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社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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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这部剧的导演，廖导！这边是我们的后期锋哥！”
徐玖跟在刘貂身后，一一点头打招呼。在他们身后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而来的贺彦霆坐到了他的身旁。
“人齐了，那我们就开始了！”廖导朝身后的贺彦霆点了点头，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影片的开始，是一个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行走。四周围灰蒙蒙的，整个草原被雾气笼罩。老鹰在天空中飞行，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蒙古包，顶上升起阵阵炊烟。
一个左手叼烟的男人，背对着观众，正朝蒙古包走去，几张体检报告从他的右手滑落。
紧接着，电影的名字打在了屏幕上——《社畜》。
镜头一转，画面来到了某大厂的办公室。
天早就黑了，墙上的钟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而办公室里竟然还坐着不少人，在电脑前拼命敲打着键盘加班。
虽然没有真的在大厂里工作过，可徐玖看着这个画面，竟没由来地有了一丝共鸣。
影片只有九分半，前半段剧情主要发生在大厂里。从一开始的大厂压抑的工作环境，到他的上司因为疾病被公司辞退，他们部门人员需要竞聘部长一职，再到他的体检报告出来，主角接连收到了三重打击，一次强过一次，而那张写着癌症晚期的体检报告，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影片的后半部分，主角请了长假，带着出租屋里为数不多的行李，踏上了人生中最后的旅程。
旅程的一开始，整个画面都是灰蒙蒙的。随着主角与草原上的牧民一起生活，他的生活也逐渐有了色彩，就如同主角的心情，一天天的变得开朗。
看着他们夜晚在草原上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时，徐玖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愉快。
紧接着，影片迎来了第一个反转，还没等观众反应，第二个反转接踵而至。
“体检报告给错了，您的身体很健康！”
“内部竞聘通过了，恭喜升职！”
“对不起，我不干了！”
影片的最后一幕，是主角说完辞职后，灿烂的笑容。
影音室的灯亮起，看着黑色屏幕上反射出自己的笑容，徐玖这才回过神。
“不错，细节处理都挺好的！”廖导满意地拍了拍身旁锋哥的肩膀，“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贺总你们呢？”
贺彦霆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徐玖显然还沉浸在故事中，感受到大家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这才堪堪回神：“拍得很好，我很喜欢！”
“编剧和导演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问题了！”贺彦霆笑了笑，“和抖擞的合同今天走完流程就能上系统，如果顺利的话，明后天就可以把片子传上去了。”
安排好后续的事情，贺彦霆带着徐玖回到了办公室。
“廖导好厉害啊！”想起刚才那充满故事的画面，徐玖忍不住赞叹，“整个片子的色调，与剧情完全贴合，景也都取得很好，看得人好享受！虽然只是一部微电影，但是看着跟影院上映的也没什么区别！”
“那是，我们可是按照上映标准来的！”贺彦霆自豪道。看着徐玖投来的敬佩的目光，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廖导是个人才，只不过我这里很久没新戏开了，他们这些导演一个比一个手痒，有些已经在外面开始接私活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不一样的剧本，廖导肯定是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把它拍好！”
贺彦霆招进公司的人，除了一些之前跟他并肩作战过的朋友外，还有不少是和他一样，心中怀着梦想的人。不过梦想不能当饭吃，在这长久无法开工的地方，还是有不少人员苦于生计，选择了离职。
“没事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徐玖明白他的唏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刚才你的秘书说，给你送了些新剧本，我可以看看吗？”
“那可太好了！”贺彦霆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连忙简单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桌面，拉着徐玖在自己位置坐下，将新送来的剧本郑重其事地递到他面前，“徐总，拜托您了！”
公司收到的剧本，大多是一些新人编剧投的，内容质量参差不齐，徐玖一边看着一边皱眉。
倒也不是说他们写的东西有多差，只不过内容题材大多是近几年的热门题材，早已被拍得毫无新意。
突然，一份仅有五页的剧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剧本的名字叫《父与子》，内容大概说的是父亲和儿子灵魂互换的故事。
父亲与儿子因为一些误会，已经五年不来往了。虽然住在同一条街，但就连日常见面，二人都不打招呼。因为一次意外，两个人的灵魂发生了错位，五年没和对方说话的二人，被迫面对面坐着，开始研究改如何换回去。
第一次沟通，毫无意外失败了。虽然时隔五年，可他俩一见面还是忍不住发生了争吵，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暂时无法换回来的二人，只能假扮对方开始生活。
假扮父亲的儿子，发现父亲和后妈竟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在母亲的祭日，后妈竟然主动准备好物品，催促自己赶紧去上香，在母亲的坟墓前，他才知道两人的结合竟源于自己母亲临死前的嘱托。
