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起舞于庭》王杜安

2、第 2 章

　　两人合力终于把箱子搬上三楼，安顿好箱子后，张文渊往下面看了一眼剩下的小东西想着她都能搬的了，于是说：“那你先忙，我去看看房子。”
　　周妩庭笑说：“随便叫个人居然是自己的邻居，嗯，好，谢谢你啊，等你搬家我也来帮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文渊：“张文渊。”
　　周妩庭伸出手，“你好，我是周妩庭。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
　　张文渊：“……”
　　周妩庭：“我不是搭讪啊，不过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怎么感觉你好眼熟？”
　　张文渊：“可能吧。”笑了笑又说：“那你先忙，我走了。”
　　周妩庭忙道：“嗯嗯，谢谢啊！”
　　张文渊摆摆手准备走了，李贺的电话正好打来，“老板，你的房子是B2栋302。钥匙就在刚刚我放在你包里的那个。”
　　张文渊看了看，好像就是刚刚那个女孩的对门，周妩庭看张文渊还没有走以为他找不到路，“先生你好，你是要去哪儿，我告诉你该怎么走吧。”
　　张文渊摆摆手，“不用，突然发现，我好像是在你的对门。”
　　沉默一阵，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周妩庭把手上的小东西都放在门口，“那可真是巧了，看来先生下次搬家一定得叫上我帮忙了，不然我都过意不去了。”
　　张文渊打开房门，房子许久没有人住积攒了很多尘埃，格局什么的，环境什么的都还挺好，他当即就决定就这儿了，“李哥，就这吧。”
　　李贺就喜欢自己老板的干净利索，“好嘞，老板你身份证只要一办好我就给你定下。”
　　“嗯。”
　　又看见周妩庭搬着那些东西，想着时间还足够就帮着一起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完了。
　　看见没东西要搬了才问，“小姐，你知不知道哪里是派出所。”
　　周妩庭一听，得，问到老本行了，温婉的一笑，“先生要去派出所啊，那等我一会儿，我和先生一起去吧，我就是在那儿工作的。”
　　张文渊就等了她一块去，到了警局周妩庭直接就给他办理，不一会儿就成了，几天后会把身份证寄到他的家里去，张文渊谢过她后就继续回到公司工作，于他而言，生活轨迹就是从家到公司，再从公司到家，简单而枯燥。
　　目送张文渊离开周妩庭才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手机叮的一响，拿起一看，“小花花发来一条消息”打开，“光荣的人民武警回来了，有人来接吗？”
　　周妩庭笑了一下，小花花是她大学的室友，当年读书的时候每当犯了错事总会把锅推给并不存在的小花花或是大花，反正她本人是没错的，而小花花和大花你问她是谁，她会厚颜无耻的说是她的多重人格之一，周妩庭也拿她没办法，谁叫她是自己的室友呢，只能宠着，回了一句，“小的领命，恭候大王尊驾，敢问时间地点？”
　　小花花又发来一个傲娇的表情，外加“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是大学前的车站，以前来来往往都是在那儿，相聚也好，分别也好。大二的时候小花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或是真的爱国进了骨髓到放弃青春参军入伍，说实话，周妩庭还挺羡慕她的，要不是……她也想去的啊，想报效祖国，想护卫家国。
　　在车站等了没一会儿，一个黑黄黑黄的粗壮女生下了车，向着周妩庭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一下，“那么多年，你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没品！”
　　周妩庭本想叫她一声小花花，可一看她变化成这模样估计叫出来周围的人都会侧目而视吧，“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小花花两手张开，周妩庭自动的进入她的怀抱，在她背上拍了几下，“乖啊，回家了！”
　　小花花眼睛红了，傲娇的擦掉泪水，“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接我，其他狗子呢？主人回来也不知道接接，得送他们上个培训班了！”又在群里发了句，“狗子们，爷爷我回来了，今天不来接驾的，有你们好瞧的！哼哼哼！？！？！？”下面立马接上，“爷爷，不是小弟不恭，实在是黑心老板太坑人，小弟我还在加班呢！”“是啊，是啊，爷爷原谅我们，后天小弟有空，请你吃饭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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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原来空空荡荡的的群里突然那么热闹，周妩庭心生感慨，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暖场王。
　　读书那会儿，周妩庭内向胆小，要多平凡有多平凡，属于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人，存在感几乎为零，好容易想竞争个班委，当个心理委员，结果把想说的“各位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憋在心里的事，如果不介意，我愿意做你们的树洞。”给说成了“各位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毛病……”这样能成功才怪了！
　　那时候的周妩庭很羡慕小花花，她个性开朗，聪明大方，人际交往得心应手，简直是活成了周妩庭最想活成的那种人，心生向往，就喜欢跟小花花多多来往，倒也成了朋友。当初送她去军营的时候周妩庭居然还哭了，想着就想笑，那时候，真的很可爱啊！
　　“好了，先去吃饭吧，你不饿，我都饿了，再等一会，我胃又要痛了！”周妩庭催促着真在群里扬威作福的小花花。
