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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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只要想学，每个人都可以像海绵一样不断吸收新的知识。在穿越前，他曾经为了赚钱，研究过一个东西，叫做自动写字机。
自动写字机听起来很高级，但他的原理不难，同挖掘机和机械臂是一个道理。
阚慈趁现在吃饱喝足，当即从柴院里拿了两块木板。按照之前记忆里的操作步骤，将木板作为轴承固定，同时把步进电机和舵机两个部件进行组装。
组装的过程细碎而又繁琐，尤其是这些零件都必须手工打磨出来，而不是像穿越前那样可以一步到位。但值得庆幸的是，阚慈现在是系统。
他的眼就是尺，手就是刻度。切割及组装东西的速度和精准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许多。但即便这样，阚慈还是花了一个晚上左右的时间去打磨。
等到将自动写字机的主体安装完成后，阚慈便又需要面对一个新的问题——如何将写字机主体连接上电脑。
电脑这东西在商城里是可以购买的，但它需要用电。而阚慈现在身处的这个时代，硬件设施并不齐全。
但好在，阚慈的钱不够。
也因此，他最开始计划做自动写字机的时候，脑子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系统，比起系统商城里的电脑，他更高级、也更适合。
更何况，前面四任系统留下的工作日志也给了他很好的借鉴意义。在这里，要特别鸣谢一下2号系统，他是炼器宗的弟子，在刚成为系统前，对系统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翻阅他大半的系统日志，几乎都是他在炼器时的感悟和所思所想。
阚慈甚至觉得，这更像是2号系统的一份传承。如果他会修仙的话，按照日志上面的步骤去做，很有可能自己也能炼出器具来。
2号系统的工作日志上，清楚地写着，在他成为系统的第2天，他便发现了自身的一个bug。
而看到这个bug出现的方法时，阚慈的脸色有些奇妙。
怎么说呢，既在意外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挑起木桶，去井口里打了一桶水，又用柴火加热。直至水温上升后，他将热水同凉水混合在一起，放入了一个大的浴桶里。
将衣袜拖尽，他走进木桶内，整个人浸泡在里面。浴桶内的热气一点一点向上涌起，形成浓郁的雾气。雾气翻滚间，阚慈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无数向外延伸的接口。
电脑进水会坏，系统泡澡也会出现异常现象。
发现这一点的2号系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天才。只是可惜，2号系统并不会知道这些接口有何作用。
阚慈撑起身子，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手臂滑落。他歪着头，将自动写字机的主体同自己的接口连上。连接上后，阚慈并没有感觉不适之处，倒是他心念流转间，能够更好地控制这个自动写字机了。
他披着浴巾，简单地布置了一下毛笔和纸的摆放位置，随即又重新坐进木桶里，仰着头泡起澡来。而在他泡澡的时候，他身边的自动写字机开始运转起来。
轴承和轴承的碰撞、机器运转的“咔哒”声在阚慈的耳边响起，形成密集紧凑的白噪音。阚慈看了一下效果，确认正常运转之后，便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阚慈先前一直记挂着童生试，倒没有好好看过原文及系统商城。如今时间尚且还早，他便好好地看了起来。
他并没有在意原文中冗长的恋爱部分，反而将注意力落在为数不多的剧情线上。这些剧情中细枝末节的部分拼凑在一起，便可以看出修真界的大致情况。
同凡间诸国林立，以国界划分的方式不同，修真界以地域划分，分为东南西北四域。每块域上宗门林立，有盛名许久的大宗，也有不断迭起覆灭的小派宗门，更有横越四域的散修。
除此之外，凡间和修真界的关系并不像阚慈以为的那样界限分明。每个大国、亦或者新成立的小国，背后都有修真界宗门的影子。
像阚慈现在所在的商国，其背后就是儒门。
儒门的修仙方式也让阚慈觉得新奇。他们就像是普通的书生一般，读四书、阅五经，题诗词，做歌赋，但是当他们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便能妙笔生花、口吐莲花。
