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蝶衣于晨》倾宇儿

2、初遇蝶衣

　　灯红酒绿，私语窃窃，觥筹交错，午夜过后，这一场盛大的宴席终于到了尾声。明星们早已离场，在北京没有家的员工们，也都被服务员们看护着去酒店房间休息。
　　后间休息室里，只留下宋晨，祝峰以及肖妤儿。肖妤儿是今晚的表演明星之一，就是那个出道不久，资源却挺可以的肖妤儿，去年接了部网剧，今年该网剧爆火，她凭借着十分讨喜的女配一角，圈了不少粉。不少黑粉说，没有背景的肖妤儿，能在娱乐圈这个寸土必争的地方，有这么好的资源，一定是被包养。但奈何找不到任何证据，只得作罢。没几个人知道，肖妤儿是英才总裁宋晨的亲密好友，有这种资源自然不奇怪。
　　肖妤儿刚才喝了不少，此时醉醺醺的。
　　宋晨对着肖妤儿：“你助理小王刚才犯困犯困的，我让他先回去了。你是去我那儿，还是我送你回家。”
　　祝峰：“我和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宋晨：“你可拉倒吧，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早点去休息吧。”
　　祝峰酒喝太多了，现在肯定不舒服，需要休息。如果祝峰不在的话，宋晨是不敢让司机送的，两个女生，还是注意点安全，北京这边的司机，她不熟悉，信不过。再说，现在年会终于结束，宋晨可算松气了，感觉完成了一项大工作，她想静一静。
　　祝峰点头同意，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宋晨：“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别问为什么不住酒店，宋晨认枕头，她没带枕头过来。
　　一个小时后，宋晨终于把肖妤儿送到了朝阳区的家。回头把车往海淀区开，听着导航声音，头由隐隐作痛变成阵痛，昨晚通宵，今天又熬夜这么长时间，头疼得不行。幸好深夜了，又是大冬天，哪怕是北京，这时候路上车辆也寥寥无几，宋晨靠左行驶，车速挺快，想早点回去歇着。
　　头疼欲裂的宋晨，一直盯着路，没能听到那个让左转弯的声音，林志玲甜美的导航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到了转弯处。宋晨看到四周没车，下意识的急转弯，她没料到路上躺了个人，一声急刹车，车堪堪触碰到那人的身体。
　　那一瞬间，宋晨感到心脏静止跳动，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三秒后，还是五秒后，才回过神来，心脏砰砰跳动起来，她好像是没撞到那个人的。她紧张的打开车门，下车，打开手电筒，慢慢变得庆幸，惊喜。没流血！她的车离这个男人最近还有那么一厘米的距离！而且，她不合时宜的留意到，这个男人很好看……打住，这不是重点……
　　宋晨闭上眼睛，深深吐口气。但现在能怎么办呢，宋晨脑子里迅速给出了画面：这人不是她撞的，这个很容易判断，不会惹上官司，但如果她报警就离开了，这里是交通要道，监控很多。明天有可能头条就是“英才总裁险撞人”，“英才总裁不施援手”，“英才总裁不顾眼前人生死”，那可能她终于要出名了。
　　宋晨内心没有不帮助，不负责的想法，但在第一时间分析后果弊端，已经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宋晨试探着伸手触碰这个男人的胳膊，一片冰冷，看看四周，发现这时候竟然没有任何车辆，宋晨心生一丝恐惧，摸摸他的脖子，一片冰冷，但还是有气息的，这人不会冻的吧？宋晨拿着手机，打开拍摄键，摇他试试看，不醒就报警。
　　还没摇呢，宋晨听见这人微弱的梦呓，说的什么没听清
　　摇，这人动了，醒来了，坐起来了……
　　宋晨大喜：“大哥，你醒啦！太好了，让一让，你等我先把车停过去，再过来哈。”二百五宋晨呼呼的上了车，急着把车靠边停，没有注意那个男人先轻碰颈部，然后眼底流露的惊疑，不可思议。
　　两分钟后，宋晨找到位置停车，急忙下车跑过来：“先生，你怎么样，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
　　同时，宋晨脑子里出现了不合时宜的想法：我这么警惕的人，大晚上的，怎么不怕他是装的，想伤害我呢？我果然是条颜狗。
　　眼下没事，更有心情打看美男的脸了，美！真的美！姣好的面庞上，眉如远黛，秀气挺直的鼻梁，嘴唇薄薄两片，此刻冻得发白，身上仿佛病气十足，god，这不会是个瘾君子吧？吓人哦。
　　宋晨没有即刻滚蛋，因为男人眼里那份掩不住的绝望，沧桑，悲痛，……
　　快速传达到宋晨身体里，宋晨一瞬间感觉到了心脏的刺痛，这刺痛逼得她忍不住倒退一步。
　　那男人轻轻言语：“这是在哪里？”
　　宋晨发誓，她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嗓音～好听的嗓音～沙哑的嗓子怎么发出清灵的声音的？
　　不再权衡利弊，也放弃恐怖的想法，宋晨快速回答：“这里海淀区，哪条路我也不知道，先生，你要去哪儿，我先送您过去吧。嗯，可以问问您姓名吗？”已然开撩，这颜值，这气质，太对她胃口了。
