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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逃命 ...
霍姓狂热粉丝真是把偶像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偶像现在只能在乡下当个富农,他真是痛心疾首,必要帮郭富农弄上一个类似如留候(张良)这样的首席谋士地位。
一路上喋喋不休说扬州刺史坐拥一州,薛氏世家有几百年历史出过多少治世能臣,他家现在还有多少亲戚做了什么程度的高官云云。又说这刺史的长公子聪明异常,允文允武,手下积累了许多能人。
郭富农只一句:“哦,他是要学孟尝君了。”
狂热粉丝就不好再接话了。
对这个乱世来说,主弱而四面透风,都是劲敌,世家的某人要学孟尝君可真不是好话了。
但大概霍粉丝喜欢的就是郭旺祖这份清高,冷场了一会,又开始殷勤恭维郭旺祖如何有大才,又继续说长公子如何如何好。郭旺祖干脆靠车上眼睛一闭,世界清静了。
粉丝君见偶像不理他,只好和偶像的好基友搭话。其实刚开始,这人是直接当没看见谢旻一般,见郭旺祖要谢旻一起去,还觉得谢旻不识相。
谢旻也吃不准什么情况,他脸皮虽厚,内心也想攀上贵人早点有个好差使,但也不想趁郭旺祖的东风,明摆着郭旺祖正不高兴。
郭旺祖却不管,硬要带上他。
原本粉丝君还看不上谢旻,只是郭旺祖都不搭理了,也只好和谢旻说话,又想既然是郭旺祖的朋友应该也是个读书人。便客客气气说:“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谢旻瞥他,得了吧,如何待见我似的。他真是个好脾气,像是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也拱手作礼简单说了自己,又想不若引他多说刺史公子的事,也好多知道些事,便引他说话。
这粉丝君热情待人,却也没多少城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倒了出来:“长公子年二十有八,娶的娘子蔡氏也是世家名门,膝下有两个小郎君。长公子乐善好施,为人宽广,又爱结交各路英杰名士。”
又问了这位长公子现在担任何职,粉丝君虽话语中多有维护,按他的说法,这个世道太乱了,不适合出仕。
谢旻便了然。这样的人家,子弟无官无职、浑浑噩噩,也能得一辈子的富贵荣华,他们的财富来源于祖上积累,根本无需子弟风里来雨里去。只是一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有妻有子,却只在家养一帮清客,每天夸夸其谈……谢旻瞬间抓住了这人的性格特性。
到了刺史府,这位长公子果然出来相迎,也是个相貌周正的中年人,不戴冠而作风流名士纶巾,身边跟了三五作文人打扮的男子,上来笑脸相迎:“这位便是郭郎了吧?”
又自言姓薛名翰,字阳舒。
郭旺祖虽然冷淡,却不失礼,又介绍了谢旻。略寒暄几句,便引他们进去相谈。
到书房中,薛阳舒极力和他们展示不少见着新鲜的模型,等比例缩小的水车,还有测量天文的壶漏、圭表、晷、漏,几柄利剑,介绍其冶炼工艺“团钢”、“灌钢”,羌人冷作冶炼“浸铜”的生产等。
谢旻是大开眼界,以他的文化程度也只好听郭、薛二人两人“相谈甚欢”,郭旺祖却不觉得有什么看得上的,三句话一搭脉,他算看出来了,薛阳舒这人聪明是有的,受教育程度也很高,但是比较爱炫,真的切入理论的地方不求甚解。
薛阳舒也是看出来了,本以为就个乡下学生,他就当又多个清客给他捧臭脚,想不到这乡巴佬却是真有学问的。又发觉郭旺祖天赋极高,他说的东西再新奇,郭旺祖几下就搞懂了原理,而郭旺祖说的他却只能保持微笑假作听懂。
只是刺史公子出身,他面上还要作大喜过望:“郭郎年纪轻轻就得如此学问,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心里却已有嫉妒之意。
郭旺祖似也有看出。
当夜设宴,薛翰请了郭旺祖二人,又有几个文士作陪客。
世家宴会,虽只是几人作乐的小宴,案上也布有几道薛氏的独门名菜。众人敬过主人感谢这美酒珍馐,不一会儿又是伎乐上来,更召了几个美婢来跳舞,琵琶声声,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
大家莫不鼓掌说好,家养伎乐也是家境殷实的一种印证,也只有官家或是没没落的世家才有这财力,贵族除看歌舞外,也会常攀比各家伎乐。薛翰这一刻脸上也有得色,心想这郭旺祖这乡下小子又怎么会见过这世面,便问郭旺祖:“郭郎以为如何?”
