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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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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你说那个什么金使的,为什么还不走啊?我心里总是惶惶的。”追命跟在冷血身后,左顾右盼、
“你多心吧。”冷血没有答,他又何尝心安?
“冷血,铁手还真沉得住气,要是我有一天不见了,你会不会也像铁手对无情那样不闻不问啊?”追命拉住冷血的手。
“你胡说什么。”甩开追命的手,冷血大步向前。
追命看着空空的手,冷血,你知道我有怕吗?“等等我啊!”紧追几步,眼看冷血就要走远了。
“冷血!小心。。。”追命眼尖,冷血回首,迎面而来三支袖箭,旋身抽剑,三支暗器应声而落。
“什么人?”追命冷血背对而立,严正以待。
“呵呵,不愧是快剑冷血,有意思。”人群四散,黑衣拳魑姗姗来迟。
“你是什么人?”追命开口问。
“哦,你没见过我,我可是跟了你几日了,我是拳魑,跟你几位师兄是老相识了。”拳魑笑着靠近。
“管你什么老相识,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哼!”飞身出腿,追命先攻。
“追命!”冷血心急,但是另一股气让人不能忽视,冷血不能动。
来了!冷血横剑向房檐而去。未至,六枚金针自冷血背后袭来,强提一口气,冷血将之生生震开。
“既然阁下有心与神捕司为敌,为何不现身。”
“民女见过冷捕头,你们宋人自诩礼仪之邦,也不过个个是伪君子,不知道冷捕头如何?呵呵。”女子缓缓步出,三十有余,风韵犹存。
习武者最大的特征就是眼,女子眼中莹润有光,绝对是内家高手,手指修长有力,看来也是暗器高手,碰到硬钉子了。
冷血长舒一口气,追命,小心,这些人不简单。回望一眼激战中的追命,冷血投入战圈。
女子本就较之男子体态轻盈,而飞魉这一身至柔至阴的武功更是高人一等。
自腰间抽出软剑,如蛇般想冷血缠来。
冷血没有躲,相反,好不减弱攻势,逼不得已飞魉只有撤回。可惜,不及,剑光一闪,剑已到,飞魉惊出一身冷汗。
一缕青丝飘下,飞魉人已出三步外,转眼剑又至,咬咬牙,飞魉一手将剑背与身后,反手捉过外衫,扬手掷出。
来者不善,冷血后退一步,剑势已减,剑破白衫,数十根银针隐于后,剑花速起,未将暗器全然击落,软剑奔腰侧而来。
冷血侧身,出腿痛击,明明击中了对手,可是竟石沉大海,冷血暗道不好,收腿已晚,不得已团身再度出剑!
三招之间,冷血出了九剑,飞魉只出了两剑,最怕碰到的敌人是内家高手,飞魉不仅是内家高手,她更是完颜宗真手下第一暗器高手。
冷血的腿伤了,飞魉白皙的肩头也见了红,两人相距一丈对视。
飞魉有些心惊,刚刚的过招让她有些挫败,对阵无情,暗器上她是输了,如今难道要彻底输给冷血。
再度交战与一处,白影翻飞,黑衣紧随。剑气四散,殃及池鱼,周围的摊子都被波及。
三十招后,飞魉觉得气力不继,冷血的剑是很快,但是对于一个练习暗器的人来说,再快一些也不足为患,飞魉感觉冷血的剑越来越重,重到她不敢去正面硬碰。
冷血也很清楚,飞魉的内力远在自己之上,刚刚的那一腿像踏入棉花里而对手丝毫无伤,听说过有女子修炼的绵软内力,这女子想必是其中之一。
既然如此,冷血的每一剑都开始灌注内力,占尽兵器的优势,渐渐压住了飞魉。
终于,飞魉还是避不掉,软件迎上了冷血的正面攻击,两刃交接,冷血的长剑活生生将软剑断为两节!
捂住震破的虎口,飞魉不能相信,自己败了,败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冷血看着女人的惊慌,面无表情。
飞魉在怕,冷血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杀气,像是。。。。。
狼!没错,飞魉觉得自己像盯住的兔子,浑身发抖。
长长的呼哨打破了僵局,飞魉丢下一颗烟雾弹,狼狈离开。
冷血没有追赶,回头看向追命。。。。
身后哪还有人影,空空如也。
追命,追命去了哪里,强烈的不安令冷血心惊,收起剑,冷血提起气,向飞魉逃走的方向追去。
几步过后,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冷血跪在了地上。
飞魉败了,因为对于飞魉而言,她只是想赢。
冷血赢了,对于狼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是殊死搏斗,冷血他的战斗信念,只有三个字,不能死!
