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小人物》夏离宁

9、赖嬷嬷

　　两人对视一眼，就异口同声地说道：“不介意，不介意，我们两人人微言轻，夫人不嫌弃，说着插一脚，不过是在保护我们罢了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嫌弃。”

　　世人都爱听漂亮话，史芳芳也不例外。虽说这事儿是自己先提起的，但有人感激，毕竟感觉是不同的。见两人这般识趣，史芳芳心中也高兴不已，便愉快地同两人商量起开店的章程了。

　　老话说的好，“主子动动嘴，下人跑断腿。”彼时的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劳动保护法，人力是最廉价的资源。在确定大方向之后，会有下人处理剩下的一切琐碎的事情。所以很快，三人合作开起来的服装店霓裳阁便开业了。

　　不出所料，霓裳阁以心仪的款式，可定制独一无二的噱头，迎来了很好的成绩。业绩蒸蒸日上，引的同行眼红嫉妒不已。

　　三人也十分满意自己取得的成绩。但令人很无奈的是，此时还并没有什么专利法的出现，再加上此时的人们大多数依赖的都是技艺精湛的手工者，所以很快盗版仿制品，便出现在大街小巷。虽说荣国府的地位还挺高的，但是毕竟不可能封锁整个京城。所以这些流传出去的款式，很快愿被其他手艺精湛的绣娘学了去。

　　面对这种情况，三人也无奈极了，但是三人都很清楚这样的情形是不可避免的。自己能做的，就是遵循‘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一个原则。让霓裳阁载着京城扎根，以期有一日能够遍地开花。

　　再说史芳芳，当日虽说因为云秀云香两人做衣服的点子挑起了兴趣。折腾规划出来了这一个霓裳阁，但毕竟有着能为自己分忧解劳的下人，让自己可以做个甩手掌柜。刚开始虽然因为拿到银子而兴奋，但时间一长，这个兴奋感也就没有了，以至于如今又开始无聊起来了。

　　这人一无聊，就容易多思多想，既担心身处于前线边疆的丈夫，又惆怅与自己关系不近无话可说的婆婆。这七想八想的，越发的让自己烦躁不已。为了摆脱这种状态，史芳芳又一次的叫来了云秀与云香两个，渴望他们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这一段时间，因为铺子分红被鼓励了信心的两人正在摩拳擦掌的设计衣服的版型款式。突闻世子夫人的召唤，确实有点儿愣神。不知为何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在丫头们的催促之下，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赶到了国公府。

　　在听到史芳芳的要求之后，两人确实有些为难，这一段时间做衣服做的昏天地暗，根本没有时间来注意，却没有想到夫人的焦虑感这么重。只是一时之间两人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好办法，可以让史芳芳放松心情。于是两人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史芳芳见到两人摇头的动作，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两人可以说的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尤其是云秀，因为其父亲是位秀才的缘故，在入府之后，自己还求母亲允许她跟着自己继续读书，堪称自己身边最有智谋的人，看她都摇头，本就没有报什么希望史芳芳，如今也只是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般一想，史芳芳便也没有再为难两人。就重新开了一个话题，跟两人聊了聊。随后便让她们归家了。

　　再说云秀与云香两人，因为霓裳阁的原因，所以两人基本上很长时间就在一块儿设计者版型衣服，所以两人回家也就齐齐的聚集到了之前两人做衣服的地方，也就是云秀的家里。

　　一路上两人想着，虽说这一次世子夫人并没有责怪，但是关系毕竟是维持起来的。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以后就不行了，毕竟对于上位者来说，有用才会用，不用的自然就会被舍弃掉。如今两人的身份虽然说已是良民，但是在这个京城一块砖砸下去就能砸出来个七拐八弯的皇亲国戚来说，这点身份确实上不了台面。就连这霓裳阁，若非有荣国府做招牌，这银子能不能到自己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这般想着，两人便齐齐开动脑筋，准备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帮助世子夫人缓解这心情焦虑的情况。尤其是云秀更为上心，从她现代的家庭背景和现在生活的时代，让她十分的明白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改造贾母，如今要是不上心的话，万一先一步被舍弃，想要再回到中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之下，加上本来来自现代见识眼界自然是有的。在结合原主这十几年来在这个时代的实际生活历程，很容易就想出了一个适合史芳芳的点子，就是-四艺中的画技。