　　果真她立马就停下了打字的手，“好了好了，先吃饭。”又说：“这几年还会胃痛啊？”
　　周妩庭笑着说：“嗯，这又不是那种想治就能治好的病。”
　　小花花一把搂住她，“可怜的小家伙，如果突发胃病，没人再像我一样背着你狂奔去医院了吧？”
　　提到这个周妩庭就想笑，那时候他们在上体育课，她突然胃病发作疼得厉害，蹲在一个小角落里，老师发现了过来询问让她回去休息，又问有没有认识的人，好给她讲讲这次课上的内容，她随手一指，指了小花花，哪知道小花花一看见她指着自己，立马走过来拎起两人的包背着她就往校医院狂奔而去，老师都傻眼了，周妩庭自己也傻眼了，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到校医院了，周妩庭才把情况给小花花说清楚，两人大笑不止。
　　周妩庭带着小花花去了以前常去的老鸭汤那里吃，暖和的汤灌进肚子里把胃都暖和了，这家的蘸水很好吃，白水煮的鸭肉用筷子一挑就成了一小坨一小坨的，软软的入口即化，加上蘸水简直是人间极品，两人吃的肚子都膨胀一圈才罢休。
　　周妩庭又带着小花花看看这几年的城区变化，介绍哪些地方新有的美食，介绍原来的美食又搬到哪儿去了，又说说哪些人结婚了，哪些人有宝宝了……想把所有小花花错过的事情都给她介绍一遍，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晚上，周妩庭带着小花花回到了才搬进的房子里。
　　两人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说着话，小花花突然哽咽着说：“我战友，走了。”
　　周妩庭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搂住她轻声说：“抱抱，不难过。”
　　小花花又说：“我们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还商量好了回来吃什么。可他怎么就不在了呢，子弹从我身边擦过的时候我还在庆幸，还好还好，我没死，可转眼他就在我面前倒下去了，分明我活下来了，怎么感觉活着比死还难受。”
　　她趴在周妩庭的怀里，眼泪将周妩庭的睡衣湿了一片，周妩庭等她发泄完睡着后才轻轻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换了一套新的睡衣。其实，她有点庆幸又有点遗憾，庆幸的是自己永远也体会不到失去一起同生共死的战友的痛，遗憾的是，自己永远也体会不到有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的感觉。
　　电话突然响起来了，“小庭，明天那个人你就去看看吧。我都跟人家约好了。”
　　是周妩庭的妈妈，毕业到现在，她妈妈逼着她相了几次亲没一次成功，还没死心，这不就又打电话来了。“那我跟你说好了，就这一次，下次你再给我说这些我立马挂电话。”周妩庭无奈的说。
　　没办法，是自己的妈妈啊！“诶，好，就这样啊，到时候要打扮的美美的，让人眼前一亮，不可以像上次一样穿着睡衣就去了，知道不，也不能像上上次穿着警服去，你要再穿警服，我就让你爸不让你当警察了！”妈妈不住的叮咛，好容易等她说完，周妩庭敷衍的应道：“好的好的，知道了！”就挂了电话上床睡觉了。
　　张文渊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发现还挺早的，阿姨还在收衣服，张文渊想了一下还是要先跟阿姨说好才行，“阿姨，你先休息一下，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阿姨停下，也说：“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和先生说说。”
　　张文渊：“那阿姨先说吧。”
　　阿姨：“嗯，我现在也不大干得动了，先生年纪也到了，该成个家，有个人照顾先生了，我和周夫人说好了，她的女儿也到了年纪，那女孩我也去看过，相貌品行都不差，周家虽说和张家算不上门当户对，可那姑娘不错，先生去看看，好的话就处处，不好的话我再找找，等先生结婚了，我再走，也放心些。”
　　张文渊：“……”
　　阿姨：“先生是怪我自作主张吧？”
　　张文渊：“阿姨，这些事我有分寸。”
　　阿姨：“先生自小是我看大的，怎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先生我还是分得清的，我知道先生一向做事有分寸，这回就当圆我老婆子的媒婆梦，去看看吧！”
　　张文渊：“……好吧，阿姨。”
　　阿姨：“对了，先生说有事和我说，什么事啊？”
　　张文渊：“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
　　阿姨：“是因为公司那件事吗？”
　　张文渊：“嗯。”
　　阿姨：“那起子黑了良心的人，害得先生如此，真希望律法能够好好的制裁他们！”
　　张文渊：“也没什么，不过换个地方住罢了，李哥已经帮我找好房子了，我去看过，环境什么的都挺好的，我是想问问阿姨，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搬过去？”
　　阿姨：“先生如果没结婚，当然是先生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张文渊：“谢谢阿姨！”
　　张文渊和往常一样，洗漱跑步吃早餐然后上班，不过中午没像往常一样在员工食堂吃，而是去了阿姨说的那个餐厅，看着时间还有，拿出文件批阅。
　　周妩庭一清早把小花花送去另一个同学哪儿，就去警局继续自己枯燥无味的工作，中午收拾好自己去了妈妈说的那个餐厅。
　　周妩庭很好奇，昨天她跟闻冰心说自己要相亲的对象是张氏集团的总经理时，闻冰心非说自己是捡了狗屎运了，张氏的那个家伙有那么好吗？闻冰心还威胁说不准自己给人家难堪，什么啊，我才是你朋友好吗？！？！？！一边在心里诽腹一边很是好奇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闻冰心那家伙犯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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