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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六十七 ...

  •   结果折腾到傍晚鼬才得以返回宿舍。卡卡西是执意送他回学校来着不过被拦住了,倒没什么特殊理由,就是想单独散散步而已,毕竟走路是自己中意的派遣情绪的方法之一,答应卡卡西回去之后晚些时候和他联系。

      无论遇到开心的事也好忧郁的事也罢只消独自一个人步行一段距离情绪便会慢慢平复下来,路程或长或短全凭当时心情决定,类似捋毛线,如果情绪一开始是乱糟糟的一摊毛线那么散步就等于牵起一端线头一点点将原本瞎成一团的毛线整齐地理在手中最后缠成一个比开始体积小但甚为紧密的毛线球。这样,原本想不通感到郁结或兴奋的感情就被收敛起来,以便理智地看清真相。当然梳理排解情绪的方式因人而异,散步这种方法是否对其他人也一样奏效鼬不得而知,也没打算深入研究,反正对自己管用就是了。

      这么着,鼬走到地铁站,下车之后又步行一段路才回到学校。今天并没有步行走多远,因为总得来说这几天过得还是蛮愉快,与卡卡西之间的龃龉,细细琢磨着也不是多么大的矛盾,毕竟矛盾与谁之间都有,恐怕今后不但不会消失还会增加其他的矛盾,那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到时候再看了,也懒得想太久以后怎么怎么样,倒不是反对计划将来——那只是宏观上的规划而已,就种种细节而言这变数可大了,所以不想,浪费时间和脑力。

      推开宿舍门首先闯入眼帘的是矮桌上横躺竖卧的百威啤酒罐。飞段满脸通红地趴在矮桌一角呼呼大睡。迪达拉很没坐相的叉开腿坐在地上,看情形也喝了相当不少的啤酒,意识处于半昏睡状态,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屋,只是嘴里还在不停叨叨,嗓门时大时小。鼬关上宿舍门,将要还给迪达拉的衣服放在椅子上,这回儿好像听出些迪达拉在唠叨什么了——现在的女大学生人轻浮头脑差满心满眼只认得钱。

      这下鼬很快意识到他们为何喝这么多啤酒了——估计是被联谊的女生甩了。强忍着笑,鼬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放放厅里的酒气,幸亏还没有人抽烟,不然现在这屋子肯定没法进人了。本来在地铁上想好了搪塞情人节那天不告而辞的理由来着,目前看来用不着了,迪达拉醉了就不会缠着自己问东问西了,也好。转天他情形了倘若问起自己,就告诉他回来时和他解释过了,是他当时不清醒忘记了而已。

      看着两位室友的醉相,迪达拉好像有点说累了,现在正抱着飞段的腿昏昏欲睡呢。真是不想管他们罢了。不过要是任由他们睡在这儿估计明天要感冒的。鼬叹了口气,关好窗户,从迪达拉房里拿了条毯子简单盖在他们身上,然后三两下将桌上的空啤酒罐清进垃圾袋。

      [真要命,干脆你们俩凑成一对好了。]最后,鼬轻声说了一句。希望这两位可别半夜突然吐起来才是。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将屋外的一切都隔绝在门外。这时鼬彻底地舒了口气,喜欢独处的人还是在只有自己一人的空间里精神才能得以彻底松弛下来,这一点天生喜好热闹的人怕是一辈子也明白不了。

      不管怎样明天一早是绝对要去上课的,下午势必还得再去趟咖啡店。想来是小南生自己的气了也未可知,暂且不说那家店是否正规,自己同小南的关系还是老板和员工,而且还是临时工。之于一声招呼不打就旷工的临时工老板自然是有生气的权利甚至立即解雇也在情理之中。亲自道歉阐明旷工原因是自己必做的事。

      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睡,鼬盯着桌子上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发呆,小说什么的肯定是看不进去了。说来也真奇怪,原以为一个人的改变是缓慢的,要经过那么一个过程,就是中途的缓冲,最后才能到达改变后的效果。但实际上则不是这样,人要变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下子就变了。过去每天只要空闲便会读书,而且很快进入状态,完全不存在读不进书的时候,而现在连续很多天不曾完整地读完一页书,自己竟就这么顺利成章接受下来了,也没感觉难受,颇有些不可思议。也不是说今后自己就从爱看书变为不看书了,只是对于忽然不看书也不觉得哪不对劲这一点有些疑惑罢了。就此引发自己对于“改变”的思考。

