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从警记[穿书]》阿波mi

5、第 5 章

　　因为秦佑的活跃，一星期唯一的一天假也泡汤了。

　　苏家在博华附近的房子不是主宅，只是为了方便他们上学买的，配备没有那么齐全，而秦佑的母亲是个民族舞爱好者，家里有个容纳一整个舞团练舞都绰绰有余的练舞房。

　　于是在周天的早晨，舒苒苒按响了秦家的门铃。
　　秦佑这个人一丝不苟到极致，他礼数周全，和管家一起在门口迎接舒苒苒。

　　不过，礼数也太周全了。

　　秦佑一身西装笔挺，连鬓角的碎发也修剪得整整齐齐的。

　　秦佑半弯着腰沏茶，他用两只手的手指轻巧得使水壶微斜，滚烫的热水顺流而下，挨个倒满每个茶杯，他熟练得轻晃茶杯，将烫过杯子的热水倒掉。
　　茶叶清香的味道随着热水在满室氤氲开来。

　　“今年的君山银针。”秦佑一只手抵在胸前，另一手将茶杯推在舒苒苒前面。

　　舒苒苒用余光看了下周围的装潢，极具中式风的装修，以泛着厚重时代感的木制家具和大理石为主，错落有致的陈列在一起，大气磅礴，让舒苒苒感觉置身人民大会堂，不由得拘谨起来。舒苒苒把要脱口而出得“反正我什么都喝不出来”生生得咽回去，恭敬得双手拿过茶杯。

　　舒苒苒抿了一口茶，茶味醇厚，一口喝下去，竟有些微甜，鼻息之间都散发着淡淡清香，有点像“芭蕉叶”的香味。可舒苒苒这个“老牛”，什么都不懂也不好意思舔着脸不懂装懂得夸一下好茶。
　　她将茶杯拿在手中，这才发现这个茶杯十分的别致。

　　上半部分是透明的，浅黄色的茶汤中，未舒展开的芽头如同群笋破土，银刀直立般悬空直立，下半部分却是瓷做的，乍看下去以为是白瓷，细看下来竟隐隐得有人影攒动，细看下来白瓷底下一周竟勾绘着一圈飞仙仕女图，各个活灵活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竟缓慢得运动起来，衣带飘飘，和上半部分的茶汤竟巧妙得合成了一幅画，令人暗暗称奇。

　　“以前长辈家有小孩来，也是不爱喝茶，倒是对这个茶杯喜欢得很。”

　　正在看茶杯的舒苒苒嘴角一僵，状似随意得用双手将手中的茶杯平稳得放下。

　　尴尬就那么突如其来。

　　两人又是相对无言一会儿，秦佑是在品茶，舒苒苒是确实不值得说什么。

　　“请问秦伯父，伯母呢？”舒苒苒没话找话。

　　“父亲还在外执行任务，母亲最近身子欠佳，在国外疗养。”

　　秦佑的家世也略有耳闻，家里人都世代从政，身居要职，母亲以前是在军艺的，也是有军衔的，这样的人家，能长期在家才觉得奇怪。

　　“哦，”舒苒苒点点头，又觉得不太礼貌，转过身正色道“还请伯母保重身体。”

　　“我会转告母亲的，多谢关心的。”

　　两人你来我往得打太极般客套几句后，又是无话。

　　过了一会儿，舒苒苒又略前倾上半身，睁着一双杏眼，诚恳得问道“请问，我们今天是不是要排练？”

　　秦佑略微诧异得转头看她“当然，你今天不就是来排练的吗？”

　　舒苒苒假笑一下，“差点忘记了。”她还以为自己是过来学习茶道的“那，走？去排练？”

　　舒苒苒以为刚刚在客厅就是尬中之尬了，没想到在练舞室才是尬中之王。

　　偌大的练舞室，管家好心得将闲杂人等清空，独留空间给两人。这练舞室又静寂得不行，两人呼吸稍微粗重一点都被无限放大。

　　知道的知道这两人跳得“霸王别姬”，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跳得“刘海砍樵”，还是两个人都演“樵”的那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舒苒苒一脚实心踩在秦佑脚上。

　　她尴尬得抬头看了眼秦佑，“对不起啊。”
　　“二二三四，三二三四…”舒苒苒从秦佑身上翻过事，又给了他一拐子。

　　“对不起，对不起…”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啪”舒苒苒结着旋转的劲，结结实实得扇了秦佑一巴掌。

　　“…”舒苒苒都觉得自己是蓄意的。

　　“你不要太紧张。”舒苒苒紧张得那么手足无措，秦佑反倒觉得放开了很多。
　　“男女之间肌肤相触后会产生反应完全是化学作用，和你自己的本心完全无关。”