此战未打,结果早定,只是冷血的内力消耗过甚,难再催谷。
“可恶!”冷血重重一拳砸在地上。。。。。。
“徒弟媳妇,陪我老人家下棋吧,这几日真是闲的难过啊。哈哈。”
“那就请前辈多指教了。”无情对笑的灿烂的寒天回以微笑。
“恩,不错,人总是和高手对决方才有趣啊。”眼看将输,寒天兴趣大增。
“是前辈承让。”
无情很舒适,因为马上就该有好消息了,如果不错,今晚大概就能见到那个人了。。。
“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啊。”寒天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无情弯弯的眼说。
“回到家乡自然高兴,前辈难道不也是常常思念故乡吗?”
“不错,老头子老了,真恨不得马上就能回到草原看看那飞天的神鹰。无情啊,你高兴就好,你开心,有的人就会跟着你开心。也许我们各为其主,把你困住是出于逼不得已,但是,”寒天起身,踱出凉亭,看向远方,“珍惜眼前人吧。我一生无儿无女,晟是个好小子,一个老人的愿望莫过于希望儿女幸福,如果他想要,我甚至可以给他万里江山,我的儿子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偏偏那小子的心在你身上,所以我不为难你,你应该懂为什么。”
无情黯然,他当然懂,只是,如果赔上整个大宋,那么这个罪,自己背就好,这个情,只能自己欠。
寒天没有继续说,他的身影虽然依旧健硕,但是花白的头发,粗糙的手掌,不禁让人感叹,廉颇老矣。
“主子。。。”一个侍卫与亭下报事。
侍卫上前几步,偷偷在寒天的耳边说了几句,无情听不到,但是从老人家越来越差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把那个混蛋叫来见我!”寒天大怒,无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胡须都要吹起来了。
重坐回无情身边,无情不语。
不久,一个熟人出现在无情面前,是毒魍。。。。。
毒魍身后跟着侍卫几人,还有一口大大的棺材。
“属下参见老元帅。”毒魍单膝点地,跪在无情和寒天哦面前,连头都不抬。
“哼!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成天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大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还请老元帅借个地方,京城里实在不安全了,主子身边也耳目众多。”
“算了,回去告诉宗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有些事要是他再乱来,不要怪我无情。这次就罢了,带着东西跟我走。”寒天起身。
下面人急忙抬起棺材准备走。
“主子做事自有理由,不劳烦老元帅烦心。”当寒天走过身边的时候,毒魍说道。
强大的掌风将毒魍掀翻,毒魍如短线的风筝,撞到石桌上,鲜红染红了无情刚刚的棋子。
“呵呵,好,有骨气,是条好狗,只是,宗真那个小娃娃在我老人家眼中,也不过是他爹的一条狗!”闪过一丝怨毒,寒天离去。
猩红自毒魍苍老的的脸渗下。。。。
毒魍坐在地上,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
忽然,毒魍抬起了头,眼里充满了震惊。
这震惊来自于,一方雪白的锦怕,一双含笑的眉眼。
锦怕,眉眼,都来自与曾经的死敌,无情!
“止一下血吧。”无情没有太大的表示,只是执着地递过帕子。
毒魍缓缓接过,没有动作,呆呆看着无情递过帕子的手。
“我们见过?”无情的视线重回棋盘,整理好刚刚的棋局。
是的。毒魍见过无情,不止一次,但是这样地正面倒是头一回。
阳光下的无情很耀眼,很温暖。。。
“你很不会照顾自己,算起来,我大概比你还年长几岁。”拿回手帕,无情捻起一角,擦拭起毒魍受伤的额角。
毒魍仓皇按住手帕,不发一言,深深看向无情一眼,飞身离去。
“公子,这个人真不知好歹。”小岩奉茶而来。
“呵呵,他也是个可怜人,独自一人也不容易,我倒觉得我们很像呢。”无情接过茶水。
“公子哪里会想这样邋遢的人。”
“呵呵。。。。”无情没有回答,只是把这盘棋下完。
一子落定,全盘大胜。
泯着熟悉的茶香,望着深邃的天际,无情笑了。。。。。
无情很少笑得出声音,只不过,这甜美的笑容也足以令那伪装离去的人心有感触。。。
无情的帕子上绣着汴京的山水,刺着盛唐的古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