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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稍息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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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怎么解释,姜恩善深吸一口气,推开卫生间的门。
快速重温了一遍在卫生间里事先想好的解释,姜恩善开口:“暖暖,我......”
还没说两句,在卫生间里脑补出六七八丨九十个岑暖暖八卦场景的姜恩善默了。
岑暖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爬上了床,睡着了。
睡着了也挺好,省着她编造谎言了。
那谁谁不是说了吗,你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慌去圆。
姜恩善小声洗漱了下,躺上床没多久,早上没睡醒的困意席卷而来。
似乎一闭上眼,姜恩善就睡着了。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午睡时间,姜恩善做了个梦,她梦到初三,逃课去江觉学校看运动会,不慎崴伤了脚,江觉抱她去医院。
公主抱诶,她欢喜了好久。
可惜后来不太美丽,她得知江觉不喜欢女孩。
那之后,再见到江觉,已经是过年的时候了。
因为要中考,她们学校只给放一个月的假,其他时间都要补课。江觉比她还惨,他只有一周的放假时间。
过年那天,两家在一起吃饭,这是姜恩善生下来后就有的习俗,两家轮流换,今年去你家明年去我家。过年的人多了,年味也重。
江妈妈真心喜欢姜恩善,每次见到她都赞不绝口,这次也是一样,不知道是揶揄还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江妈妈开玩笑说,“善善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要是可以的话,真想她做我的儿媳妇。”
姜恩善那会儿才初三,江妈妈不可能对她说这些,话主要还是说给纪雅云听的。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插嘴。
姜恩善埋头默默的吃,注意力全放在家长那边。
纪雅云是没什么意见的,主要是孩子太小,加之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们,不是旧社会的封建大妈,包办婚姻不幸福,终身大事还得孩子们自己做主。
期间江觉坐在餐桌上吃饭,一句话没说,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没有耳朵,没听见她们说什么。
姜恩善心中淡淡失落。
反正早就知道的,他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她。
这只是一场不可说的暗恋,就让它无疾而终,扼死在摇篮里吧。
姜恩善决定忘了江觉,下次再见,江觉只是她邻居家的大哥哥。
......
大年初四那天,江觉开学,直到她中考结束,姜恩善才见到他一面。
见不到江觉的日子里,偶尔会想他。一想起他,姜恩善就疯狂刷题,把对江觉的思念隐藏在最最最最角落里。
......
中考结束那天,是江觉来接的她。
校门口人山人海,数千名家长翘首以盼,希望盼来的是孩子的好前程。
那么江觉呢,有盼望的吗?要是有,他期盼什么呢?
姜恩善藏下疑念,走向江觉。
江觉穿着篮球服,走近了能看到他身上没褪下去的汗水,看样子是从篮球场赶来的。
江觉回完一起玩篮球的伙伴的消息,告诉对方别等他,才收起手机,搭眼看她,“考得怎么样?”
声线平缓,没有起伏。
姜恩善当即哭了。江觉还以为她考的不好,尽量不打击她自尊心的安慰,“没事的,人的一生,谁都无法保证不会失误。”
姜恩善只顾着哭,埋头在前面走。
她哭的不是这个,她考试发挥不错,自信能考上十三中。
她仅仅是为自己哭,她以为没见到江觉这半年,江觉被她忘记得一干二净了。今天见到他才发现,她只是在这半年里,强迫自己不去想江觉,一点想江觉的苗头都不许自己有。
她想他的模样、他的声音,哪怕是没有表情,哪怕是冷冷冰冰,她仍旧想念,并且感恩,她有一个身份保护自己,让她光明正大的陪在江觉身边。
她竟然喜欢他到这种程度。
姜恩善涕泪肆流,她好像,忘不掉江觉了。
......
姜恩善睡觉前忘记定闹钟,是岑暖暖给她叫醒的。不出意外,她俩晚了。
队伍站好了队,独独空她们两个位置。
姜恩善在岑暖暖的带领下,猫着腰打算趁教官不注意,蒙混过关,还没跑到队伍里,看台上的总指挥透过话筒,在全系面前喊住她俩,“那边迟到的两个学生,过来!”
岑暖暖、姜恩善:“......”
总指挥当着全校的面喊话,她俩不敢公然抗旨不遵,乖乖小跑过去,在总指挥面前站军姿到他说完全部的下午军训开场白。
腰酸背痛的。
站军姿真的好累。
总指挥讲完话后,下午的军训正式开始。放下关掉话筒,总指挥冲她们两个走来。
他身材微胖,脸上比手上黑,常年爆晒下皮肤粗糙,国字脸不怒自威。
姜恩善和岑暖暖心里都有些忐忑,身为女孩子,被学校退学了,那可真是丢脸到姥姥家了。
总指挥开门见山直接问:“下午几点军训你们教官没跟你们说吗?”
