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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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予两部古装剧的戏份终于杀青了。
穆晩去他房间，打算帮他一起收拾行李。结果季凉予早就收拾好了，毕竟男孩子出行简便，没什么可带的，除了衣物也就那一堆做了密密麻麻标注的剧本。
环视一周，发现上次粉丝在机场送他的鲜花已经枯萎了没法带，娃娃倒是被他专门搞了个箱子打包带走。
临走前，穆晩带季凉予和大家告别。
季凉予杀青，不代表整个剧组杀青，作为制片人的顾湘湘还是得继续呆在片场，只能依依不舍地和他们说期待下次合作。
季凉予第一部古装小网剧，投资不大，制作速度倒是挺快，没两个月就播出了。毕竟是他第一次面对镜头，很多地方没拿捏好，好在人设带感，颜值尚可，人气也增长飞快。
哪里用力过猛了，哪里的情绪没到位，心态转变没有层次感太突兀……穆晚又带季凉予一一复盘，让他引以为戒。
和徐导约好时间后，穆晚又带他去参加了电影《默默》的试镜。
回程时，穆晚去办理值机了，回来时转了一圈都没找着季凉予，便打电话过去：
“你人呢？”
“有人跟我。我先到安检等你。”
季凉予似乎在跑，电话里有隐隐风声 ，他的话音也带着几丝烦躁，似乎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紧接着穆晚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模糊的女声：
“死糊逼！走这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吗……”
听出来电话里的不对劲，穆晚警觉心起，加快脚步朝他说的位置走去。
机场太大了，人又多，等她赶到的时候，季凉予冷脸站在角落，气压极低。
穆晚皱眉，“怎么回事？”
“刚才有个女的搂我腰，我下意识推开，没想到手上劲儿过了，她摔倒地上，哭着说我故意欺负她，指责我耍大牌，还要我赔她五十万。”
本来是不想给路人添麻烦，他才选择到了角落，谁想这里没有监控，他都没办法解释清楚。想起那些恶心的话语，季凉予固执地偏过头。
穆晚心里有了数，“周围多少人看到了？”
“十几个。”
季凉予心烦，不耐地捋了把头发，补充道：“她摔倒之后才引起关注的。周围人听了她的一面之词，都在指责我。”
这才是最坏的。
公众不知起因，只看到了结果。
少年声音颤抖，内疚而后怕，“你让我随身带的录音笔，也被摔坏了。”
要是被反咬一口，他都没法反驳。
过完安检，穆晚沉声：“不管遇到什么，以后公共场合注意脸色。刚才的表情不准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最坏的预设还是发生了。
飞机刚落地，穆晚就收到了登机前让人监测的坏消息。
私生恶人先告状，跑到微博上写了小作文哭诉季凉予耍大牌，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一个女孩子推倒地上，不仅不让拍照，看不起粉丝，还摔坏了她的设备拒不赔偿。
更不妙的是，她居然是圈子里颇有影响力的站姐，微博账号的粉丝都快有季凉予的一半了。
这一发文，引来无数吃瓜人围观。
刚开始也有粉丝反驳，站姐很快又放出了季凉予的露脸视频为证。
季凉予被路人包围着。
有个女人坐在他面前的地上哭，衣衫凌乱，手上抱着的相机镜头也被摔裂了。
镜头里的他脸色确实很臭，面对粉丝一副冷脸，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乍一看观感确实不佳，被骂耍大牌也不为过。
“不是，这么大的咖出门，央视为什么不直播”
“这男的有什么代表作，有人认识？”
“有个屁作品，当然如果碰瓷算的话那肯定宇宙级碰瓷”
“老子知道他还是上次他碰瓷程郁”
“妈耶，后台也太硬了吧，直接把李孝余的男二抢了”
……
已是凌晨两点，城市夜晚的繁华渐渐落幕，灯火阑珊。
突发事件打破了原有计划，一下飞机，穆晚就带季凉予往星盛大楼走。
自从上次刘盛买了个跟程郁捆绑的热搜，季凉予可算是自带了一大批黑粉。程郁粉丝憋屈许久，终于蹲到机会借题发挥。
一时之间群魔乱舞，冷脸小视频的流传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真是小牌大耍！”
“连女人都推，算什么男人！”
“心疼博主，没摔伤吧？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
“季凉予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
“@季凉予我姐点你呢（微笑），还不赶紧出来道歉赔钱！”
……
季凉予坐在车上，翻看着网络骂声。
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平第一次遭遇阵容如此强大的负面舆论，少年意气当然经不起激，季凉予被这突如其来的污蔑气昏了头，拿起手机编辑着回复。
穆晚还在联络别人解决，转眸看见他在打字，心中顿觉不妙，即刻将他手机重重抢过，“你干什么！”
