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成魔[重生]》长歌当黑

14、唐突邀请

　　摧眉在等待师父开口说话，开口问他怎么会本门剑法。

　　然而还没有等到怀归开口，李尽欢却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天，听起来宛如一个智障。

　　摧眉抬起眼去看，就见他像是傻子一样笑的开怀，又眼睛明亮的看着自己，说道

　　“我李尽欢还没有像今天这么快意过，不过，也只有这么一次了，摧眉，明年我再来找你比
　　剑，不知到时候胜负又是怎么样的光景了！”

　　摧眉没忍住，便嗤笑一声，接过话很散漫的道

　　“谁要和你约定比剑。”

　　而后便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慢吞吞的走到了师父面前，低声喊了一句师父。

　　师父不来找他，他只能站起来去找师父。

　　“比完了么？”

　　怀归开口，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摧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怀归便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那就吃饭，二位小公子如果不嫌弃，也一并坐下吃饭吧。”

　　说着的时候，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李尽欢身上

　　“不了不了。”

　　李尽欢摆了摆手，又笑道

　　“我们是吃过早饭来的，父亲和掌门阿伯谈话，我们小辈无聊，我便对月出来找地方玩，我们对这里不熟，只认识摧眉，因此才寻过来的。刚才一时没有忍住，才出招了，让您见笑。”

　　怀归只是嗯了一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的剑法很有灵气，便转身进去了厨房，摧眉不敢停留，也跟着进去，便闻到了香甜的味道，是怀归亲手做的粥，他并不喜欢去和人一起在一起吃饭，便自己开灶生火，又种时令瓜果，也算自给自足。

　　李尽欢蹦蹦哒哒的跟在后面，到底没有忍住，蹭了一碗粥饮，又连连夸赞味道很好，怀归也没有什么表示。

　　摧眉看了看屋外，这时候李对月已经把那把剑从地上拔了出来，却也不进来屋子里，只是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巾默默又仔细的擦拭那剑上的灰尘，这般细心体贴，李尽欢却丝毫没有看见，只是没心没肺的在屋里讲起他在家中的趣事，丝毫想不起来还有个同胞弟弟在外边吹冷风。

　　最后反倒是怀归惦记着，抬起头让摧眉问了一句屋外的少年要不要进来喝粥，然而李对月只是站在原地万分矜持，而面色不虞的摇摇头，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外边等。

　　李尽欢就在屋里一勺一勺的喝粥，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摧眉的表情，便知道他碰了钉子，于是又轻叹道

　　“我就知道他不理人啦，你看阿月，这样的性格，以后怎么闯江湖呢？”

　　摧眉对这样的话颇不以为意，须知人有百态，并无什么可不可做的先天分别，倒不是他偏向李对月，只是他早就知道这世上，管你什么性格，强才是硬道理 。

　　李尽欢大概也并不在意摧眉的回答，他也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说完了就转过头看着一旁专心吃饭的怀归，突然开口说

　　“前辈，母亲很想您，若您有空，请来山庄一趟，与母亲见一面吧。”

　　他开口说话，因为太过突兀，摧眉楞了一下，默默地咽下喉中的粥，觉得无言以对。

　　其实李尽欢的母亲不是想怀归 ，是想怀归的母亲。

　　怀归的母亲十六岁生子，李尽欢的母亲二十才嫁人，头年生了一个女儿，再两年才有李尽欢李对月，然而怀归的母亲，在十六岁有孕投奔飞霜山之后，便一生没有出过飞霜山了。

　　而生下怀归没有多长时间，便郁郁而终了。

　　隔着千山万水，怀归母亲去世的消息传到白鹤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已经是无济于事了，毕竟连怀归的生父姓名全不知道，只跟着母亲姓“张”。

　　这时候在沉默里，张怀归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饭食，朝阳散落在他的身上，泛起一层橘红色的光晕，那本该是柔和的面部轮廓，却露出一种薄情的光影。

　　就在这光晕中，怀归头也没抬的轻声说道

　　“没必要，不过徒惹伤心，你回去之后，只说我抽不开身，请夫人不必等在下。”

　　这话虽然说出来是很平静且温和的语气，然而内容却是说的是十分的断绝情义了。

　　李尽欢眨了眨眼，和摧眉面面相觑，无声的做了一个沮丧的表情，又迅速收敛，开口迅速说
　　好的。

　　也不多问什么问题。

　　诚然李尽欢很有些话唠的潜质，然而还是懂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自然也看得出此时此刻，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前辈——唉，也算不上前辈，毕竟彼此的母亲是要好的姐妹。

　　但是这也不是重点，他自然看得出这个人实在是很不高兴的了。

　　既然对方不想谈论这样的话题，自己也不好多加劝告，只是到底觉得有点尴尬，于是接着说了没有几句话，便带着李对月离开了。

　　摧眉送了他们出去庭院，回来看见师父拿着那把伤痕累累的剑思考，便知道果然逃不过。

　　摧眉心中凝聚着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还没有到怀归的眼前，他便提起剑，眨眼之间指着摧眉的喉咙，动作十分利索，神色十分无情，看着摧眉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是，你的徒弟啊，师父。”

　　摧眉眨了眨眼，企图装作无辜的模样。

　　然而怀归这次并不吃着一套，仍是拿剑指着他，冷冰冰的问道

　　“我只问你一次，何处学的剑法？！”

　　这时候怀归的语气已经是十分的不悦，摧眉心中一点寒冷——他不喜欢有人拿着剑质问自己，更不喜欢师父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仍不得不低头，于是他立刻跪了下去，低下头，语气十分害怕的说道

　　“是一个道长前辈教我的，我不认识他，前辈只交了我三个月，就走了。临走前他说如果我想学剑想要有所成就，就到飞霜门，从后山进，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师父。”

　　摧眉说着抬起头，眼中已经含着雾气，看着是十分的真挚可怜

　　“师父，你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