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潭想

12、第12章（修）

　　“咱们李老师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李知返一进办公室早早就跑到了李知返身边，她左顾右盼地看了半天也没看见齐沉江的身影，便伸手敲了敲李知返的肩膀，“齐哥咋没和你一起来啊？昨天不是他把你送回去的吗？”

　　“他应该是回家了。”李知返看了看早早答了句。

　　“啊？他没在你家过夜？”早早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见李知返摇头，她使劲儿拍了拍大腿，“我还以为你们能一起过……，唉，齐哥这个大傻子，这么好的时机都不知道好好把握！”

　　李知返愣住，看向早早的眼神不禁带着疑惑：“你说什么呢？”

　　“不会吧！李老师，你都感觉不到齐哥对你……”早早对李知返真是恨铁不成钢，就差掰皮儿说馅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他解释了。

　　“早早！”

　　早早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齐沉江硬生生地给打断了。

　　齐沉江的声音也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无奈，但他脸色很差，对着早早招了下手：“你跟我过来，我正好有事儿找你。”

　　李知返看着齐沉江把早早拉走，抛去疑问面不改色地坐下来工作。他好像有些明白早早想说的是什么了，不过他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另一边的齐沉江和早早在走廊僵持着，看着齐沉江越来越沉的表情早早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挠了挠头，怯怯地开口：“齐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多嘴了，我看你昨天把李老师扛走，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齐沉江瞥了眼早早，“以为我趁着他喝多了趁虚而入吗？”

　　“这怎么能叫趁虚而入呢？你喜欢李老师整个办公室谁不知道啊？也就李老师自己傻乎乎的不清楚你的心意。”

　　“他不是傻乎乎的不知道，是他心里早就有别人了。”齐沉江背靠着墙壁目视前方说出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现实，“早早，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不用了，你不用再帮我了，我永远也赢不了知返喜欢的那个人。”

　　“齐哥你说什么呢啊？李老师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啊？这平时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你对他这么好，怎么能……”早早欲言又止，她不是个太会说话的人，她就是觉得齐沉江很可怜，很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用觉得我可怜。”齐沉江笑里带着股自嘲，“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可怜。行了，你工作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早早听话地点了点头。回办公室的时候看着李知返，她一直觉得这么优秀的人也就齐沉江能配得上他了。如果不是齐沉江的那番话，她永远都猜不到李知返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见早早盯着自己盯得紧，李知返拿笔点了点桌子：“看着我干嘛？赶紧工作。”

　　李知返说了两句早早，看早早终于着手眼前的工作就赶去和这次的合作方见面去了。
　　他们主要需要谈论一下关于电影概念图的事情，这次的电影算得上国内科幻类影片的一次突破。除去投资很多以外，还要把它打造成系列电影。

　　其实这是个挺大的挑战，毕竟国内目前并没有很成功的科幻电影，而且往科幻类去碰的电影也是寥寥无几。大家都明白，这种片子拍的好的太少了，一旦拍不好肯定少不了被观众嘲讽，所以也没人愿意去碰这个雷，冒这个险。

　　被指名成为概念图设计师的李知返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面对这次的合作他也始终不太自信，心里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画手那么多，优秀的影视概念设计师也有不少，你们为什么会选中我？”

　　对面电影的负责人笑了笑，把刚抬手放在嘴边的咖啡又放回桌子上：“你的画和别人的不一样，其实你在画手这个圈子里还不是很出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我以前也是个画画的，差不多和你同期混这个圈子。就拿画画这个事儿讲，咱们对谁都可以自称为画手，但是混的怎么样只有咱们自己知道。”

　　“我那时候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不只是我，和我同期的人包括你在内的很多画手都不出名。后来我觉得挺累的就坚持不下去了，我和我那些好哥们该不画的不画，该转行的转行，也就你还一直在坚持。”

　　“你知道吗？”这人直视李知返，目光中除了敬意没有参杂多余的情感，“想要一直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容易，能把它干出名堂更不容易。我转行了之后，也就差不多把你这个人忘了，以为你不过和我们一样，也许转行，或者当个美术老师，带带要考美院的学生。直到，我看到了你拿日本大奖的新闻，那是我们多少画手梦寐以求的大奖。那时候我翻遍了你所有的漫画，所有的插画。”

