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痴汉饲养手册》菩提一物

6、第六章

　　那是一头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狼，而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

　　伊蒂丝在两个人对视超过三秒中的时候走向前扶住了阿莎的腰，纤细的手轻轻的搭在对方紧扣着阿莎手臂的手腕上，也不知道是触及到了哪里，总之那个少年忽然抽搐着松开了手。
　　确认了一遍阿莎没有事之后，伊蒂丝这才垂着眼眸退后一步的道：“还是请让我跟着您吧。”

　　不知道为什么阿莎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伊蒂丝对对方的不喜，于是当时亲疏远近立竿见影，阿莎歉然的朝少年笑了笑，转身刚想要拉着伊蒂丝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个少年还处于变声期中，略显沙哑低沉的声线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中国的诗句，倒是比莎士比亚的诗歌更加的浪漫和杀气腾腾，不是吗？”

　　“···”女孩转身的动作微不可察一顿，随后她拍了拍同行伊蒂丝的肩膀。“伊蒂丝。”
　　伊蒂丝从阿莎的动作中就知道了她想要做什么，顿时不赞同的道：“我需要保证你的安全。”
　　“我知道他是谁。”阿莎脸上的表情不变，事实上如果伊蒂丝稍微了解她多一点就会发现她琥珀色的眼中瞳孔正以种诡异的姿态扩散开来。“给我十分钟，就在这里，好吗，伊蒂丝？”

　　伊蒂丝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离开，但是她并没有离阿莎他们太远，正正好是听不到声音，但是却能够看到两个人之前所有动作的距离——就和她本人常说的一样，她是专业的。
　　而那头阿莎嘴角的弧度则是伴随着伊蒂丝离开的距离，而逐渐的消失。

　　“你是谁。”
　　等到确定没有其他人会偷听后，阿莎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着眼前仪表堂堂的男学生，脑子里则是快速的闪过符合眼前这个人的资料。“安东□□克托？还是说莫里？···你是十年前那个孤儿院里的孩子，对不对？这首诗我只教过那里的几个小屁孩，而你就是其中一员。”
　　“汉尼拔，汉尼拔·莱克特。”少年勾起嘴角。“好久不见了，阿莎姐姐。”

　　汉尼拔·莱克特。
　　阿莎因为时间而变得久远起来的以及瞬间便清晰了起来，她涣散的瞳孔在一瞬间聚焦到了汉尼拔左脸上一个笑起来像是酒窝的凹陷——事实上那并不是酒窝，而是一个疤。
　　阿莎永远都记得那个有着野狼一般目光的孩子在她用他妹妹威胁他的时候，是以怎样毫不犹豫的手法将原本对准她的刀尖刺向了自己的脸，因为那个场景实在是过于的震撼，阿莎至今都还记得。
　　记得鲜血是如何流淌过男孩稚嫩的脸，然后一点一点染红了他们对视的双眼。

　　“···是你啊。”阿莎歪着头道：“你的那个妹妹呢？”

　　汉尼拔的呼吸突然发生了变化，伴随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看着格外的骇人。
　　阿莎看着这样的汉尼拔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是十年前的那个她···或许还会恶趣味的讽刺甚至是鼓动着那个少年内心深处的黑暗，毕竟这种纯粹的兄妹情谊在那个将聚集了社会黑暗面的孤儿院内实在是过于的干净罕见了，让那个时候刚刚得知家族一切真相的阿莎嫉妒而且痛苦。
　　但是现在的阿莎却不会在做那样幼稚而且糟糕的事情，所以她仅仅只是安静的凝望着呼吸加重的汉尼拔，幽深的眼中带着一种神奇的安抚的力量，让注视着它的人得到宁静。

　　“听着，我很遗憾，汉尼拔。”阿莎歪头。“毕竟比起你，玛莎可一直都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但可惜她同样脆弱，阿莎默默得在心里补上了一句，而她的身边没有强大的人能够保护她。
　　“如果你过来找我只是想要叙旧的话，或许你可以找别的时间。”伴随着伊蒂丝十分钟的时间快要到了，阿莎的眼睛望着汉尼拔的。“但如果你想做别的，那就要请恕我没有时间了。”

　　阿莎拥有一个糟糕的十岁，因为她一直以来所坚信的某种信念被打破了。
　　不过好在之后她在托尼以及波茨的陪伴下度过那段糟糕的黑色时期，然后获得新生。
　　现在的她不会否认过去的所作所为，但是也不会重蹈覆辙就是的了。
　　这种理智的态度或许很残酷，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痛苦的果决，才不会后患无穷。

