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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奶凶奶凶许菖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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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女人见许菖蒲低着头,一声不吭,最终绕回这个问题上。
对于这个儿子,她确实有亏欠,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这份亏欠摆在明面上,她问他是不是在怪她,每当听到许菖蒲说不怪她的时候,她心里会好受点儿。
其实她在内心里是怪自己的,所以她才会问许菖蒲是不是在怪她。
“不是。”许菖蒲说,其实怪与不怪,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就是心里还是有点儿小别扭。
“我也没办法啊,你以前如果听话一点儿,不至于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妈妈也有妈妈的难处。”女人说着,啜泣起来,眼泪氤氲在眼眶,我见犹怜。
虽然她已经步入中年,可是良好的保养与天生丽质,让她风韵更甚,可谓是风情万种,如今眼角就这么挂着泪,让她看上去更是如雨打牡丹般的艳丽,引得进进出出的警察行人不由得侧目。
那个把许菖蒲带回警察局的警察从面前路过,看到这样,教育许菖蒲说着:“你妈妈都哭了,以后可别再犯事了,好好安慰你妈妈,快回去吧。”
许菖蒲点头,闷声闷气说着:“好。”
女人连忙擦了擦眼泪,说:“每年的生活费与学费我都打在你的卡上,如果不够的话,跟妈妈说,妈妈帮你想办法。”
许菖蒲沉默点头,心里挺酸的,就像沉重的酸菜缸子压着,又酸又沉。
可他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只能任由酸菜缸子压着。
压抑的气氛让他窒息,他只能一直窒息下去,因为他摆脱不了这样的环境。
他知道女人那边公公婆婆管她管得严,不许她把家里的钱拿来养前夫的儿子,因此给许菖蒲的钱都是许菖蒲爸爸的死亡抚恤金与女人所有的积蓄。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又酸又沉,如果女人不爱他,他可以明目张胆的恨她,但是女人很爱他,爱他的同时又觉得他拖累了她,所以他才会心里堵得慌。
走出警察局,微风吹来,撩起女人那长长的发梢,她伸手将头发挽到耳后,说着:“我要回去了。”
许菖蒲依旧沉闷着声音:“嗯。”
女人嘱托着:“好好学习,不要再打架闹事儿了,妈妈有空再来看你。”
许菖蒲只得点头。
女人伸手拦了一辆的士,说着:“我走了。”
许菖蒲点头。
女人上了的士,扬长而去,她从没想过要回老房子去看看。
都在同一个城市,女人的新家离老房子不过开车两个小时的距离,可是女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看看,整整八年,她从没回到老房子看一眼。
女人刚走,许菖蒲肩膀上就被架了一条胳膊。
晏溯笑嘻嘻的看着他说:“走,吃饭去。”
许菖蒲无语的推开自来熟的晏溯说着:“我跟你很熟吗?”
晏溯又把胳膊手臂架在许菖蒲的身上:“怎么不熟了啊?好歹也是睡过了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啊,虽然你出轨了,好歹也被我睡过的。我是个好人,不会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的。”
许菖蒲一推晏溯:“滚。”
晏溯本来就比许菖蒲高半个头,身材匀称,不像许菖蒲那样消瘦,搭在许菖蒲肩膀的时候,给许菖蒲增加了无形的压迫感。
这次许菖蒲没有把晏溯推开,因为晏溯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
两人半推半就的走在路上,许菖蒲朝着公交站走去,晏溯勾住他脖子说着:“你去哪儿?不先吃饭吗?饿死了都。”
许菖蒲冷酷无情说:“不吃。”
晏溯勾着许菖蒲拦了一辆车,他把许菖蒲推上车说着:“不吃也得吃。”
许菖蒲没办法只得上了车,晏溯硬拽着他去医院看了一下,买了点跌打损伤的药。
其实从警察局出来,他被人打了几拳的肚子不怎么疼了,夜风一吹,人更加清醒,就更加感觉不到疼。但是被晏溯拖到医院里之后,那种时不时被针扎了的痛感又回来了,他捂着肚子坐在医院的长廊里,打算等一会儿再走。
晏溯提着药在旁边笑得一脸开心:“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许菖蒲狠狠的瞪了晏溯一眼,他终于明白晏溯这个校霸为什么没有黄斌有威严了,更多人愿意叫他校草,而不是校霸。总的原因是他总是嘴上不把毛,开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玩笑。而他很帅,天生对女生有很大的吸引力。
许菖蒲坐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站了起来拿过晏溯手里的药,面无表情的朝着外面走去。
晏溯连忙跟了上去,抢着提过药说着:“现在才发现我是好男人吗?”