　　云秀从自己继承的记忆中发现，虽说红楼梦中的史候府只是一个因为好运而抓住机会获得从龙之功而翻身的泥腿子暴发户罢了。但是作为史候夫妇疼爱重视的嫡长女，史候府的嫡出大小姐，获得的资源还是不少的。像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些技艺都是请了专门的女先生上门教授过的。史候与夫人也是吃够了旁人的冷眼，为了不让儿女受委屈，也是想摆脱泥腿子暴发户的这个称呼。所以才想着把自家儿女培养成德才兼备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几个孩子也许真是随了家人的血脉，天生就爱舞刀弄棒，对这些书本上的知识都不感兴趣。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罚也罚过，可最终还是掰不过来。无奈之下，史候和夫人两人只好放弃将自家孩子培养成谦谦君子，亦或知书达理的好姑娘的想法，随他们去了。

　　所以说后面的几年处于放养的状态，但毕竟才开始的几年，在史候和夫人的高压之下，几位少爷和姑娘还是学了一些东西的。当然相对于其他来说，世子夫人史芳芳也只有画这一项，稍微拿得出手一些。

　　云秀思考到这里，却又突然听到云香在说，“姐姐，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给世子夫人支招呢？我们如今设计衣服的版型款式的基础是依赖于我们针线上的手艺不错，再加上以前毕竟是在高门大户当差，见识的自然是顶尖的东西。这一项项原因叠加起来才有今日的成果，可若让世子夫人也去做这些东西，她必定是不乐意的。毕竟对她来说身为世子夫人却去做一些绣娘做的事情，确实有失身份，只是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感觉到云香话语里显而易见的着急，云秀却是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史芳芳本身长相偏向明艳，而她也喜欢偏向华丽奢侈的东西。这个时候，女人一般在打扮上若要华丽的话多以金银为主，体现出华丽多变的样式。身为世子夫人，不能拉低身份去做一些绣娘做的事情，但是却可以设计珠宝首饰，毕竟女人在这一方面天生都是行家，而且这也算得上一件雅事。毕竟身为世子夫人，拥有的珠宝不在少数，自己设计不仅可以满足自己的爱好，另外还可以挣些银钱，当然最主要的是可以通过这件事讨好老太太，缓解婆媳之间的关系。这般想着，云秀便将这个主意与云香缓缓道来。

　　云香听罢，顿时就觉得这个主意十分的绝妙，一来既照顾了世子夫人的面子，二来又给她找了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三来还可以调和老夫人与世子夫人之间的关系，四来还可以挣些设计费。一举四得，确实不错。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的云香，顿时开口道：“还是姐姐有能耐，每次遇事总能想出来一个妥帖的解决办法，妹妹就不行了，就是个榆木脑袋，也就只能干一些不费脑子的活了。不过也幸好有姐姐，咱们两人才能在世子夫人心目中占据一些分量，可以借借这荣国府的事，不至于被人欺负了也无力还手。”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这话我可不认同，我也就是脑子转的稍微快一点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在这上位者心中啊，你做的最主要的就是需要忠心，他们才不会管你聪不聪明呢，所以妹妹切不可妄自菲薄呀。”

　　“那云香便多谢姐姐夸赞了，不过现在天色还不晚，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府一趟，将此主意告诉世子夫人，至于此事成与不成，就让夫人她自己来定夺吧。”

　　云秀一听，想想也是。就开口道：“也好，毕竟到最后做主的不是我们，早完事儿早安心，趁着天色还不晚，我们现在就再进府一趟，将此事禀明了吧。”

　　这般说着，两人便匆匆收拾一番，离开了家门，赶往荣国府去了。

　　荣国府的门房看到刚离开没多久又去而复返的两人十分的诧异，但一想这两人是世子夫人面前的红人，可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门房能得罪的起的。于是也就轻飘飘地问了两人一句，“两位姐姐可是有基事找世子夫人吗？”

　　听到门房小哥的询问，云秀与云香两人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是，烦请小哥帮忙通报一声。”说完之后，两人便在门口等着了。

　　门房也不是个拖沓的人，就直接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姐姐稍后，我去去就来。”便转身进了府内，通禀消息去了。

　　不一会儿，门房便转了回来，“两位姐姐快快进去吧，夫人一听是两位姐姐来了，十分的诧异，赶紧吩咐小的让两位姐姐进去。现在就在等着你们呢。”

　　“多谢。”两人道谢之后便急匆匆的进府赶往荣禧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