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猎人（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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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蒂娜最近无聊的很，她根本找不到那天遇见的小姑娘的地盘在哪，倒是曾经嗅着味道走到一处空地，却什么也没看见，除了垃圾还是垃圾。
设置成了私人模式的房屋根本没有展现在流星街人面前，也是，干净完好的房屋在流星街实在是太惹眼了，所以默认成了拒绝来访的模式，只有云雀和清水两个人能看见。
房子说白是另一重空间夹层，也不怕有人在外面突然撞到墙壁什么的。
于是清水墨也没有监测外面的情况。
这便错过了。
不过这对于安蒂娜来说着实可惜，对于清水墨来说却没有什么感觉。
安蒂娜根本没有在她这里留下什么印象，就算搜索内存库也只是一个她曾经拿加特林轰过的人。
倒是库洛洛曾找上安蒂娜，也不知做了何等协议。
商议好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库洛洛给云雀画了一张简易地图，确定了在二区的一处地方集合。
清水墨可以感受到云雀恭弥蠢蠢欲动的暴戾之心。
这个地方他喜欢又讨厌，没什么理由，他是个纯粹之人，感觉就是感觉。
清水墨知道，他会选择和这些明显不是好人的家伙合作，不过是因为他的确想大闹一场而已。
如果不是没有时间，他可能会让这里大洗牌一次。
侠客本就是一区的人，对这里熟悉的很，早摸清了□□放飞艇的地方，所以他们一突进就直接跟人对上了。
他们从未考虑过偷偷潜入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也不大，飞艇是非常重要的运输工具，怎么会没有人看守。
甫一照面，警报器便鸣响起来，一区的人都有了动作，但直到传出是有人抢夺飞艇想要离开流星街时才真正运作起来。
十老头并未出现，也是，这种场面还用不着他们出马，想抢飞艇的多的是，哪里能每一个都顾上。
一区是干净而整洁的，与外面的世界相差不多，但比外面更加黑暗血腥，就算有明令禁止在一区胡来，但这群亡命之徒还是将血液洒满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呸。”帕顿看着手机上传来的简讯，相当的不耐烦，他是一区的护卫统领，直接受命于十老头，但实际上也就是他们手下的一条狗而已，什么事都能赖到他头上去。
“这帮杂种，尽给老子找事。”一区看着干净，实际上肮脏不堪，他要给□□高层打掩护，又要盯紧那些不安分的家伙，走哪得罪到哪，偏生还一大帮人不给他安生日子过。
“抢飞艇，抢飞艇，又是抢飞艇！”帕顿狠狠抓了一把所剩无几的头发，“一帮垃圾，你们会开飞艇吗？”
尽管相当不耐烦，但他还是一个给别人卖命的只能带了人匆匆往那边赶。
鲜血已漫了一地，残肢断臂四处混搭，一脚踏上去是黏腻的鲜血和碎肉，清水墨站在那里，眉心微蹙。
云雀恭弥的战线被拉得有点远，她一开始想跟过去，却被人缠住了手脚，大抵认定了她是个软柿子，所以一个个吃相难看，都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倒也不怪他们，毕竟比起手段凶残的强盗幻影旅团，杀起来鬼神辟易的云雀恭弥，软软糯糯的气息干净的清水墨实在是太可爱了。
被恶意的念压笼罩，清水墨有些不太舒服，她还没有熟悉这个世界的力量，就算系统里已有记录，但理论毕竟比不得实践。
但想起库洛洛他们提到过的，清水墨干脆放开了本能防护。
念压当头而下，并不是很强壮的身体当即就有些崩坏，皮肤上渗出些许血色，然本不旺盛的生命气息却在某一刻突然旺盛起来。
在围攻的人还未察觉反应的时候，冲天的气流扬起，在不及惊骇之时，周遭所有的金属在一瞬间完成分解重组的过程，化作刀枪剑戟，盘旋浮空，锋锐直指要害。
远处的云雀恭弥偏头看向兵刃的中心，他并不能看到掩埋在其中的人，却大概明白定然是清水墨出事了。
清水墨可以通过系统程序直接控制各种武器，但那是要在有网络连接的情况下，流星街的确有一些武器使由电脑控制的，但在贫瘠的环境下有这种条件的并不多，不够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清水墨也没打它们的主意。
但是现在……
云雀恭弥看着那些颇具古风的制式兵器，大概明白什么，这应是这个世界的念能力，但一想到开念的条件，就忍不住暴躁起来。
