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影追熙GL》羽星沐

37、第37章

　　第37章：翎瑶定情三
　　***自主选择***

　　“说正事！”聂苏瑶对于这个总是突然出现的气氛破坏者几乎全无好感。
　　“真是粗鲁。”黑衣女子似乎早已习惯了聂苏瑶的无礼与粗鲁，因而对于她的无礼也不大在意，“什么时候，小妖对我也能像对你家翎儿那般温柔就好了。”
　　聂苏瑶瞧着她故作伤神的模样，只想转身暴走：“想要温柔自己去找啊，天下之大，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黑的白的，随便你挑。”
　　这话说的……又不是挑猫，黑衣女子忍不住暗自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要是沉浸在温柔乡了，你怎么办？”
　　“少拿我当挡箭牌。”聂苏瑶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接切入主题道，“教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说起正事，黑衣女子也不禁正经了起来：“岚沐羽确实是南宫羽，可惜她失忆了，所以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胎记呢？”听闻此言，聂苏瑶不觉微微蹙了蹙眉。
　　“据她自己所言，她身上并无什么胎记。”
　　“她说你就信了？”聂苏瑶仿佛见了鬼似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不然呢？”黑衣女子不经意地往身后一棵粗壮的树干上轻轻靠了靠，露在黑纱外的眼睛里盛满了明晃晃的不满，“南宫熙有多看重岚沐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她那仿若珍宝一样护着岚沐羽的架势，你还指望我去扒了岚沐羽的衣服然后再仔细地去看一看？”
　　“确实，”听她如此怪异的腔调，聂苏瑶忍不住挑眉轻笑了起来，“你若是真敢扒她衣服的话，恐怕你这辈子都逃不脱南宫熙的追魂绝命杀了。”
　　“你知道就好。”黑衣女子故作惆怅地仰天长叹了一声后，才认真地看着她，沉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苍月谷把南宫羽和南宫熙的信息保护得非常好，我费了好大劲儿也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越是捂得严实，就越证明有鬼。”聂苏瑶若有所思地捻了捻耳际凌乱的散发，最终作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你去派人给京都回封信，然后接着再查南宫羽与南宫熙。”
　　黑衣女子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半晌后才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其实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连凌若歆与薛墨芷也一起查一查，或许我们能从她们两人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也说不定。”
　　“那好，我派人去查一下凌若歆与薛墨芷，你继续去查南宫羽与南宫熙。我就不信，苍月谷还真能坚若铜墙铁壁不成？”
　　想到那件自她幼年时起就已经开始困扰着她的事情，聂苏瑶简直要疯魔。了解聂苏瑶的人都知道，一向暴脾气乏耐心的她，除了有关岚沐翎之事外，还真是唯有此事才能教她执着到疯魔，所以那件事情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
　　“我知道了，”黑衣女子朝聂苏瑶勾唇笑了笑，“那我走了，不打扰你继续沉浸温柔乡了。”
　　聂苏瑶懒得理她，正欲抬足往不远处的主屋里走，却见岚沐翎一脸严肃地从主屋里走了出来。
　　“你都听到了？”聂苏瑶本以为身为高岭之花的岚沐翎是位正人君子的，却没想到她竟然偷听了墙角。
　　“方才那人是谁？”岚沐翎望着那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答非所问道。
　　聂苏瑶微不可查地轻轻蹙了蹙眉，微微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岚沐翎见她并不愿回答，只好换了个问题：“你们为何要查我师姐与南宫熙？”
　　这一次，聂苏瑶没再选择沉默，只是……
　　“对不起，翎儿，有些事比较棘手，也比较危险，所以我不想轻易将你卷进来。”
　　“你不想说也可以，但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会不会伤害我师姐吧？”面对聂苏瑶的为难，岚沐翎终是选择了妥协。
　　“当然，我查她并非是要害她，而是因为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而这些事乃是事关大局的大事，而非是与我个人有关的小事。”
　　事关大局的大事？
　　听到这几个字眼，岚沐翎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既是大事，你又何必令自己身陷囹圄？”深眸看着此时正神色凝重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若有所思地摸着她狭长幽深的狐狸眼上长长的睫羽，终是悠悠地溢出了一声长叹，“莫要再浪费精力去查我师姐了，南宫熙才是你真正应该深查的人。”
