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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干燥、萧肃。
落木而下，秋高气爽。
国庆节第一天，叶修在家整整躺了一天。
连续三个月的连轴转，趁着国庆，兴欣全员迎来了难得的假期。
对叶修来说，睡觉是对这样少有假期起码的尊重。
至少这一天，他能不去想战队、想比赛，全身心地与周公私会。
梦中，祝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
下午四点，他从枕被间才懒洋洋地探出头。
看了眼手机，可以说对自己的睡眠时间非常满意。
关了飞行模式，下床。
才发现喉咙干痒，清了清嗓子，确认鼻子通畅，很好，不是感冒。
秋天是个让人舒服的季节，就是太干燥了。
叶修烧了一壶水，兑着矿泉水，足足喝了两大杯才感觉好一些。
喝温开水这习惯，以前叶修是没有，渴了才喝，也是直接喝矿泉水。
上次叶修感冒，韩文清不请自来出现在他家，每天早上要盯着他狂灌热水到出汗才同意他开电脑，如此一周，睡醒喝温开水的习惯就养成了。
那家伙，还挺会照顾人的。
自从退居二线，韩大队长对他们战队的关注和上心已经从过去的游戏层面上升到了德智体美劳全方位360°无死角呵护。的确，从今年来每次霸图战队在公共场合的公开亮相就能看出，整个战队气质风貌相比大多数战队
都更为精神健硕，这背后不得不说，有韩文清很大一部分付出。
毕竟，是考了营养师资格证的人。
叶修望着杯里的荡漾，笑了。
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出了韩文清穿着粉红色围裙拿着饭勺的样子。
这反差，有点大。
随后他煮了碗泡面，端着水杯坐下，打开电脑，登陆游戏。
国庆节长假，荣耀自然是有活动的。
刚上线，荣耀就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小红旗的道具，可以带在身上，加5点速度和5点攻击，仅国庆七天有效。
果然，叶修满眼望去，整个游戏里红红火火的一片。
嗯，节日气氛浓郁。
就这样刷着任务，和蓝河一斩天下他们闲聊，不知不觉发现窗外天色已晚。
叶修扫了眼游戏里的好友栏和□□，今晚霸图的人一个都没上线。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他也有点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被对面boss险些击中。
此时，放在床上的电话响了。
叶修正在boss和电话间犹豫，电话铃声又停了。
283次连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候，boss已经轰然倒地。
刚才可没见这个君莫笑这么猛啊，这是要赶着去干啥？众人疑惑。
叶修赶着去接电话。
只有叶修知道，那是属于韩文清的铃声。
他一个人的，专属的。
是的，一年前，霸图也来到了H市。
那时，韩文清换了本地的手机号，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叶修。
“这是我的新电话，你存一下。”
叶修挂了电话，存了号码，旧电话也没舍得删。
看着韩文清的电话簿页面愣了两年，鬼使神差地给他设了一个专属铃声。
那是一首Yiruma的钢琴曲，叶修第一次听是在韩文清的车上。
曲子很舒服，沉静中又带着力量。
“这是谁的曲子”
“Yiruma ”
"怎么没听说过"
“他的经典曲子你听过的，kiss the rain，不过他五年前已经没有再出过专辑了，也没有任何新闻了，可能和我一样退役了吧。”
叶修瞥了眼韩文清，那人正开着车，双眼直盯着前方的路况变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那时，韩文清刚退役。
说约叶修出去走走。
“至少现在你我都还在欣赏这样的曲子…至少他一直是一位优秀的钢琴家…”叶修说道。
之后两人一路无言，叶修看了眼播放器，心里暗暗记住了曲名，回去就下载到了手机里。
……
叶修走到床边，拿起电话。
未接来电 “老韩”
他刚想回拨回去，手指又停住。
才响了两声，可能是打错了？
今天晚上霸图战队连同霸业雄图公会的会长都没在线，一定是有什么事，还是等他打过来吧。
叶修关了手机，扔回了床上。
刚要转身回到电脑前，又回头望了眼手机，从床上捞起来，放在了电脑桌前。
他和蓝河一聊才知道，蒋游说今天是霸图团建，霸图战队建队的周年庆选在了今天，只要是霸图或曾经是霸图的人，都会去。
放在桌上的电话没再响过。
叶修点起了一只烟。
云雾缭绕里，叶修的眼神不时扫向手机。
游戏也玩的心不在焉。
尤其是蓝河他们下线后，叶修一个人在55级野区游荡
窗外，星星点点，半月高升。
晚上的秋风，有些微冷。
这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不应该啊，难道是欠费了？
叶修冲了50元…
没动静…
又充了100元…
…
算了，打个电话吧。
说不定那家伙是喝醉了。
叶修刚拿起手机，没想到就在此时，
电话也恰巧响了。
韩文清来电。