而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儒门的修道方式，是提出新的思想，改变旧的观念。
当商国等国按照新思想运转时，便是成圣之时。例如孔圣开创私学之风，倡导仁义礼，故让天下书生推崇，以此为道德准则，故而飞升成圣。
可以说，儒门的修仙方式是目前最适合阚慈的。
毕竟阚慈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缺乏新思想。然而可惜的是，关于儒门的片段太少，阚慈翻遍全文，也不知道儒门的入道方式。
他有些可惜地抬起头，盆里的水已经凉透了。即便如此，阚慈也没有察觉到丝毫不适。
他现在的身体机制也已经无限趋近于系统。
水温、吃饭、睡觉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必要功能。只不过，他还是维持着之前的习惯。
自动写字机已经将他昨天领来的这么一沓纸都写完了。阚慈看了一眼天色，距离寅时还有一段时间。他穿好衣服，将东西摆放在一旁，随即上床简单地休息了一下。
他不知道，在他睡觉的那一刻，摆放在儒门高台上的《四库全书》无风自动，一页一页向后翻动。空白的纸张发出“哗啦”的响声。
无数儒门子弟读诵的声音一顿，他们抬头，目光遥遥看向《四库全书》的方向。
《四库全书》是由一名散修编撰而成，分经、史、子、集四部。当编撰而成时，那名散修直接飞升成圣。而他的学说，也被后人称之为儒藏说。
而如今每当出现一门新的学说或是一段新的历程时，《四库全书》便会自动摘记。
而距离上次《四库全书》出现异动时，已过去上百年的时间。
众人定神，等待着《四库全书》新的编撰。
然而同他们想象中的不同，《四库全书》中间间隔了许多空白页，直至到达最后时，才隐隐出现一行文字：数字控制。
数字控制？
这又是什么意思？
儒家学子们从未接触过这些。
只不过他们知道，这定是谁发现了什么原理或定理。
“但为什么中间空了这么多页？”有学子不解喃喃问道。听闻众学子疑问，有大学士解惑道：“只因发现这数字控制之人，中间尚有些许原理尚未被人发现或言说。”
“或许又将有一门学问横空出世。”
……
……
阚慈并不知晓这些。
第二天一早，他便从附近的农家里用十枚铜钱租了驴车。
他驾着车朝着城镇中心赶去。
他并没有着急将昨天抄完的东西给到书铺，而是戴着斗笠，不断换着衣服，前往各个书铺接下抄书的活儿。说来也奇怪，最近这几天，书铺抄写的活儿增多了，而且大多都是要求抄送四书五经的。
阚慈一进去，表明读书人的身份，手上便被塞了一沓纸。
书铺的纸张角落上都标注书铺的名号及印花。一旦有人拿着这些纸去卖，被发现后，就会面临坐牢的风险。
等到一圈逛下来，阚慈的驴车已经被塞满了大半车。
回到家后，阚慈按照先前的说法，让自动写字机运转起来。不过五天左右的时间，写字机就完成了所有书铺的抄写任务。
阚慈按照顺序，将这些抄写完的纸张一一还给书铺。
书铺给的报酬也比阚慈想象中的多。当写完后，阚慈的积蓄已经变成十两白银了。
当真是科技改变生活！
十两白银不多不少，刚好够阚慈买下一个能远程操控的人形机器人。他将机器人同自己连接后，便静静等待起夜晚的到来。
……
……
谢故息同往常一样，每到寅时，都会拿着一把木剑前往练武场。
即便天色擦黑，练武场内也已经有弟子站在那里练剑。他们的剑锋芒毕露，即便在黑夜中也透露着些许的寒光。只一靠近，便觉得汗毛耸立。
谢故息的木剑在这一片刺目的亮色中，看起来并不显眼，甚至还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玩闹，看起来格格不入。偏偏，谢故息的神色认真，看起来极为认真。
他必须抓住现在的这个时间。
等天亮后，练武场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晚到的弟子找不到位置，会优先挑衅他，对他发起决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他要是不想带着一身伤离开，就必须在这之前，将自己今日的训练计划完成。
只不过超出他意料之外的是，今天的剑宗弟子，目光和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他超量完成了自己的训练任务，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便听到这些弟子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今年童生试刚刚考完，据说儒家又有一批学生去考府试去了。”