　　被岚沐翎轻柔抚摸着的聂苏瑶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颤，一把抓住岚沐翎在她睫羽上温柔作祟的手，她微颤着声音问她：“翎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岚沐翎敛下眉眼轻声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徒然伤神，且白白浪费精力，所以才随口说的。况且，你有你的寒月山莊，我也有我的药王谷，甚至就连南宫熙也该是有她自己放不下的选择。这世上有许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说到此处，岚沐翎忽然将聂苏瑶的手紧紧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瑶儿，答应我，别人的未来，交由别人自己来选择吧。你该知道，鸟儿一旦入了笼，便是彻底折了翼。更何况这笼，还是早已布满了尖锐荆棘的索命笼。”
　　“好，我答应你！” 聂苏瑶看到一向淡如云烟的岚沐翎难得染了些凡尘俗世的烟火气息，心中不免有些心疼，“翎儿，我们莫要再为别人的事情去无端伤神了，还是先进屋去看看病人吧。”
　　“好。”岚沐翎轻声应着，同时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
　　聂苏瑶顺势在她手心里轻轻蹭了蹭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又埋首在她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裙上轻轻蹭了蹭自己痒痒的鼻尖，顺便贪婪地吸了吸她身上好闻的药香气息，而后才缠着她的手臂朝主屋走去。
　　“翎儿，这是我的母亲。”待两人进得屋时，聂苏瑶才轻轻放开了岚沐翎的手，而后与她介绍着床榻上的人道，“自从一个月前，她就开始陷入了沉睡，直到现在也没能醒来。”
　　说完，她便快步走到了榻边，望着榻上的人，神色认真道：“母亲，这就是您的女婿加儿媳，岚沐翎。以前，您总是怪我不肯去药王谷接她回来，如今，我终于把她给接回山莊里来了，您却又开始摆起婆婆与岳母的架子了，都不肯赏脸睁开眼睛看她一眼。”
　　岚沐翎没想到聂苏瑶请她过来医治的病人竟然会是她未来的岳母大人，聂家的主母，不过听着聂苏瑶似是撒娇一般絮絮叨叨地与床榻上的聂母细声细语地说着话，她并未出声去打扰，而是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床榻边，并将手探到了聂母的手脉上。
　　聂母脸色青中发暗，唇色紫中带黑，分明是中毒之相。
　　“怎么了，翎儿？”聂苏瑶见岚沐翎神色有些凝重，忍不住暗自紧张了起来，“母亲可是中了什么无解之毒？”
　　“若是我未曾诊错的话，聂夫人体内所中之毒应是来自西域的软骨断魂散。”
　　岚沐翎记得自己曾在药王谷藏书阁中的一本岚伯收录的药籍中看过此毒，其中有言，
　　西域的软骨断魂散不同于一般的毒素会教人当场毙命，而是如慢性隐疾般慢慢侵蚀中毒者的生命，因而大凡中了此毒者，初时皆似是安睡般无法动弹与睁眼。只是中毒者的意识却是完全清醒的，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与听闻也都与常人无异，其初时的肤色也与常人无异。直至中毒一月左右时，其肤色才会逐渐发青转紫，再经一月后便会肤色发黑，毒迹终显，若是此时仍不得救的话，便只能空待毒素尽蚀气绝身亡了。
　　其中辨毒之法可谓是非常详细，可她当时翻完了整本收录也未能寻到解毒之法，因而她虽知此毒，却不知其解法。
　　“来自西域的软骨断魂散？”聂苏瑶忍不住蹙眉。
　　她母亲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会突然中了此种中原罕少见之的西域之毒？莫非是与空山五毒有关？毕竟如今经常出没于江湖的西域之人且又擅长用毒者，似乎也只有空山五毒了。
　　想起当初曾在凌云楼出现过的空山五毒，聂苏瑶眼中眸光沉了沉。
　　“翎儿可能解得此毒？”
　　“此毒虽非无解，但我却从未解过此毒，”岚沐翎瞧着榻上看似睡得安详的聂母，难掩愧色地如实道，“为防万一，我不敢贸然尝试。”
　　聂苏瑶闻言，本就暗沉的眸光不觉愈发黯了下去。她以为岚沐翎入了莊，聂母便有了解毒之望，却没想到，岚沐翎竟然从未解过此毒。
　　“不过，瑶儿，你也莫要太担心了。”岚沐翎知她担心聂母，不觉上前将她揽在了怀中，“我听母亲曾经说过，伯父最是擅解各种奇毒与擅医各种异病，如今他虽已不在人世，但师姐身为他唯一的嫡传弟子，想必知晓其解毒之法。”
　　聂苏瑶听闻岚沐羽可能会解此毒，眸光顿时一亮，口中急切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暗月山莊所在的流沙镇寻她？”
　　“好是好，不过，”岚沐翎轻轻拂了拂她耳际散乱的几缕青丝，想着她近日里的各种奔波，不免有些心疼，“你才刚刚回到山莊，如今又要跟我一起出行，我担心你身体会吃不消。不如我独自去寻我师姐，你留在山莊里等着我可好？”
　　“不好！”聂苏瑶抬手握住她轻抚在自己耳边的指尖，想都不想就立即拒绝了她，“我才不要留在此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