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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赳VS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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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光脚争取了,最后还是一场空!温赳胸中憋着气,有失之交臂求而不得的愤怒,也有对炮灰命运的担心与害怕。
羌近酒那句恶狠狠地“你给我老实点!”犹如一把锄头豁开堤坝,水瞬间倾泻而下……
温赳不管不顾,发狂一样,伸手推给自己系安全带的人:“你走开,我不要跟你在一块,我要离婚,离婚!”
羌近酒半个身子探入车里,空间本就狭窄,不料温赳突然发难,他才微微一退,头就撞到了车顶。眸子里闪过愠怒,大掌捏住对方手腕:“温赳,适可而止,我有底线的。”
话落,也不等温赳回应,他快速退出车里,直起身,大手用力一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这一声响,让温赳怔住,随后她冷静了些,羌近酒是书里的男主啊,自带光环,自己就算有好运也不一定惹得起。
而且,对方也不喜欢这桩婚事,好好谈,说不定还能达成共识,和平离婚。
羌近酒绕过车身,来到驾驶位置,拉开车门,矮身坐入车里,随后关门启动车子,滑入晚高峰的车道里,对于副驾驶上的人,别说眼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过去一点。
温赳几次偏头看他,都没换来对方的注意,车里安静到诡异,她试着开口:“羌近酒,我们谈谈。”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听见一样。
“我说离婚,是认真的。”她声音尽量平缓,表明自己的态度。
说出去的话,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羌近酒依然目视前方,不吭声。温赳有些挫败,刚平复的情绪又渐渐上来,她拔高声音:“羌近酒,你是聋了吗?”
车子忽然停靠在路边,羌近酒转头,语气轻飘:“我没聋,我是瞎了,才没看出来你之前在演戏。说吧,这回又想演什么博取好感?”
语气轻飘仿佛不在意,其实心里都快气炸了,想他羌近酒纵横商场无敌手,坑人打人不眨眼,这回却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
一想到自己昨晚哄她睡觉,今早配合她演戏,就是一个小时前,还在百货大楼给她挑生日礼物,他就来气,恨不得锤死那时的自己。
怎么能那么瞎,会觉得温赳可爱?还打算宠她?!丢人,太丢人了!
听闻羌近酒说自己演戏,温赳简直气笑,演什么演 ,演你妹!
“我再说一遍,离婚,我要离婚。”她一字一句,说得极慢,生怕对方听不清似的。
羌近酒冷笑:“温赳,你当真要离婚?”
她点头:“当真。”
“昨晚信誓旦旦,当真要取消婚约的是你吧。”羌近酒凑近她,声音很低,咬牙启齿:“我当真了,可你今天就给我来个反转。”
阴森的语气,冒着寒气,在耳边炸开,温赳瑟缩了一下,退开些距离,小声道:“我,我也不想的,没料到抽奖会花去那么多时间。”
“抽奖,抽奖!温赳,你就那么喜欢抽奖,那么缺钱?!”羌近酒越听越气,抽奖会比自己的终身大事还重要?蹩脚的理由,骗鬼去吧!
温赳低下了头,她也没多喜欢抽奖,当然更不缺钱,她只是想验证自己的好运。一辆车,888万现金,999朵玫瑰花,运气确实好,可紧接着,她错过了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然而此刻生气、争吵毫无用处,她冷静下来,“错过时间,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羌近酒,我从没有骗你,无论是昨天的取消协议,还是现在的离婚。”
温赳竟然道歉?神情、语气都透着真诚,看起来不像假的。可是这有些反常,她日常模式不是蛮横,不讲理么?羌近酒一时有些琢磨不透。
他扫了眼之前自己随意扔在车里的结婚证,“温赳,不管你昨天有没有撒谎,反正我都会遵从协议跟你结婚,以后我们还是互不干涉,和平共处。”
温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红本本,上面“结婚证”三个字刺得她眼疼,“羌近酒,一开始就名存实亡的婚姻还不如一开始就一刀两断,离婚吧,趁早!”
“你到底在折腾什么!”羌近酒耐心耗尽,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想取消就取消,说离婚就离婚,温赳,你把我置于何地?”
“你不是也不喜欢这桩婚事吗,离婚皆大欢喜,就跟昨晚一样,我们不是还有些默契的吗?”
