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分的日常》雨夜行人

6、拜师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口照到凌越脸上。睡梦中的凌越感受到了刺眼的阳光，伸手去遮挡。床边一人见凌越苏醒，便用一只手捉住凌越的手腕，放出灵识探查脉象。

　　凌越刚开始也吃了一惊，连忙想把手抽出，只听得一声别动。凌越向声音的源头看去，一看便移不开眼了。面上虽面无表情，却有一种别样的英俊。清冷淡漠，不食人间烟火，眉眼如画。凌越觉得用自己的词汇量在这人身上完全不够用。无论用怎样的话语都描述不了身前这人的样貌与气质。笔直的眉，刀削一般的鼻梁，嘴虽紧闭着，依旧勾人心魄，让人看了就不想移开视线。但凌越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凌越很快反应了过来，问道：“你是谁？这又是哪？”当然，这是在凌墨的提醒下问的，不然依凌越自己的定力，恐怕还在看着玉无霜。

　　玉无霜闻言，答道：“这是在玉真门内，我是玉无霜。”说完再度闭上嘴，仿佛惜字如金。空气开始凝固，气氛十分尴尬。凌越只好再次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是你把我救了出来吗？”
　　“是”，玉无霜依旧惜字如金。

　　凌越尴尬癌都要犯了，这什么人啊，多说一个字要他命似的，起初的好感全都消失了。还好这时玉无霜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你脉象已稳，身体已无大碍，先在此休息，我去向师尊复命。”语气还是同样的平淡，但在凌越听来有如仙乐般悦耳。去吧去啊，赶紧走，呆在这，我都要难受死了，凌越腹诽到。

　　“他就是南华尊。”

　　凌墨突然不合时宜的插了句嘴。凌越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他脸色一变。

　　“你说他是南华尊？”

　　凌越声音带上些许激动。凌墨答道：“他说他是玉无霜，之前别人说过南华尊的本名便是玉无霜。”他接着说：“对不起，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折磨。”声音中满是自责。“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抗得比我久多了，还有，我们不是被救了出去吗，没事的。”凌越安慰着第二人格，如果这世上还有人对自己好，那就是这自己创造出的凌墨了，因此看到凌墨自责，他也很难过。

　　突然他想起来，“诶，救我们的是谁啊？不会是南华尊吧？”，他只记得晕之前看到一袭白衣飘飘而立，人脸却是模糊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更迷糊了，如果是南华尊救的，那南华尊平白无故救自己一个青楼里的疯子做什么？越想越迷糊，感到头疼，打算再见到南华尊时问个清楚。感到有些累，于是躺下休息了。

　　与此同时，掌门居内。“师尊，救回来的那人已经醒了，弟子为他把过脉，他的身体已无大碍，再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玉无霜向掌门报告到。“好，先让他在你那里呆一下，你先去叫人收拾新的房间。”“弟子遵命。”说着便退了出去。

　　掌门见人走了，立刻差一个弟子去叫来另外五个太上长老。“掌门又有何事相商？”五位长老听到掌门相邀马上就赶了过来。掌门道：“无霜已经找到他那弟子，昨夜受了重伤，不过无霜已经救了回来。”“嗯？为何受伤？”长老们一听就急了，这可是关系到他们门派最得意的弟子的大事啊。“这就要从那弟子的身世说起了，那弟子的母亲是青楼的花魁，他也是在青楼里长大的。”说完这个掌门脸色不太对劲，几位长老的脸上也是不太好看。

　　大长老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这样的小倌怎可进我玉真门？让他成了弟子岂不坏了名声？”掌门听到大长老问这个倒是松了一口气，说：“这个还请长老放心，我已派人查过，他小时候就疯了，因此也还是清白的。”“什么？疯子？那更不行了。”二长老开口道。掌门解释道：“无霜探过他的灵台，是正常的，所以应是他自己不想做那种事，便装成了疯子。”

　　大长老说道：“如果是装疯，此子倒也心智坚定，只是不知天赋如何，若是不行，就按一般弟子对待，不要耽误无霜修行。”“这倒还不知道，还要等他养好伤再进行测试。”，“那还烦请掌门师兄多多关注一下，毕竟关系到无霜的修行。”“这是自然。”说着，长老们就告退了。

　　凌越很快就搬到新房间，虽没有夜华楼的华丽，但布置的很舒适。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期间玉无霜还来为他把了一次脉，留下一句再静养一些日子即可，便走了。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凌越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大早就洗漱好坐在房间等待。忽然玉无霜走了进来，说道：“今日你随我去拜见掌门和太上长老。”，“是”凌越一听紧张的不得了。

