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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个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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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再次出现在季言之面前的时候,不管是她的形象还是其他,都非常的套路。
但是一开始,季言之根本没有怀疑。因为恶鬼除了换了一张人皮来披外并没有紧迫的盯人。
恶鬼装扮的女子,只是以顺道搭车的名义招呼老头。老头想多赚一份银子,又想着小女子孤身一人上路不安全,便答应了恶鬼顺道搭车。
从季言之盘旋数日的小镇到太原是有一段距离的,总共十来天的路程会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和驾驴车的老头以及后来搭车,自称叫柳红的小姐儿待在一起。
第一天,上车的柳红并没有紧迫盯人,因此季言之没有察觉她是恶鬼。
可随着第一天过去第二天到来,柳红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靠近季言之,在季言之不动声色的避让开的时候,开始用垂涎欲滴的眸光自以为隐晦的打量他。
季言之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试着联络小绿。可惜小绿就跟休眠似的,久久不能给他回应。季言之无奈的感叹,看来在这个有着鬼怪的世界里,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麻个叽,这是我的第一次穿越啊,小绿你敢不敢不负责任一点。
季言之下意识的揉了一把脸,转而问挨着他坐的老头:“老人家还有多久能到太原?”
“郎君可是嫌驴车慢。”老头乐呵呵的道:“快了快了,大概还有两日就能到太原。”
“那就好,那就好。”
不得不说,得到老头的这个回答,季言之心头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说他归心似箭倒不如说他真的很不想和着已经有了人名的恶鬼待在一起了,他虽然面瘫脸但也怕被恶鬼当成食物一样被盯上好不好。
季言之搓了搓手臂上不断窜起的鸡皮疙瘩,刚要说话时,却见一双纤纤玉手突然撩开作为遮掩的粗布帘子,温温柔柔的来了一句:“郎君和老人家在说什么啊!”
季言之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柳红的话,毕竟他是读书人嘛,要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而他舀着理由不回答,并不代表老头儿不回答。季言之保持沉默时,老头儿乐呵呵的就跟柳红重复了一遍他们先前的谈话。
柳红抿嘴,露出脸颊上那浅浅的梨涡儿。“郎君归心似箭,家中可是有美娇娘在等。”一双狐狸招子妖娆的睨向表面始终云淡风轻的季言之,无时无刻都在勾人。
季言之本质是个地道的男人,自然也会受到诱惑。只是他一想到这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就连一个眼神都是戏的貌美小娘子是披着人皮的恶鬼,顿时不管怎么样的诱惑都瞬间消散,只剩下对自己小命的珍惜。
到底该怎么办呢!真想像第一次撞见恶鬼时给她甩脸子。但问题是,目前的情况和第一次撞见恶鬼时不同啊!季言之瞄了一眼身侧始终乐呵呵的老头儿,心情开始变得烦躁起来。老人家你真的是拿生命在多挣一份跑路钱啊!
就在这时,那双纤纤玉手突然靠近了自己,并往自己的额头探去。季言之心中一激灵,顿时身子一扭,险险的避让开来。
“男女七岁不同席,小娘子如此当真让在下不知所措。”
察觉到柳红姑娘做出如此关心举动之下的隐晦含义,季言之摆足了正人君子的姿态,如避洪水猛兽一般和着柳红拉开了距离。只是驴车本就不比马车,布置简陋空间也很狭小,季言之就算有心避让又能避让到哪儿去,所以不过是拉开了三四步的距离,柳红姑娘再次不要脸的靠拢,季言之就只能贴到驾车的老头儿的身上去了。