“今年又恰逢四年。每逢四年，儒家就会出人才。据说昨日，儒家的《四库全书》有所异动，或许儒家又会出一名半圣。”
有一些新入宗的弟子并不知道这儒家的修士去考府试，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因此，其中一人便好奇地问道：“这怎么了？儒家修士文法变革，都是在民间，同我们这些修士有什么关系？”
“依我看，还是谢故息，谢师弟需要关注一些吧。”
谢故息是剑宗这么多弟子里最接近凡人的存在。每当有人谈及民间二字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扯上谢故息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人群中发出哄然大笑声。紧接着，有人便出声科普道：
“这儒家学子在民间做什么确实与我们无关。但倘若在这中间出现一名人才，那便是一件大事。”
“所谓人才，能引天地浩气，而这天地浩气越多，我们修行的天地灵气便越多。而这百年来，儒家出人才之数，不过尔尔。这天地灵气也无甚增长，也因此，在一些小宗门间，都流传着一句话，修真末法时代已临。如若这次，出现大量人才，自然会让这谣言不攻自破。”
“不仅如此，届时会有大儒出现，授未来四年的批文。若批文得真，将会起天地异象。而根据往常的经验来看，各域的变化、各宗的排名，甚至于每个天骄的出现，都是受这个批文的影响。”
“也因此很多人称其为批命。”
听到这个命理设定，谢故息整理东西的动作微微一停。这个设定有些耳熟，倒像是七日前出现的那古怪东西的做法。
只不过一想到那奇特的屏幕，谢故息就止住了想法。
他回到自己拿狭窄的房间，同往常一样打坐修炼。
天地玄黄，他的灵根为黄级。也因此，即便他静气凝神，每日修炼的时辰再多，甚至牺牲了睡觉、玩乐的时间，但是经脉里所积攒的灵气纯度还不如一个玄级灵根一个时辰修炼的多。
这就是黄级灵根同普通人无异的原因所在。
即便知道今晚可能会迎来人生的重大转折，但是谢故息依旧耐住性子，一板一眼地将自己今日的修炼计划完成。
子时，他睁开眼睛。
同之前一样的、薄如轻纱的屏幕出现在他的眼前。
屏幕前有无数的小字及数据跳动，谢故息虽然不认识那些东西，但是当这些东西最后稳定下来时，便变成了一行行文字。
文字平淡，没有任何情绪价值可言。
【谢故息，黄级灵根。】
【明年，升至炼气五层。】
【十年后，升至炼气六层。】
【三十年后，升至炼气七层。】
【百年后，尚未筑基，歿。】
简简单单地几笔，却书写了他未来乏善可陈的人生。
即便是谢故息，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未来平平无奇的走向。而这只是他其中一个算得上不错的走向。
无数的支线从如今开始向上延展，或许他会被猛兽杀死，或许他会死于某个弟子的手上，或许他会死于乱世！
每一个结果都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就像是早已有无数个他做出了选择。
一想到这里，谢故息只感觉后背发凉，仿若此时此刻，有无数的他凝视着，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我的孩子，请做出你的选择。】
这次那古怪的东西没有开口，只有他眼前的屏幕出现这行字。
周围异常安静，谢故息却感觉锣鼓喧天，他的心脏在快速而又猛烈地跳动着。
他仿若感知到那古怪的东西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等待着他做出选择。如果他选择否的话，这古怪的东西绝对会毫不停留，冷眼放手，让他顺着这上面的人生线条，一步一步地按照既定的轨迹走下去，走入泥潭，走入深渊中。
但他不甘心！
【我愿意。】
高傲的狼崽终于低下头颅，短暂、不甘地屈服于命运。
如果他要讨论命运，那这是命运。①
【我的孩子，你将成为命运的主人，并决定死亡何时带走你②。】机械的声音充满着仁慈、和善、慈悲。谢故息眨了眨眼，紧接着，他看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型的、如同铁甲做成的玩意。
【这是奖励，你就当做是命运的馈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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