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已然遥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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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刚出现在客厅时，无论在场的藤丸、玛修，还是在迦勒底管制室借助示巴观测的罗曼与达·芬奇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身份。
夕烧晚霞般的橙发，比发色稍亮的葵金双眸，轻松自然的态度。
没有英灵那种让人仿佛置身于时间长河与宏伟史诗之中的神秘魅力，一眼望去只能用普通来形容，但在那普通之中又蕴含着某种令人期待的要素。
举例来说，当达·芬奇与罗曼走在一起时，给人的感觉是彼此站在相同高度，宛如雅典学派中边走边辩论的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这也是自称普通人的罗曼身上所具有的诸多疑点之一，而与达·芬奇一起进入客厅的少女身上则没有那种与天才比肩的贤人感，更像接受达·芬奇指导帮助的学生。
奇妙的是两者之间气氛融洽，不仅没有任何违和，反倒有着明眼人能看出深厚的缘分与默契，站在一起时仿佛天生就如此相连般协调。
同样的协调也出现在她与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位罗曼之间，走近以后连室光都变得轻盈起来。
“大概能理解，就像阿尔托莉雅和亚瑟一样吧。”
第一个发现令咒的一致性，两句话明白大致状况，并且主动接过话题，疏解了客厅里的僵硬气氛。尽管相貌上只有十八九岁，和迦勒底的御主差不多大，言行举止却给人成熟可靠之感。
管制室内的达·芬奇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事，发现他不知拿了什么研究报告把脸挡住一半，翠绿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控屏幕。
“是不是觉得孩子长大了？”
“莱昂纳多！？”
“安心啦，通话切着。”
戏弄完心情紧张的同事，万能的天才重新打开通话，代表管制室发言：
“灵子转移之所以出现偏差，八成是灵魂的波长完全相同引发了定位混乱。只不过，没想到另一个世界的藤丸君不仅是女孩子，相貌和气场也截然不同呢。”
这话说出了几位迦勒底人的心声。
有了罗曼的先例，他们很自然地往异世界的同一人身上想象，只以为会有经历造成的气质差异或是时间造成的年龄差异，不曾想过会是第一眼看去认不出是同一人的情况。
早秋的伦敦，橙发少女穿着黑色高领无袖上衣与同色百褶短裙，紧身的织物勾勒出匀称的身体线条，看上去像是野生的羚羊或矫鹿。
藤丸和玛修一样屏着呼吸看她，直到她微微不解地回望过来，才各自脸红地转头。
“亚瑟那里……”
“那家伙和他在一起，肯定早就把这边的情况告诉过他了，不用担心。”
对迦勒底四人而言有些意义不清的对话之后，被称为立香的橙发女孩子回房间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做出门准备，接着作为陌生地区的引导者带两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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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过我的事吗？”
离开寓所，橙发的女孩子主动开口，态度随意平常，像是与亲密无间的亲人好友说话，以至于近一年几乎全在模拟训练与特异点的战斗中度过的少年少女有种画风转成校园剧的错觉。
她上身多了一件休闲款式的长袖衬衫，原本披散下来的头发在左侧分出一小部分扎成马尾，俨然青春活泼的女高中生。
在室内略显暗沉的夕烧发色到了阳光下变得鲜艳灿烂，葵金色的双眼也显得更亮更锐利，一扫初见时留下的普通印象，而拥有了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奇异魅力。
对藤丸而言，这是他进入迦勒底以后遇到的第二个同龄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令他回想起进入迦勒底以前的日常生活的人，说话时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向对方倾诉的意味：“没有，只是说见到你之后事情就会明朗了。”
其实他个人并未觉得事情转变明朗，内心仍是疑问堆积如山的状态，但心情变得明朗却是真实的。
“是吗。”
她偏偏头，日光熔金般的双眼里流露出又想叹气又觉得果然如此的平静——这一点和藤丸很相似，两人都能通过极细微的表情变化传达出丰富复杂的含义，感染力很强，“那我就乱说了。”
“等、为什么是乱说！？”
并不理会少年的问题，她自顾自开口：“我记得迦勒底的事，也有整段旅程的完整记忆，具体怎么做到的大概要问梅……”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金眸在少年少女身上打量两个来回，目光锐利：“你们还没去过第七特异点啊。”
“诶？”
“这个反应……那就是刚从第六特异点回来，在为前往公元前做准备吧。”
“诶诶？”
只凭观察，修复进度就被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
少年与少女不由自主相互看了一眼，又齐齐看向对方。
“就算你们这么看我，我也没法说出你们想听到的内容。”
她微微抿起唇，眼睛里的锐色在阳光中渐渐融化：“看不见的未来才会有希望，所以，对你们想问的问题，我没什么可说的。”
大概是觉得话题太沉重，她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纸币，递给玛修。
“这是？”
“一点零花钱。实物可能带不走，但消耗掉还是可以的，难得来一趟，看到想买的就买吧。”
粉发少女看看自己的御主，又把目光落到她：“那个，给前辈就可以了。”
“但是我的钱一直都交给玛修，藤丸一定也一样吧。”
藤丸一脸迷茫地看着她，而听到这话的粉发少女先是一愣，随后红着脸低下头：“不能乱花前辈的钱。”
“啊，这是出门前从医生口袋里拿的，不用有顾虑。”
这个理由不知为何说动了粉发少女，她眨眨眼睛，伸手接过那叠纸币，开心又害羞地道谢。
在管制室看着三人互动的达·芬奇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
“哎呀，从纸币里抽了一张给藤丸呢。十分之一，看来这就是藤丸以后的零花钱额度了。”
她身边的罗曼则难以理解地撑住桌子：“不，我不明白，为什么玛修这就接受了？我在这个故事里是负责付账的角色吗？”
不论他怎么想，通讯器另一边的三人还在继续对话。
“请问，我们是要去哪里呢？”
气氛看起来不太适合重提之前的话题，也时刻记着这个世界的罗曼医生说过她“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话，尽管目前看不出任何迹象，玛修依然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去超市买点食材。”
玛修睁大眼睛：“立香前辈要做饭吗？这，太不好意思了，请务必让我来帮忙。”
此话一出，橙发少女脸上第一次显示出惊讶：“嗯？难道藤丸会做饭？”
被她用目光注视着的黑发少年愣了愣：“会一点吧。”
“这么说来，阿尔托莉雅也不会做饭，但亚瑟早餐做得很好。”
“抱歉，立香前辈你能再说一遍吗？有点没听清。”
“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样回答以后，她露出微笑：“我会做的很有限，医生虽然也不太动手，但比我好多了。如果不出门，一般都是医生来做。”
“原来如……”说到一半，少女猛然反应过来，“那不用特意买食材，去立香前辈喜欢的餐厅就好。”
“从口味的角度确实是那样比较好，不过，我想医生应该是希望这次转移失误能转变为一次美好的回忆，哪怕只是一顿饭的时间。玛修从未体验过正常社会的生活，藤丸则是失去了那份日常，一起享受片刻的梦境作为决战前的养分。在迦勒底没什么机会表现，但藤丸和玛修也能感觉到吧，医生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已然遥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