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R太难了》大写的A酱

27、妖怪的聚宝盆

　　妖刀有些时候真的十分怀疑日暮戈薇是不是有什么百分百捡到宝物的被动技能，那些被她和日暮夫人整理到地下室中的东西，就算不是世间罕见也完全算的上是传家宝级别。

　　如果说神社仓库的一层只是个堆积着各种旧物的杂货铺子，那么地下室的这个房间就是能让所有阴阳师家族都为之疯狂的聚宝盆。
　　正对面的储物柜上随意地摆放着酒吞童子最喜欢的酒葫芦，对方对它的珍视程度仅次于那远近闻名的鬼王至宝——鬼葫芦。妖刀曾经多次试图把酒葫芦偷出来掉包，但每次都被大江山鬼王发现，用鬼葫芦的妖力球追着打。

　　作为鬼王的酒吞童子其实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就算茨木当初不知死活地硬是要和他打架，他也没有任何不快的意思，反而很欣赏对方的豪气。这一点哪怕是处于立场问题看他不顺眼的妖刀也不得不承认，酒吞童子的确有着鬼王的心胸。唯一能够引起鬼王如此强烈反击的，大概就是自己最爱的美酒被人毫不留情地糟蹋了吧。

　　妖刀抱着茨球从木梯上下来，几步走上前去，两只妖怪看着那个熟悉的酒葫芦心情十分复杂。
　　酒葫芦的上面甚至还覆盖一层淡淡的妖气，虽然因为时间的久远变得薄弱了不少，但长期被大妖怪随身携带早就沾染了酒吞的气息。
　　与酒吞都算熟识的妖怪青梅竹马非常确定那的确是酒吞童子的酒葫芦，错不了。

　　酒葫芦的旁边放着一把做工精美的折扇，扇骨莹白如玉，入手软滑，好像美人的皮肤。妖刀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一只手单手托着茨球，另一只手熟练地将扇子打开。

　　“唰”的一下，暗紫色系的浮世绘出现在她的眼前，除了华丽的图案之外，上面还极为奢侈地用金线镶着亮眼的金边。
　　——玉藻前的扇子。
　　这把看上去完全是平安京贵族为了附庸风雅而做的花瓶扇子，在九尾狐的手上却能燃起滔天的业火，黑色的火焰足够将平安京炙烤三天三夜不灭。

　　妖刀仍然记得头发被扇子上的狐火差点烧秃的恐惧。
　　大妖怪红色的眸子眨了眨，刚刚被“？？？？”刷屏的内心现在已经是“……”，她和怀中雪白的茨球一起木着两张脸，缓缓将视线看向储物柜的下一格。
　　黑色的羽毛安静地躺在铺着丝绸的木盒子中，明明应该是鸟类柔软的羽翼，羽毛的表面却闪动着锐利的金属光泽，仅仅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锋利。

　　——嗯，钢铁之羽。
　　——啊，果然是钢铁之羽。
　　现在看见什么都不会激动了呢。

　　比如什么海坊主的三叉戟，凤凰火的尾羽，青行灯的灯仗，般若的面具……
　　害，小场面。

　　而在这大堆熟悉的珍宝中，有一颗小小的珠子却让人眼生的很。那珠子的光泽很是丰盈，应该是质地极为上当的宝玉，玉身呈现出粉紫色的光泽，被人小心地放在了盒子里。单论欣赏价值来讲，这的确是块漂亮的美玉。但无论是钢铁直男茨木童子和男主剧本的妖刀对此都毫无兴趣，他们只注意到自己并没有从这颗珠子上面感受到任何熟悉的气息。

　　其实这本来才是正常的情况，毕竟就算是在家底丰厚的源氏，也不会有那么多大妖怪的信物得以保存下来，更别说还有三大妖级别的。只是在见识过前面的宝物之后，这个平平无奇的粉紫色珠子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具体来说就仿佛看到一个查无此人的糊逼十八线竟然跻身到了天王巨星和顶级流量的世纪级晚宴中。

