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木爻木大

6、第六章

　　就在昨天，忻晨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随着太阳的光芒从山顶蹦出，她的心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上飞机前她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程烨，或许这女人真指不定能帮到自己。

　　开往北岛的飞机不再是昨日的运输机，换成了一架军用侦查机，忻晨还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这玩意，她大概可以猜到，所谓的秘密任务就是不要被人发现，而军用侦查机正好配备了电子干扰系统，别说本国卫星，从华元往北到北岛期间要穿越印度与尼泊尔，就算不略过虽别国领空，这也是极其危险的行动。

　　上了飞机，忻晨与程烨被安排到中间的位置，那是一个并排的座位，飞行员指导二人系好安全带，又简单说了一下安全措施，最后不忘记教她们打开降落伞的正确方式，不过忻晨心里明白着，要真遇见危险自己估计就没了，这降落伞应该没什么鸟用。

　　忻晨照着程烨的动作将自己的安全带调整好，接着程烨带上了随身听的耳机，看样子似乎没有打算在飞机上聊些什么的意思。

　　“有些晕机。”程烨主动解释道，同时将一颗口香糖扔进嘴里，又抽出一根递给忻晨：“嚼吗？”

　　“来个。”忻晨决定与这个混血美女走近一些，天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至少没人会对医生不利，如果跟着程烨混，或许相对安全些。

　　“睡了。”程烨别过头，闭上眼。

　　“睡好。”

　　忻晨却没办法睡好，昨天大脑收集的信息量太大，估计一时半会消化不掉，刚才飞行员说了，去到目的地要六个小时，那时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可怕的东西，难道还是消化掉吗？就像她当年被逼着学《飞行器设计与工程》，虽然说是专业课程，但她就被扔到那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深山里，也就只有硬把这知识啃下去的命，不过忻晨后来也去国立图书馆查过相关书籍，却感觉她学得要比大学课程难了不少。所以，what ever，忻晨觉得自己只要怂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毕竟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备选驾驶员和成为一个被淘汰的无用之人比起来，似乎后者更容易达成一些。

　　程烨的呼吸声逐渐重了起来，忻晨也不知道这得宽的心才能睡得踏实，她的目光却放在窗外，看样子已经飞过了泰国，根据太阳的位置她大概能判定飞机应该往西飞行，大概是为了避开中国的国境线从塔吉克斯坦边境进入阿尔泰地区，程烨昨天用宿舍的电脑查过，那一块地区是有一片H线领地，也就是所谓的无国界地。

　　因为中途顾及的东西太多，原本直线距离不过三小时的行程直接被拉到了六个小时，忻晨最后撑不住了也睡了好一会，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飞机终于在往下盘旋了。

　　忻晨开始在崇山峻岭之中寻找她们的目的地，但看到的多是矮小发黄的植被，这里海拔看似不低，跟着程烨也醒了过来，她也往自己身边的窗户下看去，打了个哈欠。

　　“终于到了。”

　　“嗯，到了。”忻晨还搜寻着所谓的北岛，但依然看不到踪迹。

　　“机场都没有灯光指示的吗？”忻晨向飞行员问道。

　　“总之快到了。”飞行员拿出对讲机说道：“鸽612号请求降落。”

　　飞机内的广播立即有声音回答‘收到’二字，忽然忻晨眼前一阵强光让她睁不开眼，再当她小心眯起眼睛虚看时，却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哪里还有荒野与灌木，无数的坦克或者说是她没见过的战车正拿着炮口指着自己，而机场的尽头还立着一个高塔，高塔看起与西市卫星基地的发射塔相差无几。

　　接着飞机平稳落地停了下来，飞行员为二人把舱门打开，强烈的灯光入侵了整个机舱，这让忻晨感到强烈的不适，她看着程烨想寻求一些共鸣，程烨却麻利的解开了安全带走了出去，忻晨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她躲在程烨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跟着灯光黯淡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光亮，忻晨悄悄看着四周的战车，那些炮口了垂了下去。

　　“小朋友，”程烨转身提起忻晨的脖子：“欢迎来到北岛。”

　　“欢……欢迎……”

　　“是的，基地派我来接你。”程烨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士兵，他递给程烨一件军大衣，虽然上面的军衔样式忻晨没有见过，但这一盾两杠明显是有军阶的。

　　“你……你…”忻晨吃惊的是她以为程烨与自己一样是初次来到这里，没想到却是本次行程的东道主。

　　“毕竟你是罗荌的外孙女，所有人的期望。”

　　“我……我…”

　　“给忻小姐拿大衣，上车，进城。”

　　忻晨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身后士兵的簇拥下上了一辆战车，这也是忻晨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北岛科技，车上并没有方向盘，驾驶员专注的看着向前的工作台，同时推按着一些按钮，忻晨想起了钟孝国的话，这里的科技会与大脑产生反应，是由大脑与一些简单的指令进行控制。

　　接着忻晨还是看向了程烨，毕竟这是她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了。

　　“程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程烨抬手看了看时间：“我家。”