郭旺祖也看出薛翰在跟他炫,觉得挺无聊的,他又与薛翰有什么关系了,炫过了他就有面子了?含糊说两句好,也不想捧薛翰臭脚。
谢旻怕场面上尴尬,接过郭旺祖的话,极力称赞一番。这才使薛翰面上过得去,又叫这些伎乐女子来服侍宾客。
在座都是男人,便是白天装成个文士的模样,这会儿也要风流了,猴急的上去就去牵着人家姑娘的手坐下调情,其他伎乐们也经过训练,一一朝宾客走去。唯领舞的最貌美的那女子是朝郭旺祖走去。
谢旻本有些窘迫,他这个年龄这个层次还没接触到世家层面的宴饮,但见朝他走来的这少女也生得清秀,低眉顺目却突然蹙眉,虽只是一瞬,谢旻的酒意也醒了,也不用觉得窘迫为难了:这些服侍人的伎乐,世家养她们便是笼络客人的,所谓笼络自然是各方面都有。她们服侍过身份高的人也多了去了,至少是看不上谢旻这样的愣头青的,只是主人命令。可以的话她们宁愿服侍大官。
他便也不很热络,这女子见状也会意,既然客人不需要那种讨好,她也会看眼色不讨人嫌,一样笑盈盈劝酒陪聊,不使场面上客人显得冷落。
谢旻松了口气,那女子更是笑了,谢旻也不觉得窘迫便问她叫什么名,几岁了。
那女子吃吃笑道,“郎君知道我的名又有什么用,今日知道了明儿也忘了。”
她大概觉得这话说得很聪明,轻按着唇娇笑。听到别人耳朵里,却像是轻慢: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反正以后你也没资格再叫我服侍一次了。
谢旻不免生出些火气,觉得连个伎乐都能轻慢他。忽而又放开了,不过就是一伎乐,何必在乎她说什么。便一笑而过,又看隔壁郭旺祖,那生的最貌美的伎乐也在笑盈盈的劝酒,只他依旧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冷冷不理那姑娘。
与服侍谢旻的这个姑娘不同,那位领舞大概是领了任务要笼络郭旺祖的,极力讨好奉承。
谢旻这儿的陪酒姑娘虽看他不起,却也不喜欢男人看其他姑娘,特别她招待的人,便斟满一盏劝酒:“郎君又在看谁?可是我招待不周了?”
纤纤玉手握着酒盏。
谢旻有些坏心,心想要是任她这么举着,下下这势利眼的面子,她该要什么表情。终还是接过饮下,又问那领舞女子的事。
陪酒女子虽然不太高兴,终还是答了:“是我们这儿的名角,叫作兰珠,吹拉弹唱都会。往日都是招待贵客的。”
谢旻便逗她:“你呢?往日也招待贵客?”
这女子不好言语,只是一笑。
谢旻语气也平和,“招待我们这样的客人,姑娘怕是也未料到吧?”