“是啊,有默契!”羌近酒笑得讽刺:“温赳你记住,我羌近酒从不会把婚姻当儿戏,希望你也如此。”
温赳见对方油盐不进,顽固至此,她大声反问道:“要这样的婚姻有什么用呢?你不喜欢我,我也——”
“妈喜欢你。”羌近酒提高音量,脸上闪过愠怒,警告道:“不要伤她的心!”
温赳愣住,旋即歇斯底里:“阿姨喜欢我,我也喜欢她,但不能因为这种喜欢就葬送我的一生!羌近酒,你讲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嗯?”他忽然坐直了身体,大掌伸出扯松领带,“这桩婚姻,从一开始,主动权都在你手里,如果说嫁给我会葬送一生,归根究底,那也是你自己选的!”
自己选的,自己找死吗?温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小手拽住他领带,狠狠往前一拉,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清楚,我现在选离婚,离婚!”
羌近酒扣住她扯着领带的手腕,同样一字一句:“温赳,从现在开始,这桩婚姻,我说了算。”
“凭什么你说了算?”温赳毫不示弱,大声质问,可随后又降低声音和缓道:“你要是选离婚,你说了算就你说了算。”
只要能离婚,她不介意被甩。
羌近酒手上稍稍用力,将人带近几分,嘴角闪过一道恶劣的笑,贴着她的耳侧道:“我,不,离。”
温赳下意识偏头,怒视眼前人,嘴唇擦过羌近酒脸颊时,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只是她刚张嘴,对面之人仿佛有先见之明似的,迅速退开,紧接着一只大掌捏住了她嘴角两侧。
羌近酒右手制住温赳,左手接起电话:“妈。”“嗯,我会的。”
被捏住,温赳本能地抬起双手,掰着羌近酒的手指,奈何对方是个狠角色,每当自己掰的时候,他就加大力道,结果就是不动不疼,越反抗越疼。
温赳正思考着这时候挠对方痒痒的可行度,羌近酒就看了过来:“是在一块。”“手机没电了吧。”“不回去了。”
他结束通话,同时松开捏人的手,温赳瞅准机会,小手握住想要抽回的大掌,瞄准虎口处,头一低就往下咬去……
牙齿才要用力,车子里忽然响起“咕咕……”的叫唤声,动静不小,调子悠长,较劲的两人同时愣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温赳松口,面上闪过尴尬,肚子为什么要在此刻发出不合时宜的叫声!
羌近酒垂眸看她,面部线条有所柔和:“好了,和平相处,先带你去吃饭。”
温赳瘪嘴,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争取了这么久,无论是轻声商量,还是大声争吵,都试过了,然而羌近酒依然坚持己见,不肯离婚。
“我脾气暴躁,会犯蠢,会惹事。不离婚,你终有一天会吃大亏。”她出声,诚诚恳恳地威胁。
羌近酒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嘴角挑起一个自信的弧度:“没关系,我兜得住。”
温赳很想说,你兜不住,哪怕现在兜得住,等爱上女主角陆淼的时候,就兜不住了,但不能说。
她思及之前争吵时透露的信息,试探道:“如果阿姨同意,你是不是就肯离婚了?”
羌近酒目视前方,不理会。因为他清楚,妈不会同意,刚刚结束的电话里,还在嘱咐自己要对温赳好。
“如果我让你很生气,忍无可忍,是不是就可以离婚?”
见对方还是不吭声,温赳不死心,继续道:“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
羌近酒睨她一眼,出声打断:“温赳,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不如想想待会吃什么。”
“……咕咕。”有声音适时抢先回答。
温赳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神情愕然,最后她伸手捂住脸,老老实实选择了闭嘴。
“嗯,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羌近酒嘴角滑过一抹笑,脚踩油门,微微提速。
前菜、正餐、甜点,整个过程,温赳见缝插针,一边吃,一边跟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商量着离婚,双方语气轻缓,你来我往,就像谈论今天天气如何,明天去哪里旅行一样。
但无论多少回合,结果就是谈不到一块去。
吃饱喝足,温赳眨巴着大眼睛,身体前倾,开始走苦情路线:“阿酒,今天我生日,就一个小小的愿望,你满足我好不好?”
羌近酒不动声色,轻抬手腕,垂眸瞥一眼时间,挑眉道:“嗯,今天我们结婚,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满足你,去你那还是我那,或者回家,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