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正经Alpha[ABO]》哑直

9、无路可退之后

　　优碧僵在原地。

　　堪比计算机的运算能力推演了所有的可行办法，结论是——没有。
　　她根本没可能在三年内还清负债，顺利从奥尔C98学院毕业。
　　当然，更别提“脱离4A寝室，加入普通寝”这等不切实际的美梦了。

　　“话说回来，你居然不知道？”韩妍熙惊奇，“我以为惯犯至少都熟悉惩处条例呢。”

　　不，她只是现在才记起这回事。

　　先前“寝室内斗殴”和“破坏管理员宿舍”，一共扣除她3万多代币。
　　鉴于入学测试科目繁多，团体赛中表现优异者还能加综合评分，她当时根本没把这3万负债当回事。

　　当3万变成100万……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真不该脾气上来就非得发泄，三次机会根本不够用嘛！
　　应该先记个仇，等个时机算总账才对啊！

　　优碧拧眉沉思，后悔不已。

　　“你似乎并未意识到问题所在。”
　　克拉伦斯走到她面前，仗着身高优势，微微俯首，审视她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

　　沉稳、成熟、好相处什么的……不过是表象罢了。
　　她的室长哟，再怎么说，也是两万人中排名第18的4A寝成员？
　　优碧轻笑一声，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怎么？你想让我给他道歉？向管理员保证不再犯？”
　　优碧漫不经心地随口举例，掀起眼皮看他，根本没抬头。
　　仰视是什么？不存在的。

　　空气又陷入安静。

　　旁边的学生来来往往，对此见怪不怪，又或是4名Alpha抱团造成的气势过于恐怖，自动劝退一切热心路人。

　　所幸离得最近的健康管理员已迅速赶到。
　　紧急救援专用型飞行器稳稳停在鲁道夫身体上空，缓缓降落。
　　侧边玻璃罩向两侧打开，健康管理员从飞行器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他浑身包裹在制服里，只露出头发，护目镜中红光闪烁，偏向优碧这边顿了一秒，并不说话，立刻转身蹲在鲁道夫身侧，熟练而利落地进行救援。

　　飞行器尤在降落，直至触地，将两人笼罩其中。
　　片刻后，缓缓升起，地面已没了鲁道夫和管理员的身影，再抬头看飞行器，它已秒秒钟消失在高楼大厦间，难寻踪迹。

　　鲁道夫的性命是不必担心了，现在的重点是……

　　“谁关心你道不道歉啊？”
　　见克拉伦斯说到一半没了声，韩妍熙忍不住代为发言，张口就怼：“你不应该考虑一下我们？”
　　“那小黄毛，只要不咽气，明天又是活蹦乱跳的Alpha，”她的语速渐快，声音越尖，“但我们呢？一旦你4次违纪，要被你连累困在4A寝室！永远受限！永远受气！”
　　“谁还不是个有脾气的Alpha？谁又像你这样惹是生非？”韩妍熙拨开克拉伦斯，逼近她，忽而压低声音说，“不是只有暴力才能代表实力。”

　　韩妍熙的信息素扑鼻而来。

　　优碧脑中思绪繁杂，犹如剧烈摇晃的汽水，细密气泡升腾而起。
　　……纵然碧利斯夸他们控制力强，但在她看来，没有经过特别训练的他们根本还是胡乱施放信息素嘛。
　　……明明被人逼到眼前质问，她却还有心思吐槽，难道是“丁莹莹”的影响？
　　……4A寝室条例之一：“4A寝室视为一体，一人犯错全员同罪。”
　　……克拉伦斯提议的寝室相处基本原则：“互不妨碍，和平共处，为了来年顺利从4A寝室解脱，加入普通寝室。”
　　……韩妍熙现在看起来终于有了一点4A寝室成员的样子，想必在盘算怎么收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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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想和前两次一样，不屑地说：她会自己负责，今后注意不牵连他们。
　　但事实是，她本性如此，任性妄为，无法无天。
　　在记忆读取不全的时候、在注意事项完全忆起之前，再犯实在太容易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熟悉却陌生。

　　她从不道歉，也不接受任何道歉。
　　在Alpha的世界刀尖舔血，自认不是良善之辈，也不信他人诚心悔过。
　　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决不费口舌。

