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生约》群白不白

6、千年章六

　　转眼宣就在骨笛身边呆了3年。
　　13岁的宣已经长了个，已经威胁到了骨笛的肩头。
　　这三年，除了在识字念书，宣就是三天两头到城里的骨宅去帮忙算账。日子平平稳稳没什么变化，但是骨笛总感觉宣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躲躲闪闪，并且骨笛想像小时候一样牵他的手或者摸摸他的脸时，宣都会像神经过敏一样忽然跳开。
　　总之，这个小屁孩变得很古怪。
　　中邪了？骨笛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采取点措施。
　　那天晚上，宣刚从外面回来，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时，正想上床休息，忽然就听见门响，然后一个人影背靠着门就站在那儿偏头看着他。
　　“宣儿你是不是要老实交代一下，最近为什么躲着我？”骨笛双手抱胸站着，“如果是偷了我的钱或者干了什么坏事就直说，我又不打你，如果是去了妓院，那没事我更高兴了，什么时候我帮你赎回你相中的姑娘便是了。”
　　宣狠狠地摇头，依旧是一声不吭。
　　“哈？所以你是想让我用特殊手段逼你说是吗？”骨笛忽然坏笑了一下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小本东西，然后上前一步走向宣，宣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缩到了墙角，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幅春宫图，宣连忙闭眼，但是脸已经熟透了。
　　“嘿，还不管用了？”骨笛叹了口气，然后把春宫图扔到了一边。
　　然后就开始实施第二战略——软磨硬泡法。
　　他忽然一把搂住了宣，就像小时候一样把宣的头发在怀里揉搓成鸡窝，边揉边说：“唉，是啊，宣儿长大了，也不需要我了，我就是一个瞎操心的，不然这样，我给你在十字街那买套房子，咱们分开住？”
　　宣的身子忽然僵了。
　　骨笛继续叨叨着：“我觉得啊，那西边的房子不错，风水好，门口还有很多店铺，也不怕你饿着肚子……明天我就去买？你说怎样？”
　　说着骨笛就要起身，忽然宣死死地抱住了他，
　　小身板都在颤着，带着哭腔喃喃道：“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求你了……”
　　骨笛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效果，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已经猜不透这个孩子的心思了，只好抱住他，轻轻地顺给他背。
　　“好啦我说着玩的，没有真的要丢下你，只是你别一直躲着我就是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别走好吗？”
　　“我在这啊！”
　　“……以后也别走好吗？”
　　“……好。”
　　“……你要发誓……”
　　骨笛哭笑不得地搂着这个忽然小孩子气的少年。
　　“好我发誓——如果以后我丢下你了我就——”
　　“不要天打雷劈好吗……”
　　“呃？好吧那就……娶不了媳妇？”
　　“嗯……”
　　“好了你满意了吧，是不是换你发誓了？发誓以后不要躲着我？”
　　“……好”
　　“再躲我你也娶不了媳妇!”
　　“……好”
　　晚上骨笛就这样抱着宣睡觉了，听着少年均匀的呼吸声，屋外的虫鸣。夜安详而美好。
　　多久以后他还能回想起这样的夜，却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