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e Game》阿月月月月

14、章五十八 无意识和下意识

　　章五十八 无意识和下意识

　　敏锐的感觉到眼帘外一点点亮了起来，他没有挣扎于梦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金红色突破黑幕。周围的光线还有些昏暗，放眼四顾也只能看见身前四五米左右，在视觉受限的情况下，怀里的温度就变得格外清晰。
　　连绵起伏的山脉像是沉睡的巨兽，从大草原那一方吹来的清冷晨风，夹带着植物的芬芳和生物腐烂后的腥气，吸入肺部让人精神一振。他眨了眨眼，尔后眯起，被远处的日出吸引了注意力。
　　“……好早。”随着耳语一般的音量，怀里的青年稍稍抬起上身，半睁的凤目里没有睡意朦胧，一片冷然。
　　知道他是被自己惊醒的，展昭微带歉意开口道：“你继续睡吧。”白玉堂摇摇头坐起身，一手扒了扒凌乱的黑发，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日出。”
　　狙击手不怎么感兴趣的瞥了一眼，然后换了姿势靠在展昭肩头，又合上眼帘。他已经没有睡意了，但也不怎么想动弹。
　　太阳升起，金红色的光芒一点点驱散黑暗，直到把大半个天空都染红，而剩下的另一半天幕，也从深沉的墨色渐变为浅蓝。
　　临时营地开始有了声响。勋章打开驾驶席的车门，冲着守夜的两人点点头，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进森林深处解决晨间卫生。展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拍拍白玉堂的手臂，站起身，折好毛毯。白玉堂望着他，还是面无表情，可眼神柔和了不少，他对着警官伸出一只手，略一挑眉示意。展昭不禁莞尔，配合的抬手握住，稍一用力将人拉了起来。
　　“一大早就看见这么甜蜜的画面——”刻意拖长尾音，刚下车的塔兰图拉以手指做梳子，一边扒梳着金发，一边看着两人调侃道：“要撒娇的话去找没人的地方，你们俩这是故意炫耀给我们这些单身人士看吗？”
　　白玉堂径自打开吉普车的后车盖，取了一瓶未开封的漱口水，仰首灌下大口亮蓝色的液体。展昭没有说话，冲女佣兵笑了笑，把毛毯放回吉普车。
　　比轻视更让人不爽的是无视。塔兰图拉翻了个白眼。虽然另一位当事人没有这样失礼，但也未免笑得太过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了吧。

　　吃早餐的时候，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就餐一边确认各人接下来的行程。勋章会陪同白玉堂去取缇兰教大祭司赠予后者的红宝石钥匙，塔兰图拉和展昭则留下来保护三位女性。
　　白玉堂打开后车盖，从座椅下面拖出装有武器的木箱，挑了一把改良型的‘□□’手枪——这一款新枪型将原有的有效射程，从五十米提升到近百米，并且在准确性上有了显著的提高——又拿了两个弹夹。仔细检查过枪械的每一个部件，以及每一颗子弹，白玉堂倒空一个弹夹，继续下一个步骤。
　　展昭绕到吉普车的这一边时，就看见他正拿着虎牙匕首，小心翼翼的在弹头上刻画十字痕。督察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开视线，心底叹了口气：虽然说《海牙公约》明确表明禁止使用达姆弹啦，但是……嗯……还是当作没看见吧。
　　白玉堂已经换过衣服，他今天难得穿了一件黑色的无袖运动衫，贴身的款式清晰的描绘出狙击手上半身，微微起伏的肌肉轮廓，挺直的背脊，和紧窄的腰身。
　　“愈合的很好嘛。”展昭指的是他右肩上，那枚颜色浅淡的，呈不规则的弯月形伤疤。
　　“幸好不是条蜈蚣。”把刻完十字痕的子弹装回弹夹，把□□，虎牙匕首，全都按照习惯的位置放好，固定，最后穿上搭在一旁的绿迷彩外套。白玉堂拉好拉链，又从自己的旅行袋里摸出个黑色的方盒子，他顿了顿，转手扔给展昭，说道：“给我戴上，左边三个戴圆形，右边两个戴方形。”熟悉的没有询问，直白而略带命令的语气。
　　展昭打开盒子，黑色的丝绒布上插着十多枚耳钉，一半是方形，一半是圆形。材料看上去像是钻石，但对着阳光看了一下，既不透明也不反光。
　　“不用看啦，是不值钱的强化塑料。像这种一次性的装备，用太好的话陷空岛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白玉堂说着靠近，一手拨开头发露出耳朵。展昭抬眼望去，看见他漂亮的侧脸，稍长的浏海掩了飞扬入鬓的眉，低垂的眼睫顺着上挑的眼角投下薄影，五官中唯一带着些许秀气的鼻子，以及红润薄唇略略上翘的嘴角……明明没有多大的表情，却几乎能看出隐约的温柔来，展昭禁不住心头一动。
　　白玉堂等了一会儿，没见对方有所反应，转过头出声问道：“昭？”
　　“……没什么。”手指压上青年的下颚，展昭示意他转过脸，淡淡说道：“你自己多小心就是了。”
　　“担心啊？”白玉堂瞥了他一眼，轻笑出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当寡妇的。啊！！”白玉堂一声低叫，捂着耳朵退开一步。
　　“……抱歉。我保证我是无意的。”展昭缓缓说道。他真的不是故意，只是闻言手上一歪，金属针尖扎到了耳垂上的软肉……嗯……狠狠的……
　　很早之前，白玉堂就发现自己很少能在展昭那张总是温和冷静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这有一半原因，要归纳于展督察的情绪多数是正面的——就像现在，无法确定对方是故意还是无意。
　　“继续？”扬了扬手上的耳钉，展昭淡淡问道。
　　白玉堂撇了撇嘴，然后，还是靠了过去。

　　和塔兰图拉一起送走了勋章和白玉堂，展昭看着狙击手的背影若有所思。
　　“干嘛？”女佣兵瞥见他脸上的表情大笑道：“依依不舍呢？”
　　“是啊。”展昭轻笑道，声音平静，“他才离开，我就开始有点想他了。”
　　塔兰图拉闻言瞪大眼，万分狐疑的看着他，而督察一脸微笑，眉目沉静又温和。
　　“真的假的？”女佣兵怀疑完立即摇摇头，肯定道：“我看是假的。你不像会说这种情话的人，而且笑得也太正常了，完全没有老鼠那种笑起来甜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展昭失笑。
　　“你啊，不要学那只老鼠戏弄人，对比你年长的姐姐要保持尊敬。嗯嗯，作为惩罚，你去安慰苏珊娜吧，小丫头受了惊吓，好像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女佣兵说完转过身走回临时营地。
　　展昭在她身后应了一声，却没有跟上去。他低下头，凝视先前触碰过青年的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对方的体温，他轻轻碰了碰指尖，尔后抿起唇，压抑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
　　“展？”塔兰图拉没有听见身后该有的脚步声，回过头扬声呼唤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展昭转过身时，一切都一如往常。他冲女佣兵笑了笑，异样的情绪被掩饰的分毫不露。

作者有话说

　　文前：
如题目，无意识（撒娇）和下意识（腹黑）的两人。
又，萌点总是和剧情相冲突，望天对手指，剧情什么的，最讨厌了。
最后，这章有史以来最少字了，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