　　那男人仿佛不太理解宋晨的意思，只是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宋晨呆若木鸡，眨巴几下眼。“程蝶衣”，她没听错？程蝶衣！而且，她发现，她下意识会真的以为他是程蝶衣。不不不，程蝶衣只是一部电影，虚拟的人物。
　　但程蝶衣这名字足够了：“先生，先去我车上吧，这里太冷了。”这么冷的天，现在没事儿，再站站就有了。
　　“你是何人？”程蝶衣问，这是做梦吗？他自杀了吧，他没死戏堂子里？师哥呢？这是在哪里？这是公路？这么宽的路？路边怎么那么多树？路上有那么敞亮的灯？还是已经死了，这是地狱，他这种人，报应！死后只能和师哥分隔？
　　“我叫宋晨，早晨的晨。要问什么车上问吧，这里冻死了。”
　　程蝶衣没能多想，这古怪的地方，只有这古怪的女人，有疑惑只能问她。
　　跟着她，宋晨打开车门，程蝶衣就感到一股暖气袭来，那么温暖，那么温暖……程蝶衣迟疑着坐上副驾驶座，宋晨上了驾驶座。
　　（来段不负责的，代替沟通过程
　　宋晨：先生，往哪儿开
　　程蝶衣：我哪知道往哪儿开，我一脸懵逼呀
　　宋晨：那去我住所吧，就在前面一点了。
　　程蝶衣：随便你
　　宋晨心里念叨：妈妈，我出息了，我终于骗到男人回家了，呜呜呜呜）
　　于是，到了宋晨屋子里。
　　宋晨从程蝶衣说他名字时，就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去相信他不是神经病，不是假名，不是同名同姓，而是真的是她的程蝶衣。一路上，都在想这问题。
　　刚到小小的客厅，打开灯，宋晨就小心翼翼问道：“先生，我可以看看你左手吗？”
　　一只手迟疑着伸出来，白皙细腻，青葱皓月，柔弱细骨，不似男儿似女郎。重点是，小手指第二关节处，多了那么一道深深的疤，明明不难看，却刺得宋晨心头苦水拧作一团。那他身上的病气也有了解释，他确实误食鸦片，
　　坚持科学，不信灵异的她信了，信了，信了……
　　于是，程蝶衣还没发问，就得到了许多答案。
　　“程蝶衣，你师兄是段小楼吧？这是2019年，2019年！几十年后的世界，北京市海淀区，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来的。我叫宋晨，这是我的房子。然后，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程蝶衣不知道穿越，但知道转世，死过一次的人，难道是没喝孟婆汤，就到阳间了？
　　他只问一个问题：“你认识我师哥，我师哥在哪里？”
　　宋晨表情扭曲了那么一下：“这个问题，哎，有点复杂。程蝶衣，程蝶衣，能告诉我，你是哪一年过来的吗？我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宋晨是个接受力很强的人，半小时前，不会相信穿越事件会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现在已经坦然讨论起年代了。奸笑，她想，她可能恋爱了。
　　“1977年。”程蝶衣从来是个坦荡的人。虽然他觉得不对劲，他的身体里好像有鸦片里的感觉，但还是刚刚吸食的情况。这是1945年时的感觉？对了，他身上的这套黑色西服确实是1945年秋天的那一套，不禁自嘲，为何记得这么多。师哥以前就说过，细枝末节的事他都记得，他也不想的，有时他真是恨死自己记忆力。
　　宋晨按着生理痛转为心理痛的头，程蝶衣62岁这么年轻？玩她呢这是？狠揉一下比程蝶衣还短的头发，打开手机，按了几下，把这个发亮的小盒子递给程蝶衣：“认识简体字吧，自己看看吧。”
　　一瞬间又收回手机：“屏幕太小，需要滑动不方便，我开电脑吧。”一边打开放在桌上的平板，一边拉过一张椅子：“坐吧。”
　　程蝶衣看着这个叫宋晨的女子，打开一个发亮的机器，机器上面有字，程蝶衣一生从来没听过电脑一词，更别提见过。
　　她手指头在几个字块上面动，盒子里框框里多了“霸王别姬”四个字。宋晨又动了两下手指，然后
　　程蝶衣看见了：1924年冬天，9岁的小豆子被作妓女的母亲切掉右手上那根畸形的指头后进入关家戏班学戏。戏班里只有师兄小石头同情关照小豆子。十年过去了，在关师父严厉和残酷的训导下，师兄二人演技很快提高，小豆子取艺名程蝶衣，演旦角；小石头取艺名段小楼，演生角。俩人合演的《霸王别姬》誉满京城，师兄二人也红极一时。二人约定合演一辈子《霸王别姬》。
　　段小楼娶妓女菊仙为妻，依恋着师兄的蝶衣，心情沉重地来到师兄住处，把他用屈辱换来的、师兄向往已久的名贵宝剑赠给小楼，并决定不再与小楼合演《霸王别姬》。在关师傅的召唤下，师兄二人再次合作……
　　这些字他都认识，不认识的都能猜到意思，但似乎又那么陌生。短短百余字，那都是他切身经历啊！他死了，他确实死在舞台上，死在那把剑下面了。
　　宋晨把剧情划到最后一幕，回头，程蝶衣清冷的面上，眼里满含泪水，却没有一滴低落，他的悲痛让她承受不来。
　　宋晨缓缓闭上眼，伴着一阵阵抽痛的心脏，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真的完了。
　　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