库洛洛吃惊的瞪大了眼，以他的智慧，自然猜到了这番动作来自于谁，谁也没想到看似没有多大力量的清水墨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玛琪惊骇的看向离自己不远的清水墨 ，一时之间念线都有些不稳定，他们并没有谁来特定保护清水墨，只她站的近，想着就近照顾一下也没什么。不想朝清水墨攻击的人出乎意料的多，她自己也被绊住，然后她眼看着清水墨扔掉了手上一直抱着的书，受了伤，紧接着被强制开念。
那股生命能量爆发出来的时候她还不及感叹念力的旺盛，就见清水墨以极不科学的速度回收了念然后完成了自己的念能力。
谁开念不是九死一生，偏生清水墨这个好像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念的小姑娘几乎是在瞬间就掌握了它，此等天赋，当真叫人嫉妒。
殊不知在清水墨看来，没有什么是不能用数据解析的，念能力说白了是一种对于生命能量的强化运用，经过数据解析，掌握它就如本能一般。
她先前被围攻有些束手束脚，就把手上的书收了起来，但离开云雀恭弥气息的安抚，她就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心，从初时的不安到现在的暴躁，清水墨几乎红了眼睛。
眼里的机械感越来越强，最后一点表情也失去，完全系统化的清水墨有如九天神祗，抬手间便是风起云涌，悬在半空的兵器直指目标要害，一区暴动起来，在清水墨压下手臂的瞬间，一区下起了剑雨。
好运者直接刺进要害一击毙命，倒霉的家伙却如遭受千刀万剐之极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凌迟在这里也并不显突兀，至少眼看着眼前被片成碎肉的人，飞坦激动的红了眼眶。
这番动作过大，吸引了太多的人，而在无人注意的更高的天空，白云突然飞速聚拢，由白变灰，再由灰色汇聚成阴沉的黑。
电弧在厚厚的云层里游走，终于有人注意到暗下来的天空，一抬头看见阴翳的天，不觉惊呼出声。
“快看天空！”
然而这声音淹没在人潮里，并未引起旁人注意，大家都在忙着避开从头顶落下来的武绵绵不绝的武器，谁会有心情在意天气是否改变。
“轰隆！”
一声炸响，天空中突然落下雨滴来，带着强酸的雨滴落到地上，转瞬便腐蚀了好大一块，闪电从云层中降落，明明看着没甚规律，却偏偏都从头顶上而来，有的甚至和雨水剑兵混合在一起。
强者成焦炭，弱者化飞灰。
云雀恭弥生气了！
他的怒火愈盛，表情却越冷静，只手上的动作愈发狠厉，他不知何时开了念，大概也是在混战的时候被刺激的，力量成几何倍数的增长，云淡风轻的一挥拐，对面便只剩一地残渣。
上空的云将他的心境显露出来，翻涌间雷声更大，简直震耳欲聋，闪电又粗了几分，一道下来，被带走的生命不计其数，酸雨吸收了空气里的杂尘，毒性愈重，落到人身上，几乎能把人当场腐蚀。
终于有人开始害怕。
流星街不常下雨，但这里的云积蓄却很足，方圆百里的云一下子被召集起来汇聚在一处，这雨，一时半会儿还真下不完。
终于有人开始逃跑。
清水墨喜静，她平时不太爱动，于是别人逃跑她也没有去追，只伫立在原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有人仓皇跌倒，身体被腐蚀得血肉模糊，但未曾伤到要害，便忍受着按磨人心神的痛苦，依旧坚强的活着。
要不要做做好事，帮他了结了呢？
她漫不经心的想。
但还不等她想出让自己满意的结果，脖子上便横了一根浮萍拐，上面还张扬着倒刺，她相信，只稍稍一动，那锋锐的倒刺便能划破她娇嫩的皮肤。
“让她出来！”
云雀恭弥冷凝着眼，哪里有半分平日里看清水墨的软和。
清水墨却是笑了，她一点也不在意横在脖子上的威胁，甚至往前踏了一步，皮肤划过倒刺，皮肉翻卷，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细小血管。
“你在说什么呢？云雀？”他的姓氏在她口中被咀嚼出了缱绻的味道，可她的眼神依旧无波无澜，只有机械特有的冷硬。
云雀恭弥却有一瞬恍惚，他的手依旧很稳，不曾因清水墨的手上而又丝毫波动，也不因她那么温柔的唤他而有所动摇。却是突然想起，清水墨好像从没有唤过他的名。这是正常的，他们是契约者，是同伴，是注定要永永远远一起扶持走下去的人，但是在那里，名字是只有长辈才唤得的。
清水墨向来很乖，她遵守着古老而严苛的规则，不曾动摇分毫。
但他所熟悉的清水墨是被保护的很好的，经历的厮杀也是血腥冷硬不带其他任何色彩的纯粹的杀戮，她没有爱也没有恨，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也不知何为悲伤，干净纯粹，宛如稚子。
而眼前的却在机械的掩映之下藏着彻骨的冰凉沧桑。
这不是他的墨，而是在时间轮转之前被他抛弃的清水墨。
他不喜欢她，他并不掩饰这一点。
“现在，我才是主！”
“滚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猎人（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