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生》消夏

31、第三十一章

　　光景堪堪迈进九月的门槛，齐若也正式成为了一名高三毕业生，学习任务日渐沉重，晚自习加到了三个，每每上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而双休日也正式被取消，成了连续两周才休息一天。
　　班级里的气氛一天紧似一天，大家好像突然都感觉到了紧迫感，连平日里最最贪玩的学生也乖乖坐在座位上，为自己的前途做着最后的拼搏。
　　宋远黎也是如此，本就学习不错的他更是改掉了以前游戏花丛的习气，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成绩不用说是蹭蹭的往上拔，俨然成了班上数一数二的好学生，连老师都惊诧于他的变化，看到聪明的孩子能改过，心里自然欣慰不少。抬头看着前面秀挺的脊背，摸摸由于长时间看书有些酸痛的脖子，轻轻吁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变化的根源。
　　首先，和齐若的接触让他对所谓的交女朋友失去兴趣，而春节晚上当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他兴致勃勃的给她拨了一通电话，当无人接听的嘟嘟声一再响起时，惊恐占据了他的脑海，但他还是固执的一再拨打，直到电话里完全没有声息，听着一层不变的女声不停重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到嘴边的美好祝福只余下满嘴苦涩，一室清凉。
　　几乎是从那时候他对齐若的热情熄了火，不是你的你终究得不到。仿佛大彻大悟一般，他过多的热情只能全部投注到一个地方才能消耗，才能不空虚。于是，学习成了这时他很好的慰藉。
　　忽然，前面的身影动了动。
　　“宋远黎，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齐若回过身指着习题册问他。虽然问楚钧亮也是一样，可是每天看他那么忙，总是不忍心再去打扰他。
　　“这个啊，我看看，”宋远黎收回心神，认真的看了几分钟，“哦，是这样的，你看……”说着，就在草稿纸上开始演算，嘴里还不停地在详细的讲解着。
　　“哦，我懂了，谢谢你啊。”很快，宋氏简单实用的方法就呈现在她面前，步骤简便又容易理解，齐若满意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不用谢，”宋远黎看着眼前露出浅浅笑窝的女孩，心里一如往常的漏了一拍，但还是故意懒洋洋的说，“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倒是。”齐若也大方承认。
　　宋远黎忽然凑近她，用一种异样的眼光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眼神认真专注。
　　“怎么啦？”她被看得心里发毛，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不过”他终于退回去靠在椅背上，斜瞥着她，“有异常情况。”
　　“有什么异常情况？”她几乎是反射性的捂了一下脖子，高领秋衣，还好，应该看不到那里的点点红痕，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脸红的像番茄一样。
　　“一定有什么事情，”宋远黎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看着她，“要不然怎么笑得跟朵花似的，哈哈。”
　　“恩，确实是好事。”破天荒的齐若没有生气，坦然的承认。
　　“那，是什么事啊？”宋远黎有些意外的止住笑声，双手搁在桌子上，八卦的打听。
　　“亮亮要被保送到B大读硕博连读。”齐若满脸骄傲，在宋远黎面前她并不避讳她和楚钧亮的亲密，“全校就那么几个名额，其中就有他，厉害吧。”
　　“哦，原来如此啊，”宋远黎心里失意，脸上却尽量保持着正常，垂下眼帘，“听说那样的话毕业设计要在B大做，那你呢？下学期你怎么办？”
　　一句话让她的情绪成功回落，不禁想起昨晚他们的对话。

　　“若若，我们学校的保送名额快定了。”刚洗完澡的齐若乖乖坐在床沿，楚钧亮拿着大大的毛巾轻柔的给她擦着头发，声音不高，似乎并不开心。
　　“是吗？”她心急的转过身看着他，楚钧亮没反应过来，扯住了她的一缕头发，她也顾不上疼，只急急的发问“有你吧，保到哪儿啊？”
　　“这么急干什么，揪疼了吧，”楚钧亮看着手里被揪下来的头发，责怪的看着她。
　　“没事，没事。你快告诉我，保到哪儿啦？”齐若也不管别的，抓住他的手，大大的眼睛亮亮的。
　　“B大，”楚钧亮放下手中的毛巾，坐在她旁边，“B大医学部，全国最好的临床医学专业。”
　　“真的？”齐若几乎要手舞足蹈了，“那太好了，这不就是你的梦想吗？”
　　“是啊，我的梦想。”楚钧亮看着前面，低低重复着。
　　“怎么了？亮亮，难道你不高兴？”
　　楚钧亮慢慢回身，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我高兴，可是那样的话，下学期我就要去那里做毕业设计，”他顿了顿，用脸颊摩挲着她还有些湿意的头发，“那样我就见不到你，我又怎么舍得。”
　　只一句话就让她眼眶发烫，那样的深情蜜意怎能不动人？而且仿佛真的就体会到分隔两地不能相见的思念之苦，可又怎能因为她就让他放弃难得的机会？
　　“没关系，离得也不远，我可以去找你啊。”齐若故作轻松。
　　“你？”楚钧亮扑哧一声笑出来，“让你去找我，简直就是考验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我还不担心死！不过，我倒是可以经常回来。”
　　“我就是想经常见到你嘛。”齐若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可能，赧然的笑着，手指点着他的胸口，“对了，公司那边怎么弄？”
　　“那边我本来也不是真的要怎样，反正石头他们有兴趣，现在渐渐上轨道了，我也慢慢的放手让他们接就行。”
　　“哦，”齐若环着他的腰，仰着头笑得很甜，“亮亮说怎样就怎样吧。”
　　“若若，你又这样看我，”楚钧亮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可是你明天还要上课……”
　　她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两只小手像蛇一样从他睡衣的领口伸进去，没有刻意的拨撩，只是极缓慢的伸下去，伸下去……
　　“若若，”楚钧亮沙哑出声，接着眸色一暗，抱着她倒在床上，“老天，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几天不见你，会有多难熬。”
　　“我会多想你。”

　　如果真的会那么久不见，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齐若，齐若？”宋远黎在她面前晃着双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齐若回过神，赶紧尴尬的笑笑。
　　“对了，楚怀谦你认识吧。”宋远黎垂着眼帘，神情却很严肃。
　　“是啊，他是亮亮的父亲。”
　　“哦，”宋远黎了然于心的讪笑了下，“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一下，他近期可能会出事。”

作者有话说

　　那啥，昨天偶然照了一下镜子，熊猫眼，大大的眼袋，熬夜的结果显著的败在脸上，于是，内心很是恐惧，一不小心就耽误了更新，所以今天小更，明天晚上再来补上，大家不要打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