　　可现在有股莫名的冲动，像火花落进汽油里，欲望火焰一蹿而起，促使她说点什么——不管是什么内容，先安抚室友的情绪……

　　在优碧陷入纠结而沉默时，其他人可没干站着。

　　韩妍熙退开一步，深呼吸两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她的Alpha信息素释放水平逐渐回落。

　　倒是安德烈愈发暴躁，他抓了两把头顶蓬松的卷发，没好气道：“你又不能杀了他一劳永逸，犯得着？上午不是帮你教训了？”

　　“重点不是0自控吗？”韩妍熙冷声道，“拆家都是小事，‘做出自卫级别以上的攻击’才是大事！她说打就打，我们防不胜防，再说都是Alpha，谁知道优碧一拳下去能要人命？”

　　“所以你装备哪来的？Z区……那不是新建的矿区吗？能做出你这身？”安德烈意外地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一看就是移民啊，”韩妍熙瞥她一眼，“肯定来自中央星系，Jarvan和Jade的可能性较高。”

　　“你怎么知道？”安德烈不解。

　　“哦，我有特殊的情报网络。”韩妍熙谈论“晚餐会给我们送什么口味的营养液”般随意曝出她的隐藏手段。

　　在中央三大星系不断往外扩张势力的局势下，通讯很难覆盖全星系。
　　位置相对简短的星系、星球之间情况尚好，而位置偏远、太空环境又复杂的星系，很难与中央三大星系保持通讯，更别提中间隔了虫洞、黑洞的星系。

　　他们当前所在的奥尔C98星即奥尔星系中一颗小行星，百年前由移民部队开荒、建立起文明社会。
　　但移民部队不含研究人员，导致科技、医疗、军备等水平发展缓慢。比起指望各行业的普通从业者搞尖端研究，不如等待数年一次的星际交流活动，用本土产出的资源直接交换最新的可公开情报。

　　从外星系移民来的人或许懂得更多，对比之下，本土普通居民对星际间的了解程度全凭本土教育水平决定。
　　要知道越是偏远的星球上，普通居民发声的门槛越高，哪怕见多识广的移民居民想给本土人民讲讲外面的世界，他也不一定能获取网络发言权。

　　看安德烈眼神一亮，韩妍熙立刻比出拒绝的手势：“别问。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切。”他顿时别开眼。

　　“对不起。”优碧突然说。

　　跑题万里逐渐忘记正事的俩人齐齐转头看向她，在沉默中发酵怒火的克拉伦斯也重新投来视线。

　　他们的反应显然比之前淡定许多，但仍然有些惊讶。

　　安德烈更是直言：“你精神分裂吗？”

　　优碧：“……”
　　她酝酿好的腹稿顿时化为乌有。

　　道个锤子歉啊！Alpha的世界不要叽叽歪歪！用拳头说话就完事儿了！
　　真情实感考虑怎么安抚他们仨情绪的她可真是个傻子？
　　“丁莹莹”是病毒型后遗症吗？
　　她是不是该去精神科检查了？

　　“我很难再相信你。”韩妍熙一手拨开安德烈，示意他往后稍稍，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再注视优碧，说，“你一个人用光了寝室的所有犯错机会，一切仅仅源于你的个人情绪。”

　　“今天揍了小黄毛，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小绿毛、小红毛跳出来挑衅？谁知你会不会再一次蓄意伤人？”
　　“你要是走着走着突然动手，毫无预兆，我们根本没有阻拦的机会。”

　　“把你的装备设定成防御服。”克拉伦斯沉声道。

　　“话说你这身这么厉害嘛，难怪你不穿学校发的Alpha制服，”安德烈上下打量她，惊叹中仍留有对裙子外观的嫌弃，“真看不出来。”

　　“你傻吗，她都砸了两次寝室，这都看不出来？到底要我说几遍？”

　　“我也可以啊！”安德烈不服，“拆家多容易！”

　　“她体能B！精神力D！”韩妍熙大吼，“你知道差距多大吗？她和Beta没有区别！4A寝室和管理员寝室的设施什么水平，你的心里没有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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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碧没理会俩人的日常吵架，回答克拉伦斯：“我没有设置权限。”
　　不仅是装备，连自己的终端、体内改造部件都无法自主设置。
　　呵。
　　她勾起一道自嘲的笑弧。