这女子终是有了些真表情,笑得有些俏皮,“妾也是没招待过郎君这么年轻的客人。”
这之后倒也客气了起来,谢旻这张脸毕竟讨女人喜欢。后又当他们俩是投靠过来的新门人,便说了这些门客的一些事给谢旻。
谢旻便也谢过。
等宴饮结束,醉醺醺的男人们多是拉了一个貌美女子回房,这陪酒女子还冲谢旻笑笑:“郎君倒是个君子。”
谢旻也淡笑,“多谢你了。”又看郭旺祖一张冷脸,旁边还伴着那个俏美人兰珠,不过这时候男人之间都有数,他不想要女人,却也没必要去管别人的事,自回了房。
此后几日更是厚待他们一行人,每餐必有酒食,又使美婢伺候,晚上必要相邀饮宴。只是气氛越来越奇怪,要说是对郭旺祖青眼有加,薛阳舒却更多只和谢旻说话,却又总拿新奇事物来展现给郭旺祖看。但要说对他们不好,却又奉上丰厚钱财。
到了第三日下午,薛阳舒又邀郭旺祖到其书房相谈,不知说了什么,最后薛阳舒盯着郭旺祖半天才说道:“这天下智者,万里挑一,莫若郭郎百年难遇。”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与他们表面作客套了。
这样的话傻子才当是夸人的,谢旻早觉他两人情形不对,此刻去问郭旺祖。
郭旺祖摇头:“此人聪颖异常,却又刚愎自用。”
谢旻也不是不知道,“士人以智相轻,就如女子以貌相轻。”自以为自己聪明,而世间其他人都是傻子的人,和女人自以为美貌一样很可笑。
如果是普通人,被打击得多了便会从自恋中走出。偏偏薛阳舒出身够好,人也确实较大多数人聪明。
谢旻道:“便看他广纳清客,不是为了博众人之长,便看那天他设宴席上的那群门人,不过是养一群人衬托其智。如我这样听不懂你们这些话的,他心里当是不屑,却又喜听我恭维。在他这儿,要说混日子糊口,也算个好东家了。”
“原来你也知道你在给他捧臭脚?”郭旺祖鄙夷道。
谢旻挑眉:“我又不是你,人要在这世界行走,从无到有,必要低头的。你有才能,又无需讨好他得到什么好处,自然无需低头。”
郭旺祖叹声气:“无论如何,我是必得走了。”
谢旻大惊:“现在就走?”
郭旺祖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有这般要紧?”
“性命攸关。”郭旺祖很严肃,“薛阳舒此人气量狭小,又要做天下第一智,如何能容我?”
这是谢旻绝对理解不了的事,“你想多了吧?”有谁会因为别人比自己聪明下狠手的?
郭旺祖却很确定,“你知道郑袖吧?”
谢旻当然不知道,“仿佛是个女人?”
郭旺祖有些无语,却不是解释的时候,“这里面的缘故你要是不明白就去问你娘子。我却是要走了。”
他说的走是要远走他乡的意思,谢旻当时也没觉得这事有多要紧,只以为他的走只是回乡下过年。便也应承下来,“如此匆忙,现在就要走?好吧,这里我会代为转圜。”
郭旺祖知道他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没时间多说,反正他娘子应该会懂。又最后为谢旻出个主意:“虽然这位刺史公子容不下我,却与你无碍,我瞧着,他不会亏待你。”
谢旻也就笑笑,心里有数,“只要我一直是个恰到好处的‘傻子’。”
郭旺祖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谢旻也是知道的。何谓“恰到好处”?就是既要机灵,又不能聪明超过了这位长公子,太笨的人他也看不上。谢旻又生得一表人才,极易得人好感,他既知这里面的分寸,郭旺祖便知道他能应付。
连夜就离开了刺史府。
谢旻本不相信郭旺祖所言,觉得人家刺史公子就算真有嫉妒,又怎么会做出什么草菅人命的事。他是留下来打掩护的,然而这一夜也心里不安,生怕真像郭旺祖所言,半道上人就没走成。
这晚才吹了灯烛躺下,忽听门外轻扣,一女子声:“郭郎在否?”
谢旻心下生疑,披衣而出,开门见是薛府伎乐名唤兰珠的丽人。因她是薛府的人,故而不知其来意的情况下,谢旻警惕道:“他已睡下了,姑娘有事?”
夜半伊人来敲门,总像是风流韵事。然而联系白天的事,又怕她是来打探虚实的,但如果薛翰真要对郭旺祖下手,直接围了这院子也便是,真是吃不准这姑娘是来做什么的。
兰珠咬着唇,像是内心在煎熬,她又是着急:“妾真有急事要告郭郎知。”
“他已睡下了,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的。”谢旻还在装腔作势,又像恍然大悟,“姑娘来找他?哦,要是你俩要说交心的话,我自不方便听,不过他今日是喝醉了,姑娘明日再来吧。”
他怀疑人家,人家还怀疑他这个朋友会不会卖友求荣呢。
两人互相试探了几句,终是兰珠先忍不住了,直接就逼问了,“郎君为何不让我去见郭郎呢?你们多年的朋友,你可知今日攀附,翌日会害了他?”
谢旻气笑了,“我害他什么了?”
兰珠杏眼圆瞪。
瞪了半天败下阵来。
谢旻见此,猜度其来意,“姑娘来都来了,出来一趟不容易吧?”
