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纽约圣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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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立香？”
被少女盯着，亚瑟不由自主往后方椅背靠了靠，让人联想到纯洁正直等一系列美好词汇的脸上略显窘迫，头顶翘起来的一缕呆毛也在直感的预警下转向后方。
不是需要御主作为纽带才能留存现世的从者，不存在用圣杯提升等级的概念，贸然使用现实宝石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立香习惯性地咨询罗曼：“刚才说现实宝石很危险，最坏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在玛勒基斯手里的话。”
屏幕对面的罗曼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蓬松细软的头发因为主人太忙，在脑后随便扎成马尾，身上也一如既往漂浮着那种缺乏紧张感的气息：“摧毁整个宇宙，让一切回到黎明诞生之前吧。”
“听起来好像也还……什么！？这么危险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跑出来了！？”
立香手一抖，随后睁大眼睛，发现被她不小心打到的座椅扶手直接断了。
断了。
了。
“……”
“事先声明，我没用力，也没想过要打断它。”
立香身体僵硬，木着脸开口。
在她旁边的亚瑟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执起她的右手轻轻碰了碰她撞到的地方，低头注视着她询问：“疼吗？”
“我没事。”
她回答得很快，但不敢分心回视对方，而是尽力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试图像罗曼说的那样放空头脑，什么都不想，以免像破坏扶手一样伤害对方。
而仿佛是知道她的顾虑，却有不同的看法，亚瑟用自己的手掌覆盖住她带有以太刻印的右手，声音又清澈又沉稳，像是丽日下风平浪静的湖水：“别害怕，你没那么容易伤害到我，放松一点也没关系。”
“是啊，立香你不用太紧张。”
屏幕对面的罗曼也安慰她道：“之前说玛勒基斯用它摧毁宇宙并不是随便做到，而是利用了天体聚合时期，九大国度呈直线排列这样特殊的天体现象才能办到。”
两个人向来可靠的人都这么说，而且亚瑟握着她也确实没事，立香略微松了口气，又问：
“那刚才呢？”
“是你的精神波动导致以太变得活跃，从而扰动了周围的现实，以程度而论，就像人在呼吸的时候扰动着气体分子一样，只是因为活着所以就有的自然而然的情况，不含有什么特意的成分。”
说完，他又解释道：“其实让你放空头脑也好，去想只有以太才能做到的事也好，本质上都是为了让你集中注意力，保证精神状态的稳定，并不是因为随便你想了什么以太都会实现。不过……”
“不过？”
屏幕里医生的视线落向了她身边的扶手，于是她也将目光落了过去。
不久前在以太的作用下断裂的扶手此时恢复如初，看不出一点修复过或是被法术掩盖的痕迹。
大概是梅林的幻术吧，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即便在这么远的距离下进行操控依然没有任何破绽，无论从何种角度评价都堪称完美。
“不是我哦。”
和亚瑟很像，但更可爱一点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毫无疑问正是自己在想的那位魔术师：“梅林？”
你怎么又插播进来了。
“因为这部分内容由我来说明更适合。”
屏幕上的画面从水晶圣殿切到了星光城堡，被强制切换信号前还气鼓鼓的魔术师这时候不知为何雨过天晴，矿石般的紫眼睛闪闪发亮，脸上也微微泛红：“那是在你的意志主导下的现实覆盖，简而言之就是你操控以太将它复原了，真的，再一次对你刮目相看了，立香。”
“我本以为你会先用它实现令咒和礼装的机能，比如恢复、强化、闪避之类，毕竟那些是你已经熟悉的事物。结果就像冬木那天一样，明明是只经过一次模拟训练的新人，掌握起来却那么迅速，这种对于幻想与现实之间的本质理解与两者间微妙平衡的把握确实是你的领域。刚入手就让以太在你的意志下生效正是你那天赋的体现。”
“最神秘的灵魂宝石姑且不谈，其他五颗无限宝石在破坏上的能力都出类拔萃，但并不是只能用来破坏。从这种意义上来说，相比其他经历过众多主人的宝石，现实宝石的潜力还远待发掘，我很期待它在你手里绽放的光芒。”
解答完当前问题的同时抛出新问题是魔术师的坏习惯之一。
他支起下巴，目光在对面屏幕的两人身上分别扫了扫，自言自语般地开口：“虽然过程猜的不太对，但结果没押错。我就知道，只有天然才能对抗天然。”
如果对梅林的每句话都在意未免太过辛苦。
相处日久，立香早已学会如何对待梅林一些莫名其妙的发言，因此并没有做无意义的追问，而是提及了另一件事：“话说回来，这里不是有两面屏幕吗？你们为什么一定都要控制这一面？”
她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亚瑟前方的座椅椅背，那里也有一面电子屏幕，距离并不比她面前这一面远上太多，看起来也十分方便。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两人的声音同时在耳机里响起：
“那不就是主动认输吗？”
“才不要，好丢人！”
这两个家伙……
常年活跃在前线被支援的两位救世主交换了一个眼神，相对叹息无言。
◇
或许是她对现实宝石的理解远远不够，只能偶然中掌控极少的能量，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亚瑟很强，现实宝石伤害不了他。
总之，握着亚瑟的手，将注意力尽可能放在他身上之后，以太在身体里非常安分，立香也渐渐放下心，下了飞机就和亚瑟一起打车直奔位于曼哈顿下城布利克街177A的纽约圣殿。
路上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房东道歉，重新约了看房时间，又和亚瑟交换了手机号码和在纽约的住址。
伦敦是零时区，纽约是西五区，比伦敦慢四小时。
因此，尽管下午才从伦敦登机，路上有八小时的航程，但到纽约天色刚暗，勉强还算在适合登门拜访的时间内。
下了出租车，亚瑟表示会在斜对面的餐厅等她，行李也都由他拿着，于是立香只揣了手机和纸币之类少量随身携带的物品，独自按响了圣殿门口的门铃。
一位亚裔面孔，法师打扮的中年男人为她开了门，询问她的来意。
“你好，请问斯特兰奇博士……夏洛克？”
话说到一半，她在圣殿一楼的大厅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五官、身高、甚至那种自命不凡的气质都和她的那位大学室友，日后住在贝克街221B的世界最知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极为相似，以至于立香第一眼就叫出了室友的名字。
然而仔细一看，两人的发型并不一样，夏洛克是卷发，而他的头发更直更短，两鬓各夹了少许灰白，年龄也差了十岁左右，看上去社会阅历更深，经历的人生更加丰富。
但不管怎么说，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五官和如出一辙的气质都证明着两者之间的联系。
她在心里有些惊悚地想。
不好。
自己的室友家里可能要发生一场家庭地震了。
等下是不是应该发条短信给夏洛克，试探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之类的。
然而以夏洛克那个智商，估计没两句话就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甚至比她这个本人更清楚。
怎么办，到底该不该问，怎么问。
急，在线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纽约圣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