　　妖刀拿起珠子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又拿手指细细摩挲了一下，还是一无所获。她能隐隐从这颗珠子上感受到一丝奇怪的气息，但那气息却也只是一闪而过，快到让妖刀觉得自己大概只是单纯得了日暮神社的PTSD。
　　“你见过么？”

　　“没有。”茨球用小短手接过玉石，窝在妖刀怀里同样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在确认的确查无此玉后，十分嫌弃的随手扔给了日暮戈薇：“玻璃球吧。”
　　“是玉。”妖刀纠正道：“还是粉的，哪个贵族传下来的吧。”
　　毕竟在平安时代，常见的玉石不是翠绿、碧蓝、就是鲜红，像这种天然颜色就特殊的玉石也算是千金难求。

　　戈薇拿着玉石在手上抛了两下，粉玉被抛到空中又被接住，琥珀色的眼眸看着玉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模样，十分诚挚地评价道：“当钥匙链挺好看的。”
　　妖刀继续把玩着玉藻前的扇子：“容易碎吧。”
　　她看向戈薇，手上的扇子一张一合：“这个扇子可以给我吗？我可以买下来。”
　　“只有人类女人才喜欢这样无用的东西。”茨木童子冷哼了一声，伸出小短手费力地抱住了酒吞童子的酒葫芦，扬着下巴道：“我要这个酒葫芦。”
　　顿了顿又理直气壮地补充：“她掏钱，一起付。”

　　妖刀将怀中的茨球拎到半空中，红色的双眸与对方金色的双眼对视：“你能更无耻一点么？我们妖狐之森为什么要给你们大江山付钱？”
　　“能买下挚友的酒葫芦是你的荣幸。”茨木抱着酒葫芦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以前可没少因为这葫芦挨打，我是满足一下你的心愿。”
　　妖刀：“哦。”

　　说完就手一松，冷漠地看对方失去支撑后从半空中掉下去，然后十分可爱地因为惯性在地上打了个滚。
　　“地狱之手！”摔得灰头土脸的茨木童子怒吼。
　　“哇，好疼啊。”妖刀姬毫无灵魂地棒读。

　　“没关系啦，你们直接拿走就好。”戈薇早就习惯了对面这对青梅竹马的小学鸡吵架，不如说因为俩人的对话内容时常过于沙雕，让她对于传日本说中妖狐之森与大江山的印象从“一群大妖怪的聚集地”“超厉害超凶”变成了现在的“超厉害但好像脑子不大好使”“平均年龄五岁吧”。
　　当然这话她并没有告诉过妖刀他们，毕竟作为追星女孩，她十分明白“爱豆的名誉我来守护”的热切心声。让两个死忠毒唯粉接受自己给爱豆招黑的事实，真的太残忍了。

　　他们还只是两个几百岁的孩子啊。

　　“可是这是你家神社传下来的。”妖刀犹豫道：“应该还挺重要的吧。”
　　毕竟这是三大妖的贴身物品，就冲着上面晕染上的妖气都能吓跑一大票妖魔鬼怪，效果比什么辟邪符都管用。

　　“没事啦，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日暮·家里有矿而不自知·我不是巫女我只是普通国中生·戈薇豪气地一挥手：“我和爷爷说一下就好了。”
　　妖刀：……
　　茨木：……

　　虽然拿到了信物是很好，但总觉得很想打人。
　　被嫌弃到没有姓名的四魂之玉：我更想打人。
　　——你们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啊，不过这个仓库里是有个东西挺奇怪的。”戈薇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指点了点下巴，也走上前来，双手在储物架上拔了几下，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记得我把它收到这里了。”

　　妖刀手中拿着折扇，茨木死死抱着酒葫芦，两只大妖怪木着脸看着这位普通女国中生将大天狗的钢铁之羽、青行灯的灯仗像是处理碍事的破旧物品一般随手扔到一边，一边扔还一边抱怨“仓库里怎么这多东西啊好烦”。而最早放在手心里把玩的玉石更是直接滚落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在黑暗中孜孜不倦地发出淡淡的荧光。
　　然而在场的一人两妖并没有分出来半分注意力。

