火焰往上冲，结果却被破空刺过来镰刀正中心脏的位置。
我不敢置信的抬头去看那个居高临下站在破碎地板边缘望着我的男人，明知道一切仅仅只是幻觉却还是忍不住喷出了一口淤血。“···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的超直感不会出错，斯佩多与我对话时的异样以及对艾琳娜的情感都不作假···
只不过他故意的利用了这份感情来松懈我的防备，从而对我的意识做了一些手脚。
“我曾经说过你的潜意识对我的有着本能的戒备，所以说更深层次的动作我倒是不方便施展了。”斯佩多嗤笑出声，恶意的挑高眉毛道：“感情永远是你们彭格列家族的软肋，明明知道我是你的敌人却对我产生可笑的同情···我愚蠢的学生，你是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你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
“虽然你从来就没有认真的学习过我教给你的东西，不过直觉这种类似于作弊器的东西真的是非常的让人讨厌，那个封印虽然粗糙简单的让人看不下去，不过却并不是我强行就能够解开的。”男人手上的动作故意放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四肢被凭空出现的带着靛青色火焰的锁链封锁住。“只不过我无法解开的东西不代表你本人不能够解开，是你自己当初留下来的钥匙，所以就无怪乎由我在某个既定的时机推动着让你将钥匙拿在手中了···”
“nufufufufu，真是让人好奇你未来回忆起一切会是怎样的姿态呢。”
某种不属于我的力量通过斯佩多的刺入我心脏的武器顺势埋进了其中，我嘶吼着想要从束缚着我的锁链中挣脱出来，但是却被更加强势的靛青色火焰吞没，然后失去了意识——
而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现实生活中第二天的一大早。
刻意设置到最大声的闹钟铃声刺激着我混沌的大脑神经，迷迷糊糊间我烦躁的伸出手捏碎了那个仍在叫嚣的闹钟，尖锐的零件设备刺破了我的手掌，红色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腕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开出绚丽而且糜烂的花，生生的将我起伏不定的意识拉回了所处的现实之中。
思维接上了梦境中自己被火焰吞噬的那一幕，我下意识的就脱掉了上衣去看自己的胸口。
而和平时不一样，我在心脏的位置看到了一朵深沉到极致的靛青色鸢尾花的图案。
这是斯佩多潜入我意识中做下手脚后明目张胆留下来的印记，这股力量应该会在未来某个我拥有知晓一切可能的时候，成为一个威胁我生命不定时的炸|弹。思索到这里我便在点燃了手上的火焰凑近那个鸢尾花的图案，暖橙色的火焰触及到皮肤的霎那并不是以往那种温暖中带着些痒意的感觉，而是痛，仿佛是被灼烧的感觉伴随着燃烧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
“额，啊——”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却见一圈焦黑中那朵鸢尾花依旧艳丽如初。
斯佩多留下来的印记并没有消失，对方不择手段留下来的东西怎么想都不会好。
“妈的。”想到这里我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居然大意了！”
因为自己关于两个人曾经是师徒的猜想，我再怎么警告自己警惕那个危险的男人，却还是会被擅长变化与欺骗的幻术师给耍了。气恼的自我唾弃了一遍之后我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拿自己的手机，点亮了屏幕后我看着通讯录上纲哥的名字犹豫了很久却还是没能够按下去。
无法否认，因为斯佩多对于我过去记忆的执着···我也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兴趣。
这本来是不应该有的，可是人类有着本能的追求真相的性质，我也并不例外。
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惜代价想要将那段过去封印。
我想知道那个赤色头发的夫人在那个露天的庭院里面，到底迎着阳光对我说了些什么。
不由自主的，我放下了手中可以联系纲哥说明一切的手机转而看向了镜子，镜子中那朵张扬而又绚丽的花朵图案生生的刺痛了我的眼睛，让我忽然的就有了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看着那朵鸢尾花冷笑道：“斯佩多···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