　　“你家？”

　　“上飞机之前钟教国教授不是说了吗？我是你在这里的监护人，之后你在这里的训练、学习和生活都会在我的监督之下，考试考砸了卷子上签字得也是我，明白了吗？”

　　“什么！”忻晨激动的跳了起来：“这里也还要考试！”

　　“嗯。”程烨自然的点点头：“你以为高达那么好驾驶啊？而且钟教授专门给我说了你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在地球危难之时还惦记着你的一诊考试。”

　　忻晨决意安静一会，程烨这个女人显得不怎么好对付，她可不喜欢成年人的世界。

　　换而忻晨开始左右四望着，这所谓的北岛基地和西市卫星发射基地，或者他父亲所在的军事基地一点也不像，反而像是一个边陲小镇，有些荒凉，人烟稀少，街边都是一层的铺面，有的在卖油米，有的再干洗补衣，怕晨还看到一个网吧，她怀疑这么偏远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宽带。

　　“嘿！安德莉娜！”

　　随着这招呼声战车忽然停止了前进，忻晨看见一个醉鬼出现在路前，他手里提着一壶酒，脸上非红，他笑嘻嘻的走上车前是拍拍车的玻璃。

　　“安德莉娜，晚上……晚上喝酒吗？”

　　程烨摇下窗户，狠狠的将那男人推在了地上：“别想！”

　　“安德莉娜，你这个坏女人，真是提裤无情……”男人摇晃着手里的酒壶。

　　“你……男朋友？”忻晨问道，她觉得程烨应该不会看上那样的男人。

　　“怎么可能！”程烨的反应很激动，她一手比出中指另一只手做出剪刀的动作：“如果你再纠缠老娘就是这个下场！还有，三天之后再不去医院拿药你死街上也没人会管你！”

　　忻晨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已经目瞪口呆，她还只是一个高三的孩子，程烨在她面前的表现却像一个身经百战的熟女，忻晨幻想在程烨监护着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你那什么眼神。”程烨盯着忻晨，再次强调道：“你姐姐我单身，单身！”

　　车再次起步往前开去，又行了十分钟到达了一栋六层的矮楼，楼看起来些破旧，墙体表脱落露出了红色的砖头，像是几十年前的产物，更可怕的是楼顶上还用铁线晒着棉被……

　　“到了。”程烨下车，指着那只差一个‘拆’字的房子。

　　“啊？”

　　“我家。”

　　“你家！”

　　“钟老爷子不是说这里的科技可以改变世界吗？为什么住的地方这么糟心！不是说让我来拯救地球的吗？为什么英雄要住这样的地方？”忻晨看着这破楼，都在怀疑这些房间里有没有独立的厕所了。

　　“你以为英雄就是你一个人呀？也要等你有资格驾驶鹿的时候才会换房间。”程烨习惯性的将一只手搭在忻晨的肩上，她扬起下巴指着那破楼：“姐姐我能不能换个好房间就看你的表现了，等你成了鹿的驾驶员，咱们俩就能住上小洋房了。”

　　突然另一辆车也到了这建筑之下，同样的了是下来了两个人，那两人看向忻晨与程烨，其中一人应该认识程烨，他穿着同样的军大衣，朝着程烨友好的招招手，接着对身边学生模样的人说了些什么。

　　“你家！”那学生样子的少年喝道。

　　果然，这学生估计与忻晨一样，是被绑过来的。

　　接着隐隐约约其它车辆也到了，每次下来都是两个人，忻晨已经摸清了套路，一个北岛的，一个是从外面来的。

　　“上去吧。”程烨指着忻晨带的那一小箱行李：“自己提着，二楼203室。”

　　忻晨又看着左右，后来的人都已经开始往宿舍去了，她注意到这附近应该停了不下五十辆车，那么这意味着来了与车辆等同数目的人，于是她也跟着在程烨身后往宿舍走去，多数人和她一样一脸茫然，但谈笑风生的也有好一些。

　　“啊，对不起……对不起……”有一个女孩踩到了忻晨的鞋，女孩慌忙道歉。

　　“没关系。”忻晨回答道，她见那女孩与自己年纪相仿，又客气的给对方点点头。

　　“我叫田璐。”那女孩比忻晨看起来要大方一些，她介绍着自己。

　　“忻晨，你好。”

　　“田璐，快些！”

　　似乎是田璐的监护人对田璐喝道，那监护人看起来比程烨要正经得多，田璐一阵小跑就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程烨带着忻晨往左一拐，就见到了203室的门牌，这门木质的，上面刷了一层绿漆，上面贴着《圣斗士星史》的不干胶，那漆面还掉了好几块，忻晨简直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里她要住在这一栋80年代的建筑里。

　　“欢迎回家，小朋友。”
　　说着程烨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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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地球上H线的地方也是无国界地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原有设定程小姐是有一个暗恋对象，但还没修成正果就死了，那醉鬼与她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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