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勾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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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倪因说话向来最算数，有颜有钱有节操，搭你不亏哦陈敬宇。”
那年大一新生祭。
倪因如约COS貂蝉仲夏夜之梦，肤白貌美细长腿，荷叶边小蓝色裙纸堪堪遮住大腿往下一点，距离膝盖还差得老远，细腰微掐，美得跟个清纯小妖精在哪儿张牙舞爪勾引陈敬宇。
初次勾引。收效甚微。
后来唐晨讥笑她‘搔首弄姿半天还不如别人一声敬宇学长好用，天赋不许你哟。’为此倪因后来还懊恼很久。
想想也是，倪因都弄成那样明显，该忸怩的都忸怩了，该娇嗔的也娇嗔了啊。陈敬宇一副断了欲的清修僧那样慵懒靠在门框上，半天没个反应。
他人很高，看着倪因的时候下巴往锁骨里收了收，视线从她的下巴尖儿往下打量。
倪因在他的审视里，耳廓泛成桃红色，抿着羞耻心僵着四肢。过堂风吹拂，把她荷叶裙边弄得轻轻荡起，凉飕飕的。
陈敬宇狭长的眼眸微眯，启唇轻笑提醒她：“你走光了。”
倪因咬着唇角忙伸手捂裙边，整张小脸白里透红，羞囧之余后悔死选了件这么短的尺码啦，还打什么本店最佳身材包裹招牌，穿上后如沐春风保准迷倒一大片小男生。
服装店里的推销员都是骗子嘛，没把陈敬宇搞不好意思，自己气场全搞没啦，倪因手指紧紧攥好小尖边儿，好气人啊。
“上边儿。”他嗓音清磁，像性感浪漫的萨克斯。
“喏？”
倪因呆滞一秒，蓦然低头看自己，凝脂素肤瀑露小片，光洁细腻的微起胸脯边缘一览无遗，温和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在她锁骨上，鳞鳞反光。
本来这件COS装整体布料就不多，该露的一点儿不遮，动作稍微大些，胸口衣服就往下垮。倪因扯着裙角去遮下边，顾此失彼。
她拽紧胸口布料，人是有点儿不知所措，脸扭开朝着里面，不看陈敬宇，自言自语，“下次也不穿了。”
忽地，露在空气里的肩膀有和衣服的摩擦感觉。抬眸看见陈敬宇垂眸将自己校服裹在她身上，还一气呵成帮她扣上了拉链。
“小孩儿都说话算话吗。”陈敬宇抬手曲起指关节，敲了下她的发顶。
倪因蹙眉：“啧。疼。”
其实是不疼的。
陈敬宇下睨她，倪因被他看得心虚，还是不太开心地反驳：“我也没比你小多少。陈敬宇。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大。”
“嗯？”他双手插裤袋，单薄T恤罩住他宽肩窄腰，背脊稍稍弓起，腹肌那片布料好像在空荡荡飘着。
黑色裤腰匿在T恤里，胯骨前耷拉着一长一短两根松紧带。好奇怪啊，为什么男生的校裤有松紧带，她的没有呢。
倪因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一个点半晌都没挪开。
“你看我哪儿呢，倪因。”陈敬宇口吻带了些轻浅的笑意。
倪因是觉着自己看见了点异样的东西，眼睛和耳朵同时被他烫了下。耳朵尖儿都红透。耷拉着眼皮子回旋混乱的脑思路，想着既然都被抓包不如轻狂，口嗨一把，于是她理直气壮抬头回怼他：“你都没多少，我也没看见啊。”
没多少？这是质疑他。陈敬宇嗤笑一声：“那你想看它有多少？”
耍流氓不是倪因专长，她只是想扳回一点面子而已，没想和他继续Battle这个话题。求放过啊。然而陈敬宇已经直立起身体靠向自己，眉梢微挑着说：“它乖的时候就是这样。”
倪因永远也记得那个Cosplay的午后自己有多热，脸颊融化掉一坨冰应该是可以的。
至于倪因为啥敢挑战自己的底线和节操去COS那个巨美貂蝉大概全仰仗她是个言而有信愿赌服输的二世祖鬼脾气。
——
此时，陈敬宇眼睛里神色柔成一滩水，安静对视她。倪因檀口微张，呼吸一促一缓，如果没有腕表秒钟走动的声音，她可能只听得到自己心跳声。凝睇陈敬宇，审视他的每个微表情，判断五官变化细节，倪因眉端蹙起。
“我不记得。”她冷眸重复一遍。
眼神空明，口吻冷嗤。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陈敬宇。残缺的记忆，在空白意识丢失的时间里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但她应该不会傻到答应陈敬宇的求婚。
陈敬宇手指收紧，攥拢她冰凉的指关节，抿唇默言半晌，大拇指摩挲她手背，温煦哄她：“这是我们的婚房。属于我们两个人。你现在也不记得？”
倪因目光闪动一瞬。摊手向他：“房产证给我看看。”
歘！
陈敬宇顿然无力感失重感双重袭来。
这哪儿是什么婚房，不过是陈敬宇几年前买的单身公寓。他毕业那会倒是和倪因在覃大小区附近购置过一套同居的房子。
