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第七周目》甜甜酱

30、老师

　　“喵~”
　　佐子摸了摸凑上来的小黑猫，左右看了看，那个少年没有来吗。
　　把小黑猫提起来抱在怀里，摸摸猫咪瘪瘪的肚子，果然是没有人喂吃的才会想着来黏她，平时都是正眼都不给她一个的。
　　从兜里掏出一根香肠，犹豫了一下可怜兮兮得把香肠掰成了两节，一节递给了猫咪，一节塞到了自己嘴里。
　　安静的坐了一会，直到黑猫都不耐烦的跑走了之后佐子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裙子，瞥过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少年。
　　“你…”
　　“啊，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佐子双手背在了身后，“没有喂饱你的猫，对不起。”
　　“…那不是我的猫。”轰焦冻眼睛瞥向一边，有些别扭的没有直视少女。
　　明明是对方从那天开始擅自闯进自己的生活，却偏偏总是一脸懵懵懂懂的表情。
　　“啊，是吗。”佐子的指尖纠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在等我吗？”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轰焦冻这么问道。明明这里并不是什么私人的场地，为什么在那时就定义成了“等”呢。
　　“嗯，抱歉，私自就把这当成我们的约定了。”佐子歪着头笑了笑，“不自觉的想要等等看你会不会来。”
　　轰焦冻的眼睛睁大了些，约…定吗。
　　——

　　春日和翻着佐子的试卷，葱白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碳素笔，阳光打在翩朔的睫毛上，在鸢紫色的眸子中印下浅浅的阴影。
　　“以佐子这个学习进度下去，很快就不需要老师了。”春日和抬起头，眼睛中带着清浅的笑意。
　　佐子咬着笔头，骄傲的笑了笑，“那当然。”
　　“那么，佐子的眼睛，是个性吗？”春日和微笑着，似乎有些犹豫的问道。
　　“算是吧，那你不要忘了晚上和欧鲁迈特说，我超厉害的。”放下被自己摧残的笔，佐子眼中闪着小星星开心的说。
　　“好。”春日和撸了撸小弟子的长发，温柔的回答。
　　…
　　夜晚，佐子趴在窗户前，却并不知道她想等的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黑暗中有细微的声响发出，佐子回过头。
　　鸢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老师？”佐子有些迟疑得问。
　　“是我，佐子桑。”
　　还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在压抑的黑暗中却无端显出几分怪异的异样。
　　“你这么晚怎么还没回去？”戒备的后退一步，脊背靠在了窗台上，佐子皱了皱眉，右手悄悄的移到腰间的忍者包上。
　　“呵呵，老师在这里当然是有别的原因的了。”男人的嗓音带着些愉悦的腔调，“佐子桑的警惕心很高呢，老师很自豪呦。”男人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露出了嘴角神经质的笑意。白日时温文尔雅的温和模样似乎是一个幻觉，浅色的眼底闪烁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好孩子，到老师这里来。”春日和用兴奋到有些发抖的音线说着，伸出了右手向佐子的方向探过来。
　　有耀眼的光芒从对方的身上散发出来，突然的明亮让佐子不由眯了眯眼，再次睁开眼时男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从手心中溢出的光芒肆无忌惮的将屋子里的大小器件击碎成一块块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两只手指离佐子的眼睛只有毫厘之差，“对，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啊，应该奉献给老师才对。”彻彻底底的将那一副为人师表的虚伪外壳撕碎，春日和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恶意的贪婪。
　　近在眼前的手指被五根苍白的指尖握住。
　　刚刚还一副志得意满的男人从喉间发出了嘶哑的吼叫声。
　　“谁准许你碰我的东西了，春·日·和。”
　　从一团黑暗中走出的少年露出猩红的眸子，森冷的盯着惨叫的春日和。
　　——

　　佐子用手挥了挥黑雾如同雾气的身体，手接触到的地方如同流水一样，又好像只是一个空无一物的漩涡，等到手挥开之后又回到了原位。
　　“好神奇。”
　　死柄木握住佐子的手，无奈的把佐子乱捣乱的手抓了回来。
　　“不要乱玩了啊，黑雾也会很苦恼的。”
　　佐子抽回手，绕着有些昏暗的屋子转了一圈，“所以，你是故意让春日和来接近我，好把我带回来的吗？”
　　“不要提那个家伙了。”死柄木挠了挠脖颈，不满的说。明明是让他去看着佐子的，谁知道那家伙居然自己起了别的心思。真让人恶心。
　　“欧鲁迈特呢？”
　　“你现在还提他做什么，该不会只是待了几天就舍不得了吧。”嗤笑的说了一声，死柄木倒没有真觉得佐子会这样想。
　　“弔…”
　　“嗯？”
　　“学校的那个牛头人也是你放进去的吧。”
　　“嗯。”有些不开心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因为这个我还被老师训了一顿，说什么我做事太过随心所欲了。”
　　“我可以见见老师吗？”回过头，佐子微笑着说。
　　——

　　见到那个几乎五官全部被毁掉的男人，说实话，佐子还真的有些被惊讶到了。
　　一直被死柄木老师老师老师的叫着，她一直以为哪怕不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人至少也应该是可靠又成熟的人。
　　然而…
　　身上插满了管子，苟延残喘的躺在病床的人似乎只是稍微大口呼吸一口空气都能够要了他的病。
　　“是佐子回来了吗？”
　　“…”
　　“…你一直和死柄木不同。我从来没有认为你会成为我的继承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病床上的人没有在意佐子的沉默，兀自说了起来，“因为你的眼睛，从那里，无论如何都看不见任何东西。”面目模糊的男人嘶哑的笑了起来，然后弯下腰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佐子犹豫了一下，想要规劝的话语堵在了喉间。
　　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笑了吧。
　　“不只是仇恨，你的眼中根本没有这个世界，这样的你，又怎么会在乎我和死柄木所在意的东西。”男人嘲讽的笑着，话语中带着佐子明辨不了的恶意。
　　本来还想要确定到底是怎样的人，现在看来，也没有意义了。
　　“虽然并不理解你们的思想，但是果然…”欧鲁迈特的笑容，相泽消太无奈却纵容的表情，粉粼玲活力满满的样子在眼前一一略过。
　　“我并不喜欢你们的行为呢。”
　　让这些可爱的人露出难过害怕的表情的话，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她果然都不能够原谅。
　　“哼，你不要太天真了，这个脆弱的建立在欧鲁迈特一个人身上的英雄世界，有什么好的。”
　　“唉？”佐子终于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欧鲁迈特这么重要的吗？”那家伙难道不只是一个喜欢逞强的小弱鸡吗？
　　“可是我看到的，明明是由大家一起努力维护着的世界啊。”
　　哪里会有一个人的英雄世界啊。是这个世界的人足够可爱，才能够让小孩子们不必学习杀人之术，也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
　　病床上的人不愧是被称为老师的人，哪怕听着佐子的话也没有丝毫波动。“出去一趟，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嘛。你先下去吧，死柄木这两天可是一直烦着我跟我要你。”
　　…
　　佐子小心的关上了房门，模糊的玻璃中看不清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的神情。不过想来，那个样子哪怕近在咫尺她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不过，哪怕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对方看起来也一副不是好人的样子。
　　但果然，死柄木是她的哥哥吧。
　　有些抱歉了，她不想要认同他的道路。
　　甚至，她也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再继续待下去了。
　　因为，她真正的哥哥，在等着她啊。
　　单手捂住眼睛，黑色的瞳孔中渐渐浮现出繁复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