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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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橘就这么住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顾念与家人的“谈判”并不顺利，恰恰相反，她和家人的关系恰恰因为这步举动而变得逐渐融洽起来。
对她孤身在外地还是有诸多不放心，但反对态度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激烈，在顾念说开之后，也在尊重她选择基础上给予了理解——当然，还有支持。
顾念偶尔会在朋友圈里更新一些父母入镜的照片，照片上她牙齿雪白，笑容要爽朗许多。
可以说，之所以迟迟不回S市，完全是她因为在家当米虫当得十分快乐。
每当这个时候，晏遥就会将顾念的消息一字一句念给赖在他家不走的胖橘听，以胖橘又生气又不敢发火的憋屈神色为乐——毕竟在这段时间里，他才是胖橘的衣食父母。
可以说，晏遥多少年未曾有过的恶趣味在这只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他没有过分打击橘猫，每次等到差不多的时候都会停下，用小鱼干或者猫零食安慰安慰它，然后给顾念发几张它的玉照，在胖橘几乎是明示的目光中旁敲侧击她回S市的日期。
要不是明令禁止过橘猫在普通人面前说话，晏遥估计这只胖橘能天天扒拉着他的手机不放发语音骚扰顾念。
整整一瓶丹药非但没有把这只猫撑爆，反而让它几乎是永久性掌握了中文不说，学习能力还上了好几个台阶。
根据从银角那边得来的结果，应该是这只猫身上发生了点变异。
每当胖橘哼哼唧唧霸占着他家沙发看电视的时候，晏遥总会产生自己才是客人的错觉。
“晏晏晏晏，手机——”
这段时间，几乎是听到橘猫这样扯着嗓子叫唤，他就本能地感到头疼。
胖橘成精之后，有一些行动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尤其这是只从小就生活在现代社会的猫。
它手机玩得甚至比一些中老年人还溜，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二郎真君家的哮天犬，和哮天犬称兄道弟，甚至还向哮天犬安利了好几款狗粮。
......这只胖橘懂不懂狗粮且不论，试问全天庭谁不知道二郎显圣真君特别宠自家狗子？杨戬让他帮忙网购狗粮的时候，晏遥居然感到心中大石落地。
万幸，二郎神不是找上门告状说他家猫带坏了自己的狗的。
只是狗粮而已，不涉及到某些难以启齿物品的代购对晏遥来说完全是举手之劳。
狗粮寄到的那天，恰巧也是顾念从老家回来的日子。晏遥带着一早就开始嗷嗷叫的猫去高铁站接她，回来路过快递柜的时候顺手将几大包狗粮取了出来，和顾念送的小礼物一起带回了店里。
他将狗粮放在进门的角落处，然后将用草编织的蚱蜢和蜻蜓锁进了柜子里。
小柜子里东西很多，杂七杂八的。有牡丹仙子送的花、土地公送的土、雷公电母给的一小团乌云，还有许许多多晏遥自己都忘了怎么来的东西。风伯送的小半缕春风荡来荡去，最后缠到了他的手腕上。
晏遥把它捉下去，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柜子。
和这些比起来，顾念几只从草编好的小昆虫实在不够看，可心意相同。
说来矛盾，晏遥并不渴求和他的神仙同事或者是什么其它人建立较为亲密或是接近的关系，但帮助他人确实会让他产生某种满足感。对于这些小小的感谢，晏遥珍重非常。
胖橘走了之后，中介所瞬间冷清了不少，他也乐得清闲。处理完这几周堆积的文件，又和杨戬约了个过来取狗粮的时间之后，晏遥准备提前下班。
为了庆祝终于逃离胖橘的魔爪，他决定去下馆子吃顿好的。没有记错的话，几条街外有家肉蟹煲味道就很不错。
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晏遥准备将门带上，身后便猝不及防地笼上来一层阴影。
他转身，正对上一双闪着盈盈笑意的金色眸子，眼波流转之间，简直看煞许多人。
盘着头发，穿着高V领，脚踩高跟的美艳女性撑着墙，几乎要将青年整个圈在了臂弯里。
晏遥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她的鞋，粗略估计至少得有15厘米高。
“......您好，哪位？”他愣了半晌，好一会儿才晃过神。
印象中天庭没有这样的神仙，三教里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打扮的，出身妖族的前辈。
特征不太明显，但他还是勉强辨认出那双眼睛是兽瞳。
“妲己。”美人笑眯眯报上名号，“晏小仙对吧，本座想让你帮个忙。”
三界内有谁没听闻过妲己的大名？和牛魔王这种本身在天庭挂过号、老婆出身也算名门，儿子在观音大士手下当差的，履历还算清白的大妖怪不同，妲己是名字挂在三界通缉令上多少年没撤下来的人物。