　　玉真门的掌门和太上长老啊，据说都是活了一千多岁的仙人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跟着玉无霜就走了出去。在饶了好几道弯后，终于到了议事厅。一进门凌越就感到几道目光齐刷刷降到自己身上，他吸了口气，弯腰行了个礼，道：“凌越参见各位前辈。”接着就是闲聊。忽然掌门问到，“你愿不愿意入我玉真门？”，凌越一听心里自然是非常愿意，但在第二人格的提醒下还是谨慎地说道：“我还有母亲，自然要先询问母亲的意愿，若是她愿意，我自当入玉真门修习仙法。”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掌门听了也很是高兴，捻着胡子道：“那你先回家问问你母亲吧，若是同意便快些回来，回来后还得测试你的资质。无霜你送他一程罢。”玉无霜一听自是应允。带着凌越出了门，便拿出剑，掐个御剑决，跳上剑，又伸手拉了凌越一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旁边练剑弟子都看呆了，连长老好都没说出来。直到两人消失在云端才反应过来，感叹道：“修为什么时候能像南华尊一样高就好了。”

　　御剑只半日就到了帝都，在夜华楼门口下来时，凌越脚还是软的，路上本想叫南华尊慢些，可是不好意思开口，南华尊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还是以极快的速度飞着。凌越迈了一步，差点就摔倒了，还好玉无霜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凌越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便加快步伐进了夜华楼。

　　此时是白天，店内只有小厮在，见凌越回来了，马上叫来了老鸨。老鸨一见凌越不仅回来了然后还变正常了，大喜过望，刚把凌越他娘叫出来，就被凌越说的话惊住了。“娘，我想入玉真门修行。”那花魁刚一听还有些吃惊，玉真门她也是知道的，没想到居然愿意收她的儿子，自是应允。老鸨一听当然不愿意，但凌越却说自己是玉真门救的，要是不让他去，他宁愿去死。而且玉无霜拿出之前准备的钱给了老鸨，原本还有些锤头丧气，一看到银子立即高兴起来。生怕玉无霜反悔似的，直接让人送客。

　　和母亲道别后，又与玉无霜一起乘剑回去了。到了宗门，他们还是先去拜见了掌门，掌门见两人都来了，就点点头然后让玉无霜带凌越去了选拔弟子的地方。

　　选拔台分为两块，左边立着十根柱子，右边有朵玉雕的莲花。旁边的五长老介绍道：“左边的石柱是测试根骨用的，将手放在第一根柱子上便可，根骨越强，亮起来的柱子便越多，右边是测试血脉之力，将一滴血滴进去就可，不同血脉和不同浓度发出的光颜色和深浅都是不同的。只要根骨与血脉够好就可拜入太上长老门下。”

　　说完看了玉无霜一眼，满是得意的说道：“无霜当年测的时候十根玉柱全亮了起来，血脉更是让人惊艳，放出黑白两色光芒，是修仙的最佳道体阴阳混元体，而且无一丝杂色。”凌越只听进前两句，马上将手伸到石柱上，拜入太上长老门下啊，一听就很厉害。当他将手放上去的瞬间，十根石柱一齐亮了起来，五长老看了后惊的嘴都闭不上。这人是妖孽吗？和当年无霜一模一样。五长老在心里想着。

　　但五长老很快就反应过来，让凌越去测试血脉。测试血脉时却出了问题，血液滴进去后，居然放出了灰色的光，光倒是很亮，但五长老对各种血脉都熟悉的很，放出灰光的血脉闻所未闻。没办法只好去问掌门，掌门虽博览群书，居然也不知道是何种血脉，但单从根骨看，完全可以做玉无霜的徒弟了。

　　等测试回来后，凌越感觉长老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掌门开口了，说：“你的天赋上乘，按本门规定，可拜入太上长老门下，不知你意下如何？”凌越在凌墨的指点下说道：“凌越只是小辈，哪里敢自己选择师傅，还是请掌门安排吧。”掌门闻言点了点头，道：“其他长老都有关门弟子，只有六长老还没有收，那你就拜入六长老门下吧。”“是”

　　于是掌门为其挑了一个好日子，庆祝玉无霜收了个徒弟，玉真门上下都高兴的很。只有凌越这时才知道玉无霜就是六长老，虽然没什么实权。心里是一阵难受，为什么是这么冷漠的师傅来教他。但毕竟能修仙了，他还是很快就高兴了起来。

　　拜师仪式倒很简洁，就在玉无霜的石室内，向玉无霜行了拜师礼就结束了，不过凌越又有了第一次见玉无霜的感觉，很熟悉，仿佛经历过一样。但凌越也没多想，只是沉浸在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