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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FIVE 怎能把你卖掉 ...

  •   “您真的要帮那个供不起房子的穷小子雕刻吗?”
      我盘腿坐酒店的地板上,为刚在附近木行挑选回来的木头描绘形状和轮廓,正准备开工,一直坐在床上盯着我的辉夕,突然开口了。
      我只瞄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专心在木头上:“没办法,以前的作品都被臭老头卖掉了,当然只能重新再刻一个新的给他!雕个小件的作品,应该一天就可以完工了!”
      “我不是说这个!”
      奇怪,为什么辉夕今天的口气那么暴躁?他不是任何时候都冷静幽雅、总是微笑得好像神一样吗?
      我皱起眉头,停下手,盯着面前的辉夕:“那你究竟是有什么不满?”
      没想到辉夕的嗓音居然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甚至还气得站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需要为那个人雕刻!他供不起房子说明他自己没用,没做好开支计划,为什么反而要求你送作品给他卖钱呢?!”
      “辉夕!”我突然也有些恼了!这死木头,说话越来越难听,他是要造反了吗?“你不是要服从我的吗?你不是说要奉我为主人的吗?我要给谁雕刻不给谁雕刻,也要你多管闲事了?!”
      可辉夕居然也理由充分地很:“我是你的守护神,不是你的佣人!守护神有义务在主人判断不当的时候阻止主人的不智举动!”
      “什么判断不当!什么不智举动!我只是随便刻个东西送给我想送的人,有那么夸张吗?!”我气得跳起来!这得寸进尺的臭木头,肯让他天天跟着我就够他偷笑了,居然连我的私事也要管,太过分了!
      “有!”辉夕居然气得吼起来,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激动:“因你喜欢那家伙,所以才想给他做白工!”
      这句话一出,好像一把巨大的锤子,狠狠一击,重重敲打在我胸口。
      虽然只有一下,却心肺剧碎,肝肠寸断。
      我垂着头,呆呆的立在那里,从额头到脚后跟,全部都滚烫地几乎要活活烧成灰烬。
      辉夕他……他居然——看出来了?
      他看出来了,我喜欢孟前辈……
      我好像突然呼吸不上来般,张开口拼命喘息,伸手抓住胸口的衣服,抓得很深很深,十指深陷,可内脏还是痛得几乎失去意识
      好痛。
      为什么会这么痛……这是我不为人知的单恋而已,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妨碍到任何人。现在都已经走到失恋的结果了,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个所谓要守护我的家伙,去要这样伤害我呢……
      “圣……”看到我痛苦的表情,辉夕的眼里也泛起淡淡的悔意,刚想开口,却被我夺了声势。
      “笨蛋!”
      我气得跳起来吼叫,撕心裂肺地,用沙哑的声音吼叫着——
      “你少不自量力了,我的事与你无关!什么所谓的守护神,全都是你自己说的而已,我听都没听过!就算我真的喜欢他,也不需要你来多嘴管这闲事!”
      将所有的怒火变为咆哮的力量,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喊道:“不要忘记,你、只、是、一、块、木、头、而、已、!”
      眼泪,随着骂声不自觉得流淌出来,模糊了视线,模糊了心。
      也模糊了,我眼前的辉夕。
      辉夕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枣红色的眼眸睁得很大很大,怔怔盯了我许久,好像瞬间被切断了生存的脐带般,惊讶、悲伤、迷惘、绝望……所有一切能想到的、想不到的痛苦,突然都凝聚在那双暗红的眼眸中,让它从迷人瑰丽的色彩变成一滩死血般的浊色。
      可这仅仅是一瞬间。
      因为很快,辉夕又垂下了细长的睫毛,暗淡模糊了所有。
      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最后转过身,默默地走出了酒店房间。
      “砰。”
      简单而伤痛的一声。
      即没说要去哪里,也没说要去做什么。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一直到清晨,才又悄悄得打开门,回到房间。然后轻声提起自己床上的枕头和被褥,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为什么我会知道?
      白痴!因为我也担心得一夜都睡不在着啊!
      自从一年前他出现之后,就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超过五米的距离!这是第一次,他离开了我这个主人,离开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缩在被子里,假装还在睡,其实却暗暗哭泣。
      对不起,辉夕。
      虽然我总说你只是一块木头,或者拿你是木头的事来欺负你。可这次,我真的是说得太过火了。
      或许,我也只是一个被你宠坏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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