许菖蒲狠狠踩了晏溯一脚,说着:“别跟着我,烦死了。”
踩得并不疼,估计是这红杏出墙的家伙肚子疼的缘故,晏溯觉得自己的小情人有点凶。
奶凶奶凶的。
他继续把手搭在许菖蒲肩膀上,说:“走,吃饭去。”
“不吃。”奶凶奶凶的许菖蒲说。
“那你看我吃。”
“滚。”奶凶奶凶的许菖蒲说。
最后,晏溯强拽着许菖蒲去了一家中菜馆。
许菖蒲发现晏溯这家伙真的是嘴上不把毛,吃个饭必须要有荤有素还有汤,少一样都不行。
吃完了饭,许菖蒲要坐公交回家,晏溯也跟着上了公交,许菖蒲没有理他,直到晏溯跟着他下了公交出现在他家的小区门外。
“你怎么还不回家去?”许菖蒲被他烦得不行,这家伙就是很烦,特别烦人。
“我今晚回家去,我爸妈非得揍死我不可,我等他们气消了就回家去,我先在你这里住一个晚上行吗?”
“不行。”奶凶奶凶的许菖蒲严词拒绝。
“你别这么忘恩负义,好歹我还帮你打过架呢。”
“我又没求你帮我。”
晏溯心绞痛,这货不仅红杏出墙,还特么的忘恩负义。
“哎……真是命苦,这十一二点没带钱也没带身份证,出去开个房间都不行,全身都是伤,想好好睡一觉只能睡大街……”晏溯可怜巴巴说着。
许菖蒲懒得理他,等到了许菖蒲的家,晏溯死皮赖脸的进了许菖蒲家的门。
许菖蒲丢了一床被子丢沙发上说着:“你睡这里,明天就滚。”
晏溯靠着沙发玩游戏:“好,你收留我一晚就成。”
等许菖蒲洗完澡出来,晏溯特么的爬上了床,他衣服没脱,躺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大的大字,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
许菖蒲拿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恼怒:“不是让你睡沙发吗?你在这里干什么?去沙发上。”
“嘘。”晏溯冲着许菖蒲说。
然后他就愣住了,他看到许菖蒲穿着暗灰色的休闲款睡衣,头发上的水顺着发尖流到细长的颈脖上,白皙的锁骨上是水流下的痕迹,看上去干净又充满着诱惑,宽松的睡衣套在他身上,将他那精致的轮廓描摹出来。
他忘记自己要说啥了。
麻批的,自己以前的眼光真是不错啊,这样的人,睡一晚,绝对不亏啊,就是自己出车祸记忆错乱了,忘记了睡起来是什么感觉。
一定很爽。
他在脑海里迸发了无数个要被和谐掉的镜头。
许菖蒲不耐烦说着:“出去睡,不然,你就回家去吧。”
晏溯回过神来,继续赖在床上:“不行,我就要躺这里,说不定能找回点什么记忆呢。”
许菖蒲有些许生气,这家伙真的很烦人,一开始答应了说只是借宿一晚上,绝不进房间,现在赖在床上一副打死也不起来的样子。
晏溯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说着:“我们以前在这床上做过吧?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许菖蒲怒瞪着晏溯,晏溯一本正经躺床上,好像真的在找什么记忆。
看着晏溯努力找什么记忆,许菖蒲无奈说着:“我以前不住这儿,而且也跟你不认识,你来这里找记忆找错了,我真不是那个渣了你的人。”
“你就是。”晏溯斩钉截铁:“你长得跟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他摸了摸床,觉得找不到感觉,于是随手一把拉住许菖蒲。
许菖蒲被他用力一拉,跌到床上,晏溯把他拦腰抱住,圈在怀里:“你别动,我找找感觉。总不能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忘记了吧。”
咚——
晏溯被许菖蒲一脚踹下床。
晚上十二点四十,某小区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叫声。
晏溯:“那啥,家暴是犯法的,放下拖把,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