倪因大二课程增多，陈敬宇签约台视后开始跨省跑节目，不过每周总能有一两天可以住到一起。如果没有发生意外。
现在这个年龄，他早就该和倪因买了婚房，她也早该是他的妻。
倪因脱开他的桎梏，徐徐站起身，将毛毯搁在一边，拿起手机要走。陈敬宇身体没有动，抬手扼她纤细的手腕，“我的话你就那么不相信吗？”
她浑身沐在清冷里，反手卡住陈敬宇的脖颈动脉，陈敬宇身体没有承受住她给予的强大冲击力，往后仰。
倪因整个人跟着下倾，单膝跪在沙发沿，棕色的微卷长发垂在空气里，播音主持功力还有迹可循，吐词时字正腔圆：“我就是因为太相信别人的话，太相信秦炎，太相信魏珂太相信他们。我变成了罪人，罪无可恕的人。”
陈敬宇默默无言，眼睑阴柔的望着她。
倪因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砸到陈敬宇脸颊上，“我也应该去到贺知的墓碑前给他道歉。我就应该活得像个游魅，我在这个世上呼吸的每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忏悔！”
陈敬宇沉下神色，倪因的副人格已经病态到这种境遇。前年见到她的副人格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样偏激。那过去四年里，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心理折磨。
陈敬宇抻身，握住她卡自己脖颈的手腕往怀里收回。倪因毕竟是女孩子，力道不及陈敬宇大，尤其是他现在情绪也不是那么平和。
男人的唇熨贴她细腻的脸颊，“我爱你，倪倪。在你离开之前我们就已经住在一起。你好好想想。我没说谎，对吗。”
倪因抖索着唇口。
“你还帮秦炎。”泪珠挂在下眼睫，摇摇欲坠。
陈敬宇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我不帮他们，我只帮你。”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他循序渐进地拢住她泛僵的四肢。敏感的内心世界大概是渴望朋友存在。陈敬宇含住她的烫热的耳尖她都没抗拒。
“我是你的人。”他说。
“咕——咕。”
倪因手机再次振动。神魂瞬间归位，倪因抵开陈敬宇，眼睛里还残留着摇摆不定的狐疑神色。
她吞了吞唾沫接起电话。阿Kung语气有些急：“你在哪儿倪倪，我去接你好吗。我不放心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来，你把地址发给我。”她又要开始伪装自己了。
装成没有失忆的样子让身边人接纳她。
陈敬宇让她单独讲电话，起身去卧室换衣服。倪因挂断后径直走向玄关，要开门时才发现陈敬宇家的门是指纹解锁。
她根本出不去。
陈敬宇远远看着她说：“帮你带了套换洗衣物过来，你去洗个澡。”
单人沙发里，放着一只袋子。应该是陈敬宇的助理送来的。他就没打算放她走。
倪因脱掉湿润的衣服，打开花洒让淋浴冲刷身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找过去两个月空白记忆。
出来时，客厅里有酱香肉的香气。
陈敬宇摘掉隔热手套，回眸看见她。表情温润，过去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倪因浑身都是刺。
陈敬宇不以为意，问她：“你的鞋呢。”她光着脚，头发湿漉漉搭在身后。
鞋忘记穿了，她也不知道浴室里哪块毛巾是干净的，哪块是陈敬宇没用过的，她也不会问。
陈敬宇找了块干燥毛巾擦拭她的头发。
“我自己来。”
“不动。倪因。”他手指点住她薄薄的肩。力道温和帮她做这些琐碎的小事。吹干头发，放下吹风机坐在倪因对边。
问她：“明天上午会继续录制综艺，你还记得前情吗。”
倪因摇摇头。
陈敬宇：“那你明天就跟着我。我带你做任务。要是你现在不喜欢暴露在镜头前，可以告诉蒋伯父，录完这一期退出还来得及。”
倪因：“蒋大金？”
“他是你爸爸。你别告诉我这个你也能忘。”陈敬宇顺手勾过毛毯搭在她膝盖上。起身去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陈敬宇。”倪因站在他身后喊住他。
陈敬宇回眸：“怎么了？”
“我是不是个，怪物。”她眼泪无声滑出眼眶，人立在橘黄色的暖光里，神色和表情都显得与背景格格不入。
陈敬宇皱眉望着她，喉结滑动：“不是。”
他走过去，轻柔地拥抱她，“你是我的天使。”陈敬宇已经许久不说情话，如果倪因愿意听，他可以不厌其烦地说一百句给她听，然后告诉她，他这些年有多想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勾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