　　“当那宏大的气势，魔幻的奇观活灵活现的呈现在眼前时，我打从心里佩服你。佩服你的坚持，你的努力，你脑子里出其不意的想法还有思路。同时我也挺瞧不起轻易就放弃的自己，所以这次我们的电影需要一个概念设计师，我直接否定了去找业内做这方面比较有名的设计师，而是让大家看了你的作品，选择了你。”

　　听这么多话，李知返都要热泪盈眶了，觉得自己再不自信起来不仅对不起对方，也挺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太好听的话他也不太会说，只是坚定地点了下头：“我不敢保证最后的概念图会让你们所有人满意，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最起码会对得起作品，对得起我自己。”

　　“这就够了，对得起你自己的作品就是好的作品。”

　　后来两个人又闲聊了些别的，关于电影的选角啊，一共决定拍多少部。聊完的时候都三点多了，李知返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见李知返回来，早早立刻跑了过去：“谈得咋样？”

　　“还不错。”李知返笑回，“他们电影那边过几天也会给我派来概念设计这方面的老师，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就行。还谈了些选角啊，系列电影反响好的话也许还会拍衍生作品之类的事儿。”

　　“选角！”早早激动地大叫了一声，“选角要选谁啊？是新闻上爆出来那个小鲜肉不！就是前几天被拍到和这电影导演吃饭的那个！”

　　李知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商业机密，就没搭茬。他留早早继续瞎猜，自己回工作室去给手机充电，他刚充没几分钟，手机就传来了贾临圻发来的微信。

　　贾临圻：一会儿去幼儿园接呼呼，幼儿园接孩子的家长多，也许会晚一些到你公司。如果我晚了，就多等我一会儿，乖。

　　李知返笑回了个“好的”。他看眼时间，见离下班的时间也剩不了多久了，于是耐心等待起来。

　　公司每次下班，除了加班，走的最准时的就是早早。今天也是一样，时钟一指向五点，早早立刻就站起来要往外冲。

　　她一起身见李知返没有丝毫要走的架势就好奇地多看了几眼：“李老师，下班了你不走吗？”

　　“得等个朋友来接我。”

　　“等朋友接？你今天没开车？”早早又问，见李知返摇了摇头，她突然想起上午齐沉江说的话。

　　“好吧！”早早小声说了一句，她又回头看了看齐沉江的办公室赶紧跑了进去。

　　齐沉江瞧了眼突然跑进来的早早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没有时间敲门了！齐哥，李老师说一会儿有朋友来接他！这可是我第一次见有人来公司接他，是不是你上午说的那个，李老师喜欢的人？”

　　齐沉江听后没有说话，就是觉得胸口疼，觉得自己一点机会都没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李老师喜欢的是男人吧？”早早眨了眨眼睛， “要是女人的话，就是李老师去接人家了！”

　　“说完了吗？”齐沉江心烦，瞪了眼早早，“说完了就赶紧给我出去。”

　　“没说完！齐哥你真打算放弃啊？”早早把齐沉江办公室的门偷偷开了个缝儿，盯着沙发上的李知返，“你都喜欢李老师那么多年了，说放弃就放弃多可惜啊！”

　　早早话音刚落，就见李知返起身往外走。她赶紧跑到办公室的窗边往下看，公司门口路过的行人有很多，不过等人的只有一个。她看见那是一个高高大大，英气十足的男人靠车而立，他背光面向着公司门口。

　　光看轮廓就知道这人肯定很好看，这气质和身材，确实不比齐沉江差。
　　早早伸手往窗外指了指：“就是他吧！李老师喜欢的人就是他吧！”

　　齐沉江不声不响地也往窗边走。
　　他顺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李知返走出公司朝着贾临圻走过去，贾临圻还抬头对着李知返笑着招了招手。

　　李知返还是露着那种笑，那种只对着贾临圻才有的笑。他一见李知返这样笑就心里难受，他奢望这种笑容那么多年了，也没能拥有过一回，哪怕让他拥有几秒钟也行。

　　齐沉江其实挺想问问李知返，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人就非得是贾临圻。
　　他齐沉江，凭什么就没有站在李知返身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