兰珠恨道:“是不容易。”过来通风报信本来就已经是背主。“既然知道我过来不容易,你便让我见他一面可好?我有要紧事要与他说?”
“多要紧的事?”谢旻看她神色,“生死攸关?”
兰珠身子一颤,继而流下泪来。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便与他说一声,快些走吧,越快越好。”
她说完也不待谢旻答复,转身就走。
谢旻叹口气,心想虽是奴婢,对郭旺祖倒像是有几分真心。又想到,这薛翰还真是因为妒才要迫害人,还好郭旺祖机灵,连夜就逃走了。
到次日薛翰重新整理心情,算是把心中之气按捺住了,再要寻人,却听说郭旺祖连夜逃了,更不是滋味。
找到谢旻,谢旻一副一问三不知,他还显得不解,“他什么时候走的?竟连我也不说一声。”
谢旻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技能满点,此时的薛翰虽狐疑,却是人上人的思维:别看他对谢旻也客气友善,内心实则只觉得是个长得好看的乡巴佬,又觉得谢旻这层次,若不是因为郭旺祖,如何能和他搭上线,必然是想通过郭旺祖来讨好他的。先存了“别人必要讨好他”的看法,便觉得谢旻不会希望郭旺祖逃跑,他若是知道郭旺祖要走必然要来告知,便不再疑他。
薛翰只好将心中的计策暂时搁浅,心想郭旺祖总在本地,他要是在显露头角总要经过这里,自己是刺史之子,只要他有什么动作,到了这城里总有的是办法。
又挽留了谢旻几日。谢旻长相养眼,说话又颇得薛翰心意,就算带出门当跟班也上档次,处得久了,薛翰对他的看法也变了。直到谢旻辞别,薛翰显得不舍,却又不好不让人回家去过年,便说,“谢郎这一别过,下一回来城里可定要到我这来。”
谢旻心里有数,怕不是想搭着他这条线和郭旺祖。只是到他素来是个面上不显的人,也客气道:“只怕是有些个月不得见了,正月过了开春家里便要主持我的婚事。”
薛翰也作惊讶状,“是哪家闺秀能得老弟你这样的才貌为婿?”又问婚期,说是到时不能讨一杯喜酒也要奉上一份贺礼。
谢旻也是厚脸皮,便说婚后夫妇俩要搬到城里居住。薛翰自是口头应诺到时相邀他夫妇来府里作客之类的客气话。
便就此别过,薛翰又叫了府里两个护院陪着谢旻一路送回去。
此时离郭旺祖匆忙离开又有快十天,谢旻也是记挂着,带着薛府赠予的年货,身边薛府送他回来的两个护院又要他指路,说是奉了薛翰的命令要给郭旺祖送年货。
要是不知道薛翰的心思,或者没有兰珠通风报信来个应证,谢旻带路也就带了。然而既然已经知道来者不善,谢旻这带路不就是带人过去踩点了?
他借口回他家近,顺路先把他买的年货先卸下。趁仆人过来搬东西的时候,使个眼色给自己的跟班叫一路过去给郭家报信。
那两个薛府护院毕竟身份上是下人,也不好硬顶,反正总要去郭家,便也同意了。
待谢旻再带了人过去送年货,一路上他心里都在忐忑,都已经通风报信了,想来郭家也不是傻子对吧?
结果等他们到的时候,不但是薛府两个护院吃惊,连谢旻都没想到。
郭家门掩着,推门而入,里面家什都没了,农村里院子里总会养鸡或者砌个猪圈,郭家连家畜都不见一只,可见这家是搬了。
正疑惑间,隔壁邻居见有人进了郭家屋子也过来看,看到是谢旻,也是熟面孔,便和他交谈起来。
“你说郭家?我们也奇怪呢,寒冬腊月的,年都不过了,说要卖屋卖地去投奔亲戚。这什么时候了?一家人就这么路上过年了。”
一直到这时候,谢旻才算松了一口气。
薛府两个护院还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去交差,还来和谢旻嘀嘀咕咕。谢旻心想:我管你们怎么交差,为了你们那个劳什子的公子,弄得我兄弟连年都没法过。
随便应付两句就把这两人送走了。
生了一个月的病= =
文成绩如何,也已经就这样了。现在就大家都开心点,作者写的开心,读者看的开心,主角们玩的开心。
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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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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