而装成儿子的父亲，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回家，儿子都是板着脸，为何会彻夜不归还找不到踪迹。在日复一日体验儿子的日常生活后，他才知道，自己以往说过的每一句话，对儿子来说都是多致命的打击。
虽然这部剧是一部讲述父子互相理解的温情片，可它的编剧却用喜剧的笔法描绘，全篇没有刻意煽情的情节，却又能让你在每次大笑后，感受到温情的存在。
徐玖看完整部剧本，只觉得眼前一亮。
他赶紧拍了拍身旁处理事务的贺彦霆，把剧本递到了他的面前：“快看看这个，写得真不错！”
“是吗！”贺彦霆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从徐玖的嘴里听到“不错”两个字。
翻开剧本，里边的内容果然没让他失望。
“怎么样？要不下一部拍这个吧！”徐玖冲着他眨了眨眼，“剧本内容挺简单的，而且篇幅也不长，稍作修改后依旧可以用微电影的模式拍摄，分成上中下三部分，你觉得呢？”
“听起来是挺不错的！”贺彦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不知道这个编剧愿不愿意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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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那肯定是没有的！如果你们也喜欢这个故事，那就把它拍出来吧！”
贺彦霆的动作很快，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联系上了这位编剧，直接与对方进行了线上视频会议。他与徐玖做了充足的准备，打算从微电影的各个方面的优势，与对方好好商量，却不想他俩还没来得及介绍，对方就直接点了头。
“其实我没想过你们会喜欢它！”这位名叫邹正的编剧只是个大三学生，据他所言，这是他第一次创作出完整的剧本，可惜在导师那并没有获得好评，于是不服气的他就打算投出来看看效果，本身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还真被选中了。
“其实能看出来，你的文字还是很青涩的，不过不要紧，这些之后都可以修改，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跟你一起，把剧本改好。”徐玖向他发出诚挚的邀请，“但是我们也要事先声明，微电影的收入比不上其他类型的片子，甚至有赔本的风险，所以，我们能支付给你的稿酬也是有限的。”
“不过我们可以承诺，如果这部片子火了，我们会给你额外的分成。当然，未来你要是再给我们公司投递稿件，在质量过关的情况下，我们会优先选择你的剧本。”
“没有太多预算是多少？”听到徐玖这么说，邹正开始有些犹豫了。他倒不是真的缺钱，毕竟还有爸妈养着，只不过卖版权这种事情，一旦卖出去就没得反悔了，这万一要是太便宜最后火了，他岂不是亏大了！
徐玖和贺彦霆对视一眼。
在联系邹正之前，他俩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按照现在市场行情，短剧剧本费用按分钟计算，大约是一分钟六万元。他们的微电影大概是十分钟，如果最后改成三部的话，大概是一百八十万的稿酬。
但是考虑到对方是个新手，最后剧本修改的任务还会落在徐玖头上，加上他们的预算的确没那么多，徐玖建议先报个六十万，给彼此一些谈价的空间。
贺彦霆清了清嗓子道：“六十万买下这部剧的所有版权，署名权归你，但剧本的修改权归我们。当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一起参与修改全程。”
看着微微皱眉的邹正，徐玖咽了咽口水，心提到了嗓子眼。
“稍等一下。”视频那头的邹正站起身，从床头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低着头不知道鼓捣着什么。
这是徐玖第一次作为甲方谈价，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突然，有些颤抖的手被一个大掌包裹，徐玖差异地仰起头，只见身旁的贺彦霆，握了握他的手，张嘴无声说了句“放心”。
也不知道贺彦霆这句话有什么魔力，又或者是他坚定的眼神令人分外安心，徐玖提着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他回握了握贺彦霆的手，冲着他点了点头。
一直在低头看手机的邹正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俩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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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压点价啊？”
回家的路上，一想起刚才邹正答应时的模样，贺彦霆就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他转头看着副驾上的徐玖，懊恼道：“之后我们还要提供改稿服务，他还要来现场偷师，怎么想都觉得六十万太贵了！”
徐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这个老板也太抠了吧！我这个没工资的打工人还没说话呢，你当老板的就不能大方一点！”
“主要是他答应得太快了，让我毫无成就感！就像准备好要打一场硬战，结果不战而胜了！”贺彦霆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多少有点大病。
“你就当做投资吧！”徐玖有些无语，“他现在才大三，如果稍加培养，以后能力会更强，没准以后还能进入你们公司，为你提供更多的剧本，这样一想，是不是好很多了？”
“公司现在的问题不就是优秀剧本不够吗？如果能找一个优秀编剧，这些问题可就都迎刃而解了！”徐玖冲他挑了挑眉。
“你说的有道理。”贺彦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这项伟大的育苗工作，就交给你了！”
“嗯！”徐玖欣慰地点了点头，却又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嗯？贺彦霆，你可太狗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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