但接起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叶小姐吗？”电话那头听着像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我是男的…”叶修扶额。
“啊！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是代驾，有一位先生喝醉酒，他的朋友张先生让我送他去AA路AA小区，结果半路这位先生醒来，他却让我把他送到BB小区，还说快到了就给他电话簿第一个人打电话，我现在快到楼下了，所以给您打了这个电话，你要是方便的话，下来接一下他吧。”
“…好，你开到3号楼楼下，我现在下去。”
“好的，叶先生。”
挂了电话。
叶修难以置信看着30秒的手机通话记录。
韩文清竟然喝醉了…
喝醉的韩文清竟然要来他家…
以及
叶小姐？？？
叶修披了件棉麻的白衬衣就下楼了。
正巧看见韩文清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朝着他的方开来。
暖黄的路灯勾勒那个车的轮廓，混沌的黑暗里闪了两下车灯。
韩文清坐在副驾驶位，看不清脸。
车安稳地停在了叶修面前。
代驾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利落地下了车，刚要过来开车门。
“我来吧…”叶修冲他摆了摆手，“你把车停到小区临时停车带把我钥匙给我就可以回去了。”
叶修打开车门。
一股淡淡的酒味混合着韩文清车上特有的柑橘香水味倾泻而出。
韩文清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微开，彼时仍然端坐在座位上，只是头微侧枕在座位上，一只手托着额头，一双锐利的眸子微睁，睥睨着为他开车门的人。
这样子不像是个电竞队教练，倒像是个大学教导处主任。
如果不是看他叫了代驾，真看不出来韩文清喝醉了。
“老韩…下车。”
叶修伸手冲着车内的人招呼了下。在他看来，韩文清看起来根本没喝醉，最多也就是…微醺。
正抱着这样的念头等韩文清自觉下车，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叶…”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他招呼，韩文清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嘭！”一头撞在了车顶，叶修刚要去拦，结果韩文清脚也没站稳，一只卡在座位下都没迈出来，一只迈出来了结果踩空了，整个人朝着叶修摔扑了过来。
叶修哪里能料到韩文清这种操作，一把刚抱稳了韩文清，手摸到这人头上的大包，正腹诽着，结果哪想到韩文清一只脚还卡在车位里没出来，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一个重心没站稳，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哎呦…老韩…你可以啊…给我来这手…”叶修顾不上背痛，被韩文清压在地上龇牙咧嘴。
他推了推韩文清肩膀，这家伙喝醉酒了重得像个五指山似的。
“喂你醒醒！快起来！重死了！”叶修打韩文清肩膀。
司机一看两个人都摔到了，赶忙过来帮忙。
“你怎么…在我下面？”
韩文清抬头，对焦了半天，惊讶地看着身下的叶修。
“你问我？”
叶修翻了一个白眼，狠狠地砸了一下韩文清的后背。
韩文清吃痛，背拱了起来向右边倒去，此时司机帮着搭了把手，两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韩大队长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时，韩文清手机响了。
司机递到了叶修面前。
张新杰：到了？
叶修回复：到了
……
张新杰：你不是韩文清
叶修回复：我没说我是
张新杰：你是叶修
叶修回复：你们韩队今晚住我这里，安全
张新杰：…
叶修扫了眼电话簿。
通话记录第一条，“我的叶”
“这家伙…”叶修腹诽，难怪司机会把他当女生。
送走了司机，回到屋里。
韩文清捧着他递过来的玻璃水杯，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眼神却很迷离，望着地板发呆。
“老韩…”
没动静…
“韩文清。”
还是没动静…
“霸图？”
手上指头动了动。
“叶修要跟你单挑来不来啊？”
“在哪儿？”
韩文清猛然抬头，正看见叶修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韩文清皱眉。
韩文清看到面前的叶修，酒醒了一半。
“这是我家。”叶修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样少见的韩文清。
之前路灯昏暗，看不清楚，现在在客厅里，叶修才发现韩文清虽然喝酒不怎么上脸，但小麦色的两颊还是有些红扑扑的，此时他皱着眉，衬衫领口来着，一片绯红。
“打扰了…”韩文清放下水杯，起身欲走，结果站起来还没走两步路，就扶住了门框。
叶修笑，上前拍了拍韩文清肩道：
“行了，别逞能了，今晚就睡我这吧。”