姜恩善岑暖暖齐声回:“报告!说了。”
“说了怎么还迟到?”
“报告!起来晚了。”
“睡觉之前不知道定闹钟?”
“报告!没听见。”
“耳朵是怎么长的?”
“报告!呜呜呜。”
总指挥:头疼。
“哭什么哭!”
俩人哭的更凶:“报告!!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
姜恩善抹掉生挤出的眼泪,这招是跑来的路上岑暖暖想出来的,她说她们俩一哭,总指挥准没招。
她也不想当着全系的面做戏给大家看,但总指挥是整个军训期间最具话语权的人,轻易可不能得罪,万一告状到班主任那里,她俩就惨了。
小时候没少在江妈妈面前装哭坑江觉,旧业重操,姜恩善得心应手。
低头假惺惺的擦着眼泪,余光中,有个不合适出现在的人出现了。
姜恩善风中凌乱了。
我艹啊啊啊啊啊!!
江觉!!
他来干啥啊????
被他撞见装哭,awsl!
一时间,姜恩善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骑虎难下,说的就是她了。
江觉来之后,扫了姜恩善一眼,站立在和姜恩善同一水平线上,朝总指挥行了个礼后,把错揽到自己身上,“报告总指挥,是我的错。”
“你错在哪?”
“我的兵迟到了,是我管教不严,该罚。”
“更该罚的不是蓝聪?”
“通知学生下午几点过来军训这件事,蓝教官交给我了。”
“好!”话已至此,总指挥喊:“江觉!”
“到!”
“管教不严,罚俯卧撑二百个!”
“是!”
二百个!!!!
这也太多了吧。
姜恩善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替江觉求情,被江觉一个眼神扫到,没敢再动一下。
江觉摆明了是出来领罚的,总指挥罚江觉罚的狠,自然不会再发姜恩善和岑暖暖,“你们两个先归队。”
早就站累了,听到可以归队,岑暖暖差点没忍住笑意。
还是得收敛一点,万一给总指挥笑不顺眼了,反悔了,罚她做二百个俯卧撑,累死她也做不了那么多。
姜恩善不肯走,“报告总指挥,三连姜恩善,自动请罚!”
这样的要求总指挥听过太多了。在总指挥的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军人和非军人,姜恩善受训于此,就是半个军人。
总指挥罚姜恩善站军姿到江觉做完二百个俯卧撑。
在同一时间犯同样的错误,姜恩善认罚,岑暖暖自然没理由不挨罚,总指挥走后,岑暖暖恨铁不成钢:“回队伍走步难道不比在这里直不愣登晒太阳舒服吗?”
“回去就不晒太阳了吗?”
“至少它不用站军姿啊!这都站多久了,回去不得哪哪都酸啊。”
“......”
姜恩善默了默,她没想那么多,总指挥说要罚江觉,他第一反应就是要陪江觉一起受罚,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忽略了岑暖暖的感受。
“对不起。”她很认真的跟岑暖暖道歉。
现在道歉有啥用啊?站都站了,只能忍了呗,谁让她俩是好朋友的。
“算了算了。”
姜恩善嘟囔,“你不是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吗?他受罚你不心疼?”
岑暖暖挑眉,“就在今天中午,我的心正式物归原主了。谁会心疼一个一颗心在别人身上的人啊。”
姜恩善:????
我错过了什么大事吗?
整个中午我都跟暖暖在一起啊。
为啥我不知道,江觉的心在谁身上???
难怪暖暖不问我,去睡觉了,原来是知道,我和江觉没戏??
姜恩善想问个究竟,又不敢。
她怕露馅。
只能一个人在那里揣测揣测瞎揣测,也揣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姜恩善看到正在训练的蓝教官。
莫非......
不是吧!!!
姜恩善如同吃了夹带苍蝇的屎。
目睹姜恩善一切表情变化的岑暖暖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憨憨。”
憨憨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岑暖暖不可思议:“啥?你叫憨憨?”
憨憨点头,“对啊,酣睡的酣。”
“????”
哪个奇葩父母会给人起这样的小名啊?酣酣?怕姜恩善睡得不够多?结果姜恩善睡太多,给自己睡傻了。
看吧,起名不要太随意,太随意就会吃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