哪怕现今提倡和谐友爱和平天界，她在神仙群体中也不怎么受欢迎，更不要说是一笑泯恩仇了。
许多原本是仇敌的神仙能化敌为友、不计前嫌的根本原因是大家本来就是三清老爷手底下的，追本溯源能称一声同门。而妲己那样自己四处点火最后逃之夭夭作壁上观的，能喜欢的起来才有鬼。
许多神仙提到这个名字还是恨得会牙痒痒。
晏遥不在其中。
他成仙的时候封神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对于妲己也只是听闻而已，哪来的爱或憎？
妲己确实是个大美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脸上都找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瑕疵的地方，比起对于容貌的各种形容夸赞，用美本身来形容她更加合适。
多看一眼都可能陷进去，也无外乎当年帝辛会为她神魂颠倒。
他近乎本能地不想和妲己这号麻烦人物扯上关系，嘴唇抿了又抿，“我按规矩办事，您想找人帮忙的话，可能要去妖界办事处才行。”
妲己想要他帮忙，得先在妖族那边办好手续，转到天庭，再由天庭拨下来，他才能受理。
之前玉帝在群里发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没想到转眼这种事情就摊到了自己头上。晏遥甚至都不知道这到底是走运还是倒霉了。
“嗯？”妲己挑了下眉，“这么说，我是无关人员？”
晏遥点了点头，直率道：“这个姿势容易引起误会，您把手臂挪一下，我出来再和你仔细说流程。”
不想扯进麻烦归不想扯进麻烦，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而且这个姿势他说话真的有点费力。
妲己就不一样了，乍然听到如此不解风情的发言，她简直想撬开这个小仙人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倘若不是过来的时候行人一路侧目，她甚至可能觉得自己魅力失效了。
哼了一声，她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肩站在晏遥跟前，懒懒散散站着，冲他抛了个媚眼过去，“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是无关人员？”
晏遥的关注点依旧在她的压迫力和高跟上，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和妲己说话的时候他得微微仰着头，有点费劲。可是低头的话又未免有些不太尊重，只能保持这样一个姿势了。
他只希望妲己能按照普通流程来，不要故意惹事，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它任何的想法。
接连两次失败，妲己也生出不少恼意，要不是碍于形象，踩着的这块地板估计已经遭殃了。她瞪了青年一眼，高声道：“天喜星好歹和我夫妻一场，怎么能说我和你们天庭没关系？”
“我怎么就不能找你办事？”
晏遥欲言又止，差点没把胡搅蛮缠四个字直接说出口。
他只是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小仙，万一妲己翻脸，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这里是人间，引起不必要的动静，把附近的居民也扯进来的话就麻烦了。
叹了口气，他转身重新推开门，“您先进来吧，我仔细和您说一下流程和规矩，我们按规矩办事。”
进门的时候刚巧瞥见角落里放着的那几袋狗粮，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杨戬说吃完饭就过来拿狗粮，只要他在解释说明的时候绕上一点，拖延拖延时间，等二郎真君过来，就是妲己想胡搅蛮缠也要掂量掂量。
“您先坐下，说一说到底是准备在哪方面找我帮忙。”主动给妲己拉开椅子后，晏遥钻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
隔着电脑屏幕，他小小地松了口气，还是感到了紧张。
这可是妲己诶！活的妲己诶！
“就是美容院，”妲己捋了捋滑下来的刘海，半靠在椅子上。她翘着大腿，懒洋洋道：“本座看人间很流行，就想办一个。执照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好说，但是他们要本座出示证明，下界营业还是什么。”
这些年天界也在搞工业化，也有不少神仙跑来凡间开店玩，顺便再渡一渡有缘人。
但为了减少不正当竞争和麻烦，神仙在凡间开店也有诸多限制，需要很多审批的程序才能办下来。
打个比方说，老君炼丹炉里面绿箭能当普通绿箭吃嘛？
妲己并不像那种会老老实实遵守规定的那种妖怪，晏遥总觉得如果自己给她办理批准证明的话，指不定就牵扯出一堆只会在伦理剧中才会出现的男女戏码。
说来有种族歧视的嫌疑，不过在如何变美，怎样获得爱方面，有谁比得过狐狸精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