　　克拉伦斯微微皱了眉，似乎想问点什么，但他不是心直口快的安德烈，终究什么都没说，点点头，率先往寝室方向走。

　　“你是被发配过来历练的世家子弟吗？”韩妍熙把安德烈噎得无话可说之后，又回头问她。

　　优碧怔了一下，摇头，“忘了。”

　　“世家子弟？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安德烈郁闷不过两秒钟，再一次加入话题。

　　韩妍熙耐着性子解释：“世世代代都是Alpha和Omega结合的家庭，在我家乡被称作‘世家’。”

　　“那岂不是很厉害？”安德烈挠头，只有一流Alpha才能拥有Omega伴侣，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不免看向克拉伦斯，问：“室长算吗？”

　　“不算。”克拉伦斯头也不回。
　　他家只有父母是AO伴侣。

　　“至少也要超过三代才能算吧，”韩妍熙说，“奥尔C98的发展历史都没那么长，再说了，世家子弟不会轻易在偏远星系成家立业，除非那是他即将担任领主的星球。”

　　这话一出，不仅安德烈，连克拉伦斯都回头看向韩妍熙。

　　迎着大家感兴趣的视线，她耸耸肩，“所以说，情报很重要。”

　　优碧的认知中，韩妍熙说的信息她都知道。

　　她垂眸，视线落在腕间终端上。
　　韩妍熙说的，她都知道，甚至……她知道继任领主的所有要求。
　　可是在这里，搜不出丝毫她想知道的讯息。

　　于是她问：“最强的学院是？”

　　“那当然是中央三星系里的十大学院啊！”韩妍熙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

　　“那是什么？”安德烈照旧疑惑。
　　毕竟本土网络能查到的仅有奥尔C98学院——本星球唯一的学院。

　　优碧径自追问：“军事最强的学院呢？”

　　韩妍熙没理会安德烈的低级疑问，只斩钉截铁地回答优碧：“嘉文学院！”

　　优碧只觉得脑中灵光一现——就是它了，她的目标，她和父亲约定的学院！

　　“怎么，你要考嘉文？”韩妍熙问。
　　“拉倒吧，你欠着学校百万代币呢，日夜忙活一辈子看能不能还清？”安德烈笑。

　　优碧：“……”
　　忍住。不能动手。
　　从今开始，她要做一个情绪稳定的成熟Alpha！

　　“也是哦，嘉文离你差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距离，”韩妍熙算了算，放弃了，“还不清债务你就毕不了业，毕不了业就拿不到市内居住权，没有居住权的人无法离境……”
　　“不提未来，单论今晚——”安德烈打断韩妍熙，看向优碧，“你的晚餐怎么办？”

　　优碧：“……”
　　是哦，世界上哪有免费的晚餐？
　　那些送到寝室的食物都是直接从个人账户直接扣代币——那顿被她嫌弃的午餐可是用她上午的成绩换来的——而蓄意伤人事件后……

　　优碧调出自己的账户余额，面前一串红色数字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吃饭。”沉默当背景的碧利斯终于拥有了发言机会。

　　“没用的，”韩妍熙摆手，“她不能进餐厅，你不能进4A寝，除非你拥有食物打包特权。”

　　于是平民Beta继续当回背景。

　　优碧突然羡慕丁莹莹生活的世界，至少填饱肚子有一万种方法！

　　“你们……不能共享食物吗？”碧利斯疑惑发问。

　　克拉伦斯：“……”
　　安德烈：“我自己都不够吃！我们的食物配送有上限你知道吗！”
　　韩妍熙：“我不能接受，太恶心了。”

　　视线焦点汇聚在优碧身上。

　　优碧眨眨眼，可怜弱小又无助地仰视大家：“救救孩子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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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优碧：我优碧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学丁莹莹！
奥斯卡优碧：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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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的严重OOC小剧场#2：
多年以后……
笔直的钢铁Alpha韩某人：来，优碧吃这个！（喂食操作）
笔直的护食Alpha安某人：我的更好吃！（争着喂食）
成熟的指挥Alpha克拉伦斯：？那都是她的家乡特产。（从容喂食）试试这个，新星系送来的。
碧利斯：？
满身大A的优碧：？？？我不搞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