　　努力发光的四魂之玉：我什么是受过这种委屈？
　　你们都康不康我一眼的么？！

　　“找到啦！”
　　戈薇拿出一个像是罗盘一样的黄铜器展示给他们看，妖刀闻言便凑了上去，还好心地又抱起了在地板上拽她裤腿的茨球。黄铜器被分为了四个大的板块，每个板块中又有数不清的小格子，其中的一个格子此刻正闪烁着红光。
　　——那光芒真的是连妖怪都要说一声诡异。

　　“从前几天我整理的时候就一直在亮了。”戈薇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我也没有看见开关之类的。”
　　“是鬼盘。”曾经多次跟着玉藻前去他便宜侄子家蹭吃蹭喝的妖刀说道：“简单的来说就是来辨别鬼的方位的。如果有恶鬼出现，鬼盘就会向现在这样预警，四个大格代表的就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只是比起拥有灵视的阴阳师，鬼盘总归是给阴阳寮的初学者用的，因为鬼魂与妖怪不同，他们由人类死后的灵魂构成，本身并没有实体，只有拥有强大纯净灵力的人才可以看到。
　　像大阴阳师安倍睛明家中的鬼盘更是完全被当做了那只小白狐狸的玩具。

　　“诶？鬼、鬼？”戈薇吓了一跳，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本来红润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是我认为的那个鬼吗？”
　　“有什么可怕的。”茨球觉得这个人类简直是莫名其妙，家里住了两个大妖怪竟然还会怕鬼：“我们也是妖怪啊。”
　　“不、不一样嘛。”戈薇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视线微妙地游移了一下：“感觉你们比较好说话。”

　　从小被人当鬼之子变成妖怪之后见谁打谁的茨木：……
　　被源氏阴阳师列为最高级别危险妖怪的妖刀：……

　　戈薇：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当我知道在我面前天天小学鸡互啄的是大江山鬼王的副手和妖刀村正化身时，我对妖怪这个种族就没有任何敬畏了。
　　总觉得你们就是喜剧演员。

　　“看鬼盘的方向是在东南方。”妖刀指着那个闪烁的格子眨了下眼：“应该是在这附近。不过没关系，你家肯定很安全。”
　　这神社里大妖怪的妖气冲天，那恶鬼只要不是真的死前没有留下脑子就不会往这边跑。而且就算再怎么不出名，这里毕竟还是神社，纯净的灵气不是一般的鬼魂可以承受的。

　　“那就好，还好有你们在。”戈薇松了口气，双手合十，感激地笑道：“毕竟我家就是个普通神社，总觉得不安全。”
　　妖刀：……不，你家神社简直就是写满了特别，谢谢。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会会那只鬼。”茨木在妖刀怀里跃跃欲试地蹦起来，短短的小手作摩拳擦掌状，一双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着光。
　　然后被妖刀掐了下圆脸。

　　“你是阴阳师吗？你还要去捉鬼？”
　　“他在这附近就是对我的挑衅。”茨球理直气壮：“这里都是我的地盘。”
　　“……别装了，你就是手痒。”妖刀丝毫不客气地拆台，一阵见血地指出：“而且就算去了我们俩也看不到，对方是鬼魂，又不是妖怪。”
　　被一箭穿心的茨木整只球都蔫吧了下来，委屈巴巴地抱紧了酒葫芦。

　　“诶，原来妖怪是看不到鬼的啊。”戈薇诧异地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样的呢。”

　　妖刀和茨球对视了一眼，双双沉默。
　　戈薇：“？”

　　——等等，为什么他们在看我？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个普通国中生啊。
　　在场唯一知道戈薇真实身份的四魂之玉：感觉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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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设定是大江山他们由活人变化成的鬼，是妖鬼，属于妖怪。
人死后心怀怨气灵魂不散，是恶鬼，属于鬼魂。
四魂之玉：今天的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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