叶修新租这套房有一个主卧两个客房，其中一个专门改造成了电脑室，乔一帆他们偶尔集训会来一起吃住或团建。
叶修也没犹豫，把韩文清扶进了自己房间。
上次韩文清来照顾他一直睡的客房，那间房自从韩文清走没再进过人。
至少这一晚，让韩文清在他这里睡个好觉。
彼时，韩文清刚喝下一杯蜂蜜水，醉意未消困意又涌来，被叶修扶上床后乖乖地地躺着，闭目养神。
叶修看了看韩文清紧绷在身上的白衬衣和西裤，无奈，伸手去解韩文清的衬衣扣子。
老韩这身材，啧啧啧…
别人喝酒发疯，他喝酒倒比没喝酒还严肃…
老韩这扣子怎么这么难解，这居然还有暗扣…
叶修来来回回在韩文清扣子上研究，避免不了手臂在韩文清小腹蹭来蹭去，扣子好不容易解到腹部的最后一颗，却突然看到身侧伸出了一个手抓住叶修手腕，手腕用力将他向后一带，整个人被翻拽到了床上。
一个身影立刻覆压在了他的身上。
“韩文清！！”叶修惊。
“……”
韩文清压在他的身上，双臂紧紧地将他圈在床上，像个一个简陋的牢笼。
“……喂，老韩！起来！”叶修拍了拍韩文清的脸，黑暗中看不清那人表情。
却发觉韩文清连脸烫得像连续运行荣耀了七天七夜的电脑主机后盖。
韩文清俯下身，手臂缩紧，像捧着一个宝贝似的将叶修抱在怀里，随后头埋进叶修的颈窝，声音低不可闻，但叶修还是听清了。
“让我抱一会儿…”
酒味、烟味、薄荷味…乱七八糟的味道瞬间围绕在叶修的周身，让他有些晕眩和沉醉。
这些味道中，有一个他熟悉的甚至可以说想念的味道…那是只属于韩文清自己的味道…雪松的香气，清清冷冷，却闻着让人着迷。
好吧，那就抱一会儿吧…
谁让他…喝醉了呢…
……
窗外起风了，徐徐吹进窗，有意无意挑拨着窗帘。
影影绰绰中，月光像碎银洒在房间的地板上。
不知怎么的，看着窗外，叶修就想起了自己上次喝醉的事情。
……
耍赖的魏琛，合着和包子骗他。
喝得有些迷醉的时候竟然还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握在手里的电话已经拨通了韩文清的号码。
那是他存这个电话以来第一次打通这个电话。
耳边，还听见陈果在说什么霸图来和咱们一个城市还没见过面呢，让叶修把张佳乐他们也一起叫来之类的云云…
“喂，叶修，什么事？”
他犹记得韩文清在电话那头叫他的名字。
声音沉稳有力，却在他听来那么温柔。
一时间，他要打电话给韩文清做什么，他也忘了…
“老韩啊，你来接我…我在CC酒店…”
没等对面说话，叶修就把电话挂了，一身冷汗。
韩文清会不会来他不知道，陈果让他叫霸图的人来这个任务他是做到了。
挂了电话，一桌人突然没了声音，齐刷刷瞅着叶修。
“叫谁不好，你怎么叫韩文清过来！”
陈果气得拍桌。
不什么时候，韩文清竟然真的来了。
叶修从觥筹交错间抬头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人面色不善地站在他身侧。
“哟，老韩，来啦？今天我们战队周年庆，一起来喝一杯。”说着，叶修举起了手里的酒杯，递到了韩文清面前，里面的就已经被唐柔换成了橙汁。
“各位，我代表霸图，祝兴欣战队各位周年快乐！明年两队可以多多交流，我们随时准备着！”韩文清接过叶修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都知道韩文清只喝了一杯橙汁，但被韩文清猛然这么敬了一杯酒，兴欣众人均是一愣，轻松的氛围瞬间倒像是个严肃的场合，仿佛下一秒霸图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
“那个，谢谢韩队…我们…”陈果试着接话。
“老韩，你大老远被叶修叫来了，不去坐下来我们再喝上几杯，叙叙旧…”魏琛试着转移话题，顺手给乔一帆使眼色倒酒。
“不必了，叶修让我来接他，我带他出去醒醒酒，等会开车送他回去，就不多逗留了，改日和大家再聚。”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韩文清已经扶着叶修起身，叶修腿软的要命，整个人挂在韩文清身上走不动。
韩文清皱着眉看着叶修，抿了抿嘴，横抱着叶修众目睽睽中走出了包间。
“不会有事吧，为什么我想报警？”陈果望着背影道。
“应该不会有事的。”唐柔同样望着背影在旁说。
那晚，韩文清没有先带叶修回家。
而是路上先给他买了醒酒药和蜂蜜水，而后带他去了附近的大学吹风醒酒。
风一吹，叶修倒真的是清醒了不少。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操场的观众席，看台下，一群少年在球场上踢夜球。
看了好一会儿，一方竟然连进了三个球。
“踢得这么好啊，老韩你看！”叶修指着球门转头看韩文清。
没想到韩文清没看操场也没看球赛，却是盯着他。
直勾勾地盯着他。
“老韩，你看我干嘛？”
叶修看着韩文清一脸严肃，想到他俩此时却在校园，不远处看台还有一对情侣在暗处亲密，却是不自觉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韩文清有些惊讶。
“哈哈哈…老韩，我要是更早的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为什么？”
“在有荣耀这个游戏之前，认识你，说不定还能约你踢球…然后让你一个球都进不了，站在操场上发呆，就像那个守门员！”