      反正一时半会儿怕也睡不成觉,鼬干脆起来打开电脑玩起单机小游戏。说实在的,这些单机游戏实在简单到低能,但就是能让玩游戏的人爱不释手,说不定游戏研发员都提前研究过人的心理。忘记和冰冷的机器对战多久,感觉眼睛有点疲劳了才关上电脑重新躺回床上。

      发消息给卡卡西说这就睡了,要他也早些休息。

      虽说冲动之下说了要搬到卡卡西的公寓去住,那样势必缩小了独自的空间,想到这点鼬心里难免浮起些许失落感。和他住在一起当然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是从学校宿舍搬到卡卡西的公寓,家照样回没问题,可是感觉上总是不能那么自由自在了,倒不是客观上被管束那种感觉而是思想什么不能像平常那样海阔天空地飞了。可就算这样自己仍向往着搬过去。真是无聊,睡不着也不必非琢磨这么矫情的事吧?

      。。。

      礼拜一下午赶到咖啡店。非常庆幸,店里照常营业。

      小南正站在吧台后面磨咖啡。棕色的木质手摇咖啡磨一看便知乃原始手工制作的考究货。

      [来了哦。]小南的语气平静得很,对于鼬的到来好像早有预知。

      [恩,对不起。前几天有事没能来。今天匆匆赶过来说明一下。]

      [有事那是难免哦。没打算责怪你什么的。]小南的口气和刚才一样,听不出其中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

      [我有打电话来着,不过一直都没人接听。昨天上午也有过来,但是你不在。]鼬坦白说。

      [啊,我也有妥不开不能来的时候嘛。对了,倒是你这几天遇到什么麻烦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淋了雨,患了伤风感冒蛮严重,不过今天差不多都好了。明天可以正常来报道了。]鼬省略了关于卡卡西的部分。

      [哦,生病的话应该好好多休息几天嘛。这里不要紧的,我想。]

      鼬瞟了眼琳达,那家伙正在梳理它美丽的羽毛。

      [已经好了,真的,不碍事。]

      [喂,你当真不打算做我的助手?]小南停下来,忽然抬起头一本正经看着鼬的脸。

      鼬面无表情,似乎在思忖。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哦。]小南从吧台后面绕出来。她今天穿着鼬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海蓝色长裙。[真的不想当占卜师?]

      [说不好。]鼬略略甩头,[也不是讨厌,就是困惑,当下没办法决定。以前着实没想过来着,往后不好说。总之,我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觉。即便决定了我想对于我来说从事这一行也是相当困难的,如你所知,我一来没有隔天独厚的能力二来对占星术什么的也没兴趣。]

      小南以手指按一边的太阳穴,指甲依然修剪得当。[这我也清楚。只问你想或者不想,不用考虑其余的事。二者居其一,要么答应,要么彻底拒绝。很简单吧,当然还是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

      鼬等待下文。

      [要抓紧些。我呆在这里的时间大概不会太久了。]说完,小南以略含笑意的神情注视鼬脸上的变化。

      [怎么讲?你要走,搬到其他地方去?]

      [是吧。]小南将手拢在胸前,[具体时间暂时确定不了,不过离那个时候不远了。跟你说,和你相处我蛮愉快的,如果你决定了我会带你一起走。真的哦,机会难得哦。]

      [你要搬到其他什么地方。。。莫不是还继续做占卜师?那样的话,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呀,况且那些客人大多远道专程赶来,你没必要搬走不是?]

      [你说得没错。但是,有些事那是注定的,作为占卜师不能违背的。来此之前我也是在不停地各处辗转,呆在一个地方的时间或长或短,但最后都要离开,不得不。我这个人是不允许被一个地方拴住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个。]

      [若是违背会遭遇不测?]鼬试探地问。

      小南不置可否,[这个不能讲哦。是必须我一个人带到棺材里的秘密哦。]

      就此鼬长长喟叹一声,心情有些难过,[听你的话,这件事已是不容质疑了,无论如何都是非走不可,对吧?]

      小南有点无奈地点头。

      [消息有点突然。假如,假设一下我当了占卜师之后是不是也要像你一样四处漂泊?只是个假设。]

      [那怕不一定哦。这个也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的命盘都不同嘛。]

      [反正不是还有时间呢,你不会说消失立马就消失,是吧?我想。。。我会很认真地思考下这些问题。]

      [好哦,随你,别忘记就是哦。当然不是什么消失。恩,说是迁移比较贴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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