　　“···你会为你数十年如一日的傲慢，而付出代价的，阿莎。”
　　果然的，被阿莎这样的态度刺激到了的汉尼拔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通往天空的巴比伦之塔上全是恶徒，诺亚的方舟上等待着的是需要被认可的同类···阿莎姐姐，是‘你’···改变了‘我们’，而‘我们’也会回应‘你’的期待，为这个腐朽的世界带来改革的绚烂烟花。”

　　阿莎皱眉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可是身后却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如果汉尼拔口中的‘你’指的是十年前的自己···那么‘我们’···又有哪些人？
　　而他们，又想要做些什么呢？

　　※

　　感觉自己窥探到了什么的阿莎顿时放弃了自己在中诚高中的原定计划，在拜托了伊蒂丝将检查单送给凯瑟琳后，阿莎则是自己驾车前往了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别墅。在埃德温确认过阿莎的基因密码后她还没来得及推开别墅的房门，就感觉到了脚底突然传来了一股可怕震动。

　　“地震？！”
　　“我想并不是的，阿莎小姐，大概是先生正测试他的设计。”埃德温为受惊的阿莎行驶她在系统中的特权，几乎是一路绿灯的直达斯塔克实验室。“阿莎小姐，距离晚饭还有两小时。”
　　“好的，我会记得提醒托尼的。”
　　关于托尼·斯塔克的个人生活健康，阿莎几乎是和埃德温达成了不为人知的协议。

　　而一推开实验室的门，一股什么东西灼烧了的味道就直冲脑门，阿莎感觉到一阵眩晕的扶住了一旁的房门，然后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眼前已经站定了一个全身被金属包裹的钢铁人。

　　“···你实验室的味道我这辈子都闻不惯的，托尼。”阿莎连猜都不用猜就能够知道钢铁战甲里面的人是谁，毕竟钢铁战衣这个东西显然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托尼·斯塔克有这个能力实现外，未来二十年内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还有别装模作样，你知道你这副样子吓不到我。”
　　“无聊。”咔的一声钢铁面具弹开了，露出了托尼·斯塔克那张万人迷的脸。“你应该尖叫。”
　　“然后你就会从这个该死的高科技盔甲中走出来嘲笑我。”阿莎抹了一把脸，试图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有点晕，刚站直没一会她就觉得世界开始晃动。“对了，托尼，我有件事····需要跟你商量，商量一下···嗨，托尼？你在干什么？”

　　“你在发烧。”因为常年生病，因此阿莎自己对于自己状态感觉很迟钝。“额头滚烫。”
　　“唔，那大概是我在开车的时候太快吹着凉风了吧。”下意识的阿莎找了一个看上去很靠谱的借口，尽管她自己知道并不是真的。“不说这个了，我要告诉你——托尼？！”

　　阿莎被穿着钢铁战甲的托尼横抱了起来送往她在别墅里的房间。“埃德温，你现在立马联系阿莎的主治医生，以及波茨···哦，真该死我忘记了今天晚上她去拉斯维加斯开会去了，那就联系娜塔莉，或者是阿莎的那个保镖，让她们过来时别忘了准备一些女性的换洗衣物。”
　　“先生，娜塔莉小姐马上就到。”

　　“托尼——”
　　阿莎挣扎着想要从膈人的钢铁手臂上下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来自某个黑蜘蛛的病毒太强大，总之发作起来后很快阿莎就感觉到了自己意识逐渐的丧失。“我自己可以，呼呼，照顾···”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要是会照顾你自己你就不会感冒。”

　　虽然托尼·斯塔克本人觉得很丢脸，但事实上为了在某些特殊的时间段——比如万家团聚的圣诞节，那个时候斯塔克的家里总是空荡荡的，无论霍华德还活着或者他已经死去的时候都是这样子，而这个时候能够更好的照顾年幼的阿莎，他不得不用他创造无数天才武器，价值千金的手去摸那些油乎乎的餐饮厨具，甚至学会了制作一些简单适合病人食用的简单清食。
　　这对于斯塔克来说或许是一件提及就会下意识转移话题的事。
　　但是这确确实实是他开始接受阿莎这个人，开始的第一步。

　　僵硬的将阿莎放在床上，刚刚试飞成功就躁动的内心终于平复了下来，于是托尼就开始嫌弃身上的战甲碍事，在考虑到即将过来的几位都是普通人，为了不吓到别人也是为了保守他自己身上的秘密，托尼回到了地下室开始在埃德温帮助下脱去战甲，而与此同时的阿莎——

　　则是在昏迷中，意外的与某一个人的大脑相连接，开启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