顺着叶修手指的方向，韩文清看到了刚才那个10分钟内失守三个球的少年，此刻他抓耳挠腮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傻不愣登的毛头小子。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吗？”韩文清回头问他，眉头微皱。
“开个玩笑，你看你这么多年了，除了游戏里，我们很久没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这是垃圾话，韩队长！”
“嗯…那倒是…”韩文清了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也希望能早一点认识你，或早一点和你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说话…”
“为什么？”叶修回问。
此时，操场上的球赛又进入焦灼，你传我递，逼近球门，那个刚才发愣的守门员此时张开双手，全神贯注地盯着球，谁都知道他可不想再丢一球了。
叶修的注意力再次被球赛吸引，目不转睛，只有耳朵在等待韩文清回话。
“你酒醒了？”韩文清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头还是晕，看人是重影…这么好的球赛，明天醒来后可能都忘得一干二净。”叶修答，球场上，前锋接到了球。
比赛焦灼，前锋连绕两人，就等着临门一脚。
只见那前锋刚要抬腿，叶修却感觉下巴突然被人捏住，强行地转向了身侧。
不知什么时候韩文清已经半站起来，靠得他这么近。
“…唔…”
还没等叶修说话，韩文清已经托着他的后脑勺倾身吻住了他。
这是韩文清吗？
这是韩文清啊…
…
夏夜的晚风有些微凉，抚在脖颈的手有些灼热，烫烙着他。
为什么这家伙要亲我呢？
我难道又在做梦？
但愿是个梦…
叶修闭眼…
“啊！！！”
场上突然爆发出了欢呼，不是进球了，而是那个守门员终于扑住了球，整个球队都在为他欢呼鼓掌。
韩文清松开了叶修，手还抚着他的脖颈，轻轻抚摸，就像安抚一只猫。
他瞥了眼那个守门员，那孩子抱着足球傻傻笑着，现在他但觉得这孩子有点像韩文清，不服输，不认输。
“叶修，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叶修望着韩文清，因为是背光，他几乎看不清面前这个人的脸，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叶修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身后远远处应该有束不太明亮的光，映在韩文清的眼里，闪着他无法忽视的光芒。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又如胸腔里藏着惊雷。
“后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自己后悔当初没和你提前商量，我们俩分别去了不同的战队，没能争取你来霸图…”
“再后来你离开了嘉世，又自己组建了战队兴欣，重返赛场，我那时真为你高兴，看着你拿到奖杯，我知道，我以前的想法都是错的…”
韩文清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近，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叶修，无论你现在是否清醒，我都会说这些话，不需要你回应什么，答应什么，就当是一个梦，醒来忘了吧。”
叶修没有再看场上的球赛，他的脑子晕晕乎乎，感觉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韩文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打到他的面前，然后猝不及防地撞到他的心里。
“我发现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
韩文清在他耳侧一字一句地说道：
“叶修，我喜欢你。”
……
那家伙，那种场合说那句话是认真的么？
思绪飘回。
此时，韩文清抱着他，喘着热气喷在他的脖颈，痒痒的，让他有些焦躁。
“喂，老韩，你酒醒了？”
“……”
“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也可以不回答我，无论你回不回答，就当是一个梦，醒来忘了吧…”
“……”
“你…喜欢我吗？”
他早已做好准备，无论韩文清回答与否，说了什么，他都受着。
“……喜欢”
一个低沉的、压抑的声音从叶修肩头传来。
“有多喜欢？”
“想上你…”
“韩文清，你！唔…”
………
第二天上午，叶修“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霸图战队前任队长韩文清裸着上半身，拿着饭勺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老韩…”
“嗯？”
“屋子太大，没人气儿，搬过来住吧。”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