季凉予气红了脸，“我没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
“你现在有证据吗？发一句你没有推她，别人就能相信你？”
还好没来得及发出去，穆晚脸色难看极了，把他编辑好的文字删掉，冰冷的语气让他找回来几分理智。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道，“季凉予！你给我听好了：遇到这样的事，要么沉住气闭嘴，要么直接甩出能让对方闭嘴的证据！其他的你说再多都是火上浇油，烈火焚身！”
穆晚办公室内。
季凉予俨然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坐在沙发前无所适从，等待着穆晚的宣判。
可他的经纪人只是戴着耳机，视线紧盯电脑，连续两个小时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季凉予提醒她，“明天还有电影开机。”
穆晚语气平淡：“刚接剧组通知，开机暂缓了。”
剧组也有考量，虽然试镜表现不错，但他们在观察舆论风向。潜台词就是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季凉予连这个机会都没了。
少年睫毛颤动着，他没想到舆论会闹这么大，开口的语气里满是自责：“我是不是很差劲？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穆晚的指尖微顿了下，一边争分夺秒处理着证据，一边抬头瞥了眼季凉予，话语云淡风轻：“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你吗？”
季凉予抿着唇。
这一次总不会是夸他的。
“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太年轻沉不住气，有点心机，对自己也狠戾，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在得知我到来的那天一反常态地故意惹怒经常欺负你的队友们……”
听到后面，季凉予眼中惊诧，面上骤然多了几层被拆穿的不自在，底裤被人撕烂了一般的羞耻，“你怎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看穿了，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季凉予：“为什么？”
“因为我明白，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是人总会有缺点。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大家都有阳光和阴暗的两面，我不是你的粉丝，只看得见你身上善良普渡众生的圣光。”
穆晚话语微顿，沉静的视线终于移到他的脸上，清晰地说道，“可你在我眼里仍然是瑕不掩瑜。资质非凡，善良有底线，不随波逐流。而且，还能听得进别人善意的规劝，知道反思和进取。”
听完她的这一番话，季凉予心中酸涩又感激，沉默许久，他才开口：“谢谢你，晚姐。”
见少年平静下来，穆晚才将视线重新挪回电脑屏幕上。
季凉予心底还是有点不安，“那现在怎么办？先道歉吗？”
“不急。”
穆晚双手抱在胸前，想起刚刚收到的情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有人正在花大价钱给咱们搭戏台子呢，此刻拆台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美意？先静观其变，等他们把台子搭到最大，咱再上场。”
跟季凉予盘问核对好了细节，并处理好需要回应的证据时，窗外的天光已经逐渐亮起来。
穆晚心中有了数，原本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一夜没睡的困意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呵欠，通知少年：“先回去休息吧。”
“好。”
季凉予关了灯，几人一起走出大楼。
说实话，这件事也算是可大可小。
季凉予本来挺忐忑的，虽说没到泰山崩于前的地步，可毕竟也风浪不小，毕竟牵涉到了人品问题，算是关乎职业生涯的红黑临一线，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再翻身就难了。不过见穆晚成竹在胸、风轻云淡的样子，他也渐渐安心下来。
穆晚困到极致，眼皮子都在疯狂打转，也不敢开车了。时间太早，车还少，等了半刻钟终于打到了一辆。
只想着到家以后一定先死睡三小时，结果刚到家门口，又碰见了一个老熟人。
是秦渡的助理，封明义。
昨晚一夜没睡的，不仅是穆晚和季凉予。
得知穆晚昨晚的航班回来，封明义奉命到她家门口蹲守了一夜，没想到她人一夜未归。
封明义微微清嗓，“穆小姐，请您跟我走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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