　　“什么，什么反应?”舒苒苒以为自己听岔了，回过头来发现秦佑神情极度认真。

　　“青年男女接触时，会分泌所谓性荷尔蒙的□□素和雌激素，这些激素会让人产生脸红心跳，手心出汗等症状，不过这和自己的本心其实完全没什么关系。”

　　舒苒苒目瞪口呆得听完，反应了一会儿，怪不得以前秦佑跳的那么僵，难道就是因为他口中的‘化学反应’？

　　秦佑看着舒苒苒似懂非懂得点了下头，张开双臂，示意舒苒苒可以接着排练了“来吧。”

　　不过，秦佑这个人真的有点。
　　煞风景。舒苒苒看着秦佑坦荡荡得张开双臂的样子想。

　　经过一场心灵与心灵深度对话后的两人，排练竟在没受到化学反应的制约，两人竟也发现彼此还挺有默契的。

　　舒苒苒结束排练后，已经下午三点了。

　　“你在找我？”
　　舒苒苒看来眼在自己房间处探手探脚往里看柳芊月说道。

　　柳芊月吓了一跳，对着舒苒苒笑了笑“苒苒。”

　　舒苒苒把门打开准备进去，看了眼身后立在门外的柳芊月说道“进来坐吧。”

　　柳芊月一下抬起头来，眼睛都亮了。

　　柳芊月站在房间里，不肯坐下。
　　舒苒苒的房间布置得十分简单，基本上就是标配，她也没有添置过什么，唯一透露她本人气息的就是墙上一大串各种跳舞的照片和奖状。

　　苒苒的房间是这样啊。他们一起在一栋房子下住了那么久，可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苒苒的房间。

　　“什么事？”舒苒苒看着只是呆愣在原地的柳芊月问道。
　　柳芊月这才反应过来，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口袋，拿出了一套衣服“这…这是你上次借我的校服。”

　　校服被熨得平平整整，折成了个四方块。

　　“没事儿，你放那儿就行了。”

　　舒苒苒转过头，把作业拿出来。身后没传来什么动静，她转过头，发现她还站在那里。

　　“还有事儿？”

　　柳芊月滴着头，手指无措得捏过来捏过去，“没有，我就想…谢谢你。”

　　“什么？”舒苒苒只看到柳芊月过长的刘海在脸上扫来扫去，嘴唇蠕动了一下，说了什么但不知道说了啥。

　　“谢谢你。”柳芊月深吸一口气，声音稍微大点了，脸上红了一大片。

　　“…不用。”舒苒苒有点意外，转过头准备开始赶作业，后面又传来柳芊月微弱的声音。

　　“苒苒啊，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舒苒苒转过头，柳芊月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得看着她，眼里的期待那样明明白白摆在舒苒苒的面前。
　　“抱歉，不能。”舒苒苒清晰得说道。

　　柳芊月一愣，嘴角抖动，似乎连个笑容都难以维持了。
　　“为…为什么？”

　　“芊月，不是你不好，只是…你知道吧，和你成为朋友的话，可能会惹上很多的麻烦。”这是舒苒苒的真心话，柳芊月就像是个台风眼，她自己在里面风平浪静，可周围却被搅得天翻地覆，有这么一个随时要为她担惊受怕的朋友，舒苒苒怕自己早衰。

　　这不是她的错，可舒苒苒也不想淌这趟浑水。

　　“可是芊月，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找我，我能帮都会帮。我们只是不能成为朋友，但不代表我们是敌对的。”

　　这也是舒苒苒的真心话。没有一个人应该无故遭受校园霸凌，即便这是所谓的男女主“磨合剂”也不行。

　　柳芊月睁大着双眼，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否定什么。她抬起头，对舒苒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不起，打扰你了。”

　　说完便夺门而出。

　　柳芊月在走廊里，眼泪大颗大颗夺眶而出，边走边用手擦眼泪。
　　真没出息，被别人拒绝就哭哭啼啼的，她自己都看不起。

　　她暗自恨道。

　　可是她真的好希望苒苒能成为她的朋友，她不由得回想起那天。
　　苒苒推开门，倚在门框上，冷笑着问“厕所里开茶话会呢？”

　　黑发的少女马尾高高竖起，那样高贵不可一世。

　　她以为，她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她从来没有女性朋友，周围的女生总是很讨厌她。

　　她们用石子丢她，在背后说她不要脸，她很难过，可也还能忍受，因为她也不想和她们一起。
　　可是她想和苒苒成为朋友啊。

　　这么想着，眼泪更不受控制了，大颗大颗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