不过季言之是情愿紧挨着老头儿也不愿面对柳红姑娘的,毕竟季言之是猜到了柳红姑娘的身份,但又碍于老头儿,害怕揭穿柳红恶鬼的身份害了老头儿的性命。所以暂时想不到好招儿对付恶鬼的季言之只能舀着‘男女七岁不同席’破烂男女大防理由来避着柳红。
或许是季言之顶着一张面瘫脸,很具有欺骗性,季言之不算高明的避让令使出惯常手段勾搭人的柳红根本没有想到即使自己又换了一张人皮,但依然被目标人物给揭穿了身份。柳红很恼怒,怎么这回她一眼就看中甚至不惜二次追撵上来的食物就那么的不受人诱惑,难道她这回披的人皮不美吗。
美,自然是美的。老头在中途又捡了客人,是一名血气方刚,穿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是庄稼汉子的青年壮小伙。他一上驴车,就被眯着狐狸眼招子,一举一动都带着刻意诱惑的柳红给迷住了,双目瞪得好似牛眼一样儿,眨也不眨盯着猛瞧,一点儿也不管自己的举动在当下是不是过于孟浪。
不得不说壮小伙一来,就减轻了季言之少许的压力。恶鬼虽说已经将季言之当做了主食,但并不妨碍她寻觅餐前点心。壮小伙血气方刚,又受了她的迷惑,本质就是吃人心喝人血的她怎么可能放过几乎送上门来的餐前点心,几乎下意识的,柳红就朝着痴呆望着他看傻了眼的壮小伙露出一抹极具诱惑的媚笑。
只听‘咕噜’的吞咽声响起,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壮小伙艰难的调转头,不去瞧那让自己在读书人面前失了态的娇俏小娘子,只以为小娘子如此娇俏,又如此含情脉脉地望着和着驾车老头儿聊着天的青衣书生,必定是一家人。没曾想他不敢直视娇颜之时,原先对他露出笑靥的柳红居然开口,娇俏的问:“这位公子打算去哪?”
壮小伙一张脸胀得通红。他连连摆手,结结巴巴的说话,让柳红不要叫他公子,庄稼汉子当不得公子这个称呼。
“顺搭一截儿路,到前面的小村落就下。”壮小伙挠着脑袋,一脸憨厚的道。
柳红抿嘴,又是一阵娇笑:“可惜啊,咱们不同路。”
壮小伙又被柳红蕴含了无限挑逗之一的话语弄得一张脸通红。这时,老头儿轻喝了一声‘律’,就将驴车停靠在了小道儿旁,“老头儿去方便一下,很快回来。”
说罢就往树林里走时,季言之出言叫住了他。
“一起!”
正巧也想方便又不想时刻面对柳红迫人视线的季言之跟着老头儿一起进了树林子。
方便之时,老头儿想了想,对着季言之道:“郎君抱歉了,老头儿怕是给你招惹了麻烦,那位柳红小娘子怕不是正经人家出生。”哪有正经人家出生的姐儿眼如钩子,专门勾人。“怕不是楼里跑出来的姑娘,就是富贵人家的逃妾。”
老头儿吸了一口旱烟,毕竟人是他为了多挣一份前给‘招上来’的,所以他顿了顿,又道:“总之郎君小心点,柳红小娘子怕是对郎君起了不太好的心思。”
她想吃了我,可不是不好的心思吗。
季言之感受到了老头儿的真诚,本也想开口让老头儿也小心一点的,只是话到嘴边到底咽了下来。因为季言之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跟老头儿说柳红是吃人的恶鬼吧。先不说老头儿会不会相信他的话,季言之是真的怕揭穿恶鬼的身份后,化名为柳红的恶鬼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出手。毕竟《画皮》原文也说了,一开始恶鬼跟着王生归家后并没有急着对王生出手,而是王生无意之中碰到了一名道士,道士说他沾染了邪气,这才使他怀疑起了恶鬼的身份,从而发现了恶鬼的真面目,恶鬼这才对王生下了狠手,掏了他的心脏。
季言之如今除了将《画皮》原文解读得透彻外,并没有其他的依仗。说白了如今的他除了知道提前得知恶鬼的真实身份外,就和原主王生一样,纯碎的文弱书生。好一点的也不过是他知道赚钱养家,而不是准备像原主王生一样不事生产,靠妻子来养活。
季言之不打算揭穿柳红恶鬼的身份,因此他到底没有提醒老头儿小心一点柳红,好在化名为柳红的恶鬼目标是他,或者还要加上被贴上了餐前点心的壮小伙,对于老头儿这个皱纹如同盛开菊花,肉老酸老酸的老家伙,柳红是一点兴趣也没,所以老头儿倒幸运的躲过了一命,只除了